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畫珧也讓你氣到了,蘇流年,本怪本王沒有提醒你,最好別惹畫珧。」.
與相比,他自然是站在畫珧那邊。
多少艱苦的歲月,是畫珧與在他一起,在那麼那麼少的快樂里,也都是畫珧帶給他的。
于他來說,畫珧與他如手足一般。
蘇流年這個時候已經被氣到了胸口疼,哪兒還能听得下去他人的威脅瞳。
冷冷一笑,只差沒雙手叉腰了,帶著質問,「怎麼?心疼了?心疼了就趕緊去安撫他啊?沒瞧見佳人已經走遠了?就他那種人,怕這回不知道會去找哪個姿色不錯的男人撫.慰了!」
「潑婦一個,不可理喻!」
花容墨笙也懶得理她,大步朝著前面的街道走去,無視他人對他的指指點點餒。
潑婦
不可理喻
她還真第一次被個男人給罵潑婦了。
也是第一次讓人給罵不可理喻!
那這回她就潑婦給他看!
瞧見四周的人越來越多,對他們指指點點,甚至有些已經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剛花容墨笙又與畫珧一路上勾.肩.搭.背的,加上之前的謠言,與剛剛兩人互罵的話,此時他們的談論一聲聲地覆蓋了下來。
蘇流年見群眾如此八卦,冷冷一笑,面容憤怒地出了聲。
「你們是不是都閑著沒事做啊?這麼談論他人的事情很得意是嗎?告訴你們,他只有我能欺負,你們算哪根蔥啊!」
說著將手指向了那已經走遠的身影。
走在前頭的花容墨笙,听到這句話,頎長的玄色身影微微一頓,唇角勾起了抹清麗風華的笑靨。
真是
自大!
可是這樣的自大,為何讓他突然覺得心中一暖?
「喂!你等等我啊,喂——」
見四周的視線又聚攏了過來,蘇流年再一次吼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都趕緊回家抱老婆抱孩子去啊!」
花容墨笙並沒有因為她的呼喊而停下腳步,或是慢了下來,蘇流年只能一路追趕了過去,暗想再不理她,她可真要趁機會逃了。
最終還是追了上去,氣喘吁吁地拉住了他的手,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喘氣。
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一直被關在王府里,缺少運動,此時才跑了這麼些距離,她就喘得不行,看來以後可要加強鍛煉了。
「花容墨笙,你是不懂得等我啊?不怕我一下子就不見了?」
「那你便不見了吧!」
他心情尚好地扔下了話。
「當真?那我可要逃了,我逃的時候你別來追我,也別讓人追我可好?」
若真如此,她真要逃了,反正燕瑾已經拿了不少的銀兩出去了,還怕沒錢花?
再說燕瑾瞧她不見,自然是出來尋找。
「你覺得你逃得了?」
花容墨笙緩下了身形,頗為好脾氣地笑著問。
蘇流年木然一笑,「嘿嘿,應該逃不了。王府里那麼多好吃的,還有丫鬟伺候,有王爺‘寵’著,我逃離王府做什麼呢?」
就是這「寵」叫她打心底害怕。
她輕呼口氣,干脆雙手抱住了他的手臂,整個身子讓他拖著走,其實
如果花容墨笙不是王爺,只是一個簡單人家的少爺,沒有一肚子她瞧不透的計謀,可以對她再好上一些,沒有那一樁已經橫在了眼前的婚姻,那該多好。
或者,她真會對他動心,會想與他一起生活。
但是
委實可惜了。
想到這里,蘇流年松開了他的手,故意在他的身後,兩人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
不是不想動心,而是不能動心。
這麼一個看不透的男人,不會是她的。
輕松一笑,慶幸自己一直都是那麼那麼地理智。
這樣,真的很好。
一個人想要快樂地活著,那就要管好自己的心。
感覺到蘇流年明顯得疏遠,花容墨笙停下腳步轉身朝後望去,果然見蘇流年在距離他三步遠的地方也停了下來。
「你做什麼突然沉默了?」
蘇流年搖頭,「王爺你不說話,我這麼一直說,怕打擾了您。」
找理由,找借口,她挺拿手的。
「別以為本王不曉得你在想些什麼,找借口是嗎?」
他冷冷一笑,上前三步,將她的手拽在了掌心里。
「不是囔著出王府逛逛嗎?一出來如個潑婦一般,真叫本王大開了眼界。」
為什麼她的心思總能叫他看穿?
蘇流年徹底地沉默了。
花容墨笙見她臉上的笑意全數斂去,便問,「說你呢,怎麼又不說話了?」
蘇流年抬頭,清麗干淨的臉上滿是不悅。
「你不是都曉得我在想些什麼東西,那何必問我,你是不會自己瞧啊?」
「果然是太縱容了,回去本王可要好好想想怎麼懲罰你。一會對本王大呼小叫,一會連本王的名諱都喊出來,再不好好教訓,王府都能叫你給拆了!」
懲罰
教訓
一听到自己又沒好果子吃了,蘇流年立馬就來了精神。
「別王爺您別,您瞧我最近多麼乖巧多麼溫馴多麼听話啊!甚至連你要暖.床,我都無償給您暖.床了,您要我喝那避.孕的湯藥,我也都特老實地喝了,您說說你還能上哪兒尋找像我這般听話的奴.隸?只差沒替你洗衣搓背了!」
「洗衣搓背」
花容墨笙輕念著這四個字,一個挺好的主意浮在了他的心中
見他獨獨把這四字念了出來,甚至略過了暖.床,蘇流年只覺得心中又襲來一陣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花容墨笙笑得如妖孽一般地發了話。
「蘇流年,今日開始,本王所有的衣物全都你包了,記得清洗干淨,還有本王沐浴的時候,你負責給本王搓背!」
什麼叫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再一次體會到了。
心中一陣發緊,她搖頭,哭喪著臉詢問,「能不能不要?我雖然身份低微,可是王爺您瞧瞧我這一雙手,那壓根就是從未干過活的玉手一雙啊!」
她立即擺出雙手,確實十指如白玉雕琢,縴細而修長,指甲更是圓滑光潤,是一雙漂亮的手,特別地有說服感。花容墨笙將她的雙手細細打量著,將她的手握在了掌心里,小小的讓他包在掌心剛好,忍不住一笑.
「這手若是丑了,本王不嫌棄就是!」
他嫌棄不嫌棄關她什麼事情啊!
主要是她真不喜歡洗衣服,古代的衣服繁復得很,雖然男子的衣服不如女子那般繁復,但是一件長袍那麼大,跟洗被單一樣,她哪兒洗得動!
蘇流年欲哭無淚,繼續挽回自己的雙眼,別天天讓他的身子給玷污了。
「王爺,搓背這事就免了吧!我這力道拿捏不好」
「怎麼能免了?不過要免了也不是不可以」
說到這里,他突然就停了下來。
蘇流年滿懷期待地朝他望去,期待剩余的話是對她有利的。
花容墨笙就這麼拉著她的手,眉眼里盛滿了笑意。
「那就從今日開始,本王給你搓背吧!」
這活,做起來應該不難,而且他喜歡。
「算了還是我給您搓背吧!」
她咬牙切齒地扔下了話,抽回了手,朝前方走去。
這一回的石頭搬得太大了,砸下去實在是超乎她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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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經降臨。
千家燈火已經燃起,春日的夜晚少了那些寒意,街上行人絡繹不絕,比起白日還多了不少。
一路上攤子鋪子都擺滿了東西,還有那陣陣高昂的叫賣聲,為這街道處更添了繁華。
一路上蘇流年買了不少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玩的,一手拿得滿滿的,卻也不敢讓身旁尊貴的花容墨笙幫她分擔一些。
就擔心這個男人萬一覺得不耐煩了,干脆全都給扔了,花的可是她的銀子啊。
花容墨笙甚是無語地瞥了她一眼手里的東西,都是一些質量惡劣價值便宜的東西,這女人什麼眼光。
但是見她玩得開心,也就不說她什麼。
卻是自己走到一個賣栗子的攤子旁買了一包剛炒的栗子,捧在手心只覺得一陣暖意襲來。
他把手里的那一包栗子遞到了她的面前,「給你的,可別說本王虧待了你。」
是炒栗子,單是這熟悉的味道就讓她知曉眼前那一包是什麼東西。
蘇流年點頭帶著驚喜空出一手接過那一包炒栗子,「沒想到王爺您竟然還會買這個東西。」
她以為這些東西壓根就不入他的眼。
「這些東西與你倒是搭配得很!」
掌心余熱未散,見她一手抱著那麼多東西,便將她手里的東西全數拿了過去。
「趕緊吃,那鋪子的老頭可說了只有趁熱吃才會覺得香。」
蘇流年感動地點頭,今天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些變化了?
她笑了剝開了個栗子扔到了嘴里,心滿意足地吃著。
「好香!」
便也剝了一顆放到了花容墨笙的唇邊,眉眼帶笑。
「試試看,很香的,我吃過了,沒毒!」
花容墨笙看著那伸到唇邊的栗子,還有那縴細白皙的手指,嘴一張吃了那顆栗子卻也不放過她的手,將她的大拇指與食指含在了口中,輕輕地舌忝.著,眼里一片燦爛的笑意。
只覺得指頭上一片溫潤的熱,這才意識到他竟然
含住了她的手。
蘇流年羞惱地縮回了手,怒目望著,「不給你吃了!——」
扭頭就走壓根就不管身後的他,臉上沒出息地一片燥熱。
真不知該怎麼形容他了,連吃個東西都這樣,蘇流年甩了甩手,覺得這樣還不夠,便在自己的身上擦了又擦。
手指上余留下來的觸感,還是讓她的心特沒出息少漏了一拍,為此更覺得羞惱。
看著那走遠的縴細的身影,花容墨笙淡淡笑了起來,確實很香,而且
很甜!
蘇流年在一處繁華的閣樓前停了下來,看著閣樓掛著彩色紗幔,幾名姑娘穿得挺少的站在閣樓外揮著手帕招呼客人,而閣樓的牌匾上寫著︰滿春閣。
這是一處青樓!
氣氛與她在電視上瞧見的差不多,這里的姑娘瞧著姿色也還算可以,臉上帶著嬌笑,穿著暴露了許多,那酥胸隱約可見,輕紗下那吸腰不盈一握。
巧笑地拉著客人,左一句大爺右一句大爺的,幾聲之後,她瞧見了好幾名男子抵抗力不足都給拉了進去。
她拉上身旁的花容墨笙,語氣里帶著幾分興奮,指著那牌匾上的字。
「哇——青樓耶!」
「青樓又如何?本王現在的名聲你知道的,逛不了青樓,不過絕對逛得了你!」
他抿唇笑著,果然瞧見對面那張本是興奮的臉慢慢地慢慢地變了色。
但她還是忍下了那急急就要往上冒的火,「我能不能進去瞧瞧?喝杯茶就走。」
都已經逛到這里了,沒有不進去的道理啊。
下一刻花容墨笙特干脆地拉著她就走,冷冷地扔下了話。
「誰準你上這樣的地方,若有一日叫本王知曉你進了這種地方,本王非親自打斷了你的腿!」
這樣的地方,可是她一個女子能夠進來的。
「我那樣的地方怎麼了?你以為她們甘願在這里的地方出賣自己的身子嗎?那還不是生活所逼迫!就像我,我此時不也正受你壓迫」
蘇流年突然就住了嘴,撇了撇唇,再說下去,真要把他給惹怒的。
難道要她說,青樓女子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而她雖然不至于如此,可是
不也得在他的壓迫下不得不獻身給他,只求一時安穩。
「怎麼不說了?」
冷冷的嗓音傳來,令蘇流年不禁打了個寒顫,單手更是把還剩余大半包的栗子給握緊了。
「不說了,不說了,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突然間一笑,仿佛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于是越來越發現自己實在是擅長粉飾太平。
「蘇流年,本王真是越來越小看你了。」花容墨笙松開了她的手,見她此時笑得燦爛,有些想去撕.爛她的偽裝.
她卻是把肩一聳,「我就是想說職業不分貴.賤,這些她們的職業,我們怎麼可以去輕視呢?里面的姑娘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又不是自願的,誰不想有個幸福的家,誰不想有個依靠,難道她們還有做妓女的興趣與愛好或是向往?我也只是好奇里面的一切罷了,你若不喜歡我進去,我不進去就是了。」
此時不進,不代表永遠不進,待她月兌離了他的魔爪,開間青樓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後面那一句,卻是說得萬分地誠懇,就連平時精明銳利的花容墨笙一時也沒有瞧出她的小心思。
「走吧,把這一條街道逛完了,去找客棧住一晚。」
語氣卻比剛剛緩和了許多。
蘇流年這才松了口氣,總算是讓她給蒙混過去了。
「別以為這樣就能松口氣,藏起你的小心思,你心中所想,所要掙扎的,別以為本王不曉得。」
他不拆穿,不代表不曉得,只是覺得她這麼在他的範圍中掙扎著,所有的一切自有雙眼楮替他盯著,而他睜只眼閉只眼罷了
心思還是叫他給看穿了!
蘇流年灰頭灰臉地看著他的身影,「真要住客棧啊?」
「」
花容墨笙不語。
「我們要兩間房可好?」
「想都別想!」
「」
果然只訂了間房。
房內,自然只有一張床。
而她把剩余的栗子放在了桌子上,包括買的那一堆有用的沒用的。
只覺得下月復一陣隱約的疼,不是特別厲害,卻讓她感覺不舒服,心想不會是吃壞了肚子吧!
小二把熱水倒到了嶄新的大浴桶之後才說,「公子、夫人,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
夫人
蘇流年瞥了一眼那已經離去的小二,眼色真差,她哪兒是他夫人了,再說了沒瞧見她年紀尚小嗎?
屏風內,花容墨笙听到那樣的稱呼卻只是淡淡笑了一下,褪去了身上的衣袍,將身子浸泡在溫暖的水中,卻因為胸(XIONG)口的傷勢未完全好,只能浸泡到胸(XIONG)口以下,青絲披散了下來,長長的幾縷浸在水中,妖嬈纏繞。
半閉著雙眼,唇角揚起常掛于臉上的淺笑,他朝屏風外的蘇流年喊道,「年年,過來給本王搓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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