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年年,我後悔了文/霰霧魚
外頭紛飛的大雪已經停了下來,甚至有明媚的陽光,門窗依舊是關著的,畢竟這大冬日的雖然出了些太陽,但那寒風依舊。
一夜未睡,將她的傷口處理得差不多。
給蘇流年穿了一件質量上層柔軟的內衫,花容墨笙這才將她往懷里輕帶擁著她的身.子,一同睡在被子內。
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的心間滿滿的,忍不住輕嘆出聲。
雖然心疼她一身的傷,心疼她這些時日所受的苦閾。
可一切都會過去的,等他把手里的事情全都處理好了,如此一來,他們兩人便可重新開始。
又給她輸了不少的內力,感覺到她的身子逐漸回溫,氣息也平穩了些,這才松了口氣。
「年年,好好睡一覺,我都陪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等你醒來,一定瞧見的是我!喁」
他能給她這樣的承諾,是因為他做得到。
一記吻輕輕地落在她的眉目之間,花容墨笙滿足地笑著,卻不舍得就這麼睡去。
他只是安靜地看著睡在他懷中的女子,或許是因為藥效的緣故,減少了她身子上的疼痛,原本蹙起的眉頭此時已經舒展了開來,進入了真正的睡眠中。
她太累了,從她的脈象來看,已經是極度疲憊,但是她的脈象中卻會在脈象幾乎要斷掉的時候重新平穩起來,想來是是德妃給她吃過東西。
那女人心思歹毒,一定不會讓她好過,只怕是想讓她清醒地體會痛苦的過程!
想到這三日來蘇流年可能沒有睡過,他就自責起來。
他花容墨笙鮮少去後悔,可這回,他確實後悔了!
後悔自己沒有將她留在身邊好好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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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蘇流年已經回了七王府,燕瑾與花容丹傾大半夜的立即朝著七王府趕來,卻被告知七王爺與七王妃正在竹笙閣內,任何人不得擅自闖入。
十幾名白衣衛就守在竹笙閣的大門外,甚至其余可進入竹笙閣的地方也讓白衣衛也守住了。
燕瑾與花容丹傾兵分兩入想要硬闖,但當青鳳擺出蘇流年傷重不便打擾的情況,他們兩人這才消去了想要硬闖的沖動。
不過卻是拉著青鳳將蘇流年的情況給認真地詢問了一遍,燕瑾本已經听過明曉的描述,得知蘇流年確實傷得不輕,但听著青鳳的描述,依舊覺得心驚膽戰!
明曉說整個人猶如從血中撈出來的,而青鳳的描述也相差不多。
兩人听後一陣沉默,燕瑾目光帶著陰森的冷意,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帶著一股似純真又似邪惡的風情,唇角一勾,扯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花容丹傾,朕終有一日會親手殺了你的母妃,到時候你別攔著我,她還有半分人.性嗎?流年她如此無辜,憑什麼得這麼忍受?她若有撐不過來,朕必定讓你們花容王朝跟著陪葬!」
花容丹傾死寂而蒼白,許久之後,他輕緩點頭。
「本王答應過七皇兄宮內之事再不插手,本王與德妃已經斷絕母子關系,德妃將來承受到什麼樣的懲罰,那都是她咎由自取,怕是怨不了別人。」
德妃可憐,因為她遇上了司徒鳴空,可她若恨,恨司徒鳴空一人就好。
她的雙手已經沾染了太多人的鮮血了,再說,當年的趙昭儀又是個多麼可憐的女子?
風華絕對的一名昭儀本該受萬千寵愛,可她落得一個人的下場,她何嘗不是無辜?
此時德妃不知悔改,又將蘇流年傷成這般。
若不是念及是生他的母親,有過養育之恩,也許他花容丹傾也不會容下這樣的女人存在。
他恨她,恨她欺騙他這麼多年!
恨她如此心狠手辣!
「希望如此!」
燕瑾輕哼了一聲,目光不離竹笙閣樓。
竹笙閣外,他們兩人等了一夜。
里頭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燕瑾平時性子還算沉穩,但是遇上關于蘇流年的事情,他便沉穩不下來!
心里擔憂著,而此時又被那些白衣給阻攔,若不是她們提到蘇流年現在不便打擾,他早就沖進去了。
多少白衣衛他還不放在眼里,此時七王府外,都是他的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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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
要疼死他了!
黑暗中醒來,那光線讓他難受地又將雙眼給閉上。
花容寧瀾輕輕呼吸了口氣,只覺得月復部的地方扯開了一片,生生地疼著。
他倒抽了好幾口的冷氣,這才又把雙眼睜開,輕眨了幾下,適應了光線,見不著燕瑾在他的身邊,記憶中的片段,一片血腥。
只記得他見燕瑾抱著蘇流年躺在地上,而分神的時候,月復部受了一劍,再之後一陣香氣襲來,黑衣人帶著蘇流年迅速地退去。
「阿瑾阿瑾」
花容寧瀾虛弱地出聲,只覺得一陣發昏,想要起身,卻是一點點的力氣也提不上來,情急之下正想發作。
那邊已經有太醫見他醒來皆是松了口氣,兩名皇帝御賜的太醫紛紛上前。
「九王爺,您別激動,此時身子還虛弱著,可別亂動啊,老臣求您了!」
這一昏迷整整快要五日啊,嚇死他們了。
另一名太醫也立即點頭,「是啊!九王爺容老臣給您把把脈,看看情況如何,什麼事情都急不來的!」
說著已經搭上了他的脈搏處。
花容寧瀾想要發脾氣,又提不出一絲的力氣,急得心里發慌,想要狠狠地瞪眼前這兩名老不死的東西,卻把自己急得呼吸不順暢。
待到緩過了這一口氣之後,花容寧瀾這才虛弱地開口,「阿、阿瑾呢?阿瑾哪兒去了?」
「回九王爺的話,燕公子已經離開王府多日,吩咐老臣們一定要好好醫治王爺您!」
「什麼意思?」
花容寧瀾耐著性子問道,又覺得自己問的不夠詳細,便道,「阿瑾是平安的對吧?他有沒有受傷?」
當日他明明昏倒,燕瑾也昏倒,是燕瑾後來醒了之後送他回來的嗎那一日花容丹傾送他們回來的時候,太醫是知曉的,便將自己所知道的說出來。
「回九王爺的話,五日前十一王爺一手抱著滿身血跡的您還有昏迷不醒的燕公子回來,您月復部受了一劍,幸好醫治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但九王爺您也昏迷了」
「本王要知道阿瑾的事情!你們這些死老頭廢話那麼多做什麼?活得不耐煩了嗎?」
花容寧瀾終于不耐煩地打斷了太醫的話,一口氣說了一句完整的話,便又虛弱地喘息著氣,臉色更是一片蒼白。
太醫擔心這個小祖宗又惹出什麼事情,立即點頭,就連語速也加快了不少。
「回九王爺的話,燕公子是重了**香,倒是沒有受什麼傷,醒來之後便走了!」
花容寧瀾愣了一會,幾分期盼地又問道,「那阿瑾離開之前可有來見過本王?」
太醫點頭,他在九王府里也听到了不少關于花容寧瀾愛慕那燕瑾的事情。
于是他道,「燕公子離去之前有來看九王爺,他進來站了許久才出去的!然後吩咐臣等一定要醫治好九王爺。」
花容寧瀾听後這才松了口氣。
他緩緩地閉上雙眼,想到自己昏迷之後燕瑾進來他屋子里,而且還站了許久,是否是因為擔心他的傷勢?
太醫見他閉上雙眼,松了口氣。
「九王爺,您好好休息下,昏迷了五日這才醒來,一會給您端來藥喝了,好好睡著!」
「一群庸醫,怎麼還這麼疼?」
他咬了咬牙,額頭上因疼意而沁出了汗珠。
他花容寧瀾何時受過這樣的傷了?
雖然經常被燕瑾揍得鼻青臉腫的,但都是燕瑾賜給的,他還挺開心,可是這一劍貫穿了他的月復部,生疼得讓他揪心。
可惡的德妃,看這回他要了她的命!
「月復部都刺穿了能不疼嗎?」太醫月復誹著。
昏迷了五日啊,這五日他們兩名太醫還有幾名大夫皆是惶恐度過,深怕他有個什麼意外。
「回九王爺的話,您受的這傷不輕啊,這樣的疼意還得保持一段時日,但只要九王爺好好配合喝藥上藥,一定會好得快的!請九王爺務必擔心!」
「這傷又不是長你身上!去讓人把阿瑾找來,就說本王疼得快要撒手人寰了,還得說本王鬧了脾氣,死活不肯喝藥,還得再說本王死活不肯換藥,反正你們想著法子把阿瑾找來就是,記住了不許動他分毫,否則,本王拆了你們這些老骨頭!」
又一次說了這麼長的話,花容寧瀾大口地喘息著,臉色已無半分血色,漂亮的臉上帶著一絲任性與陰騭。
「是!」
太醫只有照辦的份,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九王爺您此時喝藥嗎?」
「還不快去找!」
花容寧瀾怒瞪了他一眼,因為身子實在過于虛弱,這一瞪差點就暈過去。
「是是是」
太醫連連點頭應是。
一群人出去後,花容寧瀾輕輕地呼吸著。
這麼躺了五日,整個背部又酸又疼,但因月復部這傷他壓根沒敢動上一下,只怕牽扯到傷口他得生不如死了!
想到這里,心里繼續怨念起來,待他好了,必定要也讓德妃嘗嘗這一劍穿月復的滋味。
這可惡的女人,仗著有他父皇的寵愛就如此橫著走!
小心他端了他的琴瑟宮殿!
大不了這什麼九王爺不做了,他投靠燕瑾去。
燕瑾是皇帝,只要燕瑾肯,還養不起他嗎?
再說重要能天天見著燕瑾,再苦再累,他也是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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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藥汁一口一口地渡到蘇流年的口中,看著那張依舊蒼白的小臉心里一陣緊縮。
一碗藥喂完之後,他輕輕地舌忝著她的唇,一日一夜之後,她依舊昏睡不醒。
脈搏逐漸平穩下來,只是身上的傷勢依舊可怕,纏上的紗布沁出了不少的血跡,甚至染紅了她身上雪白的內衫,那些殷紅血跡看得花容墨笙只覺得不舍與內疚。
離開她的唇瓣之後,花容墨笙輕嘆了聲,「年年,我後悔了,若再讓我選擇一次,那一日,我一定把你帶在身邊,以性命護你周全!」
他鮮少後悔,可經過這事情,他後悔的次數已經數不過來。
為了復仇,將自己喜愛的女子置于何地,讓她受盡傷害與委屈,他花容墨笙真是該死!
或許早就該死了!
襁褓時活下來,這近二十年來,他所有的心思都圍繞著復仇,他的存在也是為了替母報仇,再後來還得替自己的兄長報仇!
他何曾為自己活過,又何曾為蘇流年活過?
柔軟的指月復輕柔而眷戀地拂過她帶著傷疤的臉頰,此時臉上的幾道傷已經止住了血跡。
一天一夜之後,發炎的地方已經得到控制,腫起來的地方都已經消了下去,就是那幾道傷口在她那張雪白的臉上顯得特別突兀,觸目驚心。
花容墨笙輕嘆一聲,就這麼安靜地看著她沉睡的容顏。
受盡折磨的那一日,她一定沒有睡過,體力耗盡,又受了這麼重的傷,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幸好她撐過來了,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為了復仇,江山動搖,多少無辜的百姓因此死去,甚至有不少人流離失所。
若是他只要回蘇流年冰冷的尸體,只怕他會想讓全天下人的給她陪葬!
外頭青鳳也覺得不便打擾,但是外邊花容丹傾與燕瑾兩人從前夜就開始站在竹笙閣樓外候著,不曾離開半步。
一個畢竟還是當今的十一王爺,一個是臨雲國的帝王,也算是他們花容王朝尊貴的客人,更何況七王府外頭此時還有好幾萬兵馬候著。
青鳳敲響了房門,「王爺,竹笙閣樓外十一王爺與燕瑾還候著!」
「那就讓他們繼續候著吧!」
里面傳來了花容墨笙幾分慵懶的聲音。?「是!」
青鳳在花容墨笙好幾年的時間,也深知他的脾氣,應了聲便繼續守著竹笙閣樓。
里頭花容墨笙輕輕地笑著,看著深睡的人兒,輕聲道,「我只陪你,陪你醒來!這期間哪兒都不去,我答應過你讓你睜開的時候第一個瞧見的便是我!」
宮內之事,交給畫珧處理,他安心得很,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畫珧的能力。
同一個人培養出來的,豈會太過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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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侍衛在管家的帶領之下站在竹笙閣樓外,看著同樣站在竹笙閣樓外的燕瑾,立即上前行了禮。
「小的拜見燕公子!」
燕瑾回身一看問道,「何事?」
侍衛道︰「小的乃是九王府的侍衛,九王爺已經醒來,身.子還虛弱得很,卻是不肯配合太醫,不肯喝藥也不肯換藥,太醫們束手無策,所以便讓下小的知會一聲燕公子,希望燕公子可幫上這個忙!」
燕瑾怒道,「那死.變.態不配合,關本大爺何事了?」
那侍衛被他這麼一吼生生嚇了一跳,立即又跪了下去。
倒是離燕瑾有些距離的花容丹傾一听到花容寧瀾已經醒來,便朝著他們走去問道,「太醫怎麼說,九王爺可有大礙?」
「回十一王爺的話,太醫只說九王爺剛醒來身子虛弱得緊,但若好好配合吃藥與換藥還是可以很快痊愈的,只是九王爺說什麼也不肯配合,王府內的人大都沒轍便過來求助燕公子!還請十一王爺也幫忙說服燕公子吧!太醫還說了,九王爺若是不肯換藥傷口是要感染的,到時候他也束手無策了!」
「這」
花容寧瀾從小到大吃藥都是讓人給哄著喝求著喝的,甚至還得皇上出面,他才願意吞下那麼一小口。
有些時候實在是疼得受不了,他才願意委屈地去喝,此時都這麼大了,怎麼還鬧這樣的脾氣。
更何況他受的還是劍傷,若沒好好調理一番只怕要留下病根的。
尋思了一會,見燕瑾並無去九王府的意思,他道︰「燕瑾,九皇兄性子向來如此,從小到大有什麼小病小痛的,總是不肯好好配合,非要有人給他哄著求著,此時他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是因為流年如此,只怕當今只有七皇兄可讓他乖乖喝上幾口,但若是由你出面,九皇兄必定會好好配合,還望你看在流年的份上就去一趟九王府吧!」
「這死.變.態,此時還想惹出什麼事情來!」
若不是看他這傷確實是因為他
竟然還要讓他堂堂一個皇帝去探望,去哄他喝藥?
他想帶兵馬去踏平了他的九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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