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末年風雲錄 第三十五章 洛陽

作者 ︰ 肖申克117

京留守府前。王衙內帶著幫狐朋悄友。正要出門

忽的,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緊接著一支軍隊呼嘯而至,飛快地將留守府包圍。刀槍如林而至,將士如標地立在府院四周。

「你」你們想干什麼?」王衙內見韓奕帶著大隊人馬奔至面前,臉色蒼白地問道。

韓奕並未答話,蔡小五早就一鞭甩了過去,將王衙內掀翻在地,一幫如狼似虎的軍士一擁而上,將王衙內捆成肉粽。

「姓韓的,你是鄭州防御使,我爹是西京留守,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光天化日之下,你縱兵行凶,是想造反嗎?」王衙內喝問道,心中卻是虛。他身邊的羅鑼們早就一哄而散,哪里還管得著王衙內。

「有人向我告,你涉嫌十余起殺人命案,本官將你拿下,只是為了好辦案,也好還你一個清白。」韓奕跳下戰馬說道。他剛來洛陽,哪里有人向他告,不過他不愁找不到殺人的理由。

他站在留守府高大闊氣的門口,扭扭腰伸伸四肢,只覺得全身酸軟,他扭頭望了王衙內一眼︰「忘了告訴你,從今天起,這洛陽便姓韓了

丟下王衙內,韓奕直入留守府。府門口的軍兵與衙役自義勇軍出現起,就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看著,直到被義勇軍解除了武裝,才知道洛陽換了主人,在雄壯的義勇軍面前,這些軍兵只有繳械的份,更不必說城內城外都是郭威的大軍。

此時此刻,王守恩還在公館等待著郭威召見。

郭威今天起得並不晚,先是練了一個時辰的槍棒弓馬功夫,然後又洗漱了一番,等到日上三竿頭,還要處理緊要的公文。所以王守恩既然來求見,只好耐心地等著,不敢擅自離開。

向從堂前經過,見王守恩還枯坐在客次那里,心里早就樂翻了。

「向押牙,敢問郭公還在批閱公文嗎?在下已經等了快兩個時辰王守恩見向的身影在門外。連忙起身問道。

向故作嚴肅地說道︰「郭公乃國之重臣,日理萬機,參與軍國重事,他何時見你,豈能由你說了算?」

宰相門前三品官,王守恩心里暗罵,卻不得不賠著笑臉︰「對、對,郭公正在處理大事,干涉不得,是在下唐突了。」

正說話間,一個。小吏模樣的人在門口探頭探腦,見向堵在門口,想進又不敢進,王守思認識這是自己府中之人,連忙喝問道︰「何事稟報?」

「王公,不好了,新留守已經在府中視事了!」

「什麼新留守?」王守恩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樞密郭公已經命鄭州韓奕為西京新留守了!衙內被他部下抓了起來,生死不明」小吏回道。

王守恩聞言,大驚失色,「騰」地站起來便往外跑,一個不留神摔倒在地,摔得頭破血流。向在身後放肆地大笑。

奔到外面,王守恩跳上馬背往府中急奔,一路上撞翻無數路人,迎面正撞向朱貴、吳大用與蔡小五三人。

「大膽老賊,竟敢在我洛陽城中縱馬,還不停下認罰!」蔡小五大喝道。朱貴與蔡小五二人見此人身著紫服。又見蔡小五使眼色,便也猜到是王守恩了。

吳大用掄起狼牙槊,瞪圓了雙眼,將自己吃女乃的辦氣也使了出來,往那馬狠狠一擊,那匹可憐的馬匹,腦袋開花,腦漿迸飛,掙扎了一番便嗚呼哀哉了。

王守恩被當場甩下馬去,隨從拼命搶到跟前,將他救起,他們見吳大用等人人多勢眾,擁著王守恩落荒而逃。混亂之中,王守恩衣冠不整,早已經沒有了昔日的驕縱。

見王守恩逃走,幾人也不去追。蔡小五看著倒在地上的馬,一邊搖頭一邊十分痛惜地說道︰

「吳四哥真是心狠手辣,竟殺了這麼一匹上等的回鶻馬。可憐啊,世有千里馬,伯樂少有矣!這匹好馬原本等著我騎著它,馳騁沙場建功立業呢,一匹就要被世人膜拜的寶馬,尚未出師就毀在了四哥的手中。可憐啊可憐」。

「哎喲,哥哥真是對不住集蟲了」。吳大用挽著蔡小五道,「要不,咱將這寶馬肉割了,炖一鍋湯給你喝?」

「馬肉不好吃!」蔡小五連忙拒絕。

朱貴笑罵道︰「你們別在這里胡扯。91讀免費提供正事要緊!趁朝廷大軍駐扎在此,將王守恩的軍兵清除干淨

幾人丟下那匹死馬,帶著部下迅離開。

洛陽人都听到了消息,也齊齊往留守府去看熱鬧。人們遠遠地就看到義勇軍將留守府包圍起來,不許閑人出入。

王守恩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回奔,他剛在府前出現,便被自己的妻妾、親戚、家丁數百人包圍,他們都被韓奕驅逐出了留守府,每人只準帶一個小包袱。

「老爺,這下玩了!」他的妻妾們哭天抹淚,驚天動地。

洛陽人看在心里,心里別提有多痛快,卻不知王守恩的家人們不是為丟官而痛哭,而是為府中藏的無數錢財寶物而撫腕嘆息。

留守府前聚集的百姓,人山人海,他們既為趕走了王守恩而大呼痛快,又為韓奕成為新留守而感到高興。只見城里的所有小吏,還有各大商鋪的帳房,被義勇軍半請半押著入了留守府,洛陽人感到奇怪。

韓奕此時正坐在留守府中愁,他及罰「何去外理王守恩四外撥刮來的錢財。米是貯錢的密審幾,此外還有地窖數處,奉命抄家的義勇軍將士們無不膛目結舌。

時間不大,一班軍士從留守府中出來,沿街張貼了告示。有讀︰

前西京留守王守恩貪贓枉法,罔顧律法,草管人命,無惡不作,人神共憤!

然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韓某今奉大漢樞密使郭公之命,權領西京留守兼河南府尹,願上承天意,民心,糾亂改錯,匡正律法。

凡我洛陽人氏,無論出身,但凡曾受不公待遇,皆可擬狀上告,凡為王守恩非理割錄者,可上狀自述。每狀須有保人、證人各二,若有乘亂誣陷,以同謀論處!

在押刑犯,辨明曲折,無罪者釋放歸家。在押未判者,準其自辯,韓某自當稟承律法,一月之內審畢結案。

凡朝廷規定稅賦之外,一切苛稅雜捐自本月起一並免除。

文武官吏,恪盡職守,勤于公事。士農工商,各安其命。各司其業,

一時間,洛陽人群情鼎沸,凡是曾經受王守恩及其爪牙欺壓的,紛紛找人代寫訴狀。

洛陽紙貴了!

郭威已經處理好了公事,他揉了揉有些酸的雙眼,問侍立在側的外甥李重進道︰「韓奕已經在留守府中視事了嗎?」

「舅舅,听說午時之前一刻,他已經在府中視事了。」李重進回道。

「向刮呢?」郭威又問道。

「他去留守府觀望一番,此番人事變動,洛陽震動頗大。」李重進想了想道,「听說王守恩在洛陽一年,豪取強奪,民憤極大。洛陽人稱他為「王扒皮。舅舅命韓奕統領洛陽,符合洛陽人心所向。百姓們說,郭太尉除此大惡,為洛陽人做了件大善事。」

哦?」郭威大感意外,他本只是教刮王守恩的不敬,卻不料王守恩民憤如此之大。

向滿頭大汗地回到了公館,繪聲繪色地向郭威描述他在留守府內看到的情景︰

「韓奕撥羅了全洛陽擅長與錢糧打交道的吏,還有全洛陽城內的商鋪的帳房,正忙著替他數錢。王守思的錢財堆積如山,連裝錢的袋子都撐破了,銅錢不下十五萬貫,各種金器、銀器,亦不下五萬貫,此外珠寶、玉器,各色絹帛無數,屬下猜想總計不下三十萬貫!」

「三十萬貫?」郭威驚愕地跳了起來。

李重進道︰「舅舅,這麼一大筆錢,可不是小數目。」

「何止是一大筆錢,這全是百姓的血汗錢。」郭威怒道,「看來老夫擼去王守恩的官職,到真是件大快人心之事。」

「外甥以為,這麼一筆錢要是入了國庫,則是件大好事。或者充作禁軍養軍之用,也可解國庫空虛之難。」李重進道,忽然話鋒又一轉,「韓奕不是想私吞了吧?」

佛奕不會如此做吧?」向不相信,「他若是想私吞,哪里還會如此大張旗鼓地找外人來幫他數錢?我觀他貼出來的告示,是想將錢返還給苦主。」

「星民說的對。」郭威表示贊同,「老夫還在洛陽留幾日,韓子仲如何做,我不妨靜觀。面對這三十萬貫,很少有人會無動于衷的。」

向說的對,韓奕不會私吞了這筆錢。但郭威說的更對,面對三十萬貫錢財,能有幾人無動于衷。

韓奕當然知道郭威就是洛陽,也在盯著他如何處理這筆讓人驚嘆的橫財,所以他很小心,他要做到視橫財如糞土的地步,哪怕只是表面上。

留守府內,充斥著丁當作響的銅錢聲,還有小吏與帳房們的數數聲。

陳順負責監督清點,徐世祿負責駐守留守府,李威被韓奕派去接管監牢,朱貴、吳大用與蔡小五被派去接管城防,只有呼延弘義一人鑽進王守恩的酒窖中,喝得滿臉通紅。

「我算是明白了,這些上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不平事,什麼忠君啊、報國啊、戍邊啊,全無用,這些上錢財最重要。」呼延弘義靠在壇壇罐罐中間,醉眼朦朧。

「大哥,你這次被擊敗了?」韓奕戲德道。

「敗了,我被擊敗了!」呼延弘義揚起嘲弄的臉,「錢如山積,何等的顯赫豪富,這又是多少百姓的血汗錢?怪不得有那多人打破了頭,想做人上人。想想我們自己,真是傻瓜。」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韓奕道,「你要看到,王守恩現在不如一條喪家之大。」

「你這麼說,我倒覺得舒服了些。」呼延弘義朝韓奕扔過去一壇酒,豪氣干雲地說道︰

「管這些鳥事作甚,今日你成了西京留守兼河南府尹,位兼將相已經指日可待,這是可喜可賀之事,咱們幾兄弟都倍覺榮耀。以老七你的年紀,白手起家,短短幾年能做到這個份上,憑的是自己的武勇與智謀手段,已經足以笑傲世人,來,喝干了這壇酒!」

「干!」韓奕也仰起脖子,往月復中猛灌美酒,「時也,運也,命也!吾輩不過是踩著別人的肩膀,登得更高一些罷了。」

末了,呼延弘義仍然念念不忘那一堆堆的銅錢︰

「可我還是覺得這三十萬貫,真是可惜了。」。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柑凶,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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