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君,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替你父母雙親報仇。」女乃娘再一次飛快的說過,便隨手將那把匕首插進了繡著鴛鴦的枕頭下,然後轉身,從容的向門前走去,望著女乃娘的背影,相君真想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等夢醒了,那些都不是真的。
可是女乃娘的腳步聲卻是清晰的敲打著她的心,告訴她剛剛她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門開了,南宮澈欣長的身形映在了相君的眸中,她才發現她頭上的紅蓋頭不知何時早已滑落,急忙的拾起再蓋在頭上,只希望南宮澈沒有發現。
「皇上,老奴這廂給您道喜了。」
「看賞。」南宮澈清亮的聲音響起,緊跟著就是喜婆的聲音,相君听到了喜婆吩咐著南宮澈,要挑蓋頭,要吃喜餅,還有那盤子里的紅棗、花生和蓮子,那寓意著要她早生貴子。
可現在,一切都成為了空談和夢想。
女乃娘讓她殺了他。
說什麼隱瞞了這麼久只是不想讓她過早的暴露出來對他的恨,讓他一直相信她才好下手……
可是女乃娘有沒有想過,這樣的結果其實是讓她也淪落了一顆心。
阿澈他真的是殺了她父母的凶手嗎?可她只記得十年前是他在兵慌馬亂中在一把長刀下救起了她。
她也一直都把他當成是她的救命恩人。
可什麼,都是急轉直下,而且,就是這麼一瞬間的事情。
女乃娘,她真是與她開了一個太大的玩笑。
相君呆呆的坐在床上,他來了,她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期待。
她期待了這麼久的新婚夜,此刻,已經蒙上了一層血色。
還記得枕頭下的那把匕首,可她真的有勇氣把那匕首刺入南宮澈的心口嗎?
她是那麼的愛他。
秤桿子挑起了紅蓋頭,她卻一直是呆滯的仿若沒有生命的瓷女圭女圭般的坐在喜床上。
「相君……」南宮澈的頭貼近了她,那氣息濃濃的灑在她的周遭,也讓她瞬間驚醒,急驟的抬頭時,對上的是南宮澈一雙清澈的黑眸,仿若深潭,卻依然可以讓她一眼望到底。
她看著他,喉頭有些沙啞,張了張唇,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相君,你的臉色很蒼白,不舒服嗎?」關切的問她,他的手指輕輕抬起了她的下頜,讓她不得不正視著眼前這張俊美無儔的容顏,她愛他,竟是愛得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