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漸青 第三百二十一章 包拯出場

作者 ︰ 何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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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包拯出場

御使劉元瑜和魚周詢影射許清謀反,晏殊雖貴為宰相,也只能在心里干著急,在官場上風風雨雨幾十年,晏殊心里清楚,這事他是不能出頭為許清辯護的,否則事情只會越抹越黑,他若不避嫌,別人很快便會拿他和許清翁婿的關系說事,那就變成了里應外合,事情會嚴重十倍。

最終還是蔡襄站出來說道︰「陛下,此次郭邈山、張海叛軍為禍甚烈,而且發展速度驚人,幸虧有叛招討使許清臨危授命,迅速將叛軍剿滅大部,控制住局勢;

而叛亂過程中,京西南路各州縣的行政癱瘓,各州縣官員逃散嚴重,就象襄州知府張友直一樣,一部分幸存的官員是否曾投敵,還需核查清楚。

如今叛亂尚未完全平定,而幾十萬難民又急需安置,招討使許清不可能先去將京西南路的官員理順,再去救助百姓。

所以臣覺得,許清暫時采用軍管的手段,迅速組織難民自救,是可以接受的,何況石樞密作為監軍也在前方,而他並沒有彈劾許清圖謀不軌的奏章遞上來,這從另一點上,也說明許清懷有二心之說乃子虛烏有還請陛下明鑒」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臉色稍黑大臣站了出來,若不是他穿著文官的朝服,只論身材的的話,還以為他是赳赳武將呢,這位就是新上任的知諫院包拯了。

只見他中氣十足、朗朗有聲地說道︰「陛下許清領兵在外,迅速控制住叛亂,並有效地組織難民自救、重建家園這是事實,招討使許清種種作為,是否有謀反之意臣不得而知,但臣卻听出來了,御使們在此時揚言許清謀反,卻有逼反許清之意」

包拯的話擲地有聲,牟利異常,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劉元瑜和魚周詢駁得滿臉漲紅。

包拯執笏又向趙禎躬身一禮,不等劉元瑜等人辯解,便再度洪聲說道︰「陛下不管此時招討使許清采用軍管也好,恢復吏治也罷,他沒有棄幾十萬難民于不顧,從這一點上說,臣就認為許清是有功于朝廷。

況且,既然許清集軍政財三權于一身不是長久之計,那麼朝廷理應盡快商議出京西南路經略使、提刑使、轉運使及各州縣官員人選,盡快接管京西南路行政。

而不是憑著一些捕風捉影的推論,便斷定許清有謀反之意,臣請問陛下與諸位大臣,若憑此就將許清押解回京受審,可會讓前方將士寒心,幾十萬難民又將由誰來安置,是等劉御使和魚御使趕去安置嗎?

陛下朝廷只要盡快選出京西南路各級主官,迅速接管行政,到時許清是死死抓住權力不放,還是順利的將權力移交,從中輕易便能斷定許清是為國為民、還是居心叵測,陛下,臣建議立即商議京西南路主官的人選」

包拯的諫院院長位置還沒坐暖、在朝中也沒什麼根基,但就事論事,絲毫不給劉元瑜等人面子出語鏗鏘有力,而且論事條理分明、直擊要害。

他和許清素未謀面,談不上有什麼交情,但這並不妨他那顆剛直的心,而且他向來不是個迂腐的人,做事也會變通,在他看來,只要能及時安置好幾十萬饑寒交迫的難民,許清采取一些手段,也是無可厚非的,是以站出來說了這翻話。

趙禎听了欣然道︰「包愛卿所言有理,各位愛卿,那就趕緊商議京西南路主官人選吧若是事事交予招討使許清處理,恐怕他也會忙中出錯」

趙禎這話的意思可就明顯了,等于把許清所有不對的地方,都定義為了忙中出錯,晏殊听了不禁暗暗舒了口氣,看來趙禎對許清的信任不減啊

許清被趙禎逼著領兵出去還不到十天,這就說他有意謀反,趙禎第一個就不相信,鑒于許清慣常行事總是出人意料,趙禎也是可以理解他在京西南路的做法的。

但許清行事確實有讓人置疑的地方,所以趙禎現在更急于轉移大臣們的注意力,將矛頭轉到京西南路主官的人選上來,這樣再好不過,相信沒人還顧得上去攻擊許清了。

果然,京西南路經略使、提刑使、轉運使的人選爭奪戰很快就進入了白熱化,文德殿里的口水戰一浪高過一浪

在範仲淹等人看來,京西南路現在就象一張白紙,這無疑又是一個清理一路庸吏的絕佳機會,而且京西南路經此離亂,也急需一批能員主政,才能盡快恢復過來,所以對此是勢在必得。

而自夏竦和王拱辰外放後,賈昌朝等人在朝中的勢力被極大的削弱,趙禎剛對兩府兩院調整過,現在中樞無法發力,那麼爭取一路之地,也不失為一個退而求次的選擇,所以賈昌朝等人也是盡力而爭。

即便是朝中勛貴也希望從中分得一杯羹,朝廷中樞太過敏感,這些勛貴的勢力,一直多是體現在對地方的滲透上,盤根錯節,在地方上形成一個如同蛛網般的脈絡,這才使得他們坐得四平八穩,紋風不動。

看樣子是不可以馬上議出人選來了,趙禎心中暗暗叫苦,還好救濟物資撥出去了,還好許清在襄州坐鎮啊若真讓這些人決出勝負來,再去處理京西南路事務,怕是難民們都得餓死凍死了

襄州,招討使的窩棚。

「報……」

「噓你就不能小聲點嗎?許大人累了這麼多天,才剛眯下眼,合著犯著你了是嗎?也不瞧瞧這都什麼時辰了」

風靈兒很有招討使侍墨秘書的覺悟,一手叉著腰,把沖進來並報的傳令兵訓成了個小矮人。

「唉這天又黑了」

許清捂著嘴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然後擺擺手說道︰「行了,風靈兒,是我讓他們不分時辰,有事就並報的,說吧什麼事?」

「稟許招討石監軍他們將隨州攻下來了,共俘虜叛軍六千余人,張海在攻城戰中身亡,目前石監軍他們正的肅整隨州秩序,六千俘虜如何處理,以及大軍下一步行動請許招討指示」

一萬精銳禁軍主攻隨州,拿下來早在許清意料之中,他波瀾不驚地說道︰「張海死了這可真便宜他了,我軍傷亡如何啊?」

「稟許招討,我軍共傷亡五百一十六人」

「怎麼回事?傷亡這麼多」許清驚訝地問道。

「稟許招討,趙都指揮使他們雖然作了多方宣傳,但叛軍困獸猶斗,張海更是親自上城督戰,我軍缺少大型攻城器械,強攻了近一個時辰,直到張海被手雷炸死在城牆上,叛軍才徹底潰散。」

許清眉毛一挑,沉聲說道︰「既然這些叛軍是死硬分子,那就怪不得咱們區別對待了,將這些人登記造冊後,分散到各州縣嚴加看管,什麼髒活累活讓他們先干著,等朝廷再來定罪吧至于咱們禁軍嘛,也馬上分散到各州縣,維持地方秩序,幫助百姓盡快將燒毀的房屋重建起來告訴他們,誰把這事做得好了,我同樣給他們請功」

「喏」

等傳令兵退出去,許清精神顯得有些不振,這些天總是從早忙到夜深,安置百姓,主持戰後重建、調派錢糧物資,千頭萬緒,還要審理一些重大的案件以平民憤。

象今天就審了四五個案子,其中一個是襄州城里一個地痞,趁襄州亂起之時,沖入一戶人家搶掠財物,這還不夠,打死男主人後,還把人家母女都給**了,女兒不堪羞辱,事後也上吊死了,那母親也跟著瘋了,象這種案件不及時處里,民憤難平,而且拖得越久,證據越難找

一路之事全壓在許清一個人肩上,如今他是又當爹又當娘,每天忙得四腳朝天,還有一點,為了兌現當天的承諾,他一直堅持每餐跟著難民吃稀飯,這也是影響精力的一大原因。

「風靈兒,這有二更天了吧?」

「早過二更了」風靈兒端來熱水,撇著嘴答道。

「我這右腳還沒好,你可別把我左腳也給燙了哈」

經那次夜半驚魂,許清對風靈兒提供的超星級服務還心有余悸每天泡腳時都不免要提醒風靈兒一句。

螃蟹島的副島主自然不爽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記仇呢?」

「沒辦法,小時候吃多的腦黑金,咱記性就是好……你掌心的痣,我總讓得在那里」

「呵還唱上了你腦黑金是什麼?我怎麼沒听說過」

「嘖嘖你沒听說過的事情多著呢你听說過蒼老師嗎?你听說過龍爪手嗎?你听說過薩達姆偷了小布什家的高壓鍋嗎?你听說過老婆打老公、越打越輕松,老公打老婆,一打就挨捉嗎?你都沒听說過唉跟你一樣,家里小顏那丫頭也常愛問我這些常識問題,看來以後我老了,得編本十萬個為什麼才行啊」

許清一邊泡著腳,一邊胡吹海侃著,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減壓方式吧,他自己的壓力是減下來了,可瞧風副島主那雙藍眸瞪得溜圓,壓力似乎增加了不少啊這麼多‘常識問題’風副島主一個都沒听過,能不壓力倍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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