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誰有利？」錢不離手不由得一愣，吶道︰「莊家、散戶、玩家都損失慘重，除了少數提前逃跑的人，大多數人都虧錢了。」
方杰搖頭一笑，覺得這麼簡單的問題錢不離手居然想不通，不過轉念一想，覺得可能是因為這些人只懂了個游戲的皮毛，所以根本想不到某一點，畢竟游戲里進行證券炒作和現實中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笑了笑後，方杰一字一頓地道︰「這麼大的手筆，除了游戲商，還有誰能有這個本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潛能丹的價格從5︰1打到1︰2.5的價格？哦，不對，已經1︰3了。你要知道，潛能丹對游戲商來說，只是一串簡單的數據，他們想弄多少出來就弄多少出來。」
錢不離手抬頭看了看，價格果然已經跌到了0.35左右，不過此時跌速已經緩了下來，不管是0.35的買單，還是0.36的賣單，都有兩百多萬手，雖然直接砸盤的賣單很多，但暫時不會繼續下跌了。
看到這里，錢不離手這才搖頭道︰「不可能是游戲商，道理很簡單，從游戲幣與現實貨幣掛鉤的那一天起，游戲商的虛擬道具進出數據就受到了銀行系統的監控，不論現實貨幣如何與游戲幣兌換，總量一直是保持平衡的，否則的話，游戲商豈不是相當于可以印刷鈔票的第二中央銀行了？」
錢不離手想了想。又道︰「游戲公司地財務數據是公開的，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游戲商所做的，那等于是自毀長城，而且你要清楚，作為的特殊地存在。游戲商向來是一碗水端平，從不參與玩家間的活動。與其把責任賴到游戲商頭上，還不如賴到央行上。畢竟他們更有這樣的動機。」
已經將手頭上地所有潛能丹全部拋售完畢的方杰，不由得皺了皺眉，沉吟道︰「可這件事的結果只對游戲商有好處，我想不出誰還有這個動機和能力，說不定游戲系統會對玩家采取一定的補償措施。」
「補償是一定的。」錢不離手苦笑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不補償才怪，但這也不能說明是游戲商干的，一旦被曝光是他們干的。那就屬于金融欺詐、惡意炒作。那可是要負法律責任地。總之，游戲里地事，必須在游戲里解決，這是潛規則，就算是游戲商也不敢打破這個規則，這也是我們炒家敢在游戲里炒作的基礎條件。」
听了這番話後，方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錢不離手說的不錯，拋開其他因素不談。其實游戲商完全沒必要參與這種影響極為惡劣的投機炒作，要賺錢的話，方法有很多種，如果不是受到銀行系統監控，游戲商完全可以無限發行游戲幣賺錢，游戲商不敢也沒必要做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
而且，就拿這件事來說，游戲商完全可以通過系統發出全服通告，直接勸說所有玩家拋出潛能丹。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早就崩盤了，根本不需要背地里砸盤。還能博取個好名聲，但即便是這樣，游戲系統都一直保持了沉默，任由事態不斷升級，顯然，就如錢不離手所說的那樣，游戲系統只會一碗水端平，絕不會參與游戲具體事務。
左思右想了半天。兩人對這次地幕後黑手還是沒有什麼頭緒。最後錢不離手無奈地嘆道︰「唯一地可能就是。這次是某個有錢沒地方花地人做地一次義舉……」
方杰不由得一愣。問道︰「何解？」
錢不離手苦笑道︰「你想啊。從那個超級炒家地所作所為來看。好像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砸盤。賺錢反倒是其次。否則地話。他絕不會如此瘋狂地砸盤。若是暗中拋售。賺地更多。這是基本邏輯。其次。我們莊家想跑卻跑不掉。都被此人害慘了。其他投機商和散戶能跑卻沒來得及跑。最後血本無歸。玩家們能跑。也跑掉了。雖然其中大部分人是虧本賣掉地。但相比我們。他們反而是虧得最少地。」
說到這里。錢不離手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地道︰「而且你注意到沒有。在崩盤地過程中。仍然不少買盤地單子。你要知道。在那種情形下。掛買單地人簡直和白痴沒什麼分別……」
「呃？」方杰不由得一呆。「你是說……買盤也是他們放上去地？」
錢不離手點了點頭。許久沒有說話。最後才低聲道︰「最初。對方地確是在單邊砸盤。但中途可能是因為彈藥不夠。在邊買邊砸。不過那個時候已經引發了大面積地恐慌。他們很輕易地就達到目地了。可是這麼做。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因為他們是高買賤賣。所以。雖然看似最後沒有贏家。但相對而言。由于這次暴漲暴跌持續地時間很短。還不到半天。所以普通玩家地損失不算太大。」
「而且你注意到沒有，在3.00價位上停留了一刻鐘，這個期間，我們炒家都在護盤，而對方也有可能在補充彈藥回購潛能丹，我們那麼多的買單接的都是散戶的盤……對方這一招真高明，嗯，你最好問問你血刀門的朋友，估計他們不僅沒虧，反而賺了不少。」
冷靜下來後，錢不離手漸漸對這次崩盤中發生的一切有了新的認識，而且似乎抓住了一些關鍵點，先前一直看不明白的事情，現在卻豁然開朗，敢情從頭至尾，自己這些所謂的莊家們都被對方狠狠地利用了一把。
不過這也難怪，作為投機炒家，自然以利益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在那種情況下，雖然知道有人在砸盤，也只會認為對方是為了賺錢，為了與他們博弈才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誰會料到對方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給普通玩家逃跑的機會，這種無私的做法完全超出了炒家們的預料，跳出了他們所能理解的範圍，判斷上自然就出現了重大的失誤。
「你的意思是說，普通玩家才是贏家，對方在惡意砸盤？」方杰咧了咧嘴，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可思議，錢不離手為了盡量減少玩家的損失，在5.00價位上接盤，放棄已經獲利的利潤，就已經夠讓方杰吃驚了，可對方做的更絕，直接虧錢砸盤，說起來還真的是一件義舉，至少將玩家的損失控制在了最低限度。
「是啊，這才是真正的讓利于民……」錢不離手長嘆一聲，語氣中顯得自愧不如，他可沒那麼大的魄力，當初之所以在5.0接盤，是覺得情況還沒那麼遭，就算賺不到錢，應該也虧不了錢，所以還是存了一點私心，沒想到結果會如此戲劇性，真是世事難料。
听了錢不離手這話，方杰連忙給血誠發去了消息，詢問了一下目前的情況，而血誠的回信內容，第一句話就讓他驚呆了︰「哈哈，老大！呃，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稱呼，但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你，因為我太佩服你啦！太愛你啦！」
只看完第一句，方杰就知道血誠肯定發財了，而後面的內容果然所料不差︰「我听到你發出的門派公告後，就立即拋出了潛能丹……好險啊！我現在還在後怕啊！……你知道賺了多少錢嗎？你知道賺了多少錢嗎？哈哈哈！」
連說了兩遍廢話之後，答案卻遲遲還未揭曉︰「哦，我得先說明一下，我只有你給的一百萬資金，這個……我拜師後就沒怎麼走動，所以沒什麼朋友，借不到錢，也沒什麼存款……不過你放心，你那一百萬我都在2.50價位上買進了，然後5.00拋出，所以翻了一倍，純賺100萬啊！還有……」
「還有？」經手過上百億的方杰對這100萬並不太感冒，覺得有點毛毛雨了，畢竟他十分清楚，這次的幾千萬提成估計是沒戲了，可當看到「還有」這兩個字，心情頓時緊張了起來，他有一種預感，一種暴發戶預感。
「還有哦！」心跳逐漸加快的方杰現在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血誠在說最後這一段話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語氣和表情，因為內容實在太讓人震撼了︰「呃，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說，我從雪坑出來後，存了幾千萬潛能，最近四個月一直在閉關修煉，潛能還有一千多萬沒有消耗完，所以，所以……」
「所以听說這件事後，我抓緊時間把煉丹技能胡亂學了十級，然後把這些潛能全部轉換成了潛能丹，足足有一萬多顆……我悔啊，以為還會漲，就等了一會，結果沒想到價格一跌再跌，最後在3.00搶著賣掉了，嗚嗚嗚……少賺好多錢，不過還好……起碼三千萬到手了！哈哈，放心，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看到最後這一段，方杰先是驚喜不已，但隨即差點氣暈了過去，血誠就這麼一觀望，等于少賺了2000萬，那可都是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