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離亂未了情︰休妻未遂 【軒】劫後余生(6)

作者 ︰ 邊緣雨

余蘭芷干瞪著眼在床邊上坐了一夜,怎麼也不敢相信從此她將與她的丈夫程明軒天各一方了,為什麼連聲道別都沒有,就那麼一張破紙,就把原本近在咫尺,彼此相依的兩夫妻分開了呢!她想不通,她的丈夫程明軒到底置她這個相守三年多的妻子于何地,難道作為結發之妻的她,對于他就是這麼一個可舍可棄的女人!他又知不知道,對于她余蘭芷,從嫁到程家大院的那一刻,她就認定畢生所以的喜樂與悲苦,都將與程明軒捆綁在一起了,她已經對這段婚姻,這份感情投入了她的全部!還有她的父親,逼著她這麼抽身離開,他讓她如何自持這份強烈的情感,她的一顆心都被程明軒帶走了,又如何全身而退呢?

突然,听到余老八的哭叫聲,余蘭芷有些恍惚地站起來,她開了房門,上半身倚著門站定了!

迎著晨曦,余蘭芷看到了她父親落魄地抱著她母親的遺體,站在當院。

「蘭芷,快看看你娘啊!」余老八巴巴地望著女兒,幾乎要哭出來了。

余蘭芷呆呆地望著他們,昨晚既定的不幸她還沒有完全消化,而此刻又很難領會所發生在眼前的一幕,她緩緩地走向前去,模著父親懷中那個女人的臉,那張她從來沒有熟悉起來的臉。

「娘,」余蘭芷喃喃著,「娘,這是我娘啊……」她看看父親淚如泉涌地眼,「爹,她是我娘!」又轉頭看了看門前聞聲而來的程錢氏,陳大嘴,墩子,「女乃女乃,她是我娘!」

在眾人的靜默中,余蘭芷用盡渾身的氣力,沖著當院的四角天空,大聲喊了一聲︰「娘——」那聲音沙啞卻勁力十足,劃破了清早的長空!隨即,余蘭芷整個人癱倒在余老八的腳下。

「蘭芷!」「蘭芷!」「他嬸子!」伴隨余老八、程錢氏和陳大嘴的呼喚,陳大嘴和程錢氏疾步向前,將余蘭芷攙扶到里屋的炕上。

不大一會兒,墩子請來了郎中,給余蘭芷號了脈,那老得牙齒都掉了的老郎中慢吞吞地收了器具,然後環視了屋里每一個焦急而擔憂的面孔,老半天才用不緊不慢的聲音說,「這位夫人只是氣血攻心,導致一時昏迷,沒有什麼大礙,只是……」

「只是什麼?哎呀,你他娘的快說話呀!」余老八焦急地直跺腳。

「只是這位太太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

眾人愕然地望向余蘭芷,余蘭芷微微睜開眼楮,緊緊握住了程錢氏的手,喜極而泣地說,「女乃女乃,你听見了嗎?明軒有後了,明軒有後了!」程錢氏也緊緊握住余蘭芷的手,熱淚盈眶地望向窗外的天空說,「程家的列祖列宗啊,你們看見了嗎?老爺啊,你听見了嗎?」

余老八望向冰冷地躺在一旁的韓巧雲,悵然道,「巧雲,你听見了嗎?你為什麼就不能等到今天呢!」他又看了看余蘭芷,「閨女,是因為爹的魯莽害了你,害了明軒,也害了你娘!你放心,就是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把程明軒給你帶回了!」

命運,竟是這麼輕易的將人們玩弄于它的股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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