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情小言的網言。他的唇輕輕掃過,先是微微踫觸,漸漸的,漸漸的,變成輕輕撕咬,冰冰涼涼,帶著一絲薄荷的味道,傳進她的嘴里。
嗡的一聲,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忘記了掙扎也忘記了回應,只是這樣緊緊盯著他看,
這是她的初吻,在她還沒確定內心的真實想法之前,就稀里糊涂的送出去了。而且那人還不是別人,還是在她心里被定義為情種的男人。
「女人,沒有人教你接吻時應該閉眼麼?」親了半天,她卻像個木頭人一樣,毫無反應,宇文珞寒不覺暗暗氣惱,看她煞風景的樣子又可氣又想笑。到最後,只是無力的挫敗感讓他很是不爽。
唐沁雅機械的搖搖頭,喃喃的說︰「沒有。」說的一本正經。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印證了兩個字,「木訥。」
宇文珞寒啞然失笑,輕輕將她摟在懷中,喃喃的問道︰「跟朕接吻感覺很差麼?」
她是第一個,在他吻她的時候,表現的非常冷靜的女人,他不由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下降了?
這句話如一盆冷水從頭頂一直淋到腳下,唐沁雅總算是醒過來了,猛地想起剛剛,她一下子推開她,瞪大眼楮問道︰「你剛剛在親我?」
突如其來的反應給宇文珞寒來了一個措手不及,詫異她的反應,他點點頭。「是啊。」
「卑鄙,你怎麼可以趁人之危?」唐沁雅憤憤的用手擦著嘴角,用力的擦著,仿佛嘴上沾了細菌一樣。表現的一臉厭惡。
「趁人之危?」宇文珞寒愕然,「我親吻我自己的妻子也叫趁人之危嗎?那誰親你才不叫趁人之危,」一瞬間宇文珞寒的心情瞬間下降到了冰點。「柳紹卿?還是沐霖?」
「額?」唐沁雅一愣,這與他們有什麼關系?「你神經病啊,你親我和他們有什麼關系?」
抓住她的手腕,宇文珞寒冷聲道︰「回答朕的問題。」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唐沁雅掙扎著,心想這男人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柔情蜜意,怎麼一瞬間就翻臉了?
「哼。」宇文珞寒冷哼一聲,忿然放開她的手,冷冷道︰「你听清楚了,不管你之前與他們有過什麼,識相的話你最好記住,從你決定嫁給朕的那一刻,從你入住景軒宮的那一刻起,你已經是朕的女人了,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朕,只能想朕。」
說完,宇文珞寒轉身決然離去。
這一幕恰巧被銀綠看到了,她悄悄溜進門,唐沁雅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宇文珞寒離去的方向,殊不知,此刻,他早已走遠。
「娘娘,皇上怎麼了?」銀綠好奇的打探道。
唐沁雅一臉失落的坐在椅子上,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發生什麼事了麼?」她少有這副失魂的樣子,讓銀綠格外緊張。
「綠兒,他說他愛我。」唐沁雅喃喃的說道,眼里閃爍著一絲迷茫。
「什麼?」銀綠幾乎跳了起來。「娘娘,皇上說愛你?」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唐沁雅點點頭。無助的看向她。「他不是別人,是皇上,你說他的話我該信麼?」
這倒難為銀綠了,她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怎麼懂得這麼多。果然,銀綠同樣一臉茫然的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皇上這麼說,說明他寵愛你啊。」
「寵愛我?」唐沁雅像一個復讀機一樣不斷重復著銀綠的話。
真是笨啊,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他說愛就是愛啊。哪里那麼多嗦嗦的廢話啊。
不行,她得好好想想,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不能這麼草率的相信他的話。
思來想去,這是她的決定,還是看看再說吧。
夜晚,銀鉤般的月牙斜掛在月空,星星點點的星光圍繞在月牙周圍,發出不甚明顯的光亮,知了一聲高過一聲的叫著,听得唐沁雅心煩意料的。胸口悶得難受,似乎有一塊大石頭壓在上面,透不過起來。
一晚上,她就像現在這樣怔怔的坐在那里望著窗外,安靜的猶如一尊雕工精美的白玉女圭女圭。
直到銀綠進門,雖然唐沁雅囑咐過這幾天不用她服侍,但是到了時間,銀綠還是不自覺的打好洗臉水端進來。
「娘娘,該洗臉了。」銀綠走過去,關好窗戶。「外面氣瘋了,恐怕後半夜會下雨。」
唐沁雅興致缺缺的起身洗了把臉,更衣後,一頭扎在床上,悶悶的說︰「把燈吹了吧。」
「好,」看出她心情不好,銀綠也沒多說什麼,听話的走過去吹滅了燈,然後走到門口,關好門,離去。
躺在床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閉上眼,到處都是宇文珞寒的影子,逼的她快要抓狂了。就這樣在宇文珞寒的影子和抓狂的徘徊下,她漸漸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好久好久,半夢半醒間,她察覺到一陣輕微的開門聲,殺手特有的警覺讓她下意識將手伸向枕下,握住銀鞭。
一.二.三.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床邊,緊接著一陣熟悉的味道傳入她的鼻中,龍涎香的味道,是宇文珞寒特有的味道。
緊繃的神經瞬間放下,想起白天那一幕,她不覺還在生氣,索性不出聲,看似不經意的翻過身,背對他而臥。
片刻,耳邊傳來一陣窸窣的月兌衣聲,緊接著,宇文珞寒在她身邊躺下,轉過身看向她,手自然的搭在她的腰上。黑暗中,狹長的眸子透出一抹柔情,一抹無奈。「朕該拿你怎麼辦?要怎樣你才相信朕對你是真心的。」
唉,默嘆口氣,她之所以不信,能怨誰?還不怨他,如果當初他能對她好些,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對他的話半信半疑。說到底,是他親手毀了她對他的信任,所以才導致今天這樣的局面。
感覺到他口氣中的無奈與失落,唐沁雅心一軟。開口說道︰「再給我些時間,我需要時間。」
仿佛知道她一直沒睡一樣,宇文珞寒,並未感到太多的詫異,真正讓他詫異的是她開口說話,他還以為她就一直這樣裝睡下去。
心頭一喜,環在她腰間的手不由得加重力道,將她帶到自己懷里,隔著衣物靠在他胸膛,她能感受到他傳遞來的溫度,看來,那些流言是對的,怕冷的女人冬天怎麼過?不需要買熱水袋,不需要買電熱毯,只需要俘虜一個男人,那麼這一冬天你便不會再挨凍了。
果然,平日里打打殺殺,這是第一次,她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一個男人。這讓她不覺微微紅了臉。嬌羞的閉上眼。
「寒,我的心里除了你之外,沒有別人。」臨睡前,她喃喃念道,
他沒有回應,她以為他睡了,不覺有些失落,緩緩閉眼,殊不知,身後的眸子里蕩著狂喜。
如果不是事先答應過她,先與她談戀愛,此刻,他早已去做那件他想做已久的事情了。
一旦動了情,心便會跟著痛,隨著心痛的頻率越來越近,你也變得越來越危險了。這是慕容銀月臨走時對他的告誡。
捂著胸口,背對著他,唐沁雅沒有發覺,宇文珞寒的臉色凝重,劍眉緊緊糾結在一起,眸中倒映出一絲痛楚。
這就是愛情的代價。她不知,他是用生命來愛她。
甄靈宮
剛想睡著,只听外面宮女來到,「娘娘,軒王爺來了。」
「在哪?」甄妃一下來了精神,頓時困意全無,連忙穿鞋下床,「快讓他進來。」
「是,」宮女隨即退後到門口,門開了,甄柏軒出現在門口。
「軒哥哥。你什麼時候到的?」見到親人,甄妃格外高興。拉著他的手與軟榻兩邊而坐。
相較之前,如今,蒼白的臉龐也紅潤起來。
「來了幾天了。」相較于她的熱情,甄柏軒的態度倒顯得幾分冷淡。「听說你受傷了?無礙了吧。」
「嗯,太醫來看過了,沒有什麼大礙。軒哥哥,皇帝哥哥可好?」她詢問道。從出嫁至今,她便在沒回去過,很懷念在宮里的日子,畢竟,那是她最無憂無慮的一段時光。
人就是這樣,小的時候,總是希望快些長大,離開家,離開愛嘮叨的爸爸媽媽,一旦願望達成,如願離開了這座「牢籠」,卻又懷念起身在牢籠的那段時光,人總是經歷過才明白,最簡單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在「牢籠」里的時光,無憂無慮。長大了,煩惱也來了。
上大學走的時候,汽車緩緩開動,透過窗戶看著父母站在路邊,任憑你多次催促,他們總是不願邁開步子,直到汽車已經開遠了,他們才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同時悄悄擦掉流到嘴邊的眼淚,那時,總是不理解,如今長大了,當你站在路邊看著載有父母的車子越開越遠時,一瞬間淚如泉涌,那一刻,什麼都明白了。那是心里最深處的牽掛。
「很好,」甄柏軒從懷中掏出撿到的那塊玉佩,遞給她,「我記得你好像送給薛林了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