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強路 第一百四十九節 距死不遠

作者 ︰ 老茅

場上比賽依然在激烈舉行,除了射擊時四周喝彩聲小一點外,五百米障礙賽、三公里越野賽的喝彩聲是一浪高過一浪。

這種喝彩聲,听得淮安城中的普通百姓是心癢難忍,可惜比賽暫時沒有對百姓開放,他們想看也看不到,只能通過報紙對比賽進行了解。

天黑前,三個項目的冠、亞、季軍都選了出來,王韶親自給這九人頒獎,在王韶給眾人頒獎時,幾人抬著一個黑箱子站在旁邊,這個黑箱子不時發出「砰!」的一聲,接著箱子冒出一陣煙霧。

這個黑箱子正是目前最先進的照相機,眼下照相機拍出來的相片還有一點粗糙,而且只有黑白照,不過比起畫像來還是有很大優勢,這幾年,報紙對相片的需求量很大,各家報館都有相機,隨著這些照片登到報紙上,這九人過幾天恐怕就會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

隨著比賽的進行,對于這次秋操的報道會越來越熱烈,這樣即可以滿足普通百姓對軍隊的好奇心,又可以把軍隊英武的一面展現在百姓面前,增強百姓對軍隊的信心,可謂一舉兩得,對以後舉行全國性的運動會多少也是一個預熱,當然,這只是王韶臨性所想。

在漢軍忙于秋操演習數天後,太平軍高層終于得到楊輔清投靠漢軍的消息,這條消息在太平軍中無疑引起了軒然大波,不少人認為漢軍此舉破壞了雙方的盟約,需要對漢軍反擊才行,不過也有人暗中對楊輔清同情,當然也免不了有人想效仿,只是一時還沒有拿定主意。州,漢軍這是要干什麼,簡直欺人太甚。」北王府內,韋昌輝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幾乎是咆哮著道。

周圍的將領一個個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出,二十多天過去了,整今天京城處死之人早已超過萬人,洛水都為之染赤,北王身上的殺氣卻絲毫沒有減弱。

對于楊輔清投靠漢軍之舉,韋昌輝無疑非常憤怒,楊輔清本來是他必除的人員名單之一,只是楊輔清不在天京一時沒顧得上,沒想到此人既然如此快投降了漢軍讓韋昌輝除掉楊輔清的目標一下落空。

「北王,漢軍收容叛將,侵佔我天國土地,此舉無異于與我天國宣戰,本王認為絕不能容忍,必須率軍問罪才行。」

此時還敢在韋昌輝盛怒之下說話的只有燕王秦日綱,不過秦日綱對于韋星輝的行為也越來越後怕天京城住滿了天國高層的家眷,握手更新奉獻。韋昌輝這些天來的亂捕亂殺,不免也牽涉到到這些人,其中不泛前線帶兵將領,若是惱怒了太多人,這些將領反撲過來怎麼辦?

事實上,秦日綱已經考慮帶兵離開天京了,只是卻找不到機會如今楊輔清之事卻讓秦日綱眼中一亮,只要離開天京這個漩渦,那時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最不濟也可以學楊輔清一樣,投靠漢軍。

韋昌輝用眼楮盯著秦日綱,似乎正在猜測他的用意與太平天國多數將領對漢軍了解不深不同,因為擔任駐漢軍大使的韋俊是他的弟弟韋昌輝對漢軍實力了解頗深,對漢軍了解越深,韋昌輝對漢軍就越忌憚。

不要說他此時依然忙于對天京清洗,還沒有完全鞏固權位,就是清洗結束,韋昌輝也不會冒然與漢軍決裂,即使是對漢軍使館問罪,也要顧忌韋俊還友南京,而秦日綱卻鼓動他與漢軍開戰,這讓韋昌輝不由懷疑起來,燕王這是什麼意思?

被韋昌輝的目光盯著,秦日綱仿佛被一條毒蛇盯上一樣難受,內衣已然濕透,他知道別看此時兩人是盟友關系,可是要惹起北王的懷疑,北王會毫不猶豫的向自己下刀。

「燕王既然認為要率軍問罪,不知誰可以擔任主帥?」

听到韋昌輝問起主帥人選,秦日綱松了口氣,馬上道︰「本王願往。」

韋昌輝剎時間明白了秦日綱的心思,重重的「哼」了一聲,對秦日綱的膽小不以為然,不過,也正是秦日綱膽小,韋昌輝才能容忍與他的合作。

「我看此事就不必勞煩燕王了,北王倒是想起一個人來,此事恐怕非翼王莫屬。「

若說除掉東王後,韋昌輝最擔心與他爭權之人非石達開莫屬,此時石達開佔據武昌,不但庇佑著天國整個西南方向,而且對湘軍形成絕對壓力,手中精兵強將高達十余萬,遠比韋昌輝手中的兵馬多。

讓石達開向漢軍問罪,對韋昌輝來說是一舉數得之事,不但可以不落天國的面子,又不用擔心石達開回京與他爭權,若是石達開當真是漢軍打起來,韋昌輝會更加高興。

听到韋昌輝推薦翼王,秦日綱只得打消自只的念頭,無論是兵力,戰功,還是在天國的地位,他都無法與翼王相比,只好道︰「北王殿下英明,翼王必不負天國之托。」

解決這件大事,韋昌輝頓時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他馬上開始動作,一方面在楊秀清身上又加了一條私通漢軍的罪名,加大對京城搜捕力度,一方面以北王府的名義,直接命令石達開就楊輔清一事與漢軍交涉。

武昌,石達開盯著韋昌輝派來的使者,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之意︰「北王讓本王去與漢軍交涉,本王什麼時候歸北王管轄,本王自己怎麼不知道?」

韋昌輝派來的使者忍不住心中有點發虛,道︰「翼王殿下,北王奉天王旨意,誅除楊逆,目前已經接管了東王府的所有權利,總攬天國政事。」

「總攬天國政事,好大的口氣,只是天王旨意何在?」

「這個……」使者頓時啞口無言,韋昌輝幾次求見天王,想得到天王讓他總攬朝政的旨意,可惜天王就是沒給,雖然眼下朝中旨意都是由北王府發出,可是總有一種名不正,言不順的感覺。

「回去告訴北王,要命令本王也可以,讓他拿出天王的旨意來,東王謀逆,本王可以不管,不過天京諸多將士都是天國根基,還請北王能夠網開一面,對自家將士手下留情。」

對楊秀清的專權,石達開也有所不滿,殺楊秀清,石達開其實並無反感,反感的是韋昌輝想取代楊秀清的位置,東王好歹是天王名正言順封的九千歲,他北王又算什麼,如果殺了東王,換上一個北王,那和原先又有什麼兩樣,何況北王哪一點比得上東王。

讓石達開更加反感的是,北王殺了東王•家子還不夠,而且還要誅連東王府舊部,東王府受洪秀全之命總攬朝政,石達開還在天京時輔政過東王一段時間,嚴格來說石達開本人也算東王舊部,如果韋昌輝要逐一清算的話,石達開也要牽扯進去。

武昌是翼王的地盤,對于石達開如此回答,韋昌輝派過來的使者也無可奈何,只好灰溜溜的離去。

使者回到天京,對于翼王自然沒有什麼好話,將石達開拒絕接受命令的話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听到使者的回話,韋昌輝心中頓時怒火高漲,沒有得到天王的旨意,本來就是韋昌輝一塊心病,沒想到石達開竟然敢借此拒絕他的命令,實友是讓人忍無可忍。

他強耐怒火,道︰「來人,把燕王找來。」

「是。」

秦日綱很快到來,他一進來就問道︰「北王殿下找我何事?」

「你把去翼王遇到的事說給燕王听一遍。」

「是。」那名使者又將剛才給韋昌輝說的話重復了一遍。

听完使者所講,秦日綱心中卻暗暗有些歡喜,沒有石達開配合,北王要想恢復東王的權勢,就得更借重于他。

「燕王,翼王公然違反北王府旨意,本王不能置之不理,你馬上派人拘拿石逆家眷,不可讓其走月兌。」

「什麼,拘拿翼王家眷,北王,這是否不妥?」秦日綱被韋昌輝的話弄得嚇了一大跳。「有什麼不妥?石逆公然拒絕本王的旨意,本王若不采取行動,還有何人會听從本王旨意,石逆若有心,只要向本王低頭,本王自會放了他的家眷。」

秦日綱才明白,北王這是要拿翼王的家人作人質,這雖然很無恥,不過不失一個好主意,只要石達開不是鐵石心腸,必然會服軟,只得應道︰「是。」

翼王府家人被捉拿,對于天京城的軍民來說是非常震憾之事,翼王時湘軍數次大勝,無疑使得翼王在天國將士心目中享有崇高的威望,如今竟然連翼王的家人也不能保,許多人心中對于北王的權勢不由產生了絕望的心理,也加快了屬東王府的將士對北王府投誠的速度。

韋昌輝在天京的持續殺戳並非毫無目的,而是逼迫原本東王府的將士轉投自己轄下,他州開始之不過帶了三千人馬入京,如今已經擴大到二萬多人。

滴滴答答的電報聲響起,將韋昌輝在天京的所作所為傳到了王韶手中,看到韋昌輝開始布署對付石達開,王韶明白,距離韋昌輝死期的日子已經不遠了,他將電報放下,道︰「來人,傳李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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