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為了生存,如此卑微
蘇流年緩緩地閉上雙眼,唇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她搖了搖頭,她真做不到那麼下.賤,那樣的日子,不是活著,而是生不如死。
再睜開雙眼的時候,她一臉從未有過的堅強,笑容也隨這散去。
「七王爺,我知道背叛你的下場,也清楚違抗你的下場,都難逃一死。但是,七王爺,與其讓我這麼卑微地活著,不如你就給我一些痛快吧!」
「是,所有違抗本王的奴隸,全都死了,而且還是不得好死!年年累」
花容墨笙朝她靠近,伸手輕撫她的臉,如戀人般的觸踫,卻是這樣溫柔的輕踫讓蘇流年一下子就寒了心。
「你身為本王的奴隸,卻愛慕十一王爺,你與那黑衣人認識,卻裝做不認得!這些罪你便一條一條地扛著吧!」
說著,花容墨笙淺淺地笑了起來,臉上清雅如同盛放的雪蓮,目光卻是帶著嗜血朝她望去檬。
「來人,喚冷如雪過來!」
「是!」守在外邊的人立即應了一聲。
冷血來了!
蘇流年臉色一變,可沒忘記冷如雪那女人給她的傷。
看來這一次真是在劫難逃了。
她望向花容墨笙那張依舊笑得溫潤笑得清雅的臉龐,什麼話也沒說。
只是披著身上的棉被走下了床,正想朝落在地上的那些衣裳走去,花容墨笙已經拉住了她身上的被子。
「想做什麼?」
「撿回衣服。」蘇流年淡淡地應了一聲。
花容墨笙卻是笑著搖頭,「你知道嗎?一個奴隸不穿衣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什麼意思?
蘇流年暗嘆一聲不好,她緊緊地把被子裹好,就怕花容墨笙想出了什麼法子來整治她,或是
羞.辱她。
正在此時冷如雪走了進來,依舊是一臉冷漠的神情,進來的時候看也不看一眼蘇流年便朝著花容墨笙行禮。
「屬下拜見七王爺!」
「起身吧!」
花容墨笙看著渾身裹在被子里的蘇流年,眉眼里藏著笑意,緩緩地開了口。
「冷如雪,把年年帶下去,三日不許給她食物,誰若敢違抗,就地解決。」
「是!屬下一定把事情辦妥!蘇姑娘走吧!」
「冷血!」
蘇流年恨恨地罵了一句,想著自己的衣服就在離腳邊不遠的地方,想要彎去撿,冷如雪已經拽著她身上的被子將她朝外拖去。
蘇流年大驚,不會是這麼不讓她穿衣服吧?
「你放手!要殺要剮,起碼得讓我穿上衣服吧!」
冷如雪豈會讓她如意,將她拖了出去。
「你你你冷血!我自己會走,不需要你這麼拉扯著我,花容墨笙,算你有種!」
她回頭看了一眼正噙著笑容朝她望來的花容墨笙,恨恨地罵道。
冷血!
難道這個丫頭沒感覺到冷如血的神色已經是越來越冷了嗎?
真是不會察言觀色。
把衣服穿戴整齊了,見青鳳遲遲不來,怕是那黑衣人還未抓到,花容墨笙思量著那黑衣人的身份,想來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若不是見他的目光不一樣,真要被他給蒙騙過去了。
或許從這黑衣人下手,便能清楚蘇流年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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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流年被帶了下去,關在了一間屋子,里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就是一間四四方方的屋子,屋子內只有一根柱子。
冷如雪將她帶到柱子邊,拿出脖子上的鏈子,將鏈子的另一端鎖在了柱子上。
隨後看也不看一眼便轉身退了出去。
蘇流年裹著被子頹廢地蹲下了身子,看著那扇被關緊的門,此時夜色很濃,幸好牆上掛著一只燈籠,倒也將這屋子照亮了許多。
想到被窩里的身子寸縷未著,而且此時又冷得很,她倒是開始慶幸自己是包裹著被子出來。
否則那麼單薄的一件內衫穿上,怕今夜就要冷死在這里了。
蘇流年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眼里滿是嘲.諷與倔強,花容墨笙就是再怎麼寵她,她的身份也終歸是卑.賤的奴隸。
三日不給吃喝,但也證明這三日花容墨笙除了將她囚.禁在這里,並不會殺她吧!
要殺要剮,她還是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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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地亮了起來。
花容墨笙已經睡下,一夜未眠的青鳳守在房門,神色冷漠。
第一縷初春的陽光照射了進來,花容墨笙推開了房門,剛醒來的他卻無半絲疲憊透露出來。
依舊如往昔一般,掛著淺淺的笑容。
見著青鳳,他問,「昨晚那黑衣人可抓到了?」
回王爺的話,黑衣人狡猾得很,還未抓到,不過屬下已經加派人手去追尋了。青鳳應道。
「區區一個黑衣人也抓不到!」
花容墨笙笑了笑,「上一回那一伙跟蹤在我們身邊的人也沒得到半絲消息,年年的身份也還未調查出來,青鳳,待這些事情辦完之後,你自去領罰五十鞭吧!」
「屬下領命!」
青鳳點了點頭,望向花容墨笙,「王爺的傷勢可好?需要屬下給王爺重新上藥嗎?」
花容墨笙搖了搖頭,「免了!」
昨夜他已經把血衣換下,裂開的傷勢重新上了藥,此時倒無大礙。
想到這傷口還是蘇流年故意給戳裂的,眸子里一絲深沉的笑意閃過,看來他該去瞧瞧她了。
青鳳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黑衣人會是誰?他想只要清楚黑衣人的身份,便能從中得知蘇流年的身份。
從蘇流年成為他的奴隸之後,不論他手下的人如何打听查探,她的身份猶如謎團一般,而她自己更好似對她以前的身份一無所知。
莫非,蘇流年並非花容王朝之人?
當然這一點也不過是花容墨笙的猜測罷了。
一夜未見,不知道此時被囚.禁的她如何了。屋子的門被推了開來,花容墨笙看著地上那一團東西,眼里透露出一絲笑意.
這樣的環境,她竟然還能睡得著,而且睡得這麼香,絲毫不因未知的下場而感到恐慌,他倒是有些佩服了。
此時的蘇流年就裹在被子內,只露出一張沉睡的小臉,因為寒冷的緣故,臉上紅撲撲的,更顯得可愛。
花容墨笙朝她走近,在她的身邊蹲下了身子,伸手輕拍她的臉。
「這樣的環境你都睡得著,蘇流年,本王真是小看你了。」
眉頭輕輕蹙起,濃密的長睫毛輕顫了幾下,這才緩緩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見蹲在她面前的是花容墨笙,蘇流年如見到鬼一般大叫出聲。
「你你你你在這里做什麼?」
她迅速地反應過來,想到自己的下場,立即坐起了身,伸手揉了揉雙眼,卻在這個時候意識到身上有寒氣襲來,低頭一看
「啊——」
她忘記自己沒穿衣服啊,這麼一個動作,上身都暴露在空氣里,急忙被子一拉,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一大早的就遇上這樣的待遇,花容墨笙心情大好,剛剛那麼短暫的一瞥,肌膚如凝脂,身軀玲瓏有致,特別是那含羞帶嬌的果實一覽無疑。
他富有興致地瞧著她將自己裹只剩下一對眼楮,忍不住又是風華一笑。
「已經看過兩次了,甚至還品嘗了一次,此時你這麼遮掩,未免也太晚了。」
簡單的一幾話,還有那戲謔的笑意讓蘇流年臉上一陣滾.燙,裹在被子里雖然看不出來,但是眉眼卻是一片含.羞而倔強的嫵.媚,如畫一般,深深地吸引著他人的目光。
花容墨笙自然是瞧見了,卻是無動于衷,任何情緒,他都能比他人控制得更好,豈會因為眼前的美好而讓自己露出任何的情緒。
「你來這里做什麼?不是想把我餓個三天嗎?第一天就舍不得了?」
舍不得,她這叫睜眼說瞎話,眼前這個男人哪兒會心疼她了。
或者該說,他無心,無情。
「來這里看看你如何了,沒想到你一過來就瞧見了這麼誘.惑人的一幕,年年還真是有誘.惑人的資本。」她年紀雖然尚小,看著也青.澀,卻有她獨特的風.情
蘇流年緊了緊身上的被子,依舊只露出一對明媚清澈的水眸,看著眼前的絕色男子,他就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這事情嗎?
「看也看過了,王爺您身份高貴,怎麼能來這樣的地方呢?快走吧!」
她下了逐客令,他來了又怎麼樣,不過就是來讓她難堪的,難道她還要笑臉相迎?
「好好留在這里,別耍什麼心眼,否則不會只是餓你三天這麼容易了。少一個你這樣的奴隸,或許本王會覺得惋惜,但是那也只是惋惜罷了。」
花容墨笙起身朝外走去,木門再一次緊緊地閉上。
奴隸!
蘇流年冷冷地笑了起來,她自然清楚這身份的卑.賤,她若死了于花容墨笙來說,那是毫無知覺。
那一段時日的寵愛與依順,幸好自己沒有當真,否則今日不會是她這麼冷靜了。
是否會心傷?
一點也沒有。
因為從頭到尾,她一點點的感情也沒有投放進去。
今日若是花容丹傾這麼對待她,或許多多少少會覺得難過,因為那個男子,在她心中,確實已經有了一點點的偷偷的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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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過了兩天,這兩日以來,她滴水未沾,又餓又渴。
花容墨笙也不曾進來過,沒有他的命令,沒有人敢給她送東西,問書雖然將她伺候得不錯,然而她是這王府的人,也只對花容墨笙忠心。
她自是不敢指望問書能替她送些什麼食物過來了。
身虛體乏地裹在被子里,連動都覺得沒力氣動上一下,唇上干得幾乎發裂。
肌餓中,卻是該死的一點睡意都沒有,越餓就越是清醒,她本還想著餓得受不了的時候可以好好睡一覺,等醒來的時候,也差不多是三日之後了。
初春的天氣很冷,而她身下還是冰冷的青石板,雖然有一床被子,卻還是覺得凍人,只覺得將被子裹得更緊了些。
蘇流年將自己裹成春卷的形狀,坐起身子,將背靠在身後的柱子上,這麼坐著讓她覺得不那麼冷。
剩余的那麼一日,于她來說,度日如年。
饑餓與寒冷交迫,面對這樣的慘境,蘇流年也只是淡淡一笑。
門輕微響動,似是開啟,蘇流年朝外望去,果然見著屋子唯一的一扇門被悄悄地推了開來。
心想,這個時候,應該也只有花容墨笙會來看她吧!
卻見一道黑影迅速地閃了進來,屋子的門又被輕輕地帶上,心下一緊,但是看到那黑衣人露在外邊的清亮的雙眼,這才松了口氣。
若她沒有猜錯,這黑衣人真是燕瑾。
「是燕瑾嗎?」蘇流年放輕了聲音詢問。
「主子,是我!」
燕瑾立即點頭,朝她走近,見她身上裹著一床還算厚實的被子,這才松了口氣。
「主子,你怎麼了?」
燕瑾在她的身邊蹲下,見她脖子上代表奴隸的鏈子被鎖在了身後的柱子上,目光帶著急切。
他把蒙在臉上黑布巾拿了下來,露出一張清秀美麗的臉孔,眸子黑得如星辰一般明亮。
真是個漂亮的美少年!
雖然一身黑衣,卻遮擋不住他該有的風采。
蘇流年虛弱一笑,「前天晚上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猜出黑衣人是你,沒想到真是你,燕瑾,這里危險得很,七王爺已經下了令捉拿你,你趕緊離開,不用擔心我,該是時候,我自然會離開。」
「主子,燕瑾來帶你離開!」
他觀察了下鏈子,發現是特制的鎖,一時半會也解不開,不禁皺起了眉頭,想要解開這鎖,還得拿到鑰匙。
蘇流年搖頭,「沒用的,這鎖你是解不開的,鑰匙在七王爺那里,他關我三天,三天之後自會放我出去,倒是你在這里,怕會害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