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十一倒霉吧,竟然認識了你!也不曉得你這女人有什麼好的,竟然能把那些男人給迷得團團轉。」
「他他怎麼了?」
這些時日她確實極少想到花容丹傾,她自是清楚花容丹傾的心意,可那又能如何?兩人之間終歸是錯過了。
她一開始的心是停留在他身上的,可最後還是陷入了花容墨笙的情網。
花容寧瀾偷偷地觀察著蘇流年的神色,才緩緩地道︰「十一病了,似乎有些嚴重!惚」
病了!他好端端的怎麼會生病?
蘇流年輕蹙眉頭,「他怎麼了?怎麼會生病?是染了風寒還是」
這天氣寒冷,雖然已經轉為春日,可春寒料峭最是讓人容易生病的季節溫。
花容寧瀾思考了這情形,若有所思地開了口,「單思病吧!反正你的心思又不在他那里,十一的心思卻完全在你身上,這便是傳說中的單相思,因此而病,那就是單思病!」
蘇流年听他這麼一說,閃過一絲愧疚,「其實真是我對不起他,十一是個很好的人,他為我受了許多的委屈,而且他的立場也不好做人,只是你知道他病得厲害嗎?」
單思病,該不會很嚴重吧,而且花容寧瀾只怕夸大了其詞,什麼單思病,興許就是個感冒。
幸好十一王府也有當年皇帝指派的兩名太醫,珍稀名貴的藥材也有不少。
「臥床不起的程度,你覺得呢?」
他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听下人稟報,自是不會有錯。
蘇流年沉默了,當時離開的時候,把那邊所有的一切都拋下了,並且抱著再也見不上面的決心。
畢竟路途遙遠,而那一處若算起來便也是她的傷心處,畢竟承載了她那麼多年的記憶。
見蘇流年不語,花容寧瀾倒是幾分好奇這些時日她與燕瑾的事情。
左右尋思著,抿了口茶水才道,「你問了本王這麼多的問題,輪到本王來問你了!」
「不知小叔想知曉些什麼?」
這一聲聲的小叔,足夠證明,她還把花容墨笙當自己的丈夫看待。
一直以來,她也確實把他當丈夫看著。
又抿了口茶,才問,「你上了燕瑾的花轎可拜過堂?」
這是他的心結啊!
想著即有這樣的可能,他看蘇流年的目光多了些鄙夷。
蘇流年看了看四周倒只有一個夜香,便道,「你先下去吧!」
夜香行了禮,「是!」
見沒人了,才道,「沒有拜堂,只不過此事燕瑾並沒有對外說,這里的人都把我當燕瑾的女人,是他過門的妻子。」
「當真?」
花容寧瀾心頭一喜,眉梢都上了喜意。
只要他們兩人沒有任何關系,他花容寧瀾就能安心不少!
蘇流年頷首。
「那你們沒有夫妻之實吧!也就是說,你沒偷偷爬上阿瑾的龍床?」
蘇流年被他這麼一問,忍不住就笑了開來,眼里有幾分笑意。
「莫非小叔偷偷爬上了燕瑾的龍.床?」
若真有此事,不曉得當時燕瑾是個什麼樣的表情,只怕定要將這人給活活再揍上一遍。
花容寧瀾自從遇上燕瑾,被揍是常有的事情。
花容寧瀾難得羞澀,他撇了下唇角幾分不耐煩地問,「你只要說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自己去問燕瑾吧!」
她投了枚煙霧彈,瞧見花容寧瀾難得的羞澀,忍不住心情愉悅起來。
「你給本王記著!」
見她竟然如此大膽,花容寧瀾沒好氣,輕哼了聲,撇過了頭,懶得再看那一張滿是傷疤的臉。
蘇流年出來也坐了些時候,自然清楚花容寧瀾來此的目的,便道,「小叔就在這里等候吧,燕瑾該是快要下朝了,我回屋子里躺會。」
說著她便起身,這一個月不論能不能等到花容墨笙找來,她都想把自己的身子養好了,如此一來才能出去尋找他。
听說他在登基大典上扔下一切急急回了七王府,再多的怨恨,也因他的舉動煙消雲散。
能讓他做到這一點,已經足夠表明他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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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曉在光華宮殿外等候著,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
光華宮殿乃是帝王上朝的地兒,而他已經等候了些時候了。
又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候,燕瑾幾乎是以迫不及待的姿態跑了出來,而後攝政王跟了上來。
明曉立即跟上,身後是朝里大臣魚貫而出。
燕瑾見是他,多了幾分恭敬,「不知攝政王找朕有什麼事兒?」
攝政王想到近日來心頭的那一回事,眼里也泛起了些笑意。
「並無大事,只是老臣想問問流年姑娘身子如何了?皇上,你這年紀也不小了,此時後宮還空著,流年姑娘又是您親自迎娶回來的,老住在那里也不是個什麼事情,若把身.子養好了,替皇上生個白白胖胖的小皇子那可多好?」
白白胖胖的小皇子,燕瑾听他這麼一說,目光不禁轉柔。
他也想與她有個孩子,就算心不在他這里,但有孩子牽絆,蘇流年便不會想要離開了吧!
也許相處久了,她對別人的感情也就淡了,心里頭便能裝得上他了。
可惜此時,他連踫她的手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蘇流年發現他的不軌之心。
燕瑾一笑,點頭,「攝政王考慮的是,待流年的身子再好些吧!」
攝政王聞言松了口氣,「那姑娘倒也是個落落大方的女子,老臣看了倒也覺得與皇上匹配,加上她當年與皇上有過婚約,若將來封她為後,老臣自是覺得妥帖,朝里其他大臣該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燕瑾與他們的說法便是蘇流年本是司徒玨,只因失去記憶,後改名為蘇流年。
燕瑾立即點頭,贊嘆道︰「攝政王有眼光!朕也覺得普天之下的女子,也就流年配得上朕了!」
見前面的兩人說話算是告了一段落,身後的明曉立即上去。
「皇上,屬下有話稟報!」見此,攝政王只得行了禮,「皇上日理萬機,也要注意龍體,既然皇上有事,老臣就先告退了!」
燕瑾點了點頭,「愛卿的話,朕記在心里了!」
明曉見攝政王離開,才道,「皇上,一早有人過來揭了皇榜,說是任何疑難雜癥他都能治好!」
燕瑾朝著清幽的小道走去,腳步卻是緩慢了許多。
「這民間的大夫倒是能夸海口,就不知是否真如他所言!」
連地心蘭並非一般的藥材,能何況連食七朵,連宮內太醫院的太醫到現在還束手無策。
他當時張貼皇榜尋找識得連地心蘭的大夫,便是想著民間深藏不露的人多著,定能有那麼幾個懂得的吧!
他也不需要太多,只有一個人懂得醫治就成,只要醫治好蘇流年,只要他能辦到的任何條件隨對方開,不論金錢還是權勢。
明曉見燕瑾思考著,便問,「皇上那看看嗎?能揭了皇榜的人,定然也不會草包到哪兒去,畢竟此事並非兒戲,弄不好可是腦袋搬家的事情。」
「宣他晚些入宮,朕要會會他!」
只要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會去抓住。
不易受.孕
雖然不是什麼大病,可他也希望她將來可以當上母親,有自己的孩子。
若可以,他真想與她有個孩子,此時這麼做雖然有些替他人做嫁衣,可那又如何?
他要的是蘇流年平安幸福。
幾次見她生死一線,他求的便也是她的平安了。
想到一個與自己同病相憐的人,花容丹傾愛到最後只怕也沒敢去奢望最後能跟蘇流年在一起了。
一個個肯為她付出,可她卻始終看不到,選了一個傷她害她的男子,這讓他燕瑾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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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燕瑾在流年閣樓里侯著,而此時明曉帶了那揭了皇榜的人。
仔細一看,竟然是個還未出二十的清秀男子,一副書生打扮的模樣,笑容清雅,眸子清亮。
只是一眼燕瑾便能看出此人必定不凡,只怕還真有這樣的本事!
「草民花竹拜見皇上,草民自幼喜歡研究一些花草,便與花同姓!」
花竹雖是行了禮,卻不是大禮,而是微微頷首。
這樣的舉動看得燕瑾有些詫異,就連明曉都看不過去了。
「大膽!見了我朝聖上還不下跪行禮!」
花竹倒是輕笑著,「草民進宮只是為了治病,並非大老遠跑來行禮,草民有把握醫治好一切疑難雜癥,皇上若是覺得草民沒有這個本領,那草民離宮就是!」
燕瑾見此倒也不覺得惱火,朝他走近,又打量了一番,見明曉又要教訓,便抬手制止。
「你可听過連地心蘭?」
「連地心蘭」
花竹點頭,「連地心蘭,屬蘭花,但外形卻與蘭花不像,只長于深山老林之中,根深蒂固,牢牢長于泥土之中,連地心蘭沒有葉子,只能長出一個枝桿,上面托著一個花苞,這個花苞卻要吸取日夜精華,數年才能綻放,花為圓型,只此一瓣,通體雪白。」
花竹抬頭看了一眼燕瑾見他點頭,才又開口道,「連地心蘭的功效主要可恢復記憶,藥效並不快,得配其它的藥,連服七帖才能恢復。但是連地心蘭屬寒性,若是女子喝了而沒有好好醫治,只怕要終身不孕!但若是好好治療,一年半載便可恢復!」
燕瑾心里頭一動,表面卻是不動聲色,連地心蘭的特性對方倒是清楚得很,包括連後遺癥他也能如此清楚。
看來對方當真有這個把握,否則也不會冒失地去揭了皇榜!
「你說的都沒有錯,朕的女人因吃了七朵連地心蘭,導致不易受.孕,明日開始你便好好看看,若能治療好只要在朕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你提出的要求朕都允許了,並且讓你一生榮華富貴!」
花竹一笑,「皇上當真?一生榮華富貴?草民要錢有錢,要權有權?」
燕瑾眉頭輕輕蹙起,本見他是個清秀的男子,眸子清亮幾分出塵的味道,沒想到也讓俗世給染。
但是放眼過去,哪個男人不喜歡有錢有權?
「是!朕給你的承諾等到你醫治好朕的女人,自然可一一兌現!不過朕要你全心全意醫治,若有任何的差池,朕定砍了你的腦袋!」
「請皇上放心,草民敢揭這張皇榜,自是有把握醫治好病人,就不知是皇上哪位娘娘身子不適?什麼時候可以開始醫治?草民定會在一年之內讓娘娘恢復。」
既是連地心蘭便只能緩慢調養。
一年之內,雖然慢了些,但這事也急不來,況且能醫治就好。
不過燕瑾也因他的這一聲娘娘被說得心花怒放,倒是個有眼色的家伙!
「明日吧!」
燕瑾朝著明曉望去,「明曉,明日你帶花大夫看看流年,若需任何藥材,讓太醫院的人好好配合!」
「是!屬下記得了!」
明曉一笑,又道,「那皇上,屬下這就去給花大夫安排住的地方吧!」
未等燕瑾發話,倒是花竹先開了口,「請皇上就近安排,也好讓草民更好地醫治娘娘!」
燕瑾想想也覺得有理,便道,「明曉安排花大夫住入流年閣樓,于一樓,這些時日你若沒什麼事情,朕又不在這里的時候,你便多常來此地走走!」
畢竟這個花竹也算是個年輕秀美的男子,年紀與他們相當,孤.男.寡.女共住一樓,始終覺得不妥。
但想到有夜香在旁,夜香每日都會與他稟報,倒也不怕這花竹能.佔.蘇流年什麼便.宜,更何況蘇流年的心里連他燕瑾也沒有,豈會裝入眼前這人。
再說,流年閣樓離他的景天宮殿最近,而他每日都會停留在這里,自己的眼皮底下,還能不安心嗎?
「屬下遵命!」
明曉看了一眼花竹,「花大夫請!」蘇流年是在第二日才知道自己的閣樓多入住了個人,她倒是無所謂。
流年閣樓這麼大,住一二十個人都不成問題,更何況只是多那麼一個。
倒是夜香這邊給她清楚地說了一遍,「主子,皇上從民間找了位神醫過來醫治您的身.子,听聞此人醫術極高,能起死回生,可謂妙手回春!昨日就已經入住流年閣樓,住于一樓靠東位置的廂房。一會他就會過來給主子看病!」
原來是民間神醫。
「如何稱呼呢?」
夜香道︰「姓花名竹,奴婢遠遠看了一眼,倒也是個清秀的男人,很書生的模樣,只是這麼年輕的神醫奴婢總覺得有些不大靠普,但皇上能看中他,必定有他的過人之處。不過若論長相,那可是遠遠及不皇上的!」
蘇流年點頭,半靠在床.上帶著幾分慵懶。
听夜香這麼夸贊燕瑾,便也極為贊同的點頭。
「他當真是個漂亮的皇帝!」
第一次見他,那一雙眸子便已是印象深刻,而那一張臉更是毫無瑕疵,是個如陶瓷一般漂亮的少年!
這幾年來,燕瑾長大了不少,臉上的稚氣已經褪去,卻依舊漂亮得連女人都要自嘆不如。
夜香立即點頭,「那是自然,主子可要把握好,我們皇上可是很多官家小姐夢寐以求的男人,不過皇上只對主子好,當真把主子捧在了手心里,皇上可是吩咐過奴婢一定要好好伺候主子的,甚至讓主子入住這閣樓,那都是因為離景天宮殿最近!」
雖然她很不明白為什麼都已經迎娶回來了,為何不住在一起?
而是這麼沒名沒份的擺放在這里,雖然宮內的人大都已經把她當成皇上的女人!
燕瑾很好,這一點蘇流年自是清楚的,而且比誰都還要清楚!
正在此時外頭傳來了明曉的聲音,「流年姑娘可醒來了嗎?可方便花神醫過來看看姑娘?」
夜香看了蘇流年的臉色立即道,「請進吧!主子已經起身了!」
房門推了開來,明曉帶著一名年紀不過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進來。
只見他一身類似書生的打扮,身著青色的長衫,因這春寒料峭的季節顯得有些單薄了。
卻是噙著自若的笑容,目光冷清地朝她望了過來。
明曉道,「姑娘,這是皇上從民間找來的大夫,膽敢揭了皇榜應該是有信心醫治好姑娘的病!此人名為花竹,喊他花大夫或是花神醫都可,皇上為了方便花大夫給你看病,便讓他入住流年閣一樓的東邊廂房,若是影響了姑娘的作息時間,姑娘盡量說,皇上一定會有所安排!」
蘇流年輕頷首,目光朝著那花竹望去,只見此人身形頎長,膚色白皙,可謂若玉一般。
那張臉倒也清秀,帶著幾分月兌俗的味道,只是這麼一身打扮讓他顯得幾分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