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王的年紀確實是需要去找個女人了,再說了此事可不是我先惹出來的,若你沒有先威脅我,我會如此嗎?皇上此時是我的靠山,我不用他,難道白白叫你欺負了去?」蘇流年反問。
「你本王不管!你自己看著辦吧,還是老話,若不想為後,那便為我王妃!」
安寧王輕哼了一聲,起身離去。
蘇流年看著他的身影,又把目光落在第一張畫像上笑著朝他大喊,「安寧王,其實第一張畫像,雲尚書之女,雲聞香真心不錯,你要不要留著?要不我去跟皇上說王爺選得了雲尚書之女,雲聞香!如何?」
安寧王的腳步微頓了下,差點就折回來把這女人教訓一頓,但見她從一過來就是嬉皮笑臉的,只怕存心過來看他好戲惚。
蘇流年呵呵一笑,將目光重新落在這些畫像中,若是把這些女人全都找來,充實後宮,還不看花了眼,燕瑾應付起這麼多的女人,還不給煩死!
當帝王確實很累,且以燕瑾的性子,怕要他跟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在一起,很難!
可惜他一片深情放在她的身上,卻永遠也得不到回報溫。
若當初,司徒玨還在,而她蘇流年沒有佔.據了這個身.子,此時的司徒玨應該已經為後,與燕瑾白頭偕老。
但若真這樣,她豈不是要余不著花容墨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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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王頭疼萬分,三日之內讓他挑一個人選出來當他的王妃
這不是擺明了為難他?
花容寧瀾也是一心同情,三日之內選個女人,這事情若是放他的身上,他必定要鬧翻了天。
哪個女人膽敢爬上他的床,非將對方剁成肉碎,看還有沒有人膽敢如此!
一想到自己的性子,花容寧瀾立即一笑,幸好自己的性子如此,否則這些年來的日子他還不知道是該怎麼過!
想到此,花容寧瀾立即帶了好幾壇桃花釀找安寧王去了,被告知安寧王正在外頭的亭子內傷春悲秋,花容寧瀾自是也跟了過去。
遠遠地就看到安寧王坐在那里,旁邊一大堆冊子,而此時正在埋頭不曉得寫什麼,但看到他旁邊那一只白玉算盤的時候,便清楚了一切。
這小皇叔正在算帳冊呢!
「小皇叔!」
花容寧瀾一手拎了兩壇酒朝他跑了過去。
安寧王听到聲音懶懶地抬手朝著對方望去,繼續低頭算帳冊。
花容寧瀾入了涼亭之內,看著安寧王繼續埋頭算帳冊,低頭一笑。
「我還以為小皇叔正在看美人圖挑選個王妃出來呢,沒想到這麼好的興致在算帳!」
他將手中的幾壇酒往桌子上一放,隨手拿了一本帳冊出來,看著上面的每一筆帳冊都是上千兩的。
一本下來密密麻麻記載了好幾頁,這麼一大堆帳冊,卻不知道是有多少帳了!
「小皇叔,這是一個月下來的帳冊?」花容寧瀾問道。
「上個月的,這只是一部分,本王先校對下可有漏的,怎麼?想幫本王的忙?」
安寧王挑眉問道,與其看那些美人圖,還不如看這些帳冊,看得他身心舒暢。
「怪不得說小皇叔財力雄厚,這麼一本下來的帳冊都是上百萬兩的進帳,一大堆下來還只是一部分」
他從小雖然是泡在銀子堆中成長的,但是見安寧王一個月進帳多到數不清還是小小地驚訝了下。
卻沒想到安寧王輕嘆了聲,「上個月因‘瘟疫’一事,可是讓本王關了好幾家鋪子的門,損失慘重呢!否則帳上的數目絕對不止這麼一些!」
這麼一大筆錢了,還是損失重大剩余的!
花容寧瀾忍不住佩服起來,「小皇叔做起生意來,當真厲害!若哪個女人當了小皇叔的王妃這不是燒了好幾輩子的高香?」
被說到此處,安寧王終于正色看了眼花容寧瀾,一番咬牙切齒地開口,「所以說,本王這麼辛辛苦苦地賺錢,找個女人過來讓她白白花掉,豈能甘心?豈能不心疼?」
「那你還不是對那女人動了心?那你想想,若是你娶了她,讓她來花你的錢,豈不覺得心疼?」
花容寧瀾問道,一個已經成過親的女人,怎麼還如此搶手?
安寧王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合上了帳冊,白玉般的手指輕敲著桌面,若讓蘇流年花他的錢,那會如何呢?
「蘇流年小氣得很,進宮這麼數月,皇上賞賜她白銀十萬兩,可依本王所知道的,那十萬兩白銀,她至今一個銅板也沒有花過!上回本想著讓她請客,她也拿出了千兩,無奈讓皇上給追了回去!你瞧瞧她那麼小氣的一個人,會花本王多少銀子?」
比起畫像那些穿金戴銀的女人,他倒覺得蘇流年更適合當他王妃!
花容寧瀾听著他的話,搖了搖頭,「那麼小皇叔就應該不是喜歡那女人才是!若是喜歡,應該會恨不得把世間最美好的東西捧到她的身上!比如說」
花容寧瀾想了想,才道,「比如說七皇兄為了那女人竟然連皇位也不要了!再如此說你瞧瞧十一,為了這個女人竟然與他母妃斷絕關系,雖然本王也覺得是該斷了母子關系,那德妃歹毒如此!」
「再如此說只要阿瑾想要,我能弄著的,一定全數奉獻給阿瑾!小皇叔,這些才應該是真正的喜歡!而你連點錢都舍不得讓蘇流年花,這哪兒是喜歡呢!」
他雖然不懂得愛,但至從喜歡上燕瑾之後,也揣摩出了些心思。
安寧王雖然已經是三十而立的年紀,但是感情方面一直都是空白的。
他是忍受不了女人花他的錢,而之前也不曾想過自己辛苦賺來的錢要與女人分享!
那麼若是讓蘇流年花他的錢,那會如何呢?
是否也會心疼不已?沉默之後的安寧王,想著花容寧瀾的話,他道,「不如本王去把流年找來,讓他陪本王出宮逛街,本王給她買點衣服之類的,若這錢花得太過舍不得那本王就應該不是喜歡她,可若是花得很值得呢那就完了!」
萬一她要嫁給皇上,還是又跟那花容墨笙走了,他上哪兒去找一個花他錢不心疼的女人來?
于是花容寧瀾當真覺得完了!
「小皇叔,你別喜歡那個女人啊!那算起來可是我的七皇嫂,再說了,她嫁給了我七皇兄都這麼多年了,肯定早不是處.子.之.身了,你要這麼一個女人過來做什麼?」
花容寧瀾也急了,這個時候,他得先替他的七皇兄看住這個女人!
他七皇兄為了這個女人可是連皇位也不要了,雖然他還是沒能清楚他七皇兄那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到底看上了蘇流年什麼?
處.子之身
安寧王唇角一抽,一想到蘇流年曾經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承.歡,心里就滿是不舒坦,好比丟了銀子一樣難受。
「不管怎麼樣,得先讓皇上斷了讓本王立妃的沖動,小九,你給本王想想,若這事情放你身上你會如何處置?」
此事,他若不肯,便是抗旨!
況且今日早朝的時候,皇上已經跟朝里大臣說過此事,算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這個」
花容寧瀾拿了壇酒喝了一口,又把另一壇還未開封的酒推到安寧王的面前,才道,「若是發生在我身上,若當初我父皇要讓我立妃,而對方不是我所喜歡的,這事情自然是要抗旨的,若抗不了旨的話,那就將那女人給娶回來,剁成肉碎送回她家,如此一來,看誰還敢當本王的王妃,那便是下場!」
花容寧瀾想到那血.腥的場面,忍不住熱血沸騰起來,以往的生涯,便是如此血.腥,只不過遇著燕瑾之後,燕瑾不喜歡殺人,那他便再也不殺!
那最後一次射殺奴隸之後,他除了殺了那一群追殺他們的黑衣人,當真就沒有再傷過人了。
這便是燕瑾為他帶來的改變!
安寧王的唇角再是一抽,「小九的手段,當真高明!」
他若將對方剁成了肉碎,皇上還能放了他嗎?
難道娶了當花瓶供養起來?
再讓對方多帶些嫁妝過來,花她的嫁妝即可,只不過讓他的安寧王府內住個女人進來,他怎麼想都覺得好象又被偷了銀子一般難受。
花容寧瀾一笑,「世人本無煩惱,皆是自己找來!小皇叔若真不想娶,此時怕是只有那個女人說的話阿瑾願意听!」
而他說的
算了吧,燕瑾能听他說上幾句話就已經很不錯了,也正因為如此,他實在討厭那個女人!
安寧王輕嘆了口氣,讓人取來了張白紙,花容寧瀾不明所以。
但見安寧王已經迅速地在宣紙上幾筆勾勒出了一個輪廓,倒是挺為生動,幾筆下去,已然可以看出是一個女子的輪廓。
「沒想到向來喜歡帳冊與算盤的小皇叔,畫起畫來竟然也不差!」
花容寧瀾笑著,不過若論起字畫,他還是覺得十一的畫,畫得最好!
「本王的才華,你懂得太少了!」
安寧王一笑,繼續作畫。
看著那畫中的輪廓越來越是鮮明,墨色勾勒出來的線條飄逸而流暢,裙擺已經翩然躍于紙上,一身素雅,倒是清麗可人。
「不曉得小皇叔這是要畫的誰?」花容寧瀾顯得有些好奇。
「看下去不就曉得了?」
安寧王繼續作畫,他作畫的速度很是迅速,幾筆下去勾勒一番,流暢的線條很快就描繪出一名女子的所有輪廓,發絲如墨,衣裳素雅,姿態已顯出風情。
雖然那一張臉上還是一片空白,但是這個身形,這樣的打扮,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
「小皇叔這個女人不正是蘇流年嗎?」
花容寧瀾疑惑地問,雖然不見那五官,但是依稀能看得出來是那個女人的模樣。
「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男人喜歡一個女人雖然是有夫之婦,那也不算奇怪,再說了,本王就是覺得那一堆畫像的女人,怎麼瞧著都沒有這個女人好看,雖然一張臉上還都是傷疤!」
安寧王繼續揮灑筆墨,他怎麼就覺得這個女人越瞧越是順眼了?
「倒是你啊,小九,喜歡皇上到最後是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皇上是什麼身份,他此時雖然不願意充實後宮,但到最後再怎麼堅持,也抵擋不住朝里大臣的要求,畢竟要平衡朝里的勢力,再者,皇上得有子嗣!你還不如早早抽身而出,何苦如此?」
安寧王勸道,就憑花容寧瀾跟著皇上喊他一聲小皇叔,他才這麼勸他,若是旁人,管他死活!
一說到這個事情上,花容寧瀾一臉的苦惱,將來若燕瑾當真立了後,充實了後宮,他是否得見一個殺一個?
殺到沒人敢入燕瑾的後宮?
想到這里,他的眸子內閃過濃濃的殺意,安寧王似乎感受到花容寧瀾內心的變化,眉目一挑朝他望去,正巧見他目光一片陰鷙。
淡淡一笑,想到花容王朝皇室的皇子們,或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幾乎都把奴隸不當回事,拿來射殺,充當箭耙,一身血腥。
外貌再怎麼純真無辜,但是內心的世界只怕是別人所不能了解的。
安寧繼續埋頭作畫,倒是花容寧瀾輕哼了一聲,「將來如何誰也不曉得,我喜歡阿瑾,當他扮為七皇兄貼身丫鬟的時候我本就將不顧一切立他為妃了,誰知怎麼竟然是個男人!」
「噗——」
安寧王聞言笑出了聲,眉眼中含著笑意,「皇上在花容王朝的時候,還當過貼身丫鬟?」能讓花容寧瀾瞧上,這扮相必定是驚艷級別。
不過以皇上的易容之術,已是爐火純青,就算不用別的面皮,單憑他那張漂亮的臉來扮女人,只怕也是世間難得一求的絕色。花容寧瀾雖然覺得燕瑾扮為女人的模樣,是他見過的最為好看的樣子,但怎麼說也有些不大光彩。
燕瑾一定不大想讓人知道他能伸能屈的事情,便撇了下潤澤的唇,輕哼了一聲,抓起桌子上正喝的酒壇起身離開。
安寧王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看來皇上在花容王朝里發生了不少的趣事,此時甚至扮起女人來了。
若是讓朝里大臣曉得這件事情,以攝政王為主,那還不哭哭啼啼!
安寧王聳肩一笑,繼續將注意力落在未完成的畫像中。
只見他以筆尖細致地描繪出那精美的五官,帶著靈動與逼真,特別是那一雙眸子,如會笑一般,微微彎起,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清雅淡然,卻又俏皮可愛。
一副畫下來,幾乎是勾勒而出,線條無限地流暢。
這個時候安寧王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將對方的模樣記得如此清楚,眉目之間,神色儀態,全都是她的樣子,與那張小臉包括神韻幾乎重疊一起。
他看著畫中女子,一抹淡淡的笑掛在唇畔間,此畫像雖然沒有采用丹青,只是一副水墨畫,但姿色並不比之前那厚厚的一沓美人畫差。
甚至,他更為喜歡!
如何才能讓這個女人心甘情願當他的王妃?
可蘇流年連皇後的位置都看不上,又豈會看上一個王妃的位置?
況且還有一個花容墨笙擋著,真正威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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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草的味道彌漫著,除去屋子內滿是藥香,距離屋子有些距離的地方都可嗅到一股濃郁的藥味。
花容墨笙浸泡在藥響中,只覺得渾身有一股說不出的舒暢,只不過這樣的舒暢,比起蘇流年帶給他的舒暢還差得遠了。
想著此時手頭上並無什麼事情,只不過是在這里做做樣子罷了,花容墨笙看著擺放了一屋子的藥草。
不論是何其珍貴稀有的藥草,此處堆放了不少。
看來這永寧王還真舍得下血本,為了連青詩這麼一個歹毒的女人,幾乎是用盡一切在討好她。
他本對仇恨淡了許多,但每回見到德妃還是想要殺了這個女人,畢竟她對他母親的手段如此殘忍!
可若就此讓她死去,豈不便宜了?
就只有如此慢慢地折磨,才不會愧對生他的母親。
听師父說,他母親知道他被丟棄甚至可能被處死的時候,哭得雙眼差點就瞎了。
他雖然沒有享受過一日他母親對他的疼愛,但也知道以師父口中的趙盈,必定是位極其愛孩子的母親。
仇恨是已放下,然而那又如何呢?
此回,若是阻攔了他的計劃,他皆不會手下留情!
將草藥擺放整齊之後,正起身的時候,正巧瞥見外頭有人走過。
見著對方的花容墨笙勾唇一笑,他道,「小兄弟先別急著走,我這邊有些草藥需要分下,人手不夠,你過來幫忙下!」
外頭那人本是極不情願進來,但听得那聲音幾分疑惑還是停下了腳步,朝著這一處臨時改為放置藥材的地方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