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捷運站下車,陶芝隻直覺就問︰「要去我家洗個澡,把衣服烘干再回去嗎?」
他的神情一振,「好啊!」
陶芝隻絲毫沒想到他是不是另有所想,只是拉著他走,滿足的慢慢走在下大雨的街道上,一點也不急不慌。
他喜歡她這樣,他喜歡她是這樣的女人,連帶他也改變了,覺得其實不是任何事都要那麼一被一眼,偶爾享受一下意外也不錯。
他來過她家好幾次,知道她租了華廈其中一戶,兩房一廳,雖然有點小,但一個女人住還算足夠。
「進浴室以後,把你的衣褲都丟出來,我幫你丟在烘衣機,只有三四件而已,只要十分鐘就可以烘好了。」
「那你呢?你也濕了啊。」
「可是你沒有衣服可以換啊,沒關系啦,我就等十分鐘而已。」
柳深徹為她一心為他著想的心意感動,也為了她家並沒有男人衣物可更換的這一點大感欣喜,這代表絕對沒有男人來這里過夜,也透露她很久很久都是單身。
其實,一個獨立自主、任何事都主動的漂亮女人,真的沒他想的那麼糟。
她在照顧他,她主動把事情攬過去做,令一向習慣管理並呵護女人的柳深徹有一種意外的滋味。
他一句話也沒說,忽然徑自月兌上T恤,露出一身硬實的肌肉,他突然的豪放讓陶芝隻驚呼出聲,嚇得差點屏息。
陶芝隻退了好幾步,貼在牆上。
「你、你要干麼?真想不到你是那種趁著女友好心短暫收留,就伸出魔爪的男人!」先前來她家都規規矩矩的,原來都是假象?!
「我只是先把衣服月兌下,自己拿去烘干了再洗澡而已呀,緊張什麼?」
陶芝隻尷麓的反應過來,呵呵干笑道︰「喔,原來你想要先烘干再去洗呀?早說嘛……可是你在這里等,會著涼的。」
「我寧顧著涼,也不可能看你頭發和全身都是濕的,等在外頭,而我自己一個人舒舒服服的洗熱水澡,等你把衣服拿進來,這算什麼男人?」柳深徹關心的責怪
她,她竟然認為他真的會接受她的安排,「快去洗吧,我要月兌褲子了。」
「柳深徹!」她窘紅了臉。
他因她惱羞的表情而笑了,好玩。
柳深徹把她一進門就拿給他的大浴巾圍在,還真的從下擺拉出四角褲。
「變態!不會等我離開現場再月兌嗎?」她背過身去。
「我有用浴巾圍著,又不是整個都露給你看?難道去百貨公司逛街時,看到那麼多子彈內褲,你也會把眼楮遮著、拔腿就跑?」
「真沒想到你看起來文質彬彬、深諳孔孟,私底下卻會對女人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
「是不是更有說不上的刺激感了呢?」他嘿嘿笑著。
他竟拿她反諷他的言語當作自詡為有魅力的笑話?!她更困窘了,但她又不敢轉頭,怕一轉頭,他已經拉下了浴巾等著給她看。
要是她真的看到了,他一定不罷休再接下來會怎樣,她實在不敢想象。
不行不行,還不行,不能那麼快!陶芝隻拚命對自己說。
「還不去你自己的房間洗澡,難道是想要享用嗎?」他作勢要扯開浴巾。
「柳深徹!」她一手遮住自己的眼,一手拿起桌上的手機就丟向他,一溜煙跑進自己的臥室把門關上。
他為了接她手機,往後方跳了一下,雙手往半空一捉——好險!接到了!
「陶芝隻你錢多啊?4S可以這樣丟?」他不禁又現出本性碎碎念了。
這時,陶芝隻也突然急忙開了門,跑出來叫道︰「×的!我丟的是手機!」
但,比狠丟4S更讓她嚇掉了魂的是他的luo體,她不禁尖叫,「啊——」
柳深徹剛才那一跳,不小心把圍在下半|身的浴巾給踫掉了還毫不自知,現在呈現在她眼前的是他三|點|全|露的精壯身軀!
「我是為了你的愛機著想……」他無辜的亮4S.
她卻會錯意了,不敢置信的說︰「『愛雞』?什麼愛雞?我、我有說過我想對你的那個怎麼樣嗎?它平常不透氣,也用不著在這時候透氣呀!」
她認真又惱怒又困窘的反應,讓柳深徹怔了一下,然後笑翻了天。
哈哈!他笑到必須蹲下來,「天哪,我說的是你心愛的4S,關我的小小徹什麼事?你竟然那麼快就認定那是『你的』?你把它當成你的來看?我的媽啊!」
天哪,她會錯意了,陶芝隻好想要一頭撞死在牆上。
她大概再也不會遇到這麼丟臉尷尬的事了!
就連紀晶晶第一次在「愛你一萬年」亮相時,她把她畫成了一個大花臉,被觀眾指著電視罵這心機女好丑,也沒那麼糗。
「對呀,你的那個就是我的啊,難道還會是別的女人的嗎?」她硬是逞強。
「是嗎?那你什麼時候要用?」柳深徹假裝害羞,蹲在沙發後方的他,只探出自己的一張臉來。
「我想用的時候就用啊。」
「現在怎麼樣?反正都被你看光光了。」
「誰說看了就要用啊?我在伸展台後方不知看過多少男模女模的身體,難道我要濫交?」
「可是,被你指定那個是『你的』的人,只有我……撲哧!」
「柳深徹,你真的很討厭耶!還不都是你害的!」
她大為光火,受不了的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要打他,卻不小心踩到他丟在地上的四角褲和那團濕衣褲,絆了一下,整個人就重力加速度的往前摔,而原本在沙發後的柳深徹趕緊以身擋人,以免她整個人摔趴在地上!
陶芝隻還以為這下會摔個眼冒金星,卻沒想到身下像是有柔軟的墊子,定楮一看,原來是柳深徹搶先她一步擋在地板上了。
當她正覺好險時,卻覺得有一個挺挺的東西抵著她。
「我就重迭在你三|點|全|露的luo體身上?」她不敢置信的訝問。
對,陶芝隻就不偏不倚摔在柳深徹的luo身上。
意識到那挺挺的東西是什麼,陶芝隻「啊」的驚叫一聲,慌慌張張、一臉驚恐的想離開他光溜溜的結實身體,好像踫到了毒蛇一樣。
她忙起身跑開,要往自己的房間里逃,卻看到前方十二點鐘方向有一只蟑螂。
「嗚啊!」
連番驚嚇讓陶芝隻差點嚇到口吐白沫,怎麼會有這麼忙的一夜啊?
「這會兒又是在叫什麼?」他終于把下半|身用浴巾圍上了。
「ㄍㄚㄗㄨㄚ!」她指著前面。
原來是蟑螂,柳深徹眼捷手快拿了桌上報紙,折了又折,使勁丟了過去!
「你都不打掃的喔?」他不滿的碎念。
「哪有?我昨天剛好有把半年沒有動過的屋子大掃除一次!」
「半年,夠讓ㄍㄚㄗㄨㄚ生一窩了。」他起身要去收拾。
說到打掃收拾、環保清潔,柳深徹可是筒中好手,包括不能把蟑螂打得肚破腸流,必須保持完整尸體,以免滋生細菌的常識,他都嚴格遵守。
「等等,它可能還沒死!」她很害怕,因為被報紙蓋著看不到。
「所以我要去看呀。」
「你跑去看,那我怎麼辦?」向來獨立自強的她,竟怕得手足無措。
「拿塑膠袋來給我裝嘍。」
陶芝隻心想也是,暫離現場,就不用再面對要是蟑螂沒死的再一次打擊,她去廚房拿了一只裝過早餐的泛油袋子。
柳深徹移開報紙,確定它確實是死了,就說他打過無數蟑螂,早就拿捏好能殺了它又不讓它分尸的精準力道,哪會失手?
當她正要從廚房離開時,卻覺得眼前有一團黑影朝自己飛撲而來,意識到竟然是另一只蟑螂在飛時,她已經倒抽一口氣,準備要昏倒了。
柳深徹及時趕來,在她癱軟前用另一迭報紙打落差點就飛到她眉心的蟑螂,並往後方狠擲過去,果然又砸中了。
但是,她已經快要停止呼吸了,癱在他懷里一動也不動。
好久以後,她才放聲大哭,「好可怕……好可怕……」
在工作上見識過許多大牌與奇怪人物的陶芝隻,對任何事都見怪不怪、豪爽大方,在面對蟑螂的驚嚇,竟會崩潰大哭。
「每次看到家里有蟑螂,我都非得一邊尖叫、一邊噴得滿屋子都是殺蟲劑,在瘋狂狀態中累到虛月兌不可,嗚……」她還在哭。
「太可憐了。」他拍著她的背。
「因為怕每次整理或翻動東西,會有蟑螂從縫隙跑出來,我才很久都不敢整個大掃除。昨天大掃除是在前三天大放三十個『愛滅蟑』後,才敢進行的,結果……嗚……我真的很可憐耶!」
「嗯,真的。」他掛著笑,繼續安撫她。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鎮定下來,發現自己就在柳深徹懷里,直接貼著他厚實溫熱的胸膛,忽然覺得他偉岸的luo身沒那麼危險恐怖,反而令人安心。
她安靜的依著他、靠著他,感受有他在身邊的美好與安全。
「以後要大掃除的時候就叫我來,其實我最喜歡整理打掃了,要是有蟑螂出沒,我一定隨call隨到,比救護車還快來你家。嘖,干脆明天我再幫你打掃一次,再幫你放絕對除蟑的秘密武器,不經過化學產制,完全由我手作,絕對自然無害,以後你家再也不會有很ㄍㄚㄗㄨㄚ。」他自信的低聲保證。
「原來,家里有個男人,感覺竟然這麼好。」她喃喃道。
「要不要把我留在這里?衣服都月兌了,澡也還沒洗,不如一起泡個熱水?」他強壯的luo身竟然因為一個變故而變得那麼親密可靠,她覺得想笑,她喜歡跟他在一起感受到的一切,他讓她感到好安心。
「男人滿腦子都只想要那個?」可她嗤了一聲。
「對于自己最愛的女人——是。」
她毫無隔礙的感受到他的肌膚、體溫,氣氛實在太曖昧了,她提醒自己絕不能輕易被「你是我最愛的女人」這句話給蠱惑了,但是……
「我的喔!」陶芝隻突然轉過身,盯著他強調。
「什麼?」
他問出口後,才會意到她指定的東西是什麼,不由得又因她這太過生猛的反應哈哈大笑,她是在說剛剛4S的那個美麗的誤會嗎?
「不管是4S的或是什麼,通通都是你的。」
他將她橫抱起來,走到主臥室,再踏進浴室。
陶芝隻方才放的水已經溢出浴白了,他撲通一聲把她放了下去,自己也進去。
她羞紅了臉,「等等,衣服都還沒……」
「我幫你不是更快?」說著,他已經湊近她了,接著用最火熱、最快樂的方式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