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川鄂湘贛四省巡閱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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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訊,革命巨子陶煥卿先生被ji n人刺殺一案已經告破,凶手為光復會叛徒王竹卿及其黨羽,經滬軍都督府組織專人審理,王竹卿等人對其罪行供認不韙,據悉案犯的作案動機是‘挾s 復怨’、‘擅行仇殺’……事實確鑿,王竹卿及其黨羽已經被滬督陳英士下令,明正典刑,以告慰煥卿先生在天之靈……」
王麟手中拿著一份剛剛出爐的《上海民立報》,看了這一則報道,王麟內心郁郁,但這件事情就算他想主持公道,此時也是鞭長莫及,何況那樣一來,他與同盟會這些大佬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良好關系,就有可能破裂。
王麟長吁了一口氣,自己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在報紙上,給予陶成章崇高的評價。刺陶案發生之後,武漢胡石庵主持的《大漢報》亦對此案做了大量的報道和評論,還派出記者專 n到上海調查此案。《大漢報》的評論指出,此案疑點很多,但一個明顯的背景,就是上海光復之後,革命黨人不能和衷共濟,反而為著權力,爭奪j 烈,幾至大打出手,陶案的發生,滬督陳英士不能辭其咎!
《大漢報》的評論一出,陳其美當即致電王麟,表示嚴正抗議,王麟以言論自由,自己亦不能干涉《大漢報》為辭答復,陳其美無可奈何,本來在南京時對王麟勉強生出的一點好感,立刻變成了對他的切齒痛恨之心。
對《上海民立報》最有影響力的宋教仁,差不多也在同時發表了署名文章,對于各省光復以來,黨人爭權奪利、貪圖享受、投機分子紛紛鑽營的現象,表示了深深的憂慮,並對滬軍都督府成立以來一系列無法無天的行徑,作了不指名的批評。文末,宋教仁如此寫道︰
「在共和即將告成、革命快要成功之際,咱們革命黨人應該認識到,從前秘密結社的那一套,是在**政治下不得不然的產物,其實質是會黨,不是民主政治下的政黨,政黨是一國公民以政見認同為紐帶的自由結社,合則來,不合則去,沒有要忠于黨魁之說。咱們革命黨從前是秘密結社,如今則應該轉變為民主政黨,如此庶幾可以避免革命勝利後,形成朋黨、會黨同黨之間傾軋無度、甚至不共戴天、你死我活的斗爭……」
不過,孫文、黃興等人,對于刺陶案如此了結,卻十分樂見其成,畢竟如今袁世凱還在磨刀霍霍,對革命黨炫耀其y n威,在這樣一個關口,心力盡瘁的孫、黃二人,實在不願意看到自己內部再生b 瀾。
陶成章的靈柩,已經經由上海紹興會館,遷到風景如畫的杭州西泠橋畔鳳林寺前安葬,各界對于滬軍都督府的審理結果,並不十分滿意,對于滬督陳其美也並未能完全釋疑,但是畢竟沒有找到陳其美是主使者的直接證據,也就只好暫且如此。何況人心就是這樣奇怪︰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者已逝,生者卻還要忙著其他的事情,滬軍都督府的審理結果出來之後,刺陶案j 起的巨** 瀾,也逐漸平復了下去。
只有陶成章的生前知己好友章太炎,依然j 憤幾達無可遏止的程度,他說︰「暗殺本與盜賊同科,假令同盟會人誠有此志,則始終不月兌鼠竊狗偷之域!」他還在自辦的《大共和日報》及上海《民立報》和武漢《大漢報》上面,幾乎同時發表《致孫總統》公開信稱︰
「據h 州光復會人來信,同盟、光復兩會,日益軋轢,前由張繼等公函勸告,卒無所效。然自癸甲以來,徐錫麟之殺恩銘,熊成基之襲安慶,皆光復會之舊部人也,近者李燮和攻拔上海,繼是復浙江、下金陵,光復會新舊部人也,皆與有力。雖無赫赫之功,庶可告無罪于天下。縱令一二首領,政見稍殊,胥附群倫,豈應自相殘賊?」
孫文閱報後立即電告廣東代都督陳炯明,制止磨擦,但是並不生效。汕頭民軍司令,光復會的許雪秋、陳芸生等人,後來還是在h 州被陳炯明派剛反正的前清總兵吳祥達捕殺,當地並傳出「革命成功,革命黨人死亡」的歌謠,這卻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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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文,副總統一職,我還是希望你能擔任。」南京總統府會議廳,刺陶案剛一了結,孫文便召集了黃興、王麟、宋教仁等人過來,商討副總統的選舉及北伐的相關事宜。
「孫先生,我年輕望淺,實在不是副總統的合適人選!」王麟再一次拒絕到。按理說,副總統的人選,早就應該推選出來了。南京臨時政f 成立當天,孫文即提名王麟為副總統的候選人,然而,王麟始終一力推辭,其他人的名望又遠遠不能跟王麟相比,以至于副總統難產,到今天也仍然懸而未決。
好在臨時政f 沒有副總統,也暫時不礙什麼事兒,但是,始終不推選副總統,司其職的各省代表可就嘖有煩言了。
孫文知道此事不能再拖,因此,他又當著王麟的面再一次提起。
「希文,俗話說‘有志不在年高,無謀空言百歲’,武昌首義以來,你的功績,天下人有目共睹,擔任副總統一職,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了。」孫文微笑著勸說。他的心中其實也有些遺憾,王麟此子的確是革命黨難得的人才,可惜跟自己沒什麼淵源,如今又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擁有足可和自己匹敵的威望,自己若想收他為己用,那是不可能的。所幸此子十分謙退,絕無居功自傲之態,對于自己也是尊敬有加,無論如何,這是革命黨的福氣,就是希望他能慎始慎終啊。
「孫先生說得極是,咱們革命黨人要敢于擔當,所謂‘當仁不讓于師’。希文你是咱們同盟會的千里駒,副總統一職可以養望,由你來做再合適不過!」黃興也從旁勸說。
「孫先生,黃總長,不是我故作姿態,實在是我有不得不推辭的理由。您二位想,如今臨時政f 的實權差不多全部掌握在咱們同盟會員手中,雖用了幾個立憲派的名流做總長,但如今張季直(張謇)老先生和湯蟄仙(湯壽潛)老先生都辭不赴任,若副總統再由我這麼一個年輕的革命黨擔任,會讓天下人誤以為,咱們革命黨不能容人,那豈不是因xi 失大?」王麟苦笑著解釋。當然,他拒絕副總統一職的真正理由,是不好向孫先生和盤托出的。
早在來南京的路上,王麟就反復盤算過,以自己目前建立的威望,臨時政f 成立後,自己十之**會成為副總統最有力的人選。對于這個職務,王麟開始也曾動心過,畢竟明面上這個職務可能給自己帶來的好處是巨大的。
然而,長遠來看,這個職務也將給自己帶來巨大的羈絆。很明顯地,臨時政f 的副總統,不出意外地話,基本上也就是將來北京政f 的副總統。那時候,自己是去北京就職呢,還是留在湖北「老巢」?
自己若去北京就職,那豈不是龍游淺水、虎落平陽,任由老袁撥n ng,這樣的蠢事自己當然不可能做得出來。但是,以副總統一職長期駐節武昌,就如另一個時空的黎元洪一樣,那又不夠名正言順,遲早要吃大虧。
王麟思來想去,如今自己還是不合適擔任副總統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