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漸青 第二百七十三章 誰共寒枝雨後?

作者 ︰ 何昊遠

許清在清平郡主身上一通揉搓按摩,忙得不亦樂呼,她身上除了最緊要的部位,全被他來回地揉搓了不知多少遍,當然,清平郡主這具嬌軀美得如同巧奪天工的玉雕,若說許清沒一點別的感覺,那是騙鬼,但此時卻顧不得許多了。

清平郡主早己羞得雙眸緊閉,臉上的潮紅越來越深,呼吸急促異常,她身上除了許清那件寬大的官袍之外,內里空無一物,許清那雙大手每揉搓到一處,都能讓她感覺如火燙般灼熱。當寒冷和恐懼消退,從未被人這樣踫觸的少女身子,就變得特別的敏感,她緊咬牙緊,不讓自己發出那羞人的聲音來。

許清不明就里,見她雙眼緊閉,呼吸急促,加上那濃得滴血般的漲紅,只當她感了風寒發起了燒來,心里更急,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到哪里去找醫藥?而且若離開火堆,以現在身上衣衫全無,怕是撐不了多久。

「郡主,郡主,你感覺怎麼樣了?」

清平都主听他聲音帶著萬分著急,心里莫名的有絲絲甜意滲上來,但她哪里敢說出此刻的感覺啊!而且她也找不到語言來形容身上傳來的那種感覺!在許清一再的催問下,她只得悶哼了兩聲斷斷續續地說道︰「夏」夏寧侯,我……沒事了!你快停……停手吧!」

什麼叫沒事了?這連說話都不利索了,還說沒事……呃,許清突然意識到到清平郡主因何出現這副模樣,雙手悠的一下,如觸電般收了回來,有些仙仙地說道︰「郡主,你真的沒事了嗎?那你自己快回火堆間去,我再去砍點柴。

訐清不等她回答,閃回去撿起剛才丟下的長刀,又開始和林子里的樹枝較起勁來狠命地砍著—只有這樣才能抵御身上傳來的寒意。

在許清閃身離開那一刻,清平郡主突然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她張開嘴差點忍不住就要叫住他,終究找不到叫住他的理由,她坐起身,默默走回到火堆中間,幾堆熊熊的大火燃著,不但沒了寒意,反而感覺有些熱氣逼人。她走到許清剛才搭的木桿邊,將晾在上面的衣裳細細地翻一遍心里卻百味雜陳。

晏楠是她從小就結識的好友已由官家賜婚不久後就要嫁入許家,而她自己……經歷這一翻變故,生死同歷,坦果相對,和許清之間還能割舍得下嗎?或許在听到他說出那句絕對不會棄你不顧時,自己就從未想過割舍,可是……清平郡主突然又覺得有種想哭的沖動,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許清終于覺得累了自出船艙開始他就一刻沒停過,他把砍下的樹枝抱回火堆邊,然後回到中間坐下由于上身沒一絲遮擋,雖然火氣逼人,但風吹來也能威覺到寒意。從張守節他們發現第一隊追兵算起,到現在大概過去了一個小時,共過去了兩拔追兵。

他相信還會有第三拔,第四拔,河上也肯定有船只順江追下來,只是不及馬快而已,林子不密,燃著這麼幾堆大火,若是追兵經過一定能看到,關鍵的是,只要清平郡主沒病倒,一切就無礙,多等欠一點也無妨,想到這他回頭望了望清平郡主。

清平郡主正滿懷亂緒,默默走回到他的上風口坐下,希望能為他稍稍擋住夜里的寒風。「郡主,你真有沒感覺有什麼不適嗎?」

清平郡主搖搖頭,雖然不時會打噴嚏,身上也有些發燙及不適的感受,但她不想再讓許清擔心,看到他手上的燙傷,清平郡主忍不住上前執著他的手問道︰「你,一定很疼吧?」

「沒事,我一個大男人,受這點傷算得了什麼?你不用擔心,回去上點藥,過兩天就好了!」

清平郡主雖然看得心疼,但此刻也沒什麼辦法,兩人對坐著,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過了一會,他那些比較薄的貼身衣裳烤干後穿上,終于舒服了許多。

天上星光疏淡,北風從林子那頭掠過,嘯嘯有聲,四野一片靜寂,火光映在她的臉上,美人如玉,許清想想方才的情景,不該看的看了,不該踫的踫了,自己可以說是事急從權,但清平呢?讓她當著一切沒發生過,可能嗎?許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清平郡主不時看他一眼,目光帶著淡淡的痴然,她突然輕聲道︰「我爹爹過世得早,我,甚至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模樣,我娘是個沒什麼主意的人,身份又低微……」

訐清不意她突然說起這個,回望著她說道︰「郡主,人世間的事總難十全十美,幸與不幸,總會伴隨著一個人的一生—你現在有你王爺爺疼著,且放開以前的總總不幸吧,人生,要向前看。」

「嗯,後來王爺爺把我接到他身邊,對我疼愛有加,我也以為這一生就會那麼無憂無慮地過完,可是,當我漸漸長大」

許清沒有再出聲,靜靜地看著她,等她或是什麼也不說,或是繼續說下去。清平郡主慢慢低下頭去,雙手抱著膝蓋,過了一會才接著說道︰「其實,十四歲那年,我……我曾訂過一門親事,可是……可是對方在訂親的第二天,突然病故了,後來,大家都說是我克死了我爹,克死了……」

說到這里,清平郡主把頭埋在了膝蓋間,細碎的話語變成了低低的埂咽聲,許清只得輕聲安慰道︰「郡主,不用信那些,若說相克,我也是父母早亡,難不成那也是我克的?人的生老病死本是平常事,而且就算是佛家,也只講因果,我從未听他們有什麼命格相克之說口不管別人怎麼說,這些都是夢幻泡影,敞開自己的心廉,快樂地過每一天,這樣才對得起你王爺爺的疼惜,才對得對身邊關心你的人。」

清平郡主听完,停住了抽泣,忍不住抬起朦朧的雙陣月兌口問道︰「你也關心我嗎?」訐清含笑點點頭,說道︰「當然!而且除了我,相信還有很多人關心著你,你若不想辜負我們的關心,那就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清平郡主竟露出一副淚中帶笑的模樣兒,輕嗯了一聲,大概是不堪臉上那抹羞紅,又把頭低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她期期艾艾地說道︰「我」我做了一半首詞,後面的一直接不下去,你……能幫我接下去嗎?

許清一怔,這時候談什麼詞啊!但他還是笑道︰「早聞郡主是京中第一才女,我不敢保證能接下去,你可以念出來听听,我盡量試試!」

「不!你一定要接下去!」清平郡主話里,帶著濃濃企盼的味道,說完她閉上雙眼,用一種平緩空蒙的語調念道︰

無花無月無酒

一生一夢一鷗

天地獨飄寒

誰共寒枝雨後?

許清听完,終于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自己接下去了,她根本不是在作什麼詞,這只是她一種心跡的表白,一種深情的探問,許清知道,或訐自己不需要真把這首如夢令完整的接下去,只要答一個‘我’字,就可以了,但自己能嗎?

「你……你快接呀!」

「郡主,我……你這首詞好難,我一時接不下去!」

「我知道,你是不想接是嗎?」清平郡主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小了下去。

「不不不,我想接,只是一時沒想好合適的詞句而已,晏楠她文采也不錯,如果郡主你不介意的話,咱們不妨先請教她一下,我想她應該有佳句連上郡主這詞的。

「許清也沒辦法,這已不是尋章摘句的問道,此時答還不如不答,先把她拉回現實再說。

他這麼一說,清平郡主悠地抬頭望向他,眼里沒有失望,反而多了一份喜悅。

訐清本以為她會極度失望,沒想到她竟是這般反應,反而讓許清有些詫異,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許清也不想花心思去猜了。

他正煩惱呢,如果清平郡主只是平常人家的姑娘,象梁玉那樣,或許許清還敢直接給她一個答復,就算對不起晏楠她們,可畢竟這樣一個姑娘家對自己一往情深不說,還把人家全身都看過踫過了,在時下這個年代的人看來,這跟失貞沒什麼兩樣。

但她偏偏地八賢王最疼愛的孫兒,皇室血脈,這其中牽涉的東西太多,根本不是兩個人能作主的。清平郡主不管他心里百轉千回,時不時抬頭望他一眼,臉上充盈著一種莫名的幸福感,再也沒有作聲,臉上那抹羞紅讓她美得如同謠池仙子。

兩人在火堆里對坐將近半個時辰,果然不出許清所料,兩艘船順江搜索而來,船上火把通明,禁軍林立,遠遠瞧見北岸林子里的火光,迅速找好位置靠岸,紛紛圍了過來。

許清看著一身官袍的清平郡主,呵呵笑道︰「少卿大人,司農司事務繁忙,請您馬上回京主持。」

「我就不回去!」這話分明有撇嬌的味道。

「真不回去?那你把官袍還我!」

清平郡主臉上頓時鮮紅如血,若不是禁軍己進入樹林,她甚至恨不得撲上咬他一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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