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坐在回家的車上,心里滿是煩惱,別以為八賢王這是故作姿態,清平郡主是他是疼受的孫女,含在口里怕燙著,捧在手心怕冷著,讓他接受清平郡主嫁人作妾你就做夢吧,就算是平妻,也是難以接受的事。
再開明的人,一但遇到自己最在乎的人或事,通常都會得異常的執拗,估計在八賢王看來,這天下本來能配得上他孫女的人就沒有,現在還要讓他孫女做平妻屈居她人之下,這老家伙豈能咽得下這口氣,何況這還關呼皇家顏面?若不是晏殊是當朝宰相,而且當初許清的婚事是皇帝賜婚,估計趙老八已經毫不猶豫地殺上門去,讓晏家把婚書退回來了。
許清早知此事棘手,只是沒想到八賢王會如此大火氣,許清長嘆一口氣,他自認沒做錯什麼,既然此事由不得自己作主,且由他去吧,還真應了八賢王那句話,咱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這比喻雖然不好听,但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一回到太平橋,許清便把荊王府帶來的煩惱通通拋開,這是他一直刻意要求自己的地方,盡量不把外面的煩惱帶回家。
家是一個平靜的港灣,你可以在家里放松自己的身心,舒解自己的精神,但不應讓家里人跟著煩惱,畢竟紅菱她們只是弱女子,外面的事跟她們說也無濟于事,只會讓她們憂心忡忡而已。
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許清輕松地邁進家門,這深冬的季節,庭院中的花草少見綠色,只有幾株臘梅開得越發鬧了,潔白的身姿橫斜著從牆角探出來,給整個院落平添了無限的雅致美感。
「唬!」
許清才轉過後院的拱門,小顏便象只狸貓般,突然從院牆邊跳出來,想嚇他一跳,見許清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她噘著小嘴有些泄氣地問道︰「少爺,你怎麼不怕呀!人家今天被小薇姊嚇了好大一跳呢!」
許清看她一副嬌憨的模樣,心神真個徹底放松下來,撫著她的小腦袋呵呵笑道︰「少爺我只怕賴皮狗,不怕饞貓兒!小顏啊!你說,你是什麼?」
「呀!少爺欺負人,人家才不是什麼饞貓兒呢!人家都好久沒去廚房要東西吃了!」小顏說著一個勁的往他懷里鑽,小腦袋不停地拱著。
許清攬著她的肩膀,一邊往琴樓走一邊哈哈笑道︰「你最近不去廚房偷東西吃,那是因為天氣冷了,俗話說貓冬貓冬,這饞貓兒啊,一般到了冬天就不好吃東西,這很正常啊!」
「才不是呢,反正人家不是饞貓兒,人家屬兔的!」
說到小顏的屬相,許清心里倒變得軟軟的,小顏的具體出生日期其實誰也不知道,許清的母親在路邊把她撿回,對她的年齡也只是大致估計而已,至于生辰,由于不清楚小顏便與許清算作同一天,這些年都是和許清一起過生辰的。
許清撫了撫她的頭發說道︰「嗯,小顏是屬兔的,一只十四歲的老白兔,呵呵,來,小顏怕是老得走不動了,少爺抱你上樓!」
一听許清抱她上樓,小顏也顧不得他說什麼老白兔了,咭咭笑著,踮著腳尖,雙手熟悉異常的攀上許清的脖子,有些得意有又些擔心地問道︰「少爺,你的手沒事了吧?等下紅菱姊姊罵人家怎麼辦?」
許清哈哈地笑道︰「那就快跑背上來,少爺背你,這樣就不怕了!」
紅菱早听了了樓下兩人的聲音,正站在樓上的走廊,含笑看著許清一步步地把小顏背上樓去來。
許清自己從來不掩飾對小顏的疼愛,從這個世界醒來第一眼,見到她那副梨花帶雨的小模樣起,到兩人在那小院子里度過的那些日夜,正是因為有這嬌憨的小丫頭在,許清才能比較快的走出那種四顧茫然的惶然,對小顏的感覺更多的是一種甘苦相依的親情,這是別人代替不了的,即使是紅菱她們也不行。
或許有人會覺得小顏比較煩人,只有許清才知道,小顏永遠是他心底最柔軟的一部分,每次看到她的笑臉,外間遇到的煩惱便會很快消退。
「許郎,你再這麼寵著這丫頭,只怕這丫頭永遠也長不大了!」等許清把小顏放下,紅菱過摟著她,在她小鼻子上捏了捏含笑說道。
許清不以為意,自顧著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說道︰「其實,我常希望自己長不大,能保持著那份童真的快樂,不是很好嗎?」
小顏卻笑嘻嘻地答道︰「少爺,可是人家好想快點長大,象紅菱姐姐一樣,可以幫少爺做好多事呢!」
「來,小顏過來!」
許清向她招招手,然後將她輕盈的身子抱到自己的膝蓋上坐好,這才接著說道︰「小顏啊,你知道嗎?溪水,總是急著流向大海,而海浪,卻夜夜打擊著沙灘,渴望從返土地。當你長大時,你就會發現,原來小時候真好!天是藍的,晚霞象仙女的衣裳,蝴蝶飛過鄰家的院牆,垂柳抽出新芽,這些當你長後,你就會發現它只停在兒時的記憶里,呵呵,少爺看你這樣子就很好,還真望著你別長大呢!」
「這樣啊,少爺,那怎麼辦?那……那人家不吃飯好了!」小顏很糾結,很為難,噘了噘小嘴,最後下了個非常重大而偉大的決定,把許清和紅菱笑上前俯後仰。
小顏那雙烏溜溜的大眼楮撲閃著,自己也跟著咭咭地笑了起來,許清知道這丫頭是故意的,在他小蛋上拍了一巴掌,說道︰「正好,少爺我剛被陛下罰了三個月的俸,小顏從今晚開始,就替少爺我省著點吧!你若能一頓不吃,少爺我就獎你……」
「兩頓!」
小顏笑著搶說完,咯咯地笑著跳下他的膝蓋,跑紅菱那邊去了!把許清噎得滿屋子找茶水!
晚飯就擺在琴樓的小廳里,幾個普通的家常菜,樓外的夕陽斜照在餐桌上,熱氣濃香四溢。
「菱兒,上次我帶回來的阿曲酒呢,去開一壇來!」
「許郎今天怎麼想起喝酒來了?」紅菱雖然出口相問,但還是很快把酒取來,許清平時在家和她們用餐很少喝酒,是以紅菱覺得有些好奇。
「還不是被小顏這丫頭剛才氣的,我只好借灑澆愁了。」
小顏的筷子剛伸向盤里的雞腿,一听這話,頓時小意地縮了回去,紅菱見了輕嗔許清一眼,幫著把雞腿挾到了小顏碗中。
「謝謝紅菱姊姊!」小顏甜甜地對紅菱道完謝,得意地瞟了許清一眼,然後低頭對付起碗里的雞腿來。
許清懶得再理她,這丫頭剛才分明是故意縮手回去的,許清抬乎也給中芹挾了一個雞腿,說道︰「還是小芹乖,快吃吧!多長胖點,有些人反正吃了也不認賬。」
小芹還沒做聲,小顏搶著說道︰「少爺,誰說人家吃了不認賬,人家已經長胖子不少呢!」
「長在哪里?我怎麼就沒瞧出來?」
小顏不言語,那雙會說話的大眼楮輕輕地瞄了瞄自己的小胸脯。
許清一口酒沒咽下去,噗的一聲,這回是真的被嗆得不輕,紅菱趕緊掏出絲巾幫他擦嘴巴,嘴上帶笑,眼神卻很詭異,連小芹也在一邊嘻嘻地笑了出來。
「吃飯吃飯!來,菱兒,陪相公喝一杯!」
直到晚飯結束,許清都沒敢再看小顏那丫頭一眼,這丫頭太具殺傷力了。
迷離的新月細如玉鉤,靜靜地掛在窗外的梧桐樹上,西北輕輕拂過葬窗,如听人私語。
羅床上,紅菱一襲薄薄的藕色肚兜,軟軟的躺在許清的懷里,那雙縴細的玉指在他胸前輕劃著。
「許郎有心事是嗎?」
許清沒想到自己只是隨意喝些酒,竟讓心思細膩的紅菱有所察覺,他一把攬住她的腰肢兒,笑道︰「菱兒別亂猜,相公能有什麼心事?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相公如今春風得意,又有菱兒你這樣的傾城紅顏相伴左右,閑來喝杯小酒難道不行嗎?」
紅菱見他這般說,倒也沒再詢問,對許清性格她清楚得很,許清不想說的,問也沒用,或許只是自己太敏感吧,紅菱放開心事,啟唇在他胸前輕吻一口,細聲細氣地說道︰「許郎,奴家好想給許郎生個孩子!」
許清先是一怔,感情是這麼回事,難怪紅菱這些天這麼主動,不過,這是好事,他伸手向那熟悉的豐膩探去,嘴里蠱惑道︰「菱兒啊,這要生孩子了,光想是不行的,得行動起來才行啊,來,咱們多努力!」
紅菱雙峰被他一陣撫弄,很快喘息聲便急促了起來,但許清這話卻沒錯兒,想到孩子,紅菱一改以前羞澀的作風,玉手伸到背後將肚兜帶兒輕輕一扯,將自己錄得一身光潔,溫軟的身子緊緊貼著他,如絲的眸子瞟了他一眼,玉手向下滑去,輕輕一握,柔柔地撫動著,許清禁不住長吁一口氣。
「菱兒,這新月如鉤,如合吹簫弄笛……」
「許郎就耍壞!」紅菱在他胸前輕咬一口,滴水的明眸又瞟了他一眼,這才掙他那在雙峰上肆虐的雙手,隨著那綿軟的腰肢扭動,螓首向錦被下縮了下去。
「唔……」
紅菱那溫潤的紅唇一吞一吐間,靈蛇般的香舌一翻撩撥逗弄,讓許大官人忍不住吐氣開聲,以前紅菱未曾與他合體之時,只能以香唇弄簫侍候他,嘴上的技巧已練得爐火純青,教人萬般消魂。
軒窗外輕雲繞月,風聲細細,梅影浮香,西樓未央,夜靜如水。
房里佳人初入巷,一聲長吟如鶯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