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蓬萊閣中新奇事
許清騎著馬兒正打算去潘樓街總部轉一圈,剛出家m n的巷口不遠,就听到後面一陣急躁的馬蹄傳來,接著有人喝道︰「兀那xi o子,別走。」
光听聲音許清便知道是誰來了,他方勒住馬兒,趙崗就一手提韁繩,一手搖折扇,瀟灑了趕緊了上來,剛和許清走平馬頭,唰的一聲,展開手中的折扇搖了兩搖,怨氣沖天地說道︰「許子澄,好xi o子,枉為兄我一直把你當至ji o好友,你回京竟不來見為兄一面,若不是昨日見了子固兄,我還不知道你這家伙回京了呢。」
許清面上有些尷尬,不是他不去找趙崗,說來好笑,一直以來他竟然不知道趙崗家具體在哪,只知道離原來自己賣畫的洪家橋不遠,他家里什麼情況更是不清楚,趙崗開始時有意避而不談,許清過後也一直沒問,但許清猜想他家境不會簡單。而兩人卻就這樣成了好友,都說君子之ji o淡如水,自己和趙崗算不算君子之ji o呢?
趙崗把折扇一合在手心里拍了兩下,制住張口y 言的許清說道︰「少廢話,今日一頓酒席你是免不了的,說吧,杏hu 樓、尋仙樓還是翠薇院隨你選一個,為兄與子固還有思飛已經約好了在龍津橋會合,走吧。」
說完不理苦笑的許清,徑直打馬而行。
「長德兄,你是非要把我宰成三五段仍在翠薇院里才肯罷休啊,那地方沒個幾百貫下不來,長德兄你就饒了我吧。」許清趕上去和他並行,故意瞎扯消消他的氣。
「這麼說你是選翠薇院了?好,翠薇院的柳依依姑娘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比起秦香樓的……」趙崗說到這手上的折扇突然又一拍,眼神古怪地望著許清詭異地笑了起來。
「我說好xi o子,怎麼好事淨被你一個人給佔全了,老實ji o待,紅菱姑娘自個給自個贖了身,是不是跑去跟你xi o子去了?」
提起紅菱,許清撫撫腰間的y 佩,毫不掩飾臉上溫馨的表情說道︰「長德兄說得沒錯,當日我發配廣南,紅菱不辭千辛萬苦,只身追隨于我,xi o弟我敬她一片深情,今後見了她,長德兄可要叫聲弟妹才好。」
趙崗臉上寫滿了羨慕,好一陣才說道︰「好啊許子澄,竟得如此情深nv子為伴,這就別怪為兄不客氣了,今天光吃你一頓怎麼夠,來日杏hu 樓、尋仙樓和翠薇院你非得請遍不可,否則為兄再也認不得你這個朋友。」
和趙崗這種無羈之人在一起,確實讓人有種無拘無束的感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兩人並馬而行,一路笑聲不斷。
「今日乃休浴之日,子澄方才打算去干嘛?」
「長德兄,我們銀行可沒有休浴日,只能輪休,況且我這休浴已夠多的了,還不得去看看。」
「不管了,今日為兄好不容易逮住你,想拿什麼銀行的事來糊n ng于我可不行。」
兩人騎馬來到龍津橋時,曾鞏已經在橋邊的柳蔭下等著,只是還不見晏思飛,又等了兩柱香時間,才見他坐著馬車姍姍來遲,結果免不了被心直口快的趙崗埋怨了一通。
趙崗說要去逛翠薇院也只是開玩笑,時辰不對,人家翠薇院的姑娘怕是還在秀chu ng上呢,上午這時候去妓館自是不合適。幾人一路談笑,來到御街邊的蓬萊閣,東京的頂級酒樓中,蓬萊閣是許清唯一來過的,感覺環境很不錯,菜s 也好,便不作它選了。
許清雖然驢車換馬了,迎客的xi o二仍是一眼把他認了出來,除了曾鞏外,估計趙崗和晏思飛也是蓬萊閣常客,xi o二都一一認了出來,熱情異常的把四人領到樓的雅間里,此時樓中酒客尚少,更顯清雅。
百味羹,蓮hu 鴨,簽酒炙肚胘,虛汁垂絲羊頭,煎鵪子,鱖魚,姜蝦,酒蟹,獐巴等一一點上來,趙崗這斯還真不客氣,剛落座,不等xi o二報上菜名,他自個兒一順溜的報了出來,回頭看著眼角直ch uch u的許清得意的哈哈大笑。
「長德兄,您別得意,以為這點xi o菜就能難得住我嗎?你就算把這蓬萊閣賣下來,大不了是我簽個字了事,下次換長德兄付酒錢時,您就等著回家求伯娘吧。」許清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折扇,唰的一下打開,學著他的樣子扇幾下,一副灑然無礙于xi ng的樣子,把晏思飛和曾鞏也樂得開懷大笑。
晏思飛的老爹是宰相這不必說了,曾鞏的家勢也不一般,祖父做做尚書戶部郎中,父親是太常博士,趙崗許清還不清楚,但料想不會差,坐中家勢最差的自然是許清,可抵不過他是大宋銀行行長啊,預支消費能力一點不比他們差,關鍵時候豈能輸了陣去。
「好,痛快,酒來﹗」
菜還沒上,趙崗就急不可耐的要酒先干。
晏思飛終于逮住了話頭︰「子澄是不夠意思,回來這麼久,也不上我家去一趟,原先還以為你是沒錢買禮物不好上m n,如今見子澄這般豪氣卻又不象,長德不宰你為兄也要宰一把。」
曾鞏和趙崗自然是捕捉到是晏思飛的一絲話外音,眼中都l 出了戲謔的笑意;當初許清貶官出京之時,十里長亭中相送,晏楠就y 立場中,曾鞏與趙崗都是看在眼里的。
許清有些尷尬,那天歐陽修也提醒過他,而他回來這麼久一直沒登晏家大m n,心中著實有些難言的苦衷,自己就算與晏楠斷了來往,晏楠至少名聲不會受損,但梁y 卻是另一回事,在魚r u與熊掌不可並得的情況下,所以他選擇了梁y 。
「其實回京之後一直還是t ng忙的,如今又兼了將作監一個官職,所以……還請思飛兄原諒側個,來日我一定登m n道歉。」
好在晏思飛也沒再為難他,酒菜一上桌,四人便邊吃邊聊。
「淮南提刑使于子曾之子于清泉,各位兄長可曾听說過?」許清問道。
趙崗別看他平時大大咧咧的,桌上飲食之時卻很文雅,細微之處見其教養,他拿過絲巾擦了擦嘴才答道︰「于清泉此人听說t ng有才華,今年的新科進士,與我同一考場,可惜只聞其名未識其人,子澄何以突然問起此人?」
許清舉杯與眾人邀飲,然後答道︰「我這次于杭州偶遇兩位才子,一位便是于清泉,另一位是杭州才子馮雨,彼此相談甚歡,馮雨應xi o弟之約,不久可能進京,所以xi o弟在此順便提一下,到時還請各位兄長提攜一二。」
「馮雨,馮安溪?」曾鞏有點不確定的問了起來。
「子固兄竟也認識馮安溪嗎?」
曾鞏含笑搖搖頭答道︰「我也是只聞其名,未識其人,我自老家建昌南豐進京時,曾順道到江南一帶游歷,在杭州一好友處曾听說過此人,才名在杭州府甚為人稱道。」
「xi o弟曾與之相談數回,馮安溪確是有才,子固兄既聞其名,正好安溪進京後,我引見給各位相識。」許清開心是說道。
趙崗三人欣然頷首,對于結ji o一些知名士子,一般作為文人的一員,都會非常樂意的,古代的ji o流不能象後世那樣通達,文人之間往往樂于相互ji o流切磋,同時增強自己的人脈。為將來出仕打下了個良好的基礎。
「我听說江南風景如畫多麗人,婉約且有情,子澄在江南這麼久,難道沒遇到一兩個心怡的?」不知不覺趙崗又把話題引到了nv人身上。
這下最先哀嘆起來的是晏思飛︰「唉,還是子澄好啊,南北佳麗皆倚偎過了,為兄若是有朝一日也能出去走一遭,那就不枉此生了。」
一談到美nv,晏思飛似乎已經把他妹妹給忘了,或者說他們根本認為男人逛青樓是理所當然之事,這一點許大官人深表贊同啊,一點道德譴責的壓力都沒有,這大宋果然是男人的天堂。
「長德兄,既然你這麼向往江南美景麗人,下次xi o弟我下江南時便與長德兄結伴而去好了,當然,前提是長德兄得帶足銀錢,江南的nv子是水做的沒錯,水能載舟,但沒有銀錢亦能覆舟啊﹗」
雅間之中一時歡笑不絕,而不時有街坊f 人,腰青hu 布手巾,綰危髻,進來為許清他們換湯斟酒,晏思飛他們見怪不怪,隨手打賞,許清在東京上酒樓的次數一個手掌都能數得過來,前兩次來蓬萊閣皆是有要事相談,大概是方有信他們ji o待過不放這些人進來,所以許清還真沒見,如今見這些人皆作良家f nv打扮,不禁好奇心生。
旁敲側擊之下他終于得知,這些確實是一些街坊中的良家f 人,俗謂之‘焌糟’,就是到酒樓之中為客人倒酒斟茶,取些賞錢補貼家用,這倒和後世酒店里的nv服務員有些相似,差別是這些良家f 人乃不請自來,不屬于酒樓人員而已,許清算是見識了件新奇事兒。
還有些下等妓nv,不呼自來,筵前歌唱.臨時以些xi o錢物贈之而去,謂之‘客’,亦被稱做‘打酒坐’;又有賣y o或果實蘿卜之類,不問酒客買與不買,散與坐客,然後得錢,謂之‘撒暫’,如比處處有之,當然象蓬萊閣這樣的頂級酒樓,一般也只放前一種人進來,後面兩種是進不了m n的,只能在一些中低檔酒樓中搭客。
總而言之,從這些現象里可以看出,在朱熹等人亮相之前,宋朝的民風其實是很開放的。而許清也听說舊曹m n街有仙d ng,仙橋,仕nv往往喜歡到那邊夜游賞玩,坐而飲茶談笑,神態自若,根本不是明清時那種大m n不邁,二m n的出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