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拿你讓別的女人踫過的手踫我!惡心!」她可沒忘記剛才那一幕.
花容墨笙笑了,直達眼里的那一種笑容,他就知道她的性子必定是要的在乎的!
當即起身,朝她一笑,「本王去淨手,如何?」
李卿兒的小動作,已不是一次兩次,剛才他本想避開的,但是想要蘇流年在此,想試探她下,才會不躲不避。
蘇流年眉頭一蹙,也不搭理,看著花容墨笙朝外走去刻。
等花容墨笙回來的時候,手里已經用絲帕擦過,並且將擦過的絲帕往蘇流年的手里一放。
「帶回去洗干淨了!」
嘖—噱—
還真將她當成自動洗衣機了?
「今日之後,你的所有衣物,我再不去洗!告訴你,我不是你的老媽子!」
從她嫁給他,給他洗過多少衣物了!
雙手都磨得粗了。
「那本王可就要沒衣物穿了!」
前幾日她死活不肯吃,衣物沒洗,到現在他又堆積了不少。
此時蘇流年听後露出明媚一笑,「本少爺允許你不穿!」
給她幾分顏色,老就喜歡開染坊!
花容墨笙在她的身邊坐下,握上了她的手,見她總算不再甩他,才說,「口是心非!」
她若不在乎,會對白裳之事如此殷勤?
她若不在乎,會在李卿兒踫了他的手之後,如此嫌棄?
沒過多久,李卿兒已經換了一身舞裙,大紅色舞衣,是飄逸的輕紗所制,幾分透明,隱約可見紗衣內曼妙的身子曲線,這一件舞衣在這個年代算起來已經是特別開放了。
蘇流年三點式的都見過了,甚至一絲不掛的也經常見,自然不覺得大驚小怪。
而她不止換了這一身衣裳,連妝容與發髻都換了,帶著幾分妖艷的味道,卻是極為美麗的,可讓人過目不忘。
蘇流年想,這一舞,只怕是外頭好多男人一擲千金所看不到的。
李卿兒這一舞,蘇流年也清楚,必定是為花容墨笙所舞。
普通的男人怕是看了這一場舞蹈必定會魂牽夢縈地想著,這個時候,她倒是有些對花容墨笙沒有信心了。
畢竟李卿兒的美,是她所不能否認的!
突然間,她有一種想要逃離的沖動,如果此時她走了,花容墨笙必定會跟著她離開!
只是她不想讓花容墨笙知曉她的心事,便這麼無所謂一笑,持著酒盞,輕嘗了一口。
與李卿兒一並進這屋子的還有一名琴師女子,一名持簫女子,兩女子的姿色皆是上乘。
先是幾聲悠揚的簫聲響起,緊接著飄渺的琴聲奏起,有一種空靈之美。
李卿兒朝著花容墨笙一笑,踩著輕巧的舞步翩然入了場,而後緩緩起舞。
她的舞姿不可否認的,很美,很流暢,舞蹈也不是尋常所見,加上她的姿容,她的笑靨,或旋轉,或低眸一笑,滿是風情,成就一場視覺盛宴。
簫聲悠悠,琴聲渺渺,舞姿絢麗,李卿兒的舞蹈很長,每一個舉動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都是含著脈脈的情.意,就連對于舞蹈沒什麼天賦的蘇流年也輕易地感覺出來了。
許久之後,李卿兒翩然停了下來,而琴聲與簫聲的余音仍在,她款款地朝著花容墨笙與蘇流年行了禮。
「卿兒獻丑了!」
蘇流年這才回過了神來,拍手贊道,「卿兒姑娘的舞姿當真一流!在下能親眼目睹,當真是三生有幸!」
這話,卻是真心話。
李卿兒回她一笑,「謝蘇爺夸贊!」
而後她滿懷期待地望著花容墨笙,許久才听得他緩緩地開了口。
「確實不錯!」
只是簡單的四個字,李卿兒笑了,是一種得到贊同的欣喜。
能得到他這樣的贊美已實屬不易了。
「時間不早了,是該走了!」
花容墨笙起身,拉住了蘇流年的手。
「七王爺何時再來?」
李卿兒見他要走,眼里透露著不舍。
「有事,自是會來!」
花容墨笙想走,誰都留不住,她開口問到這個地步,花容墨笙能這麼回答她,若是再問,只怕會惹起他的反感,這一點李卿兒一直都把握得很好。
她知道再近一些,花容墨笙便不會再用她了!
明知是一場利用,或者是一場交易,她卻是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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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青樓,她覺得這一處不是青樓,而是看了一場文藝表演。
與她所想的青樓完全不一樣,就連那姑娘的穿著,也太正經了吧!
小露香肩都沒有,倒是看到了不少姑娘沖著花容墨笙拋眉眼,而她自是也收到了不少,不過其中這眉眼拋得最為***的就屬李卿兒了!
出了念卿樓,已是正午的時間。
蘇流年覺得有些餓,模了模肚子,還未開口,花容墨笙已經出了聲,「想吃什麼,今日本王答應你一切隨你開心!」
「來到這里,每天都是大魚大肉」
蘇流年看了看街道處,見其中一家店鋪還算干淨,上面掛著一塊木板,上面寫著︰混沌。
「我要吃餛飩!」
那樣的店鋪,只怕花容墨笙還未去過吧!
「好!」
沒想到的是花容墨笙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兩人入了店鋪,蘇流年點了兩份大碗的餛飩,而後挑了個靠外邊的位置入座。
餛飩的老板看起來就是那種敦厚老實的人,老板娘倒是長得秀美,他們還有一個胖墩墩的兒子,倒是個面團捏的孩子一般,笑起來竟是帶著幾分甜美,看那長相明眼人也清楚是繼承了他娘親的外貌。
一進這餛飩的店鋪,花容墨笙的目光就一直繞著那孩子轉,四五歲的模樣,倒是漂亮得緊。
而蘇流年也察覺到了,她看著那個孩子也覺得真有些可愛,便笑著朝他招了招手。
「小屁孩過來給哥哥瞧瞧!」
那孩子看了看,雙眼帶著幾分好奇,拉了拉他身旁正忙碌的母親,伸出小手朝她指去。
「娘親,那大哥哥喊女圭女圭過去。」
店鋪的老板娘溫柔一笑,「那寶寶就過去,可不許無禮知道嗎?」「是的,娘親!」.
寶寶立即一笑,邁著小腿兒朝著蘇流年他們跑去,怯怯地望著,眼里滿是好奇。
蘇流年起身,將他抱在了懷里,「你叫寶寶?」
寶寶立即點頭,「娘親說寶寶是她的寶貝,所以喊我寶寶!」
每個孩子都是母親心里的寶貝!
看著他純真的笑容,蘇流年也學他那樣笑,她本沒多大的心機,這些日子雖然叫她煩躁,甚至有過想要放棄生命的念頭。
不過此時看到這樣純真的笑容,心里的結似乎解開了不少。
「哥哥也喊你寶寶可好?」
寶寶立即點頭!
花容墨笙見此,也起身,並將寶寶往懷里一抱。
「倒是長得挺可愛的!」
而此時兩碗餛飩已經煮好,店鋪的老板與老板娘將餛飩放好,老板娘這才歉意地過來將寶寶抱走。
「兩位公子請用餛飩!」
兩人入了座,蘇流年舀起餛飩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立即見著里面的餡,果然是皮薄餡足,不似現代外邊買的水餃與扁食都是厚厚的皮包著,餡就那麼點點。
味道挺好的,她又吹了吹,吃下一只餛飩。
或者是因為昨日與前日見她餓得奄奄一息,今日瞧她這麼吃東西,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如今看來,他竟無端地覺得滿足。
花容墨笙將自己碗里的一些餛飩舀到了她的碗里,「多吃些!」
而後他開始挑碗里的蔥花,蘇流年見此,突然想起一句之前網絡上流行的笑話,抿唇一笑,眼里滿是笑意。
可謂是她這些日子以來笑得最為真心的笑容。
花容墨笙也發現了,看著她開心的笑靨,掛著輕笑,問道,「笑什麼呢,說來听听!」
「哼!」
她輕哼了一聲,「做什麼告訴你?」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想了想,她點頭,「好吧!本少爺今日就大發慈悲告訴你!」
又吃了一口餛飩,蘇流年才說,「看到你挑蔥的動作,我就想到一個笑話,說笑話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嗯。你說!」
花容陌生繼續挑蔥花的動作,她這笑話與他挑蔥花有什麼關系了。
「如果你死了,奈何橋上喝孟婆湯,你會想說什麼?」
「傳聞孟婆湯可忘記一切前塵往事,若是到了奈何橋上自是一頭仰盡!」
他想要忘記的事情太多了,若能忘卻,這些仇恨就可不必背負,過他想要的日子。
不過這些,以往他想都不敢想,惟恐自己有所松懈!
一頭仰盡
他這也算是文藝青年吧!
見他依舊挑蔥的舉動,蘇流年特別用勺子將碗里的蔥花舀起,直接放進了花容陌生的碗里。
接到他帶威脅的目光,才說,「奈何橋上喝孟婆湯,普通青年會說︰孟婆湯真的會讓我忘記一切嗎?文藝青年會說︰不要讓我忘掉親人,好嗎?範兒青年會說︰不要香菜和蔥花行不行!」
她當時在網上看到這段子,被後面那範兒青年的話笑得都要喘不過氣來。
不要香菜和蔥花行不行!
當真只有範兒青年才會這麼說!
真的,有夠二!
正在挑蔥花的花容墨笙輕輕地笑出了聲,範兒青年是什麼,他是听不懂,但是聯系她上下所說的,還是能略知一二的。
範兒青年怕就是那少根筋的,思維與常人不一樣,容易出格的人吧!
可不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容易開心嗎?
蘇流年見花容墨笙那麼一笑,當真是絕世無雙,清雅中透露著嫵媚風情,就連那清澈璀璨的雙眸中,也藏著點點的笑意。
不過見他這麼一個向來養尊處優的人與她面對面坐在這一處店鋪里,他竟然一句怨言也沒有,甚至是從容自若的姿態。
在他眼中,似乎這里不是一處市井百姓進來吃一碗餛飩的地方,而是他王府里的廳堂。
這一點,是蘇流年沒有料到的。
餛飩吃了大半碗她就吃不下了,而花容墨笙也只是吃了幾個,見她沒再吃,便問,「怎麼不吃了?再多幾個。」
「你自己怎麼不吃?」她反問。
老板娘給他們盛的那是滿滿的一碗,餛飩放的也不少,她已經吃了一大半了,甚至有好幾個餛飩是花容墨笙的碗里放進來的。
「本王吃飽了!」他向來吃的不多。
花容墨笙付了銀子,給的是一張銀票,那一張銀票已經足夠買下好間像這樣的店鋪了,只是他走的時候只說剩余的錢將來給寶寶讀書。
或許是因為花容墨笙今日這一舉動,讓蘇流年對他的印象有些改觀,之後對他不再如之前冷言冷語的。
她問,「你喜歡孩子?」
花容墨笙是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直到蘇流年以為他不願意說的時候,才見他點頭。
「喜歡,本王若有孩子,必定對他百般的好。」
只是現在的時勢,不適合他有孩子,或許等將來會有他的孩子,不論男女,他都必定當祖宗一樣給供著。
蘇流年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地朝前走。
對于孩子,雖然談不上特別喜歡,但是自己生的孩子,她必定將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只不過,她不會有與他的孩子。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花容墨笙握上了她的手,緊緊地,掌心的暖意傳遞到了她的手中。
總有一天,塵埃落定,他們會有他們的孩子。
他只希望,這一日,別離此時太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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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王府內,陷入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焦慮。
里頭,不論是誰,似乎都籠罩著一股淡淡的焦心。
他們的主子已經好些日子不曾笑過了。
臥房內,花容丹傾更是直接對外宣說自己病了。
幾日不去上朝,確實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這兩日都臥于床.上,手里拿著一本書,安靜地翻閱著。
有沒有看進去,連他自己也覺得恍惚。
此時他更是躺于床上,一本古書籍攤開著,直接蓋在了臉上,遮住了那張絕美的容顏,露出來的部分,那肌膚勝雪一般。一聲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隨後房門被推了開來,扇子一收,來人不過二十左右的年紀,一身儒雅的裝扮,那張臉是一種帶著痞子一般的笑意.
秦明朗一進來一腳踹在了床腳處,只是床.上的人似乎知曉來者是誰,動都懶得再動上一下。
「傾美人,該是起來了!」
秦明朗伸手拿去遮在花容丹傾臉上的那一本古書籍直接丟在了一旁,那一張似乎散著光華的絕色容顏就這麼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中,特別是他緩緩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眉眼里皆是一片嫵.媚的風.情。
花容丹傾帶著一股病懨懨的懶散看著自己少時的陪讀,也就是當朝大司馬之子,秦明朗,此時已被封為將軍,官職雖然不大,但手握兵權。
「敢踢本王床腳,也不怕本王砍了你的腦袋!」
花容墨笙眉眼一閉,似是生病一般。
秦明朗輕笑一聲,「你看看你,整座王府跟死了人一樣,那些伺.候你的下人,一個個都是處于守靈的心態,哀怨得跟萬年寡婦一般,真是男女皆是!」
他出生將門,自小習武,更比旁人灑月兌許多,說起來更是沒有拘束。
「別吵本王,病得嚴重呢!」
他是病了,心病了。
「嘖——」
秦明朗嗤笑一笑,「娶我妹妹就讓你如此痛苦?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這不是病了,而是裝病,結果裝著裝著,便真的病了!」
見花容墨笙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秦明朗又開了口,「娶我妹妹有何不好?能文能武,自她及笄之年,媒婆可都要將我秦府的門檻給踩平了!不過是我妹妹眼光高,一個個都瞧不上呢!」
花容丹傾眼都不睜一下,輕輕地應了一聲,「既然如此好,你怎麼不去娶她?」
「你瘋了!那是我妹子!同一個爹娘生養的!」
面對此時的花容丹傾,秦明朗一副沒藥可救的表情,讓他娶自家妹子,虧他說得出來。
他若真這麼做,別說會被他妹子給砍死!
他爹先一拳揍死他這個不孝子了!
花容丹傾似是疲憊的樣子,此時連看到秦明朗都覺得煩。
「你出去吧,本王看到你,就想到那一樁婚事,覺得心煩!」
「我那妹妹有何不好?」
秦明朗雖然將他當為好友,也相識了無數年,但是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好友如此對待自己的妹妹。
秦家小姐有何不好?
花容丹傾突然地就想到了那一張清秀美麗的臉孔,想到她常掛于臉上的明媚笑容,突然之間,微微一笑,眼里滿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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