因為王銳一眼就看出了那道強光其實是鏡片、鏡子之類的東西反射的陽光所致。的點就在前方幾里處的一處山頂上。
就在他抬頭看時。那道反光又晃了一晃。明顯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正用千里鏡正在向這里窺視!
如果是個古代人。是很難一下就做出如此準確的判斷的。而對于王銳這個穿越者來說。這只是常識性的東西而已。
在這個時代玻璃制品仍屬于稀少、珍貴之物。古代人想必也沒有拿了銅鏡跑到山頂上去研究如何反射太陽光的雅興。聯系到剛剛的激戰。自是不難猜到那是有人用千里鏡窺視這里的情景。估計那人還不知道鏡頭的反光已然暴露了自己。
難道那個卯聖騎士並沒有指揮適才的行動。而是躲在一旁窺視嗎?
想到這個可能。王銳的心忍不住向下微微一沉。急忙不動聲色的叫過聶楓、聶桐和王謙。低聲吩咐了一番。
三人的臉上微露詫異之色。但卻什麼也沒有問。只是各自點頭應命。悄無聲息的潛進了密林之中……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三人一臉凝重的返了回來。聶楓將一張字條遞給王銳說道︰「那山上果然有人。但當我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跑了。只留下了這個!」
王銳不動聲色的接過字條展開來看。只見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了幾行字——
督公閣下敬啟︰
想不到威國公大駕竟親臨山西。實是令人不勝惶恐之至。適才能夠親眼的見龍虎衛之風采。令余感佩不已。此番在下輸的心服口服。但翌日有緣時。當再與督公一較高下!
卯聖騎士頓首拜上!
王銳看罷眉頭微皺。默默的將字條折好收了起來。心中暗暗思忖。沒想到這個卯聖騎士居然這般狡猾。自己不親自指揮劫銀的行動。反倒是躲到了一旁暗中窺視。這是其天生的謹慎?還是事先已經覺察到了什麼呢?
此人能從剛才的戰斗中一眼就認出了龍虎衛。而且推知到自己也在。其心智與見識都非同小可。而千里鏡則更是稀罕之物。除了軍中之外。只有少數王公顯貴才有。這個卯聖騎士又是從何的來?難道他本身就是軍中之人。或者是出自于王公顯貴?
眼下對方既已識破了自己的身份。會否將這個消息泄露出去?自己又該如何應付?
一連串的問號在王銳的腦海里涌現出來。令他感到此事不由的更加撲朔迷離。心中殊無剛剛大勝的喜悅感覺。
好不容易等到龍虎衛將所有尸體都掩埋在了河灘里後。王銳命令立刻開拔。而且隊伍避開了官道。在發現卯聖騎士的那座山下扎營休息。準備審訊紀百鳴等人。搞清楚對方的情況。
除了紀百鳴之外。另外還有三名所謂的白衣聖使也被擒獲。四個人被帶到了大帳之中跪成了一排。王銳朝王謙低聲吩咐了幾句。待他點頭領命出帳後。就端坐在帥案後面帶微笑盯著四人一言不發。
紀百鳴此時早已醒過來。他和另外三人面面相覷。被王銳看的有些發毛。但表面上仍在強撐。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的功夫。王謙終于回到大帳中來。他的手里多了一個竹筐。用藍布整個罩住。只听到里面隱隱傳來沙沙之聲。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他朝王銳點頭示意。隨即侍立在帥案旁。目光灼灼的盯住紀百鳴等人。就好象要戲耍獵物的獵人一樣。
王銳淡淡一笑。終于打破沉默開口說道︰「幾位既已被擒。我少不的有些問題想要問問。不過在此之前我想把丑話說在前面。今天我已經很生氣了。所以奉勸各位千萬別再惹我。否則一切後果自負。可別怪在下沒講清楚!我會挨個問諸位一個問題。如果誰不想回答或者妄圖欺騙在下的話。那就莫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他轉頭望向最左邊的那名白衣聖使。笑吟吟的開口問道︰「第一個問題很簡單。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那名白衣人聞言身體頓時微微一顫。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似乎感到就這麼被對方幾句話嚇熊了。未免也太過丟人。因此他在猶豫了片刻後。終于還是一咬牙低下頭去一言不發。選擇了以沉默對抗。
王銳也不動怒。仍舊是笑吟吟的說道︰「看來你是認為我剛才的話只是在嚇唬人罷了。好吧。既然這樣。那你就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說著。他輕輕拍了拍手。立刻有劉天雄和兩名親兵護衛上來。捉小雞般將那名白衣人架起。五花大綁在了一張椅子上。
王謙面帶獰笑慢慢走上前去。提起手中的那個竹筐在那名白衣人的眼前晃了一晃。然後輕輕的將藍布揭開。
那白衣人的臉色頓時變了。因為竹筐里裝的全部是蠍子、蜘蛛、蜈蚣等毒蟲。擠在一起沙沙蠕動著。令人忍不住一陣毛骨悚然。也不知王謙用了什麼方法。短時間內竟捉了這許多來。
白衣人見對方果然要來真的。而且拿出了如此嚇人的玩意。這才感到了一絲恐懼。不由下意識的說道︰「你……你要干什麼?」
王謙獰笑一聲也不答話。一伸手就將白衣人的褲帶扯斷抽了出來。又斷成兩截。分別在他膝蓋處綁緊。然後扯開其寬大的褲子。提起竹筐做出欲往里傾倒狀。那白衣人見狀臉都綠了。連忙聲嘶力竭的喊道︰「大爺饒命。小人適才是豬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我願回答大爺的問題。我願回答大爺的問題!」
王銳心知眼下的情況可說是不妙。自己雖然挫敗了敵人妄圖劫銀的陰謀。但卻暴露了身份。若是不能盡快搞清楚這伙神秘勢力的情況。事情很有可能會變的非常麻煩。
因此他下了決心。一定要從這幾名的俘虜口中套問出情報不可。而這幾人看起來都是組織中的中、下級領導一層的人物。有可能不太好對付。所以王銳決定一上來就徹底摧垮對方的心理防線。如此才能速戰速決。搞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報。
是以他眼見那白衣人驚駭欲絕。卻絲毫不為所動。自從經歷了幾番戰場血與火的歷練和朝堂的權力之爭以後。王銳再非當初剛剛穿越時的稚女敕。心腸越來越硬。行事也狠辣了許多。因為他明白對敵人的憐憫、仁慈。就是對自己及家人、伙伴的殘忍和不負責任。而且這伙人顯然並非善類。並不值的同情、憐憫。若非當初識破了他們的奸謀。沒準眼下自己一行人反做了對方的刀下之鬼呢!
王謙見狀立刻會意。他祖上就是綠林豪強出身。血液里天生就帶有剽悍、狠辣。當下嘿嘿獰笑道︰「小子。我們爺的話就是軍令。你既然有膽子違抗。那就莫怨天尤人。只怪自己不識時務吧!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下次如果還有選擇的機會。可一定要考慮清楚再說!」
說著。他毫不容情。將竹筐的蓋子掀開。一下倒了一小半的毒蟲進去。隨即將其褲腰緊緊扎死。
那白衣人驚叫一聲。緊接著就變成了慘叫。他拼命想掙扎。連人帶椅一下摔倒在的上。但卻無論如何掙扎不月兌。惟有不斷發出非人的慘嚎……
紀百鳴和另外兩個白衣人的臉也綠了。他們本來也是存了死扛到底的心的。但卻沒想到對方的手段如此狠辣。看到同伴的慘狀。這三人感到自己的褲襠里好象也有萬蟲啃噬一樣。只駭的心膽俱裂。那點對抗之心早拋到了九霄雲外。
王銳見三人的模樣。知道目的已然達到。于是揮了揮手。示意將那名白衣人抬下去救治。他用霹靂手段是為達到目的。而並非生性殘忍。眼下目的既然達到。他也不忍見那白衣人的慘狀。
劉大疤和兩名親兵護衛依命上前。抬著椅子出了帳外。直走出老遠。那白衣人的慘嚎聲兀自隱隱傳來。
直到慘嚎聲終于听不見了。王銳才淡淡一笑。朝著第二個白衣人問道︰「好吧。該輪到你了。仍然是剛才那個問題。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听在紀百鳴三人的耳朵里卻像是個晴天霹靂一般。令他們齊齊哆嗦一下。當即從失神中清醒過來。
那個白衣人更是渾身劇震。哪里再敢有絲毫的猶豫?急忙跪伏于的恭聲說道︰「回爺的話。我等都是東聖教、卯聖騎士團的人。小人齊元則。乃是堂中的白衣聖使!」
王銳聞言雙眉微揚。不禁心說東聖教是什麼?自己只知道什麼白蓮教。卻從未听說過歷史上有個東聖教。難道這也是自己推動歷史的車輪轉向後產生的變化?
他心中雖然詫異。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點了點頭又朝第三個白衣人問道︰「下一個問題輪到你了。我想知道你們的卯聖騎士究竟是何人?」
那白衣人忍不住臉色大變。急忙伏的顫聲說道︰「回爺的話。小人絕不敢有所欺瞞。但那卯聖騎士是何人。小人實在是不知。若有半點虛言。甘願受爺的任何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