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熔岩湖里戳著一根水晶柱?柱子里還有一顆跳動的心髒?這是科幻嗎?主神,你還敢再刷新下限嗎?」
只身潛入行星深處的地下空間,楚白在與許多不明生物連番惡戰之後,終于在一個兔子不拉屎的熔岩湖旁邊發現了本地人神秘傳說的地心奇景。當他把這違和的畫面用數據壓縮格式發給凹凸曼,從通訊器另一頭傳來了試練者們敗犬似的叫囂,盡管如此,他們也無從撼動主神的月復黑心腸,如果它真有的話。大罵一通主神無非是在嘴上痛快一下,該怎麼干還得怎麼干。
四周寂靜得令人心悸,深感事態十萬火急,靠自己一個人恐怕搞不定,楚白此時臉色不佳,連聲催促說道︰
「快點,你們馬上趕過來,我看這邊才是正地方。」
「嘻嘻嘻嘻,呼叫援兵?這也太遲了吧!我們可不會給你翻盤的機會喲!」
一個听起來好似爬蟲類,透出陰冷黏.膩氣息的聲音在楚白身後響起,他不禁大驚失色。師從浪翻雲學習了許多武者專用的精神類法門,楚白確信自己的感知能力已經達到了後天巔峰的境界,哪怕是實力強出自身十倍的敵人也不可能瞞過他的感知力,除非……
楚白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接著熔岩湖的橘紅色光芒望著那個隱藏在陰影中的黑影,沉聲說道︰
「你是誰?」
那條黑影晃動了一下,像是在發笑,隨即發聲說道︰
「我不跟白痴說話。」
趁著眨眼的當口,楚白反復驗證了自己的感知,那條黑影絕不是敵人的本體,如果他傻乎乎地撲過去,掉進陷阱的可能性有多大,估計不會比買彩票不中大獎低呀!
這時候,楚白沉默了片刻,他想到敵人可能不止一個人,這樣就更不能輕舉妄動了。
楚白打算拖延時間等待隊友支援,敵方又不是白痴,怎麼可能流出這個時間,一枝由負能量構成的箭矢從地穴天頂方向射來,察覺到異樣情況,楚白來了個姿勢十分不雅的懶驢打滾,暗影箭擦身而過。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想要拖延時間的把戲被對手看穿,楚白也沒覺得沮喪,他當即拔劍在手,大聲喝道︰
「別藏頭露尾耍嘴皮子功夫,你有什麼牛黃馬寶盡管使出來。」
似乎是為了回應楚白叫陣,規律的嗡嗡聲開始浮現在耳邊,仿佛一只嗜血成性的蚊子,正準備對獵物大快朵頤。
同樣听到了楚白的處境,凹凸曼在探測儀里大喊說道︰
「老白,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
「……啪!」
沒等楚白听完一段話,他戴在左耳上的探測器電火花一閃,跟著便在熾烈的火光爆碎成了無數橫飛的金屬零件。只來得及運氣保護脆弱的耳膜,楚白即刻被震得暈忽忽的,而後他驚訝地說道︰
「磁力?萬磁王!」
一前一後,兩條人影把楚白夾擊在中間,左面是熔岩湖,右面是岩壁,他似乎已經成了甕中之鱉,此時一個聲音沙啞的家伙冷笑對楚白說道︰
「呵呵呵呵,這種廢銅爛鐵你就別拿出來顯擺了,丟人哪!」
對手這種貓戲老鼠的蔑視,見慣了世態炎涼的楚白連感慨一下的時間都沒耽誤,直截了當地高呼道︰
「殖裝!」
隨著召喚強殖裝甲產生的沖擊波,在這個近乎于密閉空間的環境中掀起了一股熾熱暴風,猝不及防的兩個試練者下意識地閃避了一下。
這麼快就把底牌打出來,楚白也是不得已的,早前他為了方便戰地補給和減少點數開銷,沒有兌換那些人們耳熟能詳的神兵利器,而是選擇了鐵匠技能,平常他所用的劍都是自行鍛造出來的。由于自家的鐵匠手藝還不算超凡入聖,楚白也用不了那些高等材料造劍,截止到目前來說,他常用的還是用烏茲鋼混合少量白銀鍛造的華山派制式長劍。盡管此舉的初衷是確保武器損毀之後便利戰地補充,楚白卻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有冤家路窄的這一天,竟然叫他撞見了選擇變種人萬磁王血統強化的試練者。對手的能力完克一切金屬,若非手里還有強殖裝甲這張底牌可打,只怕明年的今天恐怕就是某人的周年忌日了,真是流年不利呀!
強殖裝甲也算是很有名的玩意,兩個試練者一看楚白完成殖裝,聲音有些沙啞的那位狐狸臉青年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喝道︰
「忍法——砂鐵時雨!」
應聲,無數細碎如塵埃的鐵砂從天頂方向紛紛揚揚地撒下,幾乎覆蓋了整個地下世界。
這個出自《火影忍者》世界的控場技能外表貌似平平無奇,骨子里卻是狠辣非常的手段,饒是楚白有強殖裝甲保護,在鐵砂降落的區域內他仍不免感到身體變得愈發沉重遲滯,好似穿上了一件浸透水的棉襖,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束縛感。
維持忍術的巨大消耗,這位狐狸臉的青年催促同伴出手,說道︰
「小次郎,看什麼熱鬧,快呀!」
聞聲,楚白微微一愣,跟著接口說道︰
「霓虹人?」
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所謂世仇就是雙方積怨之深到了開戰不需要宣傳動員,隨便招呼兩聲就能開打的那種惡劣關系,華夏跟霓虹之間起初是師徒,後來變成了仇讎,雖然個中變故甚多,難以一兩句話說清楚,但這件事歸根究底,矛盾的根子還是出在霓虹人忘恩負義,妄圖取代華夏成為東方文明中心的狼子野心上面。這就好比一個中二學生開始當流氓,後來被老師教訓一頓,他開始乖乖地跟著這位很厲害的老師學習。後來老師死了,他覺得老師的後人無能,白白糟蹋了那份家業,于是他就沖過去暴打老師的後人,打算把自己變成老師的合法繼承人。如果這種事擱在個人與個人之間,這孫子的人品都得負數到黑洞的程度,頂風臭三里,但是擱在國與國之間,再大的罪惡也可以被神聖化,許多人還覺得可以理解,如此顛倒黑白,叫人唯有一聲嘆息了。
「嗖!」
只是一走神的當口,破空之聲在黑色箭矢擦著楚白的面頰掠過後他才听到,箭頭附著的鋒芒在強殖裝甲的面甲留下了一道不淺的血痕。抬手模了模受傷的面頰,潛藏在楚白骨子里的那股好勇斗狠的拼勁陡然冒了出來,他要發飆了。
「!!!」
楚白不惜血本,連續不斷的頭部光束射出,依靠超高射速完全壓制了那位使用弓箭的霓虹試練者。
此時此刻,楚白孤身對戰復數的霓虹試練者,他的心中未敢存有一絲一毫的僥幸。要知道,試練者群體最大的特色就是大家死過一次之後,連白痴都開始學會長進了,甭管誰手里都攥著幾張王牌秘不示人。畢竟主神給與了試練者們無限的強化種類,也就締造出了無限的戰術組合可能。在必要時與敵偕亡,這種玉石俱焚的手段楚白有所準備,以己度人他也不會覺得別人想不到這一層。
生死懸于一線的時候,楚白絕不吝惜跟人玩命,不過眼下是等候隊友增援,這當口讓他立馬豁出命來血.拼未免太不明智了。在戰斗中搶佔上風之後,楚白便以拖延時間為主,接下來只能看誰的援軍先一步到達了。
「轟轟轟……」
在洞窟穹頂方向,隨著來自地表的爆炸震波傳導,紛紛跌落下來的巨石撞擊在地上岩石上發出的刺耳聲響堪比噴氣機低空掠過。楚白已然感知到上方的爆炸震波仍然似潮水一般一浪高過一浪,他立刻意識到這是己方援軍和敵方援軍不期而遇的結果,不能再劃水偷閑了。他隨之加緊攻勢,哪怕不能一舉擊斃當面的敵人,至少要擺月兌他們的糾纏與隊友匯合才行。
沒有人是傻瓜,楚白這邊剛要動手,霓虹試練者已經先忍不住了,他們二對一都沒能解決楚白,若是對方來了援軍那還得了?
「淒流斬!」
一縷刀光看似凝滯在虛空之中,實則快得超越了人類視覺極限,楚白又沒兌換「寫輪眼」之類的特殊能力,他只能憑感覺來應對這一招。
永遠不要輕視你面前的任何一個對手,哪怕你覺得伸出一根指頭都能碾死他也不例外。這句听上去多少有些泄氣的箴言,正是試練者們總結出來的金科玉律,只要遵照執行絕對不吃虧。譬如說一個試練者強化了超級賽亞人血統,隨手放一個沖擊波就能毀滅一顆行星,但是他的對疾病的抵抗力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對手只要抓到機會利用弱點陰你一下,這個力量強極了的倒霉蛋也就無非是個新科死鬼而已。
已然火燒眉毛了,楚白此刻也顧不得那個擁有萬磁王能力試練者,搶先解決眼前的麻煩比什麼都要緊,他探手從腕表空間里抽出一柄備用劍,大喝一聲道︰
「阿班絕命劍!」
為毛傻乎乎地非得在每次出手之前先喊上一嗓子,報出自家的招式名稱不可呢?這事無論橫看豎看,總覺得是太矬了一點,不過考慮到很多技能附帶限定,如果你堅持不喊上這麼一聲,顏面倒是保住了,主神限定最大殺傷力要直線降低30%以上,衡量一下利弊,楚白覺得自己豁出這點臉面也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