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王韶心中還想著傅善祥之事,歷史上,傅善祥雖然只是太平天國女試狀元,只是她的才華比男狀元也要強許多,這從她留下來的詩文和後來所做許多事都可以驗證,如果傅善祥真的中了狀元,復興軍第一位科考狀元是一位女人,發榜之後不知那些士子又會有什麼反應。
當然,王韶不會因為傅善祥是女子又是歷史名人就刻意將她點為狀元,一切還要看她是否有真正的才華,復興軍追求的人人平等並非地位平等,而是機會平等。
王韶一向認為後一點比前一點更重要,地位平等只會讓社會成為一灘死水,機會平等才能發揮最大的效力,使得人人都向上乘登,這也是復興軍此次科考不限身份的意義所在,他自己制定的規則自己自然不會去輕易破壞。
「王爺‘陸大人求見。
王韶剛坐下,一名親衛就過來雜道,他點了點頭,道︰「有請!」
不一會兒,陸建瀛就從外面滿面紅光的走了過來,自從他負責新朝建立的諸多事項後,一下子仿佛年輕了十歲。
看到王韶,陸建瀛老遠跪下︰「下官參見王爺。」
「陸卿,快起來吧,復興軍已經廢除跪禮,不必如此多禮。」
「這怎麼行,禮不可廢,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王爺馬上就要建國了,下官怎麼可以免跪。」
「也罷,你們願意跪就跪吧。一對于這個跪禮,王韶早就三令五申,給子廢除,可是那些投降過來的官吏仿佛天生膝蓋就彎曲,硬是願意跪。既然如此,王韶索性任由他們了
恭敬的磕完三個響頭,陸建瀛才將一本冊子呈上來︰「王爺,這是下官與同僚們制定的新朝禮制,還請王爺過目。一
王韶從陸建瀛手中接過冊子看了起來看到內侍這一條時不覺皺眉︰「陸愛卿,將內侍去除吧。」
「王爺‘這怎麼行,沒有內侍,于王爺宮闈不利啊若是有小人傳出什麼閑話,朝廷將顏面受損,下官保證找到自願閹割之人,充入宮中。
想起自己身邊將會被一群太監包圈之後的情景,王韶打了一個冷顫︰「本王現在也不過一妾,陸愛卿就不用操心此事了,刻去吧了」
「是。」陸建瀛看王韶態度堅決不敢再頂,只是他馬上又道︰「下官正要啟稟王爺,王爺後宮單薄,不利子日,可否下令各地遴選秀女,以充後宮。」
復興軍現在蒸蒸日上,只是讓陸建瀛等人擔心的是王韶刻現在還沒有子嗣,這無疑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問題他們恨不得一下子塞幾千女子進宮,好為王韶生下子女。
「選秀?」王韶砰然心動,天下美女予取予求,這種感覺若是挨了從前只能意婬一下,如今卻成了事實不過,他還是壓抑住自己的︰「此事不急,以後再說吧……
「王爺?「陸建瀛慌急的叫了一聲,連續兩項都被否決,他臉上汗水不覺流濤。
看到陸建瀛的模樣,王韶安慰道︰「陸解不必菲急,稱王之日。本王會封陸瓊為偏妃,至于其他,暫時不作考慮。」
「下官替小女謝過王爺了一陸建瀛抖然輕松起來。
王韶的思緒飛到另一方不知這個傅善祥會不會當今參加科舉。不過無論她參不參加,她的命運已經不由她自己作主了。
在秦淮河偏南的一個小巷,傅善祥和自己的貼身女婢小朵兒躡手躡腳的走近一個青磚小院,此時青磚小院正傳來數十名孩童朗朗的讀書聲︰「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明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听到這個讀書聲傅善祥與小朵兒對望了一眼,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悄悄向小院側門走去,然練的將側門打開,兩人州走進院子,就听到個聲音喝道︰「小妹,你又到哪里去了,看看你,一身男不男,女不女,象什麼話,簡單丟我們傅家的臉。一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余歲的中年男子,此時手中拿著一本論語,腳下毫無移動跡象,看樣子等在這里不短時間。
此人正是傅善祥的大哥,除了這個大哥外,傅善祥還有一個姐姐。只比她大兩歲,至今未嫁。
傅家是書香門第,從傅善祥父親開始,便在這里開館授學,只是她父母早死,大哥便接過了這個館主的職務,並將傅善祥與姐姐傅鸞祥拉扯大。
所謂長兄如父,傅善樣又是大哥從小拉扯大,自然要听從大哥吩咐,此時只能低著頭,听著大哥的訓斥︰「你看看你,年齡也不小了,差不多都可以嫁人,性子也不收斂一點,整天穿黃男輩出去亂晃,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說我們傅家家風不振,誰敢娶你,也不向你姐學學,哪怕只有你姐一半安靜,我也可以少操很多心。」
傅館長幾乎是痛心疾首的模樣,奈何這些話傅善祥不知听了多少遍,一向是左耳進右耳出,她的心思早就飛到姐姐傅鸞祥身上,想著與姐姐一起分享今天所發生的事,只是表面卻一本正徑,仿佛正在听大哥的訓導。
也不知說了多久,見到小妹乖乖站立不動,傅館長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快去換過衣服,下次若再穿男蒙出去,我卻不輕饒。」
「謝謝大哥!」傅善祥如擇重負,帶著自己的婢女轉身就跑。
「哎,你慢點。」
「知道了,大哥。」傅善祥玲瓏般的聲音響起,只是走路的速度絲毫沒有放慢,傅館長只得搖了搖頭,向私塾方向走去。
傅家後院的繡樓里,兩名絕子並排坐著,傅喜祥已經換回女裝,女裝的傅善祥臉上還殘留著一絲稚氣,只是已經是美麗驚人,她與姐姐容貌有八成相似,只是僂鸞祥顯得更成熱,嫻雅,端坐時,如同畫中仙子。
「姐,你說這個人是誰,怎麼會知道我名字?」傅喜祥已經將酒樓發生的事告訴了姐姐,她從酒樓出來後越想越不對勁,這個問起一直憋心里。
「傻妹妹,你見過他都不認識,我就更不認識了。」
「也對。」傅善祥有點懊惱。對方好象知道自己好多事情,自己卻對對方毫地知情,這不是什麼好事。
「不要多想了,以後若是有機會見面直接問就是,若沒有機會見面,認不認識又有什麼關系?」傅鸞祥安慰道。
「姐,你說我是不是真應該去報名參加考試?」
「這個……,那人說得有理,復興軍未必會檢查這麼嚴,如果不行,到時退出來就是……
「姐,你真好,要是讓大哥知道了肯定不讓我出門,不如你陪我一起去怎麼樣?」傅善祥想參加考試,不但是因為與人打賭,更多是想為女子爭一口氣,姐姐的才學不在她之下,有兩個人去當然更好。
傅鸞祥聞言也心動起來︰「也罷,就陪你瘋一次吧。」
傅館長一直都認為自己的大妹傅鸞祥听話懂事,若是听到這番話肯定會氣得半死,傅鸞祥平常嫻靜,只是天性不願出門而已,反正傅善祥遇到的事都會和她分享,有這樣一個妹妹,姐姐又怎會是那種完全听話的乘乘女。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四月初六這一天終于來臨,一大早,近萬名士子和報了雜項的工匠已經齊聚在貢院外,把原本冷清的貢院弄得象一個巨大的菜市場。
江南貢院修建于明初,它旁邊就是夫子廟,是供奉和蔡祀孔子的廟宇,歷代都是舉行科考的重要場所,可以同時容納上萬人考試,不過。空間相當狹隘,每個隔間只能容一個人躺著。
正常的考試,考生要在這個狹隘的空間里待上三天,吃喝拉撒全部在里面,三天之後出來,往往有不少考生如同大病一場。
這次考試,復興軍減去了許多繁瑣程序,只考一天,考生需交一遍策論和答復報考時復興軍發給他們冊子上的數十道問題。
卯時,貢院大門打開,開始迎接考生的進場,傅氏姐妹夾雜著眾多考生當中,慢慢向女院大門靠近,她們頭上的帽子在一眾短發考生中有點顯眼,這讓兩人心中有點七上八下,以至刻了貢院大門時不自覺的將腳步停了下來。
後面的考生大為不滿,開始催促起來,一名守門的復興軍不耐煩的道︰「你們擋著門干什麼,還不快進去。」
「啊,這就進,這就進。一兩人這才跨進貢院大門,有點不敢相信的拍了拍自己胸口,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進來了。
等到進了內院、傅氏姐妹才知道為什麼復興軍的考試不搜身,原來貢院那些狹小的格子已經被拆除,挨成可以同時容納近百人考試的大間,如同學校所用教室一般,每個大間前後都有數人監考,對考生的動態一覽無疑,這樣自然不必對夾帶搜查太嚴。
唯一讓傅氏姐妹不安的是,由于沒有單獨的隔間,中途方便時要在一名監考的陪同下去外間的公廁,好在只有一天時間,還可以提前交卷,兩人只能打算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