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了她一夜,卻始終不見她回來.
蘇流年微微低下了頭,好一會把頭重新抬起,這個時候花容墨笙是病人,她並不想對一個脆弱的病人發脾氣。
勉強扯出一笑,她道,「你好好躺著,我去找大夫,萬一燒糊涂了,我可不想照顧一個呆子一輩子呢!」
這落後的古代,醫療設備差得很,隨便一個發燒咳嗽,都有可能要命。
她想要掙月兌開他滾燙的手,只是抽了幾下,並沒有抽出,花容墨笙搖頭刻。
「不用找大夫了!本王這燒並不嚴重,三日之內必定就退燒了!」
大夫,他便是最好的大夫了,只怕這一身的病,這不穩的脈搏,她找來的大夫還看不出來。
三日之內噱.
蘇流年一副看白痴的樣子,「三日之內才退燒,你這腦袋就要燒壞了!放手,我去找大夫!」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發燒的,都已經燒得這麼厲害了,也不會喊上一聲。
「別走」
花容墨笙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將她往身邊一拉,雙手抱住了她縴細的腰肢,深呼吸了口氣。
「本王當真不礙事,只是發燒罷了,三日之內必定退燒!」
「可你這樣不行!」
蘇流年立即想到還有個青鳳一路尾隨過來,此時必定是守在門外,便朝外喊道,「青鳳,傳大夫!你們家王爺發燒了!」
青鳳一听這話立即進了屋子,看到花容墨笙臉色比之前似是蒼白了許多,然而無損他的風華,雙頰上沾染了些許的不正常的嫣紅。
眉頭一蹙,他道了聲,「屬下得罪了!」
青鳳伸手搭在了他的脈搏上,見他脈搏紊亂,似是中毒,又不似中毒,他對醫術本就前淺顯,此時更是不清楚這是為何原因,但是他也清楚花容墨笙的醫術。
「出去,不用請大夫了!」
見青鳳瞧不出病因,花容墨笙淡淡地開口。
「王爺這是」
青鳳猶豫了下還是問出了口。
「出去!本王不說第三遍!」
青鳳清楚他的脾氣,只好出去。
「喂——」
蘇流年見他就這麼走了,有些傻眼,「花容墨笙,你當真不想活了?」
「不礙事,本王的身子自是清楚得很!」
淡淡一笑,重新趴在她的懷里,不正常的溫度在觸及蘇流年的身.子時,只覺得一陣清涼舒爽,讓他忍不住地想要靠得更是貼緊。
蘇流年見他燒成這樣,有些擔心他會燒壞了腦子,想著退燒的法子,便道,「你去床.上躺著,把被子蓋好,捂出汗來,便能退燒了!」
見她著急的樣子,花容墨笙笑意更深,疲憊地在她的懷里輕蹭了幾下,才說︰「沒用的!這不是一般的發燒!是本王吃了藥後引發的癥狀,沒什麼大礙!」
也正因此,脈搏一片紊亂,一般人是不會看出他到底得了什麼病。
什麼?
蘇流年有些糊涂了,「你吃什麼藥?為什麼把自己整成這樣子?」
花容墨笙沒有做聲,只是笑著將她的腰摟緊,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松手,想到這個女人的身上留有其他男人的味道,他心里就一陣不舒坦。
但終歸,他還是沒有放手。
花容墨笙搖頭,「沒什麼,你別走,讓本王抱一會兒」
花容墨笙將臉埋在她柔軟的懷里,輕輕一嘆,雙眼一閉,緩緩地睡了過去。
蘇流年只覺得懷里的再沒有動靜,細看一下,竟然已經睡著了。
想將他喚醒又想到他可能極累,但是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此時雖然天氣炎熱,但他只穿了一條內衫,更何況還發著高燒。
正想要讓他躺回床.上,此時懷中卻傳來花容墨笙悶悶的聲音。
「別動,本王再睡一會。」
「躺著睡舒服,你四餐沒吃了,我去給你找吃的!」
花容墨笙輕輕一笑,仰起那張如玉風華的容顏,輕搖了下頭。
「不用了!」
因為前兩日未眠,又加上他服用那藥的藥效過猛,此時他只覺得渾身難受,一點食.欲.都沒有。
蘇流年看著他與往常一樣的笑容,心里不懂得怎麼就覺得微微一酸,她知道他肯定很難受,然而始終自己撐著不願意表露出來。
豈有高燒不退又四餐未吃的人會覺得舒服的?
可是他從頭到尾就那麼輕輕笑著,眉頭都不曾皺上一下,風輕雲淡的,好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要的要的要的!」
蘇流年見他死活不肯,干脆將他撲倒在床上,強勢地拉起一旁的被子將他緊緊地捂在被子內。
「好好躺著,都是發燒嘛,汗流出來就會好了!」
花容墨笙對她本就沒有防備,此時身子疲乏,被她這麼一撲直直朝後倒去,遂了她的心意。
眼里一片清明,泛著柔柔的笑意,卻一直拉著她的手,不肯松開。
「你放手啊!」
見他始終抓著她的手不肯放,蘇流年當真有些無奈。
花容墨笙撇了下唇,最後還是松開了手,這個時候他突然不明白自己了,他不明白為何突然這麼粘人,可是因為這藥效的原因?
見他終于松了手,蘇流年這才起身將房間內所有的窗子都關得死死地,而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本就發燒,渾身熱得難受,捂著這一層被子更是難受,背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水。
這一身的被子對他的病情並不會有任何的好轉,只是一想到是蘇流年給他蓋上的,他突然就不想踢開這一床將他捂得嚴實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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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寧瀾甚是無聊地坐在十一王府里高高的台階處,目光幾分哀怨,如被拋棄的小狗,雙眸清澈而無辜地看著眼前一步步朝他走來的那一身緋色的身影。
台階處,花容丹傾一步步地朝上走去,立于花容寧瀾的面前,輕輕一笑。
「九皇兄怎麼坐在這里呢?到那邊的亭子吧!」
花容寧瀾搖頭,懶得起身,干脆身子朝前撲去,直接抱住了花容丹傾的大腿,「十一,阿瑾又不見了。」昨天,他去了那一處燕瑾所住的地方,只是被那名叫明曉的下人告知燕瑾已經在昨天一早就離開了.
他找了一天,沒找著,此時雖然已經派了不少的人手去尋找,但還是杳無音訓。
花容丹傾見他如此,忍不住一笑。
「九皇兄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快把手放開!」
明明還比他大幾個月呢!
此時的行為舉止卻如個孩子。
「不放!找不到阿瑾本王心里煩躁!」
說著,花容寧瀾已經抬起了那張漂亮的臉朝著花容丹傾望去,帶著期盼,他問,「十一,你知道阿瑾在哪兒嗎?」
花容丹傾搖頭,「燕瑾之事,臣弟少去關注,但只能任憑猜測,流年與七皇兄前天就去了別院,燕瑾心系于流年,若是這兩天才不見燕瑾的,他極有可能尾隨他們而去。」
這是他的猜測,但是八.九不離十!
燕瑾喜歡蘇流年,他是很早前就知道的事情了。
果然听他這麼一說,花容寧瀾雙眼一亮,雙手卻是依舊抱著花容丹傾的大腿。
「別院!可是陸江城的那一座別院?」
原來是出了城,怪不得他在皇城內找不著呢!
只是什麼時候花容墨笙去了別院他都不清楚,這些日子他一心系于燕瑾的身上,朝內的大事不曾過問,甚至連早朝也不去了。
他少去上找朝這是常有之事,後來大家也都習慣了,一日不見他花容寧瀾與一個月不見他花容寧瀾,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父皇一開始還三天兩頭拿他說事,後來頻繁了,便習以為常,竟然也不說他了。
「是在那里!只是」
花容丹傾有些擔憂地看著抱他大腿的花容寧瀾,「燕瑾是燕瑾,阿瑾不過是個已經不存在的身份,九皇兄現在對他這麼上心,臣弟有些憂心。」
對于感情,花容寧瀾單純得很,喜歡便是喜歡,不論對方是誰,只是
燕瑾是個男人!
這一點,他是無比地清楚。
花容寧瀾緩緩地松開了手,目光帶著困擾,阿瑾是個男人,他自是清楚,也明白花容丹傾的擔心。
「本王知道!就是見不著阿瑾,就覺得無趣,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來!既然你說阿瑾有可能陸江城的別院,那麼他一定在那里!」
花容丹傾向來不說空話,他既然能這麼說,必定是可信的!
花容寧瀾起身,想到花容墨笙與蘇流年都在陸江城便問,「七皇兄帶那個女人去那兒做什麼了?」
花容丹傾道︰「七皇兄生病,去那里休養段日子。」
但是不是真的生病,還是一回事!
「七皇兄生病了!」
花容寧瀾有些震驚,「十一,去陸江城嗎?七皇兄病了,我們自是去看看!」
此次去陸江城,不僅可以探望花容墨笙,還能找著燕瑾,想到這里,他就恨不得立即快馬加鞭!
花容丹傾平靜的雙眸微微一亮,唇畔處泛起了一絲淺淺的笑痕,他自是想去,去看看蘇流年,看她過得可好。
那一晚的纏.綿,讓他更為想念。
蘇流年沒有拒絕他的親近,沒有拒絕他的吻,甚至是著.迷地回吻,一切舉動都給他莫大的鼓勵。
等這些事情都過了,那麼他便可與她永遠斯.守了!
不可否認,才兩日不見,他已是萬分思念了!
伸手模向自己的左.胸.口處,目光一柔,那里裝的是一只錦囊,里面藏的是他們綁在一起的那一縷青絲。
有他的,也有她的。
花容丹傾點頭,「不如你先去,本王還有些事情未處理完,過兩日便過去,陸江城離這里並不算遠。」
花容墨笙是否生病,再不用多久,他便會知曉。
「也好!」
花容寧瀾露出一笑,這一回他倒要看看燕瑾還能怎麼躲他!
傷未好,便跑了這麼遠,就為了那個該死的女人!
而此時,一名身穿墨綠色的男子高高站于閣樓的頂處,看著台階處的兩人,便施展輕功輕巧地落了地,朝著兩人走去。
「屬下烈炎拜見九王爺,拜見十一王爺,屬下有事求見十一王爺!」烈炎行了禮。
花容寧瀾見他們有事便道,「十一,有事就先忙去吧!本王在陸江城等著!」
說完已經轉身一步步走下了幾百層的大石階梯。
看著花容寧瀾離去的頎長而挺拔的身影,花容丹傾輕笑了下,而後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烈炎。
「說,怎麼一回事?」
烈炎道︰「屬下昨晚半夜已經潛入了七王爺在陸江城的別院,並且趁七王爺熟睡的時候把了脈,發覺七王爺脈搏紊亂,似是中毒,但又不像,屬下愚昧判斷不出原由,但七王爺頭部受傷,而且屬下去的時候,七王爺高燒未退。」
難道病情是真的?
可是,他所見到的花容墨笙並不像是生病!
花容丹傾微微蹙眉,想了想又問,「昨晚你去的時候,床.上是一人還是兩人?」
烈炎道︰「只有七王爺一人!」
一抹風情嫵媚的笑容緩緩浮起,連同那雙嫵媚的眸子也柔情起來,那就是說蘇流年是單獨睡在一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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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中,在就要睡去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花容墨笙向來淺眠,盡管疲憊,但是听到熟悉的腳步聲還是立即地清醒了過來。
蘇流年端著食物與清水,還讓丫鬟也準備的盆子與干淨的汗巾這才入了房間。
見花容墨笙捂在被子內,此時已經是滿頭細密的汗水,她放下手里的東西朝他走了過去,模了模他的額頭,依舊那麼燙手。
先把濕汗巾擰干了細致地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蘇流年看著他燒得臉色都是不大正常的嫣紅,唇色也是一片嫣紅,如點上了朱砂一般。
「你不是懂得藥方嗎?給自己開些退燒的藥吧!」花容墨笙一笑,「不礙事的!」.
蘇流年蹙眉,心底想著,他是不是該去找個大夫開點退燒的藥,否則這麼燒下去,再聰明的腦袋也會被燒壞的。
「先喝點水吧!」
她將他扶起,這才發覺手心下一片濕潤,竟是他的背部流出了不少的汗水,沾濕了內衫。
她把碗遞到花容墨笙的面前,「喝些水吧,喝完了換一條內衫,這都被汗水浸.濕了!不換下來,別說發燒,還會生病呢!」
在這里就連一個咳嗽都得引起重視。
花容墨笙只是那麼盯著碗里的清水看,卻沒有接過。
看了好一會,見蘇流年壓根就沒有半點反應,才開了口,「本王手腳乏力,你就不能伺.候著?」
她生病的時候,他把她當寶貝一樣哄著,他生病的時候,她竟是這麼對待他!
嘖——
給他水喝還計較這麼多!
但是蘇流年忍下了,她不與一個虛弱的病人計較!
雖然眼前這病人實在看不出來哪兒虛弱了!
回頭找了把勺子,舀了清水往他的嘴里送。
一天一夜未喝到水,又加上發燒了一夜,此時身體里的水份已經少得可憐,花容墨笙便在她的伺.候.下乖乖地喝了大半碗。
喝完了水,覺得身上都是汗水,便道,「給本王擦淨了身子,換身干淨的內衫!」
「你不能自己擦嗎?」
他看起來並沒有那麼虛弱啊!
依舊笑如春風,除了臉色是不正常的嫣紅,其它的一切,當真看不出來他哪兒怎麼樣了。
不過蘇流年跟在花容墨笙的身邊這麼長時間了,也清楚一件事情,不論多苦多痛,在他的身上,那些情緒,他是從未表露出來的。
或許現在的他確實很難受吧!
「本王若能自己擦,會喊你嗎?」花容墨笙反問。
見她如此態度,心里似是被什麼東西給梗著,那一晚之後,蘇流年對他確實生疏了許多。
蘇流年沒有再說話,她覺得自己確實過分了,就算他們兩人在一起並非因為愛情,而是其它方面的利益存在。
但是此時她與他確實是夫妻,除了名分,還有夫妻之實。
此時花容墨笙生病,她當妻子的,是有義務照顧他。
再說,不就擦個身子,前一段時間,他沐浴,哪一次不是她伺.候的!
那身子,每一寸地方,她哪兒不熟悉了!
這樣想著,越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過分,微微低下了頭,她輕聲出口,「對不起」
很輕柔的一聲對不起,帶著自責,卻已經在花容墨笙的心中掀起了大片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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