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一陣霞光閃現之音驀然在天際滾滾傳開。
這些黑殺教的低階修士們還沒逃遠,便在紅衣大漢和尖眼修士等人的猖狂大笑與冷眼旁觀中,一個個都被地面和天上詭異出現的層層禁制光芒給阻擋了下來!
這些正是羅羽破陣之前,便事先交給呂老的諸多陣旗,此刻早已在這附近布置完畢了。
只見這些五顏六色的霞光和黑殺教修士的遁光踫撞到一起後,天空上仿佛煙火般的靈光狂閃不定,那些黑殺教弟子的遁光全都硬生生被阻擋了下來。
若是平日里,單靠這些陣旗根本對黑殺教修士構不成威脅的,但在眼下這種要命的關頭,即便破除這些普通禁制只需要一小會兒的時間,對那些人而言也是無比奢侈的願望。
一見黑殺教的修士無法掙月兌禁制光幕的封鎖,一眨眼之下,在紅衣大漢、尖眼修士以及艷麗美婦等築基期修士的帶領下,頓時化為數十道氣勢洶洶的光虹加入到天上那些耀眼的靈光對轟中,一時間,厲喝聲、怒吼聲等此起彼伏的響徹天際,陣陣狂猛的罡風從天際瘋狂肆虐而下。
這兩幫修仙者都毫不留情的相互狂轟亂炸了起來,在大片可怕之極的法器流光交織下,似乎近半邊山頭上都出現流光溢彩的景象。
本來這些魔道修仙者論實力並不比羅羽這邊要差,但心中膽怯之意萌生後,根本無法團結起來迎敵的。
再加上紅衣大漢這邊的修士數量佔優,以及附近各種禁制的輔助等等原因,兩邊十余人激烈廝殺起來後,那些黑殺教的弟子頓時落在下風,形勢岌岌可危來。
「在下並未耗損太多元氣,呂老盡可放心,只不過那黑殺教主似乎並不在此地,剛才羅某動用神念在附近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還有其他築基後期修士的氣息,但也不能保證那黑殺教主心知不敵後,使用秘法躲藏了起來。」
羅羽正目光驚訝的盯著天空中混戰的地方,修士間群戰果然夠震撼性的,才十幾人便能弄出如此大聲勢,那真正的州戰戰場又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驚嘆中的羅羽听聞呂老的關心之言後,轉醒之下瞬間又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沉的看著銀衣老者回答道。
「什麼!那黑殺教主不在此地!這可大大不妙,要是此次不能將黑殺教徹底清除,以魔道中人的極強報復心來看,事後一定會再來找麻煩的!」
一听黑殺教主並未出現後,呂老本來因為破陣而露出的驚喜表情頓時凝固了,並仿佛對那位黑殺教主大為忌憚似的,生怕此次不能除惡務盡的話,事後對方來找他尋仇。
羅羽也點點頭,他心中同樣有此擔憂,自己不可能待在世俗皇城中太久,一旦今日不能抓住那黑殺教主,想必以對方的心性,恐怕是要將此次滅門之仇記到羅府的頭上。
但羅羽決不允許此事發生。
「哼!兔死狗烹,我就不信滅了黑殺教的根基,那黑殺教主還能忍得住,羅某這就去洞中搜查一番,但為了保險起見,在這些黑殺教修士中還得幾名活口,一旦找不到黑殺教主的話,也可以通過他們逼問出對方的下落來!」
這次如此興師動眾的前來,要是最後還留下一顆毒瘤的話,那反而會將情況變得更糟。
羅羽語氣一沉的說完後,便不等呂老回答,身上青光一閃的駕馭著游日舟在原地消失,隨即一道青光筆直飛進了山腰的洞月復中。
呂老一見羅羽如此果決,心中也不再有任何猶豫了,頓時滿臉寒霜的轉過頭來望了一眼對面的紫袍中年人,那冰冷的眼神中蘊藏的深深殺機讓後者渾身一涼。
紫袍中年人心神一震下,還不等他有所準備,對面的銀衣老者便飛快一拍自己後腦勺,頭頂銀光一閃之下,一根細長的銀色發簪頓時激射出去!
‘嗖’的破空聲一現之下,一股銀燦燦的奪目光華出現在了白色書卷法器的附近,並在銀衣老者的手訣熟練控制下,飛快的化為一團銀光四下一卷後,將附近的白色符文一下收走大半,自身的銀色光團和白色符文攪合到了一起,最終當銀白兩色的光華交替了數次後,銀白色光球驟然破碎開去,里面卻光芒四射的飛出一只銀白色巨筆!
一股浩蕩的靈力威壓也隨即從巨筆的表面飛散開去。
這銀白色巨筆明顯就是剛才的發簪所化,只不過因為這擁有大小變化之力的巨筆化為發簪時,實在太不惹人關注了。
而老者將那‘一書一筆’匯聚在一起後,似乎兩件法器的氣息同時漲大不少,竟是兩件成套的寶物!
呂老可不給那紫袍中年人絲毫愣神的時間,一抬手的數道靈光沒入兩件法器中。
只見銀白色巨筆靈光驟然升起後,每一次揮動,虛空中便會出現數十根縴細的白絲,如蛛網般交織著激射過去。
每一根亮晶晶的白絲都鋒利非常,即便是紫袍中年人見此暴怒連連的又放出了數件高階法器,似乎都被那些白絲一圈圈纏上後,行動頓時大不靈活了。
此刻紫袍中年人再怎麼故作強勢,但在巨筆的鋒利攻擊和書卷的驚人防御配合下,明顯無力回天了
羅羽飛行在山洞里面,里面靜悄悄的似乎空無一人,這通道四壁中也黑漆漆的看不太遠,但偶爾有一陣冷風吹拂過來,使人感覺在此洞中多待片刻,便會渾身陰冷異常。
不過,飛行沒多久後,這山中洞月復的深度倒是讓羅羽有些吃驚起來,雖然他的神念早已覆蓋整個山洞的每一寸土地,但此刻也才飛了一半不到。
而且在神識的感知中,這山洞內似乎沒有絲毫的修士氣息存在,讓羅羽有些詫異,不過羅羽卻並未掉頭回去,因為洞中有幾處被禁制覆蓋的石門羅羽無法探測清楚,相信里面一定有著某些古怪的。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後,羅羽忽然臉色一凝,接著青光一斂下,便顯出身形來。
「‘鬼風門’?這是難道這些人是出自賀州某個被滅的魔道門派?」
見到前面通道被封鎖了起來,羅羽小心翼翼的在此布置陰暗的石門前停了下來,抬頭一望之下,石門上竟有一塊像模像樣的匾額,而在石門前面尺許遠的地方則有一個淡紅色護罩。
雖然在此黑蒙蒙的山洞中,羅羽的視線略有些模糊,但石匾上幾個鮮紅的血色大字卻能很清楚的看到,也不知此牌匾是誰所寫,竟然羅羽看了一眼後,心中有些氣血翻滾的味道。
羅羽面色一寒,靜息訣自然而然在體內運行了起來,立刻便將那股不適感覺驅散一空。
接著羅羽再看那塊掛在石門上的牌匾時,臉色恢復正常了。
可很快,羅羽又收回了目光,此牌匾只是一件普通寶物,除了那幾個血色大字外便沒什麼奇怪之處了。
不過,羅羽雖然沒有听說過‘鬼風門’是何來歷,但也耳濡目染過一些此類的消息。
在如今的賀州,許多明知要被滅門的魔道大派,都會在滅門之災來到前,將門內資質較好的弟子先秘密遣送出去,讓其在外面生根發芽、發展壯大,圖謀日後東山再起。
羅羽將此猜疑和黑殺教聯系到一起,也覺得大有可能,畢竟一般的魔道散修不會擁有如此強的凝聚力,能將蒙州眾多魔道余孽組合在一塊,再加上那黑殺教主自身的築基後期實力,明顯是大有來頭之人。
只是心中雖然如此亂想著,但羅羽卻清楚即便‘鬼風門’再怎麼強勢,對自己也不會有絲毫影響的。
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石門前閃著微弱紅光的禁制,羅羽面色如常的一揮手下,七柄翠綠飛刀‘嗖嗖’的自袖間魚貫飛出,下一刻便全都光華奪目的轟擊在石門之上!
七道強光‘轟隆隆’狂閃數下,那石門連帶著表面的防御禁制都在瞬間被羅羽撕裂的一干二淨,化為漫天的石屑飄散開去!
嘶嘶!
這石門被打碎的一刻,羅羽還未看清里面有些什麼,便耳中警兆之音大起,隨即一柄黑色鐵錘和一件黃色金磚法器幾乎同時來到羅羽身前了。
明顯!里面之人是早有預謀,在石門碎裂的一瞬間,把握住門外之人來不及防守的剎那進行偷襲!
可羅羽既然如此大膽的敢破開石門,對此門後會出現任何變故都不覺意外。
兩道法器的靈光瞬間來到眼前,羅羽身軀一晃下,體內筋骨中的元力一運而出,頃刻間,陣陣金色沙浪自行從羅羽體內往四周狂射,那迎面而來的兩道法器光團在離羅羽尺許遠的距離時,便被狂涌而出的金色沙浪給掀飛了出去,根本無法對羅羽構成絲毫威脅。
但羅羽破掉對方的攻擊後,耳中听到的不是發起攻擊之人的詫異驚呼聲,相反里面回蕩著無數小孩子的哭啼之音,並極為響亮的樣子。
這讓羅羽微微一驚後,順著散開的灰塵往里面看去,只見在這不大的石殿之中,竟擁擠著數十名四五歲大的小孩子,一個個神色驚恐蒼白的聚攏在一塊。
而在這些孩子的身旁,則一左一右的站立著兩名黑衣陌生修士。
「黑殺教弟子?」
羅羽目光頓時落在的這兩人身上,兩人似乎都只有練氣期修為的樣子,而除了這兩人外,整座石殿在羅羽的神念感知下便沒有其他修士存在了,照此看來,剛才的偷襲也應該是出自這兩人之手了。
想到此處,羅羽又看了看那兩人身旁的受到驚嚇的小孩們,目光陰沉無比。
「不好!」
兩名練氣期的黑殺教弟子見到各自的法器根本破不開羅羽信手拈來的防御,臉色刷的蒼白無比。
平日里他們只負責看管這些被抓來的小孩,哪里知道此刻外面正在清剿他們黑殺教的余孽,此刻發覺羅羽突然闖入後,下意識的便進行攻擊了,誰想到對方竟然是一名修為高深的築基後期修士。
兩人剛一說完,便全都在羅羽的目光注視下,渾身感到如墜冰窖般無法動彈,不過這兩人又幾乎同時往身旁的一群小孩身上看了一眼,一絲決然之色在二人眼中閃過。
說不定羅羽就是為了尋找這些被抓的小孩而來的,那眼下自己二人想要活命的話,必須以這些小孩的性命為要挾才行。
但兩人的心思早被羅羽猜的一清二楚,只是羅羽卻靜靜站在原地不動,直到對面的兩人一閃身的準備抓起身旁那群小孩時,一個低不可聞的‘死’字才從羅羽的嘴里冷冷發出!
驀然間,幾乎在羅羽開口的同時,就在那兩名練氣期修士身旁,‘噗嗤’的兩聲低沉爆音驟然出現!
光芒隱現下,竟是兩根無色無形的細長飛針!
羅羽在進入這石殿的第一時間,便不動聲色的將血芒雙針給悄然放出!
當這兩名練氣期的修士發現身旁詭異浮現的飛針偷襲時,早已來不及做任何防御了,眼睜睜看著縴細銀光越來越近!
頓時間,兩人的體外護罩最先在血芒雙針的驚人穿刺力下,如紙糊般輕易破碎開去,隨即兩根細長飛針準確無誤的刺入這二人的心髒要害處,接著才帶起一蓬鮮血的透心而過。
羅羽出手間不留絲毫余地,被擊中要害的二人即便是和那群小孩的距離近在咫尺,但也只能含恨止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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