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瑾立即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眼里帶著殺意,看著將他壓.在.身.下的男人,一副令死不從的姿態,一陣咬牙切齒的.
「還不趕緊起來,你斷.袖,不代表老子也斷了!」
以為他斷了袖,全天下的男人都該如他一般嗎?
天啊,惡心死了,竟然親他的臉,這臉皮怕要洗掉一層了。
「噓——砍」
畫珧搖頭,「年紀比我還小,怎麼就喜歡自稱老子佔.我.便.宜?這樣的便.宜.佔了多了沒意思,不如本少爺讓你佔佔其它的便宜如何?」
「你你動老子分毫,老子滅了你全家!」.
燕瑾氣急,以往在他還是阿瑾的身份,這個畫珧就已經調.戲了他數次,那時候他就想要親手手刃了他,今日他竟然還如此佔.他.便.宜玩。
「你舍得?」畫珧反問。
燕瑾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畫瑤卻是起身,將燕瑾往懷里一抱,橫抱起身,只覺得一股墨香就這麼躥入了他的肺腑之間。
笑了笑,他道,「抱著剛好!」
「滾——你別落到老子手里,否則老子一定讓你後悔莫及,還不放手!」
渾身不能動彈的燕瑾見他竟然這麼將他抱起,若不是被點了穴.道,他真想將對方大卸八塊!
「本少爺等著落你手上那一日!」
畫珧輕輕一笑,絲毫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里,此時誰落于誰的手上一目了然吧!
畫珧抱著燕瑾,朝著房門的方向走去,走了一半的路,便停下了腳步。
「墨笙的床,除了本少爺還能爬上,其余的男人若爬上去,他那小脾氣肯定能啃了你的骨頭!」
可惡的是,他竟然讓蘇流年給爬了上去,上回听聞開了避.孕.湯.藥,怕是老早地清.白.不.保了。
「還不把我放了,你個死.變.態!」
床
他想做什麼?
如果敢對他做什麼,他一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還讓他從此
斷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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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萬物寂靜,風中涼爽。
烏雲遮月,若不是點燃了那一堆火,那還真是天地一片黑暗了。
蘇流年心中忐忑,她可還真是第一次在墳墓旁過夜。
若不是身邊還有個花容墨笙,她真會被嚇瘋的,她蘇流年最怕的就是鬼了!
倒是花容墨笙一臉淡然,連笑容那麼清雅如風。
他甚至將身子靠在那一塊墓碑上,而她膽子小,只能挨于他的身邊。
「有馬車不坐,做什麼靠在那里呢!」
她本想在馬車上的,又想到馬車內只有她一個人,實在沒那個膽子。
「膽小鬼,怕什麼呢?」
花容墨笙笑了笑,感覺到抓在他手臂上的手微微地顫抖著,甚至都要有節奏了。
「不許說那個字!」
她出聲,聲音也微微地輕顫著。
「哦?哪個字?」花容墨笙問道。
「你——你故意的!」
見此,又緊挨了他幾分。
此時的環境,什麼都好,就是那一座墳墓她覺得害怕。
里面的仁兄還是美人姐姐,可別突然跑出來嚇她,膽子小,不禁嚇的!
「阿彌陀佛——」
她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
花容墨笙見她確實嚇得厲害,伸手將她摟到了懷里。
「有什麼好怕的,里面的人早已是一堆白骨了,能把你怎麼了?人死了就死了,什麼都沒了。」
蘇流年乖乖地被他擁在懷里,听他這麼說,搖了搖頭。
「人死了,還有靈魂,這個世界無奇不有,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或許你現在抱著的人不一定是你抱著的人,也有可能是別的靈魂跑來侵佔了她的身子。」
因為她就是如此,死後,魂魄跑來了這具身子。
所以,不得不相信真有靈魂一說,人死了,或許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花容墨笙听她這麼說,眉眼一亮,直勾勾地朝她望去,似乎捕捉到了什麼。
他問,「這麼說你果真不是她?蘇流年是你的真名?」
「啊?」蘇流年不解他話中意思。
什麼蘇流年是她的真名?
這本來就是她的真名呀!
莫非
花容墨笙已經查了她這個身子原本主人的身份?
她是挺想知道關于這身子原本主人的一切,畢竟現在她用了她的身子存活,以往她的事情也與她蘇流年有關。
花容墨笙並沒有再追問下去,他想要知曉的事情,一個都逃不掉!
「希望你能活到明年的今日。」
每年的今日,他都會在這里呆上一天,甚至過夜。
前三年,他都一個人,今年是他第一次帶人過來,有個人可以說說話,確實比以前安安靜靜地好。
蘇流年笑了,「只要王爺想讓我活到明年今日,那麼我一定會很堅強地活著!」
能輕易取掉她生命的人,也只有他花容墨笙了,其它人,至少不會動不動想要她的小命,不過有兩個人是例外。
一個是花容寧瀾,一個是畫珧!
不過一言一語對話中,蘇流年也算是轉移了些注意力,心中不再那麼害怕。
靠于他的懷里,緩緩地閉上雙眼,夜很靜,可以听到那堆篝火燃燒的細微聲音,風很輕,很柔,而懷抱一陣溫暖,甚至讓她產生出安全的感覺。
睡去之前,她想,這或許是錯覺吧!
花容墨笙靠在墓碑上,借著燈火看著那上面如血刻畫上的字,淡淡一笑。
這仇,他會報,不論發生什麼樣的代價。
他花容墨笙在乎的人不多,卻一個個離他而去,這樣的痛與恨,敢讓他承受,他就讓對方好好地也承受著。
目光最後還是移到了蘇流年的臉上,見她已經睡著,花容墨笙伸手抓過落在一旁的披風,將她嚴實地裹好。
蘇流年。司徒玨。
這兩人的關系,可是與他猜測的有關?
再過些時間就能水落石出了。
目光復雜,輕輕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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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墨笙之墓,蘇流年沒有問出更多的答案來。只知道那里面確實躺著一個人,可能那個人真叫花容墨笙,已死去多年,應該是七王爺花容墨笙所在乎的人.
因為每一年的今日,花容墨笙都會過來陪他一日。
具體那人的身份,還是一無所知。
花容墨笙離開的時候拍了拍那一塊墓碑,笑道,「兄弟,明年再來看你。」
于是蘇流年清楚了一件事,里面躺著的人,是個男人!
有可能與他感情甚好,猶如親兄弟一般。
空氣清新,野花怒放,是一種極為和諧安寧的場面,馬車緩緩地行駛著,蘇流年見外邊天氣晴朗,便坐于花容墨笙的身邊。
見尊貴如他,竟然也會駕駛馬車,倒是有幾分羨慕,便道,「有時間的話,教我騎馬,駕駛馬車如何?如果你沒時間,找其他人教我怎麼樣?」
等她學會了,將來想要逃,騎上馬兒跑得如風一般,讓他們連個影兒都追不著。
花容墨笙搖頭,「教會了好方便你逃?那本王豈不是自搬石頭砸腳?這樣的虧本事情,本王向來不做。」
她想想而已,做什麼他就能瞧個清楚?
這個男人
太可怕了。
「不教就不教,本姑娘還不稀罕呢!」
她高傲地撇過了臉,看著生機勃勃的景色,廣闊的天與地,心胸也不自覺地寬松了許多。
這樣的美景,還真是在現代很少能瞧見的,碧草連天,芬芳氣息,蝶舞蜂飛,好不熱鬧。
想到一首老歌,歌詞還勉強能夠記全,忍不住地放聲唱道︰「快樂人兒快樂在,快樂人兒快樂在,青春換了新衣裳,隨愛飛到西隨愛飛到東,隨愛飛向彩虹。我對著天空許下海誓山盟,願生命美麗與共,陪你去乘風陪你去尋夢,感覺如此拉風,我就是主人翁。青春不瞎蒙,瞎蒙就空空空,怪怪隆的咚達,high到最高峰,high到最高峰!」
歌聲如詞里帶著幾分俏皮,曲調更是洋溢著滿滿的自信與快樂!
花容墨笙見歌還能這麼唱,微微一笑。
「倒是不錯,再唱首來听听,本王還以為你就除了脾氣差,什麼都不成了!」
只不過後面的詞,他听得不甚清楚。
「哼!」
她輕哼一聲,「我這人啊,向來低調!人若太高調,必定會早死!」
「那你還真夠低調了!小心——」
突然間,他目光一冷,朝著身邊的人撲了過去。
「啊——」
蘇流年朝後翻了下去,整個人就這麼從馬車上摔了下去,而花容墨笙壓在了她的身上,帶著她滾了幾圈,這才停止,只是還未停歇下來,一支支長箭又如流星一般射了過來。
花容墨笙就這麼帶著蘇流年在地上又滾了幾圈,躲開了長箭的攻擊,而此時那麼幾次翻滾,蘇流年早已被翻暈了,卻也知道情況緊急,絲毫不敢哼聲一聲。
可好幾次翻滾的時候,她都能感覺到花容墨笙將她密不透風地護在了身下,躲開了那些凌厲射來的箭。
滾了幾圈,長箭一根根地靠近,穩穩地插于地上。
花容墨笙趁此順手摘去了蘇流年身上的簪子,飛射出去,只听得一聲輕微的悶哼,便有一個黑衣人倒地不起。
飛箭一支支射來,每一輪發射都有十幾支狠插于地上,似乎見好幾輪的發射都沒有傷到對方,那箭更是如雨一般細密。
若只花容墨笙一人想要對付那倒容易,此時他還要護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蘇流年,難免有些吃力。
見著馬車,干脆抓著她朝著馬車後躲去,暫時有松了口氣的機會,這才道︰「好好在這里呆著,放心,你不會死在這里,要死,也得本王親手了結了你,絕對不會叫你死于他人手中!」
未等蘇流年反應過來,花容墨笙已經又抓了蘇流年頭上剩余的一支簪子,甚至還月兌了她的兩只繡花鞋,通通化為暗器朝著不斷逼近的黑衣人擲去。
花容墨笙的騎射一流,此時這些看起來沒有什麼威脅力的平凡東西,在他的手中猶如有了生命一般,如利箭如飛刀一般,所到之處必有人倒下,一會兒的時間便解決了三名黑衣人。
此時的蘇流年干脆從後面跳上了馬車,不敢靠于馬車的內壁,因為那木板上已經插上好幾支長箭,尖銳的箭頭帶著寒光。
幸好皇家的馬車大,木板也結實,她披散著頭發躲在中間蹲下了身子,拿著一塊坐墊護在了胸前。
外邊又傳來了幾聲悶哼,分不清楚是誰的聲音,心中一片忐忑。
剛剛花容墨笙的話還有他的舉動讓她覺得溫暖,她只能死于他的手里,也就是不論如何,花容墨笙不會讓她死在這里。
花容墨笙又拔了地上的幾支長箭朝黑衣人射去,每一次出手,必定不會落空,很快地便解決了大半的黑衣人。
一抹風華溫和的笑容掛于他的唇角處,花容墨笙再不留情,手里握著長箭,墨色一般的身子如黑影般穿梭于黑衣人的身邊。
身輕如燕,發絲飛揚,出手更是利落毒辣,招招都是使對方斃命。
這樣的場景他這三年多以來已經遇上了好幾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看著一直往後退,長箭已經射完的六名黑衣人,他笑道,「每次讓你們來,不過是白白犧牲罷了,是要本王動手,還是自覺了斷?」
是誰派來的黑衣人,他已經明了,總之不留活口!
他花容墨笙對付敵人還只至于如此善良。
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見他們幾人在第一時間沒有殺死對方,最好的時機已經錯過,此時想要殺他那已經是不可能。
迅速轉身就想要逃走,花容墨笙豈會放任他們離開,一抹清雅溫和的笑容始終掛于臉上,如他最完美的面具。
手中的長箭飛擲出去,立即有人倒地,又從地上拔了幾支動作嫻熟優雅地擲去,前面奔跑的幾名黑衣人已經全數倒下,每一支箭都插在他們的心髒處。
黑色的血液流出,那都是喂了毒藥的長箭。對方還是想將他置于死地!.
听到外頭什麼聲音都沒有了,蘇流年還是不敢出聲,怕讓外頭的花容墨笙分心,只是在這個時候馬車突然地動了下,而後便是一陣顛簸。
蘇流年嚇了一跳,立即掀開了簾子,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就給嚇昏了過去。
此時坐在駕駛處的人並非花容墨笙,而是一名黑衣人!
蘇流年差點就大叫出聲,但還是死死地捂住了嘴,從旁邊拿出一只匕首,可想著要殺人,手里還是顫抖著。
只是那黑衣人卻像是後面長了眼楮一樣,當蘇流年拿起匕首的時候,他已經一劍從後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以為殺得了我嗎?」
這個古代人能不能別一個個就像是人精啊?
莫非這馬車上還安置了後視鏡?
否則,他怎麼能這麼準確無誤地將長劍橫在她的脖子上的?
「大俠饒命啊大俠,我不過是那個人的下人罷了!」
蘇流年嚇得想要扔下匕首就走人,這個古代太恐怖了,動不動就能夠威脅到她的小命。
對方駕著馬車,一手持刀架于她的脖子上,冷冷一笑。
「你是個下人?我倒沒見過主子這麼護著下人的!想要活命就好好配合著,我倒要看看他會不會來救你!」
拿她威脅花容墨笙
那她就真的死定了!
花容墨笙豈能容忍被他人威脅,定是懶得管她,任她自生自滅去了,怎麼可能還會去救她?
蘇流年頓時就絕望了。
待殺了那剩余的六名黑衣人,轉過身看到馬車已經離去,而里面還有蘇流年。
花容墨笙淡淡地看了一眼,彎身從一名已經中毒身亡的黑衣人手里拾起弓箭,拉滿了弓,朝著馬車的方向對準,並喊道︰「年年,趴下!」
命令的語氣,不容他人質疑。
馬車內的蘇流年听這話的時候欲哭無淚!
趴下
她也想趴下啊,可問題是,此時的她趴得了嗎?
悲催地大喊了一聲,「我脖子上架著劍,趴不了——」
「嗯——」
一聲帶著風的聲音從耳邊銳利地劃過,而後是一聲悶哼,指在她脖子上的長劍就這麼滑落了下去。
前方那黑衣人的頭部正中間正插著一支長箭,黑色的血液從傷口處不斷地溢了出來。
那黑衣人就這麼躺在了她的面前,一手還抓了韁繩,那一支箭從他的後腦正中間穿過,直穿到他的鼻子,雙眼還睜大著,似乎沒有料到自己會有這麼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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