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夕陽西照,金色的海灘閃爍著撲朔迷離的光芒,不遠處一幢幢高級別墅鱗次櫛比,在夕陽下泛著玫瑰色的光芒。
涼亭中,葉榮海坐在白色的桌子旁邊,心事重重,兩眼漫無邊際地向遠處望著。
少年不識愁滋味。小薇站在一旁,卻是興致極高地拍著照片。
葉榮海像是對著小薇,又像是喃喃自語︰「發展的真快呀,簡直遍地黃金。」
小薇扭轉頭︰「葉總,你說什麼?」
葉榮海回過神來,淡淡一笑︰「噢,沒什麼,小薇,以後就叫我葉伯吧。」
小薇看著他︰「葉伯,你,你是不是認識我母親呀,她叫白芷薇。」
葉榮海臉上又是抽搐了一下︰「噢,好像,好像有印象。」
小薇看著葉榮海有點不自然的臉色,神情疑惑。
葉榮海很快恢復了常態︰「小薇,你先回去看看偉宏把材料準備得怎麼樣了,明天你杜叔還要看呢,我在這兒坐一會兒。」
小薇點頭︰「嗯,葉伯,坐一會兒您也回去吧,秋天海邊涼了。」
葉榮海轉過頭感激地看了小薇一眼,揮了揮手。還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和她媽媽一樣。葉榮海的心里一陣刺痛。
一輛的士停在了辦事處門前不遠處,小薇從車子上下來,卻看見葉偉宏正急急地從門口出來,鑽進停在門口的車子。
小薇趕緊舉手招呼他,葉偉宏的車子卻開走了。她取出手機撥打他的電話,手機中卻傳出︰你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小薇愣了一下,再次回到車里︰「師傅,跟上前面那輛車子。」
兩輛車子在擁擠的車流中穿梭著。小薇再次撥打手機,手機內傳出同樣的聲音︰你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小薇沒好氣地啪地一下關了手機︰「鬼鬼祟祟說的,準沒好事。」
車子停下了。
小薇疑惑地看看司機︰「怎麼不走了?」
司機指指前面︰「那個車子停下了。」
前面車子停在了一個燈紅酒綠的酒吧前,葉偉宏和一個女子一閃,進了酒吧。
小薇趕緊掏出錢扔給司機,下車跟了進去。
酒吧里,小薇在燈光閃爍的走廊里四處逡巡著。
一個侍者走了過來︰「小姐,有什麼需要嗎?」
「哦,我的兩個朋友剛才進來了,看見去哪了嗎?」
「對不起小姐,我們這人太多,沒注意。」
「一男一女,男的是北方口音。」
「哦,請您到吧台問問吧。」
小薇轉身走向吧台。
屋內霓虹閃爍,音樂聲震耳欲聾,旁邊舞池里一群男女在恣意地搖擺著,一派紙醉金迷景象。
吧台邊小薇和那個女孩交談著,女孩指了指里面,嘴里說著什麼。
小薇點了點頭,向女孩微笑著示意,轉身向里面走去。走廊內燈光昏暗,顯得神秘莫測,外面隱隱傳來低沉的音樂聲。
小薇在一個包房門口站住了,門是虛掩著的,里面隱隱響著音樂。她從門縫向里面看去,里面居然沒人。小薇遲疑著悄悄推門進去,卻一腳踩在了什麼東西上,低頭一看,是一只鞋子,女人的鞋子。順著鞋子的方向,小薇听見里面套間傳出了聲音,便向里面看去。里面兩個人影閃動,看不清楚。
小薇遲疑一下,掏出相機,對準里面,調焦。鏡頭上逐漸人影清晰——是葉偉宏!正面,*著上身的葉偉宏正在和一個同樣*著上身的女人激情親吻著,女人背對著門口,看不清面容。
小薇手一哆嗦,無意中竟然按動了快門。屋里兩個人顯然沉浸在激情中,沒有發現外面的動靜。
小薇再也看不下去了,掩著臉,轉身跑了出去。迎面和一個端著托盤的侍者撞了滿懷,托盤上的酒水灑了一地。小薇卻渾然不覺,哭泣著跑出酒吧。
在海邊,葉榮海在接著電話,電話里傳出葉偉常的聲音︰「偉宏公司那筆錢可能轉到海南了,具體到哪要做什麼還不知道,我正在查。」
葉榮海不禁勃然大怒︰「荒唐,自以為是!」他啪的一下關了手機,仰天長嘆︰「翅膀都硬了,不知輕重呀!」
夜晚,皎潔的月光照在小薇滿是淚痕的臉上。她在無聲地抽泣著。少頃,她忽地坐了起來,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迅速地打開筆記本。桌面上,那張照片清晰地顯示了出來。
看著看著,小薇又默默地趴在桌子上,無聲地抽泣起來。良久,小薇關掉電腦,站起來抹了抹眼淚,拎著筆記本向外走去。門口處,她遲疑地站住了。少頃,小薇趕緊把電腦放在桌子上,打開,找到那張照片,刪除。隨即打開數碼相機,刪除了照片。
作者題外話︰哈哈,速度還可以吧,休息一會,稍後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