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圓地方中人事,是故,欲求天道,先全人道,人道至先,至孝,至誠,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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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坐在屋子中央火爐旁的小凳子上,我站在她的身後輕輕按摩她的肩膀。
忽然間,發現母親的頭發已經花白相間了,從歸德縣煤礦局回來的這兩年,母親似乎一下子變老了許多,看上去更像是個六十歲的人。
第一次認真地看著母親,我心微酸。
母親很少說話,可一說起我小時的事總是滔滔不絕。
于是,我說道︰「阿媽,我小時是不是很調皮啊!」自己小時候怎麼樣,在心境發生變化後記憶增強後,一切歷歷在目,但從母親的口中道出,應該另有一番味道吧……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不是十三歲,而是三十歲。手底下,一絲絲的元氣,悄悄按進母親的肩膀,我根本不在乎自己體內原本的元氣就不多……
「你這孩子,小時候……」
從後面,我明顯看到母親的眼角,帶起濃濃的笑意,她說話的語氣也充滿了悠悠的回憶之情……
「黑…芝麻糊哎……!」
面櫃上的黑白電視機中,正播放著廣告,畫面里︰在黃昏溫馨的燈光下,一個悠遠的曲巷深處傳來叫悠長的賣聲,然後引出‘小時候’的悠悠懷舊情調,一個清代服飾的兒童在街頭忘情地吃黑芝麻糊,吃完以後把碗底也添得干干淨淨,但依然痴痴地貪婪地望著鍋中的黑芝麻糊。慈祥的女人充滿愛憐地模模孩子的頭,又把滿滿的一勺黑芝麻糊舀到孩子的碗中。
在這溫馨的氣氛中……
廣告主題月兌穎而出︰南方黑芝麻糊,抹不去的回憶。
「……,小龍,你有兩年沒吃這個了吧!」
母親口中的話,順著電視里面的話語,突然一轉,喃喃道︰「如果你阿爸不下崗那該多好,你現在應該好好在學校讀書,哎,這兩年可苦了你了!阿媽真沒用!」
「阿媽,我一點都不覺得苦呢!真的!」
伸手,一抹,一滴眼淚消失在半空中,我不讓自己的眼淚落在母親的身上,讓自己笑,「等小龍長大,我天天給阿媽買黑芝麻糊喝!」在小時候,吃過最好的東西,就屬這個了…
吱吱吱吱!
就在這個時候,那只去年被我救過一次的松鼠從外面一溜煙地跑了進來,轉移了我和母親的注意力和心思。
這小家伙……
別的松鼠,我不知道能不能帶著幾個松塔亂跑,眼前的這只就能。
而且,它跑到我和母親面前直立起來,兩個前爪子使勁各舉起一個松塔,毛茸茸的長尾巴搖來搖去,黑溜溜的眼珠子閃爍著靈性的光芒,口中吱吱發聲。
「阿媽,小松鼠給你松子兒吃呢!」
「呵呵!」
母親笑了,隨即有些好奇地道︰「小龍,這個松鼠怎麼總是跑來我們家里?」
三廟村後面的大山是密集的松林,有松鼠經常出現村里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只松鼠幾乎每天都來我家轉上一圈溜達溜達。
它特別好認,和別的松鼠不一樣,這只松鼠除了白肚皮大尾巴深棕色的小身軀外,耳朵上面豎立的長毛和根根分明的胡須是金燦燦的,就好像是一根根細微的黃金打造似的十分吸引人。
我記得當初救它沒有灌輸元氣之前,似乎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個冬天,小家伙有時候晚上就在我家的沙發上,拿自己的尾巴當被子蓋在身上呼呼大睡,用手指頭逗它,它會用牙齒輕輕地啃手指玩耍,感覺會很癢,這估計是松鼠對人類友好表示的方式之一。
當然,除了我和父母外,別人一逗,它馬上就會呲牙咧嘴不是輕輕咬了,別說逗它,連踫都不能踫它一下。
咕咕咕!
每一次小松鼠出現,我家的那只小白鴿也準會出現。
因為松鼠每次前來都會帶一些松子,松子也是小白鴿愛吃的,听村里之前養過鴿子的人說,鴿子不能吃太多松子,吃了消化不好容易死掉,可我家這只白鴿的消化能力似乎是出奇的好。
咕嘟嘟,咕嘟嘟……
小白鴿飛進屋子,蹲在松鼠的旁邊微微歪著腦袋,雙眼中的靈性和小松鼠如出一撤,十分精靈,說它是小白鴿,其實已經好幾個月體型早就成熟了。
「還有這只鴿子,也很奇怪!」
母親彎腰,輕輕伸手,白鴿蹭地一下跳到她的手掌,十分熟練,「別人家養的鴿子,哪有這麼機靈听話的!」
「也是哦……!」
我說著,心中暗道這兩個小家伙如此有靈性,是不是都曾經受過元氣粹體的結果呢?
少年的我,心思很快天馬行空起來。
回三廟村的這兩年,我可是見識到了無數的野生動物……
在這里,不得不仔細地說一下三廟村所在的位址,它坐落在昆侖山脈的巴顏格拉山腳下,西鄰可可西里山,南鄰唐古拉山,地處赫赫有名的三江源(長江、黃河和瀾滄江的發源地)地區。
傳說,三廟村所在的整個昆山鄉現在的人口,都是以前明朝時代的邊防軍戶後代,幾百年來扎根在到處都是藏民族的地區,變的半漢半藏……
三江源地區是典型獨特的高寒生態系統,先不說繁雜的植物,就說野生動物,我見過的就有藏羚羊、野山羊、野馬、野犛牛、岩羊、猞猁、野狼、沙狐……等等,沒見過听說過的有雪豹、棕熊、艾虎……。
能飛的,更多,什麼黑頸鶴、金雕、藏雪雞、斑頭雁、赤麻鴨……等等。
如果……
如果有機會,抓一個受傷的雪豹,不知道能不能用元氣馴化……
「小龍!」
正胡思亂想白日做夢間,外面突然傳來秦大象咋咋呼呼的吼叫聲,「听說你和外地人打架了,是誰,他們在哪兒,看我不一槍崩死他!」
踫!踫!踫!踫……
他人還未進我家院子,放佛要將大地踩碎般的沉重腳步聲,在我敏銳之極的神識感知中已經震的地面輕顫。
隨後,秦大象帶著一股風,抗著五尺長的火槍,腋下夾著一個帶著血跡鼓鼓的麻袋,出現在我家院子中。
這家伙……!
我搖頭輕笑,走了出去,說道︰「咋呼啥呢,那些人早走了,你夾的是什麼玩意兒?」
「嘿嘿!」
秦大象將肩膀上的火槍拿下,單手豎立在地,一扭身將腋下的麻袋放在地上,槍口一撥,露出麻袋口張開,露出一個血跡斑斑的赤褐色巨鷹……
與此同時,他神色十分得意地對我說︰「哈哈,看我今天打到啥了,是一只金雕!」
「金雕?!!!!」
我聞言,失聲叫了出來……
晚點還有一更!努力碼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