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柔柔一笑,看著她驚詫的臉,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雙眼帶著疲憊,臉色也不是很好。
蘇流年虛弱一笑,拿穩了手中的東西,小臉在他溫暖的懷中輕蹭了幾下。
有個人陪著真好!
特別是在生病的時候。
她害怕病得難受,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嗝。
而花容丹傾在她許多次無助的時候都陪伴在她的身邊。
當年她嫁的人若是花容丹傾,這一切都會改變吧!
花容墨笙造反也不會影響她的心情,期間也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閘。
只是此時她不能接受花容丹傾的一個原因,便是心中還是給另一個人男人留下了很大的一塊位置。
她不知道將來會如何,可是此時不論跟在她身邊的人是誰,她都想要珍惜。
人生苦短,容不得她去計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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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藥後,昏沉得厲害,蘇流年整個人縮在被子里,冷熱交換讓她一會想踢被子,一會又把被子抓得緊緊的。
花容丹傾看她折騰得厲害,探了下她的額頭,正發著低燒呢。
他真想替她生這一場病,興許心里還會好受許多。
見她縮著身子冷得微微瑟縮,唇色比之前還要蒼白幾分,一頭已經放下的烏黑長發更是將她那一張清雅的小臉襯得更為蒼白。
而她睡得很不安穩,或許說一直沒睡,翻來覆去的一點都不安分。
花容丹傾見她如此難受,也不顧男女身份有別,褪去了外袍直接入了被臥內,將她的身子往懷里一帶,抱住她發熱的身子。
蘇流年動了動眼皮,實在難受得很,朝著那溫暖的來源靠去,蹭了幾下,雙手緊緊地將對方抱住。
輕呼口氣,而她的靠近那微微嘟.起的唇直接親在了花容丹傾的唇上,兩人唇對唇呼吸糾.纏一起,花容丹傾只覺得瞬間血.氣.上.涌,燥.熱感襲擊而來。
他本該微微退開的,奈何抵擋不住她唇上那柔軟芬芳的誘.惑,心里只覺得一陣異常的甜蜜與柔軟,再不能放開一般。
淺嘗著對方甜美的唇瓣,除了這屬于她人的芬芳還有一股剛喝下的草藥的苦澀,卻讓他欲.罷.不.能。
他嘗著她的唇瓣,舌尖輕輕刮過她一排整齊的貝齒。
蘇流年覺得有人一直踫著她的嘴,帶著熟悉的氣息,而她鼻塞都需要靠嘴巴來幫助呼吸了,此時堵住了她的唇讓她如何呼吸順暢?
雙眼疲憊而費力地睜開,瞧見那一張風華嫵媚的容顏時,眉頭輕輕蹙起,微微朝後退去。
花容丹傾見她如此動作心里帶著微微的失落,又纏了上去在她的唇上親了幾下,這才笑著望向她那微微泛紅的唇瓣。
「我都病成這樣了你還欺負我,難道不曉得我會呼吸困難嗎?」
她都要呼吸不上來了,沒看到她憋得難受嗎?
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花容丹傾輕笑了下,伸手撫上她泛紅的小臉。
「誰讓你這麼美麗,本王哪兒能承受住這樣的誘.惑?」
她還有錯?
「我不喜歡生病,哪兒都難受,呼吸不順暢,頭又昏沉得厲害,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你說我能撐得過明天嗎?」
蘇流年有氣無力的,頓時覺得病來如山倒,白天她還那麼精神,到了晚上整個人就不行了。
都怪花容墨笙昨日如此抽風,竟然把她帶到那麼高的地方吹著冷風,一吹就是一夜。
見她確實難受至極,花容丹傾朝著她的唇又親了下,才道,「我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同一群奴隸跪著,卻因為好奇偷偷抬眼看著我與七皇兄,那時候就已經觸及到了七皇兄,被冷雪鞭打得鮮血淋灕,可你不撐過來了?後來幾個受傷生病,哪一次不比現在嚴重,可你不也全都撐過來了?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是啊,她在七王府的時候受了多少次傷,生了多少次病,可哪一次不也挺過來了?
這生命如小強一般強大,豈會就此撒手人寰。
噙著抹淡淡的笑意,蘇流年重新閉上了雙眼,興許是喝下藥的緣故,就這麼折騰了大半個時辰,蘇流年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見她睡得還算安穩,花容丹傾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身上的被子將其蓋好,安靜地躺在她的身邊。
這一晚,便宿于此地照顧她吧!
想到有這樣的借口,唇角微微一勾是一抹絕色的笑靨,而他的眼里除了柔情還有一種歡樂的色彩。
怎麼會變成這樣,在她的身邊,他就能如此快樂?
從未想過會有一個女子只是這麼看著,接近她,就能獲取這麼大的快樂,感情真是讓人匪夷所思,而他沉浸于其中快樂。
所以這一輩子一定要將她留在身邊,若是失去,他必定不能灑月兌放手,若是失去,便是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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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峭的懸崖上,往下望去,猶如深淵,如無底一般。
寒風呼嘯中,他玄色衣袍獵獵作響。
而她站在幾步之遙看著那一道頎長挺拔的背影,心里卻衍生出一種可怖,仿佛只要對方再前進一步,那必定是墜入深淵。
他的腳邊碎石一堆,只要稍微不慎那些碎石必定滑開,只怕踩在碎石上的人也會跟著一並滑下去。
蘇流年看著一道背影很久很久,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若是開口嚇到了對方那該如何?
花容墨笙
她掩著唇想要喊出他的名字,可是她最終還是沒有喊出聲來。
只是那玄色的身影一直背對著她,不曾有個其它的動作,因為站于身後也看不清楚他的面容,此時的花容墨笙會是怎般的一副表情?
會是淡然自若地笑著,或是除了這以外的其它表情?
那是她想象不出來的,似乎她所認識的花容墨笙就給她這麼一個印象,再無其它。
她一步一步地朝著對方逼近,前方的人似乎听到身後細碎的腳步聲,淡淡地開了口。「你別跟過來,沒用的!」
腳步就此頓住,蘇流年百思不得其解。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花容墨笙」
那如雕刻一般的身影終于有了動靜,緩緩地轉過身,風華無雙的容貌,清雅若蓮一般的氣韻,笑得如她所想,淡然自若。
「年年,站在那里就好,這里危險你別過來。」
他站在那里,神態安靜美好,笑容淺淺淡淡。
她不明所以,既然危險他站在那里想要做什麼?
寒風呼嘯中,她瑟縮著身子,「墨笙,我們回去可好?這里好冷啊,你別站在那里,我害怕。」
「回不去了,走到這里,即使身後是萬丈懸崖,也沒有回頭的可能,只有這樣」
他帶著憐憫慈悲的笑,緩慢地後退,腳下的碎石發出踫撞的聲響,有幾塊碎石子已經落下了懸崖。
蘇流年大驚,再一步,再一步摔落下去的可就是他了。
「你別往後走了,墨笙,我求求你,求求你,我們回去可好,你別嚇我!」
她不管不顧突然朝著他跑去,想要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行為,只是還是晚了一步,她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溫潤如玉,光華無雙。
「你還是來了,那麼就陪本王吧!不論在哪兒有個人陪伴著,那總是好的。」
花容墨笙反拉上她的手,往後踩的腳步一空,身.子頓時往後墜去。
「啊啊啊啊」
蘇流年惶恐地大叫出聲。
「流年,流年你醒醒!」
見她眉頭緊蹙,額頭沁出冷汗,不安地扭動著身子,嘴里溢出痛苦的呻.吟。
花容丹傾只得搖晃著她的身.子,只有讓她醒來,才能掙月兌開那夢魘。
「流年,那不過是夢,你快醒來,流年,流年,流年」
「啊——」
一聲大呼,蘇流年坐起了身來,只覺得自己冷汗淋灕哪兒都特別難受,特別痛苦,心口的位置似乎被東西壓著,悶疼得可怕。
見著昏黃的燭光,而非那一片蒼茫,而非那懸崖峭壁。
原來是做了夢,一場噩夢而已。
花容墨笙沒有摔下懸崖,她也沒有摔下懸崖。
就在此時,一個溫暖的懷抱靠了過來,將她身子身子抱住,一陣輕哄。
「噩夢了嗎?沒事了,沒事了。流年,我在你身邊,一直都會在的。」
只要她需要,他就會在她的身邊。
懷里的她流了不少的冷汗,他所觸踫到的背部那薄衫一片濡濕,是什麼夢讓她嚇成這樣?
蘇流年回過神來將臉靠在了對方的懷里,疲憊得一點點的力氣都沒有。
花容丹傾輕嘆一聲,見她如此心里萬分難受,忍不住埋怨起花容墨笙。
為何大半夜將她帶出去那地方,就是帶出去了,起碼得還回來,他竟然丟下她一個人在冷風中吹了一晚。
「做什麼噩夢了?跟我說說,說出來就不會害怕了。」
沉默許久,蘇流年輕輕地點頭。
「我又夢到花容墨笙了,他站在懸崖邊上,腳下是萬丈深淵,我想要阻止他,可是在掉下去的時候,他卻把我拉了下去,他說不論在哪兒有個人陪伴著,那總是好的。」
夢中的景色,她記得那是在祈安城的三峰所見到的景色,同樣的萬丈深淵,同樣的懸崖峭壁。
她曾與花容墨笙站在那里,看著兵器一車一車用稻草掩埋運了出去。
而就是那位置,花容墨笙掉了下去,還不忘將她一並拖走。
今晚的夢境與昨晚的夢境一般如同他霸.道的性子,要死也一定要拉上她陪著。
花容丹傾沉默了一會,她連續兩個晚上同夢到一個人,盡管是噩夢他也覺得嫉妒。
她的夢就不曾有過他的出現?
可也清楚此時並非他吃醋嫉.妒的時候,柔軟的紅唇湊近在她的頸子,輕輕地親吻著,而後緊緊一抱。
「那都是夢,不會有事的,你看看你都醒過來了,我睡在你的身邊,只要你噩夢了,我就將你喊醒。」
「嗯。」
蘇流年點頭,任他這麼抱著,心里還是覺得萬分的恐慌與擔憂。
會這麼頻繁地夢到他走向死亡,可是因為他的謀劃就要開始了?
而且他有可能置身于危險之中,會死嗎?
可是像花容墨笙這樣的人,如同神祗一般存在,誰能取得了他的性命?
一身是汗,粘膩得難受,蘇流年道,「我想洗個澡,難受死了!」
她眉頭一蹙,想到自己手腳無力,洗個澡都讓她覺得難受。
「我給你擦個身子,然後換身衣裳再睡吧!」
她現在這個體力,一個人想要完成沐浴事情,怕是難以勝任。
「始終男女授受不親。」蘇流年搖頭。
可以擁抱,可以親吻,可以睡在一起,可是
再多一點,她現在接受不了。
盡管她的身.子在他面前早已不再是秘密了。
花容丹傾笑了,笑得自己佔.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男女授受不親,可是連個小手都不能踫著,但是,流年你覺得我們如此嗎?我吻過你,抱過你,甚至睡在一起,而且」
他的目光順著她的身.子往下望去,只覺得瞬間小.月復一緊,呼吸也有些不穩。
「我們就除最後那一步,你差點就真正地成了我的女人!此時談授受不親,不覺得已經晚了?」
似乎為了要應證自己的話,花容丹傾在她的頸子處輕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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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後,花容丹傾並沒有為她全程服務。
大半夜讓小二去準備盆熱水,蘇流年就著那一盆熱水將自己渾身上下擦了個干淨。
而花容丹傾背對著她,听著她擦洗身.子的聲音,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此時的她正擦洗哪一個部位。
真是一種折磨,他本可出去待她清洗完之後再進來的,可就是舍不得,硬.是想要留下來,借口是不放心,可其實真正為何,也只有他自己知曉。
若是出去,他必定舍不得,可留下,對他的身.子與精神又是一種折磨。他模了模自己燥熱的臉,此時怕是已經一片緋紅了,一抹青澀風華的笑靨浮了上來,雙眼里嫵媚而風.情。
蘇流年花費了不少的力氣擦洗完滿身大汗,此時只覺得一陣冷意襲來。
她胡亂地將花容丹傾為她準備好的干淨內衫穿上,整個人縮進了被子內,朝著一直背對著她的花容丹傾道,「我擦好身.子了!」
花容丹傾這才回頭,只見蘇流年已經擦好身子整個人瑟縮在被子內,而凳子上擱著一只木盆。
他點頭一笑,將凳子上的東西搬到一旁,又拾起落在地上沾染上汗水的內衫,包括那一件繡著牡丹花紋的肚.兜。
蘇流年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心里暖暖的都是感動。
像花容丹傾這樣的人從小到大養尊處優,過的可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哪兒這麼伺.候過人了?
可是在她生病的時候,是他盡心地照顧她,一句怨言都沒有。
回身走到床邊的時候只見蘇流年睜著明亮的雙眼朝他望來,偶爾眨了眨眼,目光可謂是凝視。
「怎麼那樣看著我呢?」
他伸手模了模她的頭,燒依舊未退,燙得她的雙頰帶著不正常的紅暈,一副病弱可憐的模樣。
「謝謝你!生病的時候有人照顧著,感覺真好!」她勉強勾起一笑。
只要你願意,什麼時候我都能照顧你,陪伴你!花容丹傾輕掀起被子朝著她的身邊擠去,順勢將她整個人往懷里一帶。
「我抱著你就不冷了!」
蘇流年懶得掙扎,也覺得沒有必要,笑了笑,在他的胸.口輕蹭了幾下,她喜歡他的懷抱,很暖和,猶如那一個人。
只是味道不一樣,他的身上是一股淺雅的清香,聞起來特別舒服。
而花容墨笙的懷里有一股桃花芬芳,時而淡雅,時而濃郁,她曾經愛極了那味道,此時嗅到,恍若夢中,而夢中她確實還貪.戀著他的味道。
此時外頭的天色很暗,之前蘇流年並沒有睡多久就開始噩夢連連,而後又折騰了好些時候,但現在也不過是黎明前的天色,一天之內最暗的時候。
「睡吧!我在這里陪著你,希望夢里有我,只要有我的地方你就可以不用害怕!」
他會守護著她,夢里夢外。
蘇流年點頭,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雙手環在他的身.上,盡管身.子很不舒服,可是有他這麼近距離地陪伴在身邊,讓她覺得安心。
他揉了揉她一頭烏黑的青絲,低低一笑,眼神滿是寵溺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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