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離亂未了情︰休妻未遂 【哲】遺夢黔州(5)

作者 ︰ 邊緣雨

張琳將嬌嬌丟給馬瑞安,正襟危坐地打量著程思哲和戴曉萌小兩口,其實她看到兒子牽著戴曉萌的手,並小心翼翼地觀望自己的臉上的顏色,心里很不舒服,因為她的兒子又一次和他的妻子一起站到了她的對立面上。其實事情本身沒什麼大不了,也無所謂對與錯,她只是受不了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和別的女人的情感遠遠超過了自己,這是一個母親的失落,這種失落常常讓左右著她的情緒,責難于她的兒媳婦。

「這事兒,我不同意?」張琳冷漠地說。

程思哲聳了聳肩,他並不十分理解母親長期以來在他的妻子面前所鋒芒畢露的這種霸道和無理,這時常讓他倍感焦慮和煩躁,「什麼?媽媽,為什麼?您應該給我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

「你……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這麼跟我說話!」張琳忿然道。

程思哲也不示弱地說,「媽媽!這個女人是我妻子!請您講講道理好不好,曉萌只是要出去工作,她這麼小心翼翼地來爭取您的建議,是對您,對我們大家的尊重,您干嘛這麼處處刁難她,話說回來,她有工作的權利,這本應該是她自己可以做主的事情,不是嗎?」

張琳委屈地看向馬瑞安,指望她的丈夫能向兒子維護他的妻子一樣維護她,「看看,馬瑞安,我們那麼含辛茹苦地把他養大,他就這麼無禮地沖我嚷嚷,真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

馬瑞安把嬌嬌放到嬰兒車上,抱了抱妻子,「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古話嗎,叫兒孫自有兒孫福!由他們去吧!」

「什麼叫由他們去吧?!為了照應他上學,我是怎麼犧牲自己的工作的,現在嬌嬌還這麼小,她就要不管不顧了,真不知道是怎麼當媽的……你們、你們這一個個的,就知道欺負我……嗚嗚嗚……」她的丈夫並沒有和她站到一邊,在全家的立場上,她感到孤立無援,甚至感到尊嚴受損,一敗涂地,這讓她強烈的自尊心受到傷害,她開始掩面哭泣,是的,更年期的女人總是愛哭,所以在場的她最親近的丈夫和兒子,都已習以為常地態度對峙她的傷感和哭泣,沒有人放棄立場,也沒有人舉旗投降。正因為沒有人理會她的眼淚,她愈發哭得傷心起來,上氣不接下氣。

張琳的哭泣,以及全家的處之泰然,卻讓戴曉萌動了惻隱之心,她走過去將紙巾遞到婆婆的手上,「媽,是我錯了,是我沒理解您的良苦用心,我不去了,去不去了還不行?別哭了,您要是再哭,您孫女兒也要哭了!」

「去吧!去吧!我還不管了呢!」張琳望向嬰兒車,嬌嬌兩只小手牢牢地抓著車沿兒,怔怔地看著她祖母,仿佛听懂了母親的話一樣,撇起小嘴兒來,一場「大雨」蓄勢再發的樣子。她趕忙跑過去,抱起小孫女,「哎喲,乖乖,莫哭,莫哭,女乃女乃知道現在就你心疼女乃女乃,以後啊,女乃女乃就疼你一個人兒,他們啊,一個個都是白眼兒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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