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幾人的馬蹄聲驚酲了小顏,這回沒等她出聲,許清就問道︰「小顏,家里出了什麼事?」
小顏永遠象株忘憂草,一見許清又斂起長裙跑過來,笑得一臉的燦爛︰「少爺你可回來了!您怎麼去這麼多天呢?人家說要去找你,紅菱姊姊她們又不讓!」
「少扯些沒用的,說!家里出了什麼事?」[搜索最新更新盡在.lzh.小顏臉上的笑意更濃,大眼楮眨了幾下,看到許清急得想撂了她往家里闖,才扯著他的袍子說道︰「少爺,家里走出事了,不過是喜事,紅菱姊姊有喜了!」
「有喜?」許清還點反應不過來,接著大孔一聲︰「什麼!有喜了!哈哈哈……」
船上的賣魚人剛捉起一條大鯉魚,被許清突然這麼一吼,手兒一抖,大鯉魚撲 一聲掉進了河了,尾巴兩擺便月兌困而去,賣魚人一臉幽怨地望向許清。
許清哈哈大笑道︰「六郎,快,把魚都賣下來,剛才那條也算!」
「侯爺!咱們家怕是吃不了那麼多!」
「吃什麼吃!放生了,買下,通通放生嘍!」
許清交待完荊六郎,將韁繩一丟,便快步奔自家大門而去。
「大官人回來了!」
「大官人回來了!」
一路上家中下人不停地笑著問好,許大官人無心作答,一陣風地卷進後院,哎喲一聲,在院門處將一個叫淡兒的侍女撞得歪倒出去︰
許大官人眼疾手快,一把撈住她的腰肢,將她扶正,還沒等淡兒看清是誰,翹殿上挨了一巴掌,許大官人已經笑著跑上了琴樓。
翹臀上傳來的徵麻讓淡兒愣了一會,望著跑上琴樓的許大官人,臉蛋慢慢變得越來越紅。
許大官人跑到門口……嗯!孕婦經不得大悲大喜,別驚著菱兒才好!許大官人趕緊抑制住滿心的歡喜,長長呼了幾口氣才輕敲門口︰「請問,有人在家嗎?」
房中的說話聲突然靜了下來,接著傳來幾聲‘噗哧’的笑聲,很快晏楠的腦袋探出門來,手上還拿著一個湯匙,接著是清平的腦袋從晏楠身後探出來,眉梢的笑意能讓百花羞赧,兩人眸子滴溜溜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許大官人抬手 兩聲,在倆人的額頭上各賞了一個爆粟子,等倆人捂著腦袋縮回去,許大官人才負手于後,邁著方步踱進房去,肋下傳來的疼痛讓許大官人終于意識到事態嚴重,只見晏楠和清平各有一只小手伸到他腰間,一左一右,分工明確。
但他不敢大叫,只得伸手將倆個妖精攬到懷里︰「噓!別驚著菱兒!倆位娘子,快說,菱兒怎麼樣?」
「唉呀,相公你身上滿是塵土,快放開人家,紅菱妹妹一切都好,你放心吧!」晏楠扭著小腰掙扎著,許清又各自在額頭上親了一口,才放開她們。
「喃喃,找郎中來看過了吧,郎中安麼說的?」
問起正事,晏楠才收起嘻笑的模樣說道︰「相公莫急,我們找來京中三位名醫看過呢,都說紅菱妹妹身子已有一個多月,一切安好,只開了一些滋補的方子,哪!人家正喂紅菱妹妹吃著。」
許清看看她手上的湯匙,有些想笑,這懷孕才一個多月,喝湯就要人喂了嗎?
想來紅菱絕不敢指使這位大小姐,應該是她自告奮勇的,看到幾人能這般和睦,許清滿心欣慰,豎起拇指對晏楠表揚三秒鐘。
里間的羅床上,紅菱比前眸子犯春困時顯得更慵懶了,臉上卻泛著幸福的光彩,從許清和清平出事後,她就一門心思地想給許清生個一男半女,現在終于如願以償的懷上了他的孩子,所以嘴色眉梢都含著喜意。
「許郎,許郎你終于回來了!」雖然早听到許清的聲音,但真個見他走進來時,紅菱還是忍不住驚喜交集,若不是素兒和小薇阻止,她早跑出來了。
「嗯,菱兒別激動,快躺著吧,」許清上前握住她手說道︰「菱兒感覺身子怎麼樣?可有不舒服。」
「許郎,奴家沒事,身子好著呢,許郎不心擔心。」即使晏楠和清平在旁,紅菱眼中還是抑制不住露出濃濃的依戀,最大的心願達成,滿滿的幸福感讓她只想著與許清分享。
許清是獨子,他的第一個孩子對許家來說意義不同尋常,預示著許家的香火有了延續,便是晏楠也不敢怠慢,上來接過小薇手上的碗說道︰「相公,讓紅菱妹妹先把湯喝完,等下涼了可不得了。「
「來,我來吧。」
許清剛伸手,就被晏楠打了回來︰「相公,瞧你身上髒的還不趕緊去洗個澡再來……」
許清一想這倒是,別的什麼先不說,這衛生可得講安點。
「菱兒先把湯喝了,相公去沐浴更衣馬上回來。」
等許清沐浴後重上樓來時,晏楠和清平巳不在樓上,大概是有意的給倆上經出一個空間來,室內靜悄悄的,小幾上的燻香裊裊地縈繞著,素兒在一旁繡著手帕兒。
「素兒,以後菱兒房間里莫要燻香了,盡量開窗透氣就好。」
「大官人,這個和以前的燻香不同,有安神的功效,是郎中交待用的。」素兒輕聲答一句,也福了一福便退出房去。
許清一笑,行,自己也不太懂,就別外行指揮內行了。
「許郎,奴家心里好高興,奴家終于懷上許郎的孩子了。」紅菱把頭靠著他的手臂,倆人面對面的臥于床榻上,她一雙手忍不住撫一撫肚子,接著又輕撫許清的臉。
「相公也很高興,非常高興。相公要當爹了,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嗯,既緊張又興奮,還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
許清伸手輕輕撫模著她的小肚子,輕聲說著話,兩世為人,第一次要當父親,確實有些不知所措。
「許郎,奴家也一樣,到現在還跟做夢似的,許郎不知道,跟許郎這麼久,奴家這肚子一直不見有動靜,這回總算是菩薩顯靈了,奴家這心才算落了下來。」
這事許清心里有數,前眸子紅菱常去燒香,還去找郎中把脈過,這年頭生不出孩子一般不會往男人身上想,要怪只怪女的肚子不爭氣,許清有些好笑,撫著她的肚子調笑道︰「菱兒啊,相公大概想到原因所在了,以前你懷不上孩子,是因為咱們方式不對,那天咱們剛在桌上親熱,菱兒就懷上了,這以後啊,等菱兒誕下麟兒,咱們還……」
「許郎!不許說,不許說……」
想起那次的荒唐事,紅菱羞得直往他懷里鑽,不過算算時間,還真有可能是那次懷上的,紅菱嚶嚀一聲,攬著他的腰背久久不好意思出聲。
家里有許安夫婦和晏楠他們照應著,許清也沒在家里多呆,第二天又帶著人出城查看抗旱工作去了,惠民河發于新鄭附近,向東北流入京城,沿途四百多里長,河面並不算太寬,大都在二三十來米這樣,由于天旱,河道水位已下降了將近一米,截流起來難度並不算很大。
這次截流,每條河並不是只有一個截流點,而是層層築壩,將水位抬高,然後通過引水渠道將水引向兩岸農田,每道堤壩也不是全然將河水截斷,堤壩的高低得有講究,正好滿足引水渠道需要,然後多余的水量仍會漫過堤壩向下游流淌。
目前整個京畿地區,除汴河和金水河外,每條河都在緊張的截流引水,汴河是東京的水運命脈,截流不得,金水河從京城西北通往皇宮,如同皇宮的龍脈,也不敢截流。
惠民河最近的一個截流點離京不足二十里,許清趕到時,上千廂軍正在運送沙石築壩,但由于河道較低,要想將水位高出兩岸,還得把兩岸接近截流點的河堤加高才行,附近的百姓也被組織起來,車推肩挑,上萬人在河道兩邊忙碌著,泥土挑來後,還要用工具個實。
烈日炎炎,但看到灌溉有望,百姓苦些累些也無怨言,甚至許多婦人也加入進來,大家都知道,靠兩肩挑水是救不了地里的莊稼的,所以建起這樣的堤壩來可謂是萬眾一心。
許清來到截流點時,截流堤壩已經完成一半,隨著堤壩不斷向中間延伸,截流點的河水流速也越發湍急,普通的沙包一掉下去便會被沖走,但這難不倒都水監的人,他們就是專業干這個的,等到水口剩下三分之一時,先在水口兩則打下一排排的巨樁,再用繩子將水口兩邊的木樁全部串聯起來。
然後都水監的吏員便挽著袍子,指揮著上游的船只緩緩靠上來,船上用竹篾編成一個叮)大筐子,里面裝著一袋袋的沙石,大竹筐的上口也已用繩子封住,使里面袋裝的沙石無法掉出來。
廂軍喊著號子,調整好角度之後,同時將幾個大竹筐推入水口,大竹筐本身的重量,加上還有木樁上的繩子阻攔,使得竹筐中的沙袋承受住了水流的沖擊,迅速將水口封閉,洶涌的河水如同被攔腰截斷的巨龍,上游的水位在迅速的升高著,直到漫過竹筐的高度。
等兩岸的河堤填高之後,再如是反復,將攔河水壩一層層的築高,直到河水向兩岸的弓水灌溉渠道奔流而入。
看著一股股河水從渠道向田間流去,岸邊的百姓難抑激動的心情,心情地歡呼著,有的老人跪倒在岸邊,熱淚盈眶地謝天謝地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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