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姐太見外了,我與風兄既然是知己好友,那無論何時都不會用如此生分的稱呼,況且從築基後期再往前邁出一步有多困難,想必張師姐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羅某還不知道是否能有此機緣的,不過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不提也罷,羅某這次來,也想順道看望一下你們夫婦的,不知風兄是否也和張師姐在一塊?雖然羅某是打算直接和三姐見上一面,但想來也不急于一時,畢竟羅某和風兄如此多年未見了,也著實想和他暢談一番,順便也能打听一些有關聖谷中生的事情。」
羅羽一臉從容的輕笑一聲後,話鋒一轉之下,直接避開了自己的修為問題,神色淡淡的說道。
其實一想到為數不多的好友‘風笑侯’,倒是瞬間勾起了羅羽的不少往事,甚至自己朝思慕想的雙修伴侶嚴靈素,也是在當年風笑侯有意無意的撮合下,才經歷一番波折後最終走到一起。
回望過去,的確有許多值得自己反思和感慨的地方。
而有些恩情,確實是實實在在,羅羽也銘記于心。
「噢!妾身差點忘了!羅道友初來此地,對聖谷中的一切都還不熟悉,的確需要一個熟人做引導的,不過笑侯最近幾日要籌辦一個小型交易會,如今他人已經離開了聖火谷,恐怕要兩三天以後才能返回的,但妾身倒是可以盡地主之誼的替夫君招待羅道友,並且青姐姐張羅的‘縴雲閣’店鋪,也是我們白霞峰姐妹經常會面的地方,帶羅道友過去不過是舉手之勞,其實青姐姐也在前不久從妾身這里知道了羅道友還活著的消息,一直興奮不已的想要返回蒙州去,只是青姐姐的制甲鋪子生意實在不錯,連三四個月以後的活都被預約好了,實在走不開,最近又忙得不可開交,平日里我和笑侯一旦閑下來了,也會常去幫忙的,畢竟在這聖火谷中能開設一間商鋪也實在不容易,若是對雇主失了信用可就等于將每年昂貴的靈石租金都打水漂了。」
張鳳瑤听到羅羽一口一個‘貴夫婦’的稱呼,頓時俏臉微紅了起來,但立馬恢復鎮定後,也大大方方的不拿羅羽當外人對待。
由此便可以看得出來,即便羅羽生死不明的失蹤如此多年,但風笑侯卻並沒有做出任何人走茶涼的事情,依舊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可能照顧一下羅青青。
「縴雲閣竟有如此紅火?看來羅某知道的有關三姐的傳聞都是真的了,不過張師姐既然和三姐關系如此要好,那應該知道三姐這些年的情況吧,就光是在聖火谷中擁有一家店鋪的事情,羅某就覺得匪夷所思了。」
羅羽臉上有些迫不及待的激動之色,但略一沉吟,又露出一絲驚疑不定之色的問道。
羅羽可是將此疑問憋在心里多時了,實在不吐不快啊。
「嘿嘿,這倒是說來話長了,我們還是先進去邊走邊說吧,羅道友如今成為了築基後期的修士,妾身還有不少值得提醒的事情要一一講給羅道友听的,順便先幫羅道友去重新登記名冊,並領取一塊合乎道友如今身份的驅魔令,方便羅師兄日後進出本門的駐地,然後再帶羅道友去青姐姐那里,相信你們姐弟重逢,絕對是件皆大歡喜的事情。」
似乎知道羅羽心中有許多困惑似的,張鳳瑤秀眉一眨之下,卻先賣了個關子。
羅羽初來此地,也並不著急立刻相見的,若是能先熟悉一下環境也無妨。
見到羅羽點點頭的同意後,張鳳瑤便一臉欣喜之色的主動在前面帶路,同羅羽一道進入了翠霞派的駐地中。
不過羅羽在進入青色禁制中的前一刻,忽然回看了一看愣愣站在原地的白衣青年,此人似乎在听到‘築基後期’這幾個字後,這才意識到對自己如此客氣的前輩竟有如此可怕的修為,不禁覺得有些天旋地轉了起來,臉上滿是誠惶誠恐的表情。
直到羅羽突然輕笑一聲的將另一瓶練氣散扔給他後,此人才一下從驚駭中回過神來,不過那時羅羽和張鳳瑤的身形早已不見蹤影了。
就在羅羽進入翠霞派駐地中的一刻,同樣在聖火谷中與此地僅隔數條街道的一處兩層殿宇門前,一男一女兩名修士正小聲竊竊私語著什麼。
兩人所處的這間商鋪位置排在此街道最末端,似乎稍有些偏僻的樣子,不過來往的修士卻也不在少數,而在商鋪入口處的白玉石門上,則是掛著一個醒目的牌匾,上面充滿古氣的雕刻著‘縴雲閣’三個大字,讓路過此地的修士能一眼就看到!
不過徘徊在縴雲閣店鋪門外的這兩人,似乎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但卻只是偶爾瞥上一眼店鋪里面的情形,絲毫沒有進去觀看一下的意思。
不知過去過久,忽然在其中那名女子眼中森然的寒光閃動下,這二人仿佛狠下心來似的,目光往四下看了看後,這才聯袂一起的不慌不忙走了進去。
這店鋪里面光線略顯昏暗,但卻彌漫著一股輕微的燥熱之氣。
放眼望去,此兩層殿宇下的廳堂面積並不算大,里面的布置也是極其簡單樸實,僅僅在四面牆壁上掛著一些五顏六色且樣式不一的靈氣甲冑,全都被細心擦得光亮,識貨的人一眼就能從這上面看出些門道來。
這些靈甲的做工到很是精細,不過都只是些下品法器護甲,並沒有像許多大肆炫耀的店鋪一般,將不少鎮店之寶都放置在最顯眼的地方,好讓顧客一進來便能被深深吸引住。
除此之外,店鋪廳堂里面便只剩下一些用于招呼顧客的座椅茶幾了。
「兩位客官來的可真不是時候,本店的制甲師‘縴雲仙子’早已在數月前便不再接受任何制甲事宜了,而另一位‘赤大師’也在數日前有要事離開了,現在本店恐怕無法幫到客官什麼了。」
就在這一男一女兩人剛走進店鋪中沒過多久,便有一名青衣小廝打扮的矮小漢子匆忙從後堂跑出來陪笑道。
這青衣小廝只有練氣期五六層的修為,而對面的一男一女則分別是築基中期和築基初期的修仙者,但青衣小廝說話起話來卻老道圓滑,一看就是經驗豐富之人。
「哦,本門的羅師妹不再打造戰甲了?這倒是讓肖某有些意外,不過正好肖某來此也並不是要煉制什麼甲冑,反而是有另有一件事情要找羅師妹商議的,你給我去通穿一聲吧,就說同門師兄‘肖炫’來訪,到時羅師妹自會出來相見的。」
藍袍青年目光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名小廝後,嘴里淡淡的吩咐道。
青衣小廝听了此話,雖然早已習慣了那些前輩修士的不客氣言語,但這會兒還是面露為難之色起來。
「這這恐怕不合規矩的,縴雲仙子曾交代過最近一段時間謝絕見客的,前輩的要求」
「怎麼!你是什麼身份,竟敢在我面前推三阻四!」
藍袍青年目光頓時惡狠狠的圓瞪起來,一見青衣小廝唯唯翰翰的樣子後,聲音竟異常冰寒,其臉色也是說變就變!
才練氣期五六層修為的矮小漢子被對方陰冷的目光注視下,一下感覺通體冰涼無比,似乎有一股斐然的威壓籠罩全身,竟手腳麻的無法再動彈分毫了。
但就在青衣小廝驚駭莫名之際,還未等他開口求饒,那名站在藍袍青年旁邊的艷麗婦人卻溫聲細語的開口了。
「肖師兄可別難為這名小哥了,此人也是職責所在嘛,不過我們這次來,的確是有一件和縴雲仙子有關的大事,必須要及時處理的,麻煩小哥將這套軟甲轉呈給縴雲仙子,想必仙子見了此物後,自然會出來一見的。」
與藍袍青年的威壓不同,那名艷麗婦人一副和事佬的樣子,顯得人畜無害之極,並隱隱有一股膩人香味從其身上悄然散出去。
此婦人一副嬌滴滴模樣說完後,玉手一伸之下,便飛快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件潔白如玉的光滑軟甲,通體泛起白瑩瑩的霞光,看樣式似乎是專門為女子打造的貼身之物,十分精致好看。
但最吸引人眼球的還是在這件軟甲上瓖嵌著十顆閃閃光的青色靈珠,一**醇厚的氣息不由自主的從青色靈珠上散出去,明顯十分珍貴!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件軟甲表面共有十二個可用于瓖嵌的凹槽,但如今如卻只有十顆青色靈珠,讓人見了不免心生缺憾之美。
而這位艷麗婦人的一番和顏悅色的話語,似乎有了某種神奇的魔力似的,讓正感覺處在風尖浪口上的青衣小廝卻忽然又像是被掉進了溫柔鄉中,目光一下迷離失神了片刻。
「前輩嚴重了,舉手之勞而已,小的這就給您送去。」
出乎意料,青衣小廝的態度竟也瞬間生了驚人變化,但其實說出這番話後,青衣小廝心里更是大呼見鬼了,剛才的一瞬間自己仿佛無法控制的樣子,有些口不擇言!
此刻青衣小廝心里滿是言不由衷之感。
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更別說還是在兩名築基期修士面前,就算青衣小廝再怎麼不情願,此時也絕對不敢食言的。
青衣小廝無奈之下,只得愁眉苦臉的雙手接過艷麗婦人手里的軟甲後,便二話不說的扭頭往後堂走去。
見到矮漢的背影消失不見,藍袍青年則才重重的哼了一聲道。
「此人不過是一名卑賤之人,沈師妹對這種人也使用媚功,豈不是太讓他佔便宜了。」
听著藍袍青年的口氣,似乎對剛才艷麗婦人的舉動頗為不滿,但顯而易見的,還有一絲酸酸的妒忌味道。
「咯咯!肖大哥不會因此而吃醋了吧?妾身修煉的《百媚功》本就要對不同的人施展後才能有所精進的,不過玉琴對那些深受媚術迷惑的男子可絲毫不感興趣,最多將他們當成一件玩物罷了,而玉琴自從上次在戰場上被肖大哥所救後,對肖大哥從未施展過一次媚術,難道這還不能證明玉琴的心意嗎?」
艷麗婦人抿嘴一笑之下,頓時吐氣如蘭了起來,水柔柔般的眸子更是泛起了絲絲林波,仿佛受了莫大委屈一樣。
藍袍青年本來還一副溫怒的表情見了此景後,仿佛如同喝了**湯一樣,心一軟的臉上立時露出愧疚之色。
「都怪肖某人不解風情,竟然誤會了沈師妹的一片心意,但也不能怪肖某如此心急,既然少主都已經答應了為你我主持雙修之禮,可師妹卻始終不肯讓我一親芳澤,實在讓肖某心里癢癢啊。」
肖姓青年的目光在艷麗婦人婀娜的嬌軀上狠狠掃了數遍後,不禁咽了一口唾沫的沉聲說道。
艷麗婦人听了此話,饒是她飽經風霜之事,卻也難免有些羞澀之意,輕啐了一口後,香腮一紅之下,艷麗婦人正準備解釋些什麼時,忽然秀眉一蹙,頓時間便收起了臉上的嬉笑之色,並將目光一轉的望向了後廳方向。
見此情形,神色有些火熱的肖姓青年也立時清醒過來,並暗罵自己差點不爭氣的誤了大事,此人的目光也朝同一方向看去。
「肖師兄重臨本店所為何事,難道是對師妹親手煉制的‘焰靈甲’不滿意?」
就在此刻,一道頗為清脆悅耳的女聲在兩人目光閃動之際,一下傳進了這二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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