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靈普大師來自遙遠的嵐州,自然是沒听說過我們蒙州一些新進階的築基後期修士了,不過要說起羅道友的一些事跡,李某還真不得不佩服一番的,而且大師要想打听的話也並不困難,當年羅道友在練氣期時,可是被譽為我們蒙州練氣期中第一人好長一段時間的,只是羅道友向來神出鬼沒慣了,就連在下也只是慕名而一直無緣得見。」
一听這位在州戰戰場上名聲響亮的靈普大師都好奇羅羽的身份,紅袍大漢頓時低笑起來的調侃道。
听其口氣,好像對羅羽的事跡耳熟能詳似的,並且一副臉上大為沾光的得意模樣。
不過羅羽看這二人對自己如此感興趣的樣子,不禁面露一絲苦笑,並大感頭痛的。
以羅羽為人低調的性格,也不是隨便幾句恭維話就能讓其忘乎所以,他自然不會對自己的隱私透露什麼。
「在下那點本事,實在是讓大師見笑了,而且在下的確沒去過戰場,羅某前幾年為了做足準備沖擊築基後期境界,雖然一直都對州戰之事大感好奇,但也不得不暫時將其擱置在一旁,不過在下那點微名和大師所做的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相比較,似乎又只是些米粒光華了,根本不值一提的。」
羅羽模了模鼻子,頗有些無奈的將話題一下轉到了疤面和尚身上。
其實相較于自己的那點神秘,靈普上人的事跡則成了許多戰場上的修仙者茶余飯後的閑談之資。
當然最讓人忍俊不禁的,還是幾件有關靈普上人被‘雲歡宗’的曖昧女修們纏上的風流韻事了,雖然大都以訛傳訛,並最終沒了下文,但相信至今仍有不少人對此大感興趣,羅羽固然不知道那些傳聞的真假,可也相信多半不是空穴來風。
見到羅羽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疤面和尚的刀疤臉上剎那間通紅一片,竟如此把持不住的說害羞就害羞起來了。
這種真性情的流露,還真是充滿了異域風格,和他們蒙州之人的狡詐完全兩個樣。
「哎!貧僧的那幾件破事,羅道友看來都知道了,實在無趣無聊的很,不提也罷,只是羅兄身懷如此厲害的神通,貧僧又從道友的身上隱隱的察覺出一股淡淡的佛氣,再加上剛才道友一劍竟能將那魔頭斬為兩半,似乎羅兄也是修煉了某種能增長氣力的煉體之術,而且多半修煉的還是我們佛門的煉體功法,看來羅兄與貧僧之間有些佛緣了,這幾年在貧僧所遇到的蒙州修士里,修煉佛門煉體術的並不是沒有,但像道友這般以‘修道為主,修佛為輔’的走雙修路子,還能雙雙取得如此高成就的,貧僧還是頭一回見到,不知羅道友最近是否有空閑,貧僧也並不急著回去交付任務,難得遇到像羅道友這樣的法體雙休之士,又和貧僧在同一境界,希望貧僧能有幸和羅兄交流一下各自的修煉心得,我們佛門煉體術比較注重實戰切磋,相信會對道友的修煉大有裨益的。」
疤面和尚對自己的那些往事閉口不談,先是搖搖頭的露出一絲苦澀表情後,立馬又目光驚奇的盯著羅羽,面露一副興奮之色。
但此人卻是不知道,他的這一番推測之言在羅羽心里立時泛起了驚濤駭浪,羅羽可萬萬沒想到此人僅憑一面之緣就能看透自己如此多秘密!
羅羽修煉的《沙元金身》的確是偏向煉體一路,但當年創立此功法的是一位佛門大能,故而《沙元金身》修煉以後會帶有一點點佛門氣息也很正常,只是對方所說的佛門氣息到底是什麼,連羅羽自己都不太清楚的。
而似乎除了羅羽身懷佛門聖僧舍利的秘密外,這疤面和尚的一番話都猜得一點不差了,羅羽都有些懷疑此人是真的如此直率,還是太會裝傻充愣,根本就是在試探自己。
但轉念一想,自己法體雙休的秘密,只要在今後多次出手的話,應該也會被許多人察覺的,遲早不是什麼秘密。
「大師來自我們七州中最為興盛的嵐州,也是上古遺風的最濃之地,能和大師交流論道也是羅某的榮幸,不過有關在下修煉功法的事情,出于某些私人原因,羅某無法透露過多的,還請大師體諒了。」
羅羽看得出來疤面和尚是真心想和自己交流心得,倒也不好推遲什麼,但該有的戒備心,羅羽可不會動搖分毫。
也許在他們嵐州地大物博之地,告訴別人修煉功法並不是什麼忌諱之事,可放到蒙州就不一樣了,羅羽寧可小肚雞腸些的。
當然了,嵐州號稱是修煉體系、派別最多最完整的地方,羅羽若是和對方細心交流的話,一定能獲益良多。
「正好,既然兩位都有此雅興,而靈普大師也不急著離開,不妨就到李某的修煉之地休整數日吧,在下若能能听到兩位築基後期修士的道術心得,恐怕對李某突破眼前瓶頸大有用處的。」
李姓修士聞言欣喜異常,目光閃動了數下,立刻滿嘴盛情的插了一句道。
羅羽正愁在哪接待靈普大師,听了李姓修士的一番話,自然毫不介意的點了答應了。
而疤面和尚對羅羽剛才的一番保守言語不太在意,此人來往于兩州之間,只要稍微對比一下,自然也知道蒙州修煉環境並不怎麼好,窺探別人隱私確實是不禮貌的行為,同樣大為理解的沒有多說什麼。
對李姓修士的提議,靈普大師更是毫無異義了。
于是三人商議好以後,便聯袂一起的將遁光朝著同一方向降落下去。
李姓修士的修煉之地離此地並不遠,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三人便來到了一個不太起眼的小院中。
里面不少地方被雜草荊棘覆蓋著,看起來亂糟糟長期無人打掃的樣子,院中也沒有任何下人伺候,這李姓修士似乎是一個人單獨修煉。
出乎意料,當這位紅袍大漢帶著羅羽和疤面和尚轉悠了幾圈後,羅羽才發現此人竟然在自己小院中開闢出了機關地道,並且地下密道還有一定深度的樣子,就連羅羽的神念在一開始也沒發現異常。
看來此人粗獷的外表下,內心還是極其謹慎的。
倒是靈普和尚見此顯得面色如常,似乎對修仙者建立地下洞府的事情不感到奇怪。
沒過多久,三人便沿著灰暗的密道一路來到了一間修煉室中,李姓修士仿佛早有準備的沏了幾壺香噴噴的靈茶端出來招待羅羽二人。
羅羽只是淺嘗輒止的抿了一小口後,便開始目光在四處打量了一番,看不出來,這紅袍大漢平日里無論言談舉止都十分粗魯的樣子,卻也是一位深藏不漏的心細之人,竟頗為細膩的將修煉密室布置的典雅莊重,四面牆壁上更是掛著一些不錯的山水墨寶,雅興倒真是不小。
想到這些,羅羽不禁重新打量了幾眼紅袍大漢。
而一旁的疤面和尚在之前都一直面色如常,此時也和羅羽差不多的表情了。
「讓二位見笑了,李某這點小興致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要不是今日靈普大師和羅道友大駕光臨,李某還真不會讓其他道友知道在下的怪癖啊。」
紅袍大漢這位主人明顯發現羅羽和疤面和尚臉上的怪異表情了,神色一愣之下,不禁干笑一聲的慌忙解釋起來。
「李道友過謙了,我們修仙問道之人固然有別于凡夫俗子,但要說為人的本性還是殊途同歸的,起碼修仙者也擺月兌不掉貪、嗔、痴等五常六欲,就像貧僧所在的佛門,其實所謂的清靜寧和之地也同樣不大干淨,比如這次被羅兄滅殺的黑殺教主,其實此人的真實來歷並非魔道中人,而是一位很普通的佛門老僧,不過是因為修為無法突破的嗔念作怪,最終才誤入魔道,此事知道的人極少,貧僧今日說出來以後,還請二位切記不要外傳出去。」
疤面和尚似乎想起了什麼,輕嘆一聲的說道。
「竟有此等事情,那大師此次莫不是為清理門戶而來的,不過大師怎麼會遇上那黑殺教主的,以此人的謹慎心理,應該不會與大師這樣的同階修士正面踫撞,而且羅某心里早有個疑問,對方剛才使用那對蝠翼的隱藏效果時,羅某的神念一時間都找不到此人的蹤跡,要是對方用此方法潛逃的話,應該是不怕被大師追殺的?」
一听疤面和尚喃喃自語般的回憶了起來,羅羽卻面露一絲疑惑之色的問道。
對于靈普大師所說的,黑殺教主早年乃是佛門修士的事情,羅羽倒不覺的奇怪,反倒正因對方是佛門修仙者,才會如此精通煉體之法。
這時,身旁的紅袍大漢聞言,也面露一絲感興趣的神色,此人既然得到了那對飛行法器‘蝠翼’,也自然想知道此法器是否有什麼缺陷存在。
「羅兄又何必如此客氣,大師二字貧僧愧不敢當的,你我本就是同境界的修士,就不用一口一個‘大師’的稱呼了,我們同輩論交即可,免得貧僧听著反覺得渾身不自在,其實貧僧追殺那黑殺教主不單是為了清理門戶,而是因為此人在‘州戰’戰場上偷取用我們佛門弟子的尸體去煉制歹毒的鬼尸群,事後被貧僧無意中察覺到了,才一直從賀州戰場上追殺此人到了這里,甚至中途還使用過一次短距離傳送陣,說來也巧了!貧僧正是利用的羅兄所在的翠霞派傳送陣,前不久才從翠霞派出來的。」
疤面和尚沖羅羽一臉善意的客氣笑道,一副以禮相待的重視表情,並似乎很快和羅羽熟悉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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