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恨的瞪著他,咬了咬牙才將到口的謾罵咽回肚子里,我爬起來,徑自朝湖邊護欄走去。還未走近,眼前一花,便有一道人影迅速閃到面前,擋住我的去路。
「早知道你要尋死,剛才我就不救你了」他顯然也怒了,咬牙切齒的瞪著我,一副白費他心力的模樣。
怔了怔,我抬起頭來斜睨著他,譏諷道︰「你會救我?哈哈哈,你可以再裝像一點,你不是巴不得我死麼?剛才剛好借太後的手除了我,不是正好?」
他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極不自然,耳根微微的紅了,向來冰寒的神色也有了一絲裂縫,「信與不信隨你便,總之人活著不容易,如果就這樣輕易尋死,你當初又何必費盡心機進入皇宮?」
我怔愣了一下,目光直直的落在他臉上,他有些窘迫的掉轉過頭,仿佛是不習慣被人這樣注視。
「我的東西掉進蓮花里了,我要撿上來。」不知為何,我輕聲解釋著,尋死,怎麼可能?我豈是那種輕易放棄自己生命的人。
黎莫神色古怪的掃了我一眼,指了指剛才我坐著的地方,啞聲道︰「是從這里掉下去的?」
點點頭,他已經翻身跳下去,我驚呼一聲,連忙沖過到護欄旁,卻瞧見他輕盈的立在荷葉之上,正探身尋找著什麼。
湖中暢游的鯉魚冷不防被他一嚇,翻騰起一陣陣水花,驚惶失措的游開了,而那道水花卻不經意濺在他的臉上,他狼狽的以手拭著滿臉水漬。
「哈哈哈。」不厚道的笑聲驀然月兌口而出,我捂著嘴笑起來,他回過頭來冷睨著我,那一刻,他的寒眸中分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接著是怔忡。
或許是因為岔了神,他的身子急速向下墜去,我大吃一驚,急忙伸手去抓他,「小心。」
他也吃了一驚,連忙屏息穩住身形,優雅的在荷葉上輕點了幾下,便又穩穩的立在上頭,他回過頭來,目光有些迷離,破天荒的溫聲安撫道,「嵐兒小姐,不用擔心,我的輕功很好。」
他的目光透過我似乎穿破了層層時空,重新回到記憶的那個點上,他的神情帶著些許幸福,仿佛曾經的某一個時刻也與現在相似。
「咳咳咳。」我不自在的低咳了數聲,他的神態漸漸恢復清明,瞧見是我,他再次怔了怔,神色驟冷。
他復轉過頭去,在荷花間探目,我趴在護欄邊上,瞧著他冷漠疏離的背影,唇角微微翹起。
方才他的表現明明是對那位嵐兒有情的,可是為什麼他見到我卻又那麼殘忍?按照移情作用,他不該也像他的主子跟蘭陵王一樣,對我呵護倍至?
除非他對她除了有情還有恨,人們常說愛恨一線間。
與他,嵐兒是他主子的人。他無法訴說他的情意,便在心里慢慢滋生出一種恨來,而我卻在不恰當的時候承受了這份恨意。
這一刻,不知為何,我竟有些同情他,只因看得到卻得不到,且不能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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