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幸瑜也感覺到了這氣氛有些詭異,但見幾人似乎各懷心事,便舉起酒盞一笑。
「明日我便要離開了,什麼時候能這麼些人一起聚在一起,怕也不容易,今日便敞開了喝,不醉不歸!」
隔日一早薛幸瑜就走了,離開之前,段如雅給他準備了不少好酒,其中便有這翔天城的七步醉。
他朝著眾人告了別,一方便帶著幾分離別的不舍,另一方面想著還在家中等他回去的南宮子戀與兒子,又覺得自己歸心似箭,也化去了一些別離的不舍。
明曉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朝著身邊的燕瑾問道,「公子,我們何時起程回國?騭」
出來不少時日了,是該回去了。
此時都已是春天了。
燕瑾算計了一番,才道,「這邊的事情大部分已經塵埃落定,過兩日便起程回去吧,一路上倒也不用太趕,可以一路看看景色。昴」
想到與他們一並出來的那人,又問,「對了,可有小皇叔的消息?」
那家伙也不曉得是否給追上了連雲島,只怕還真去了!
他沒有想過的是他那愛錢如命,眾所皆知以娶老婆會花銷過大為理由而一直沒有娶老婆的小氣皇叔,竟然會喜歡上蘇流年。
明曉搖頭,「只怕安寧王已經跟去了蘇姑娘那里,這一時半會想要將安寧王找回還是有些難度的!」
安寧王也算是詭計多端,極為狡猾,豈是那些死士能夠隨便就能找得出來的!
燕瑾自是不願意安寧王跟在蘇流年身邊的,蘇流年這些年來受了太多的苦,難得身邊的障礙一個個除去,能與花容墨笙長相廝守。
這安寧王出現在他們的身邊,只怕又要整出什麼妖蛾子!
盡管得不到蘇流年,可他依舊舍不得她受一點點的苦。
「繼續找吧,什麼時候把他找著了,直接拉回去,甭給他留面子!」
給他臉他不要臉,那就不要怪他燕瑾沒有顧及叔佷情分!
明曉點頭,表示明白。
剛送走了認識沒幾日的薛幸瑜,江心暖看了看天色,建議道,「我曉得有處茶樓不錯,不如一並上那茶樓品上一壺。」
段如雅自也沒有意見,江心暖在吃食方面比他還要挑,能讓他覺得不錯的,自是上等的!
燕瑾與花容寧瀾也沒意見,明曉是看燕瑾的,燕瑾若沒問題,他自是跟隨到底!
于是五人在這個閑暇的時候送走了薛幸瑜,朝著茶樓的方向走去,偷得浮生半日閑。
茶樓設于追仙河畔,臨河而立,風景極佳。
那被燒成灰燼的追仙樓雖然也是臨河而立,但與這一處茶樓還隔著不小的距離,倒也沒有看到那一片灰燼。
入了茶樓,選了一處上好的廂房,里頭極其雅致,一看這一處地方還有來此的客人便知道這定然是一處花銷不少的地方。
茶樓,茗香茶樓,
對于這茗香茶樓,燕瑾與明曉可真不陌生。
這便是安寧王在花容王朝的產業,沒想到翔天城也有分布,且看起來生意挺好。
但一想到安寧王那小氣的性子,燕瑾還是蹙起了眉頭,安寧王的財富富可敵國,偏偏小氣如此,連個銅板丟了,那都要點著蠟燭去找。
茶自是上等新茶,水也不是一般的泉水,而是取于晨事的露水,一點一點收集而成。
所以這茶取名為甘露,茶香極甚,帶著甘甜。
一壺十兩銀子,可不是一般人家舍得喝的。
當然這茶水自也用著不這麼貴,只不過安寧王極為洞悉有錢人的心里。
價值若是不抬高,他們就不把它當回事!
點心一碟一碟做得極為精致,色澤十分誘.人。
燕瑾想著這一桌又要花去幾十兩了吧!
這點心雖然不如那一壺茶水貴,卻也不便宜,一小疊三五兩也是要的。
江心暖出手倒是闊綽,不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他們對他倒也小有了解,他手里產業頗多,日進斗金。
燕瑾從腰上解下一塊上等羊脂玉佩,遞到段如雅的面前。
「我過兩日便帶著九王爺與明曉離開這里,回臨雲國,這一塊玉佩你便收下,若有閑暇之時,便與江公子到臨雲國皇宮,這玉佩便是信物!」
這玉佩代表著他的身份,他的子民那是認得的!
白玉上有他臨雲國的圖騰,還有細細的龍紋環繞,除了他,旁人自是不能佩帶的。
段如雅接過玉佩細細打量,手里的玉極為溫潤,是上等的羊脂玉,玉佩形狀如水滴,卻有雞蛋那麼大,讓他震驚的是里頭的圖紋。
臨雲國的圖騰,還有那環繞的龍紋。
這不是說明了他的身份!
段如雅一開始猜測著燕瑾的身份,想來也是極為高貴,只不過他還真沒有想過他會是臨雲國的帝王!
或者他早該想到臨子素的謀反,可他依舊猜測燕瑾可能是臨雲國的王爺。
此時行禮也不是,燕瑾必定不會在這個時候接受他的行禮,段如雅將玉佩收了起來。
他道,「一直覺得燕公子身份高貴,但真沒想到竟然是臨雲國的帝王!如此厚禮,我便收下了,若有閑暇之時,定然與心暖前往貴國游玩!只是此時才真正有游玩的心思,燕公子與九王爺還有明大人不在這里多住上幾日?」
江心暖倒也沒有太過驚詫,畢竟他與段如雅已經多次猜測,雖然沒有把他往帝王這一塊去想,不過倒也能肯定他必定是皇室中人。
花容寧瀾搖頭,「不了,本王要隨阿瑾回臨雲國,阿瑾畢竟是一國之君,也不好在外停留太久,此回將臨子素除去,自該回去了,再說臨雲國那邊還有臨子素的勢力需要趁此清除!」
既然燕瑾透露出了身份,花容寧瀾也說了開來。
能讓燕瑾透露他的身份,想來他將段如雅與江心暖當成了朋友。
「如此,我等便也不留你們三位,若得了空閑,可記得來翔天城,好讓我阿暖好好招待!」
燕瑾笑著點頭,品著茶香,在段府里的日子自是極為舒坦的,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幾人聚在一起,飲上幾杯佳釀。
只不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他們也該離去了。回臨雲國當他的皇帝,好好的當一個造福百姓的帝王,這不正是蘇流年對他的期望嗎?
興許再過個一年半載,蘇流年在那一座連雲島上待得悶了,又想出來走走,這臨雲國便是她很好的選擇。
就是不知花容墨笙到時候願不願意讓她來,但若蘇流年想去的地方,只怕花容墨笙也是阻攔不住的。
這一次再見,是否
是否還會多了個胖乎乎的女圭女圭?
在花容墨笙醫術高明地調理下,他倒是不用擔心蘇流年的身子,所以她很快就會有了孩子,若是個女女圭女圭那該多好。
如果可以,他也想把那未蒙謀面不過是想象中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疼。
燕瑾輕嘆了一聲,「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一想到就要離開了,花容寧瀾心情極為雀躍,臨子素被他一劍扎穿了胸膛,那一幕留給他的影響已經淡化了許多。
雖然還是會想起,不過想的最多的還是臨子素已經死了吧!
那一劍正中心髒,能醫治得了他怕普天之下除了連雲島上那幾個人,再沒有人了。
雖說被淺彤給帶走,但那樣傷重的臨子素又能撐到幾時呢!
花容寧瀾還是難免會想到臨子素曾說過的話,他幾分煩躁地甩了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