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獵?」
紅綢子褲腰帶上掛著秦爺爺的那把尺長黑青柴刀,大象手中拎著他那一米半長的火槍,走到我面前眨巴著雙眼,撓著胸前結實的肉塊咧著嘴笑道︰「你不是總懶的上山打獵,又怕家人說嗎,怎麼這次……!」
踫!踫!踫……他的腳下,仿佛要將大地踩碎般,一如既往的沉重,自從他苦下功夫練武後,好像用力更重了。不只腳步聲……他說話的聲音,也嗡嗡嗡厚重了許多。
聞言,我哈哈道︰「哪來這麼多廢話!」
確實如大象所說,回三廟村這兩年多時間,我只在一開始的好奇心驅使下有過幾次跟隨打獵經歷,而且次數前後加起來不超過三次,隨後就對打獵失去了興趣,尤其是修道後感悟萬物有靈後,一回也沒再去過。
「趕緊走!」
生怕父母看到又嘮叨,我和大象邁開步子繞過村子,朝山上而去。
「你怎麼沒去村長家開會?」
「開個球,去那兒听廢話的功夫我還不如睡大覺!或者上山。再說,我早就不住舅舅家了,代表哪家去開會,說不定又是平攤一些亂七八糟的費用!」
隨口聊著,我倆都沒將村里開會的事放在心上。
不過偶爾想想,這一次的開會,是鄉里來人陪伴外賓,也就是阿婆的親人到來之機,會不會和他們有關系呢?
吱吱吱吱……
那只金毛耳朵大肚子松鼠,又出現在我倆的視線中。
「你是怎麼養的這只小家伙,嘖嘖!每次我上山都會見到它,整個山上的松鼠,就它速度最快!」大象見到,十分羨慕的語氣,他也知道這只小松鼠總出現在我家。
「你說錯了,它不是我養的,是天生天養,這小家伙也不听我的話!」
听我這麼一說,大象接口道︰「那只小鴿子呢,是你養的吧,尕蛋養的全死光了,十里八鄉就這一只還活得好好的,我知道你小子神神叨叨有點邪門,不過,等它有了小鴿子,到時候給我一對兒。」
有了小鴿子?
它是母的嗎?我好像真不知道白鴿子是公是母怎麼下蛋,汗顏!口中卻答應道︰「恩!到時候肯定給你一對!」
「說定了,到時候我要培養一對兒信鴿,或者哨鴿,哈哈!」
信鴿?
對哦,可以考慮一下將白鴿子鍛煉成信鴿啥的……
……
我倆的腳程奇快,三廟村很快出現在身後的山腰間,僅僅幾袋煙的時間,松林間九天玄女娘娘廟偶爾露出的青石牆紅磚瓦頂已經可見。
三廟村的村民,是農戶,獵戶,牧戶的集合體,凡是上山打獵的都要穿過九天玄女娘娘廟附近的松林,之外都是懸崖陡峭,很難通行,當然,也可以從別的村附近上山。
「等等……」
不經意間看到九天玄女娘娘廟,我的神識忽然一動,叫住大象,停止了腳步。
「怎麼了!?」
大象不解地問到,我凝神不語,神識蔓延而上朝九天玄女娘娘廟伸過去……竟感應到和在九曲黃河十八彎時一樣的錯覺。仿佛,九天玄女娘娘廟附近的松林活了過來般顆顆氣息相連接成陣勢將我散發而出的神識…扭曲…
我的神識,駭然無法抵達距離範圍內的廟中。
這是怎麼回事?
心中宛如翻江倒海,「走,先去廟里看看!」我不知道如何給大象解釋,邁步從松林間穿梭朝九天玄女娘娘廟而去。
「搞球啥玩意兒……!」
大象雖然滿頭霧水,卻也跟隨上我的腳步,一進林子,他的腳步聲截然相反,壯碩的身軀狸貓一樣輕巧靈活。
奇怪,為什麼上午沒這種錯覺,此時就有了?懷著強烈的好奇心,我恨不得立刻進廟里好好向阿婆請教一番。
可事與願違,按理來說我和大象的腳程目測離九天玄女娘娘廟的距離不到一只煙的時間,實際上,我倆走了將近十分鐘,依然沒有抵達廟前。
「邪門了!」
這個時候,連大象都神色漸漸變的古怪了起來,「大白天的,怎麼回出現鬼打牆?」
是很邪門!
深入松林,我也漸漸察覺到一些異常,和九曲黃河十八彎不一樣的情況,那就是收斂了神識的我,依舊還是迷路,走不到廟前。
難道,這就是秦爺爺所說的阿婆另有的手段?根本無法接近廟前,她老人談何危險?靈寶陣圖……陣圖……是不是說,阿婆也有三國演義中諸葛亮般的手段?
這不,九天玄女娘娘廟周圍的松林,淡淡的霧氣,繚繞,籠罩,看上去更添幾分迷離。
「啊哈,日球的,這怎麼可能?」耳邊忽然傳來大象失聲怪叫,「小龍,我們果然遇到鬼打牆了,你看,這是你剛才站定的地方,我倆又回到了原地!」
恩?我聞聲朝地上看去,松林間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年的枯松枝松針堆積如絮,不用神識,僅靠肉眼一點也分辨不出剛才的足跡腳印,大象卻可以。
吱吱吱……
一路上跟隨我倆的小松鼠,黑珍珠似的雙眼閃爍著好奇不解的神色,小爪子撓著耳朵……看來,這小家伙也無法接近九天玄女娘娘廟了。
如果有時間,說不定我會馬上呆在原地用神識仔細研究個一二三,可回想到窺視我家院子的那道氣息,我無暇在這里浪費多余的時間。
「別管了,先上山打獵去!」
「奇怪,奇怪!」大象砸吧著嘴,手搭眉前使勁瞅了瞅九天玄女娘娘,後猛搖頭和我一起調轉方向繼續上山,口中喃喃道︰「沒想到阿婆也是個奇人!剛才我倆轉的地方,不見一只動物,真是好手段!」
「呵呵,如果真是阿婆搞的鬼,你完全有的是時間去學點本事啊!」
繼續上山的松林間,我如此一說,大象想都沒想,斷然拒絕道︰「算了,一見到阿婆,我心里就發 ,她老人即便願意教,我也學不來那些鬼符怎麼畫,還是老老實實跟隨姥爺學拳的好!」
就在這時,撲哧哧…前面的松林間,超出我幾百米神識感知範圍的距離突然傳來一急促的撲騰聲,還有「哇……!」的長聲怪叫聲,和小嬰孩大哭聲十分相似。
于此同時。
還夾雜著一聲短暫高亢短暫的慘叫聲,似乎是叫︰哦馬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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