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羅羽見到三姐氣色稍有好轉後,已經攙扶著乏力的羅青青,一步步從比試台上走了下來,不過羅羽的神色依舊陰沉的嚇人!
雖然剛才他讓羅青青服用了些恢復體力的上佳丹藥,但此次,羅青青耗費了大量精血,元氣受損之下,也不是短時間就能回復的。
最讓羅羽痛徹心扉的是,三姐差點葬身此地了!
一別四年之久,剛來此地的羅羽,懷著大好心情準備化解這相思之苦的,可剛才幾乎就成了天人永隔,遇上這種事情,仍他脾氣再好,此時也無法保持冷靜了。
洞室入口處的另兩名築基後期修士見到紫膚老者面上難堪之色,在老者嘴里一番喝止之詞說出後,兩人稍一猶豫下,頓時身上青光一起,人就上前幾步和紫膚老者並肩站在一塊了,三人所處方位,正好封住了羅羽的離去之路!
看這架勢,明顯沒經過他們的允許,羅羽是不能隨意離開的了。
「閣下也是築基後期的頂尖修士,不會沒膽承認自己所做之事吧,道友還是不要讓我等為難的好,今日發生的一切,只能由我們宣武殿的長老們來裁定,無論如何,道友還是跟我們走一遭吧。」
三人中,那名一直未曾開口的溫雅中年人,見此狀況不禁苦笑了一聲,隨即沖羅羽好言相勸般的徐徐說道。
要不是此處發生的事情鬧得太大,一下死了兩名築基期修仙者,根本不可收拾了,此人還真不想和一名同階修士結下恩怨梁子的,何況從羅羽剛才小露一手的神通來看,實力也未免太可怕了些。
溫雅中年人在宣武殿中執事如此多年,對眼前的情況,他一看地上那魔蘭香粉凝結的血冰出現,心里便能猜出幾分名堂了,而且從白袍老者嘴里唯唯諾諾的口氣中也能听出,多半他們宣武殿也難辭其咎的,不然僅憑魔蘭香粉之毒,不可能將事情演變到如此糟糕的地步。
可不管如何,宣武殿中一下死了兩名築基期的修士,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不過中年人又有些擔心脾氣一向火爆的紫膚老者,會按捺不住和羅羽發生沖突,到時事情就更加難以控制,因此這位儒雅中年人才不得不出面,以一副和事佬的樣子出來說話,並抬出宣武殿長老們的名頭來讓羅羽不敢放肆!
「羽弟!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
「當年姐姐也曾重傷,那時我說過,只要有我在,一切都由我來撐著,如今也還是一樣!」
羅青青一听這三人的意思,似乎要將羅羽交給結丹期的執法長老們處置,心里不由的慌張起來。
她雖然心里震撼羅羽如今築基後期的實力,但一想到對面三名築基後期的修士擋路和結丹期修士的可怕後,也不免替羅羽擔心了起來。
不過三姐**中吐出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羅羽從容一笑,不可置否的打斷了,此刻的羅羽神色鎮定異常,似乎絲毫也不認為對面的三人有什麼威脅似的。
「羅某的確听過宣武殿的鼎鼎大名,不過今日見識了一番,看來也不過是金玉其外,虛有其表罷了,既然三位都對此事如此上心,羅某倒想反問三位一句,我何罪之有!」
在輕聲細語的安慰了羅青青一番後,羅羽才不慌不忙的抬首看了一眼對面的三人,語氣異常的平淡無奇,似乎和之前殺氣騰騰的樣子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羅羽這話明顯太過張狂了些,瞎子都看得出來的事情,還想否認不成,那三人听了,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都一時間震撼無比,啞口無言了起來!
「閣下還想狡辯!別的不說,辛師弟的斷臂之傷就是活生生的證據!」
紫膚老者聞言,早已氣的三尸神暴跳,幾乎不假思索的月兌口而出道。
話剛一說完,老者目光死死盯住羅羽,一手不經意搭在腰間,似乎防備羅羽隨時發難一樣。
他心里也把握不準羅羽是自大,還是確有不將三人都放在眼里的真材實料。
「哦!原來是此事,那你們就問問他,其手臂是否是被我所斬的!」
羅羽臉上毫無表情,仿佛輕描淡寫般的說道,而此番話在對面三人听來,明顯是威脅之意更濃的,但他們隱隱的感覺到,對面的青年能如此鎮定,似乎真有些依仗!
越是如此,越是有一股風雨欲來的可怕氣息籠罩此地。
不過,即便心里早已將羅羽狠的牙癢癢,但一听此話後,三人也不禁將目光一轉,全都看向了盤坐在地,正療傷止血的白袍老者身上。
「回稟三位執法使!辛某的手臂是是意外踫到了比試台上的狂猛劍氣,只怪在下自大,一時疏忽了,和這位羅師兄毫無關系!」
白袍老者也是心如明鏡之人,方一感受到羅羽話中暗藏的那一絲咄咄逼人的味道後,頓時心中膽寒了起來,而且此人本就有罪在先,同樣不希望此事越鬧越大的。
至于肖姓青年和沈玉琴這兩人的死,也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了,白袍老者可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物,深知明哲保身之道。
「辛師弟!這次一下死了兩名築基期修士!你難道還想隱瞞真相不成,此事絕不是你一人能扛下的,你可要知道!那兩人之死不管是否和這位羅道友有關,師弟你都難辭其咎的!」
這時,听到白袍老者明顯有所隱瞞的話語後,三人心中一陣氣結,但一看老者臉上滿是不可置否的表情後,一時間,心里都對老者之言大失所望了起來。
其中那名築基後期的魁梧大漢似乎和老者交情頗深的樣子,見老者落得如此下場,還是于心不忍的開口勸道。
但這名黑臉大漢說完後,白袍老者卻只是苦笑了一聲,便再次低下頭來了。
「洪師兄要是不相信師弟,那在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長老們那里,我自會去領罰的。」
白袍老者明顯鐵了心不肯說實話,但讓三人不解的是,要真是被脅迫的話,也不至于到如此膽小如鼠的地步吧。
一時間,三人听了老者後面的話,心里雖然強忍著怒意,但隱隱的也感覺一絲不對勁之處。
「好!辛道友的事情,就算我們宣武殿自個認栽了,不過道友剛才在我等眼皮底下,擊殺了一名築基中期的修士,此事又該如何算!」
紫膚老者把手一揮,明顯不指望眼下辛姓老者會口吐真言了,不禁冷眼從白袍老者處收回目光,但老者臉上的怒色絲毫消退之意沒有,反而是越想越有些氣不過!
此人平日里隨便走到哪里都是受人敬仰的存在,何曾受過此等窩囊氣,故而老者的口氣有些冰冷不善了起來,大有不追查到底,便誓不罷休的意思!
「這也要解釋?三位莫非都瞎了不成?剛才明明是那人先動的手,在下不過是習慣了遇險時警覺自衛罷了,誰知此人如此不堪一擊的,死了也就只能怪他倒霉了,不過還好此人是遇到了羅某,若是遇見的三位中任何一人,相信在突然被一名築基中期修士出手攻擊的情況下,三位絕對不會像羅某這般冷靜處置的。」
此刻羅羽,心里同樣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無名之火,又正好無處**,偏偏這名紫膚老者還要死纏爛打,想到這些,羅羽再望向紫膚老者的目光,一下森寒了許多,其聲音也越發冰寒刺骨。
這要是換做在一處荒無人煙之地,羅羽豈會和這些人廢話長篇的爭執不休,多半早就施展神通將這幾人殺得一干二淨了,如今的羅羽,就算是遇到了一般的結丹初期修士,都不會有性命之憂,就更別說普通的同階修士了。
而羅羽的這番話一出,針鋒相對之意明顯之極,如此狂妄之人,也讓對面三人心里一突,有些躊躇了起來,不知是否該徹底撕破臉皮。
「哼!就算是道友所說的一切屬實,但道友的話里承認失手殺人也是事實了,我三人職責所在,還請道友隨我等去將一切稟明本殿的長老們,到時自會有個公論的,而且身正不怕影子斜,道友何苦要與我三人為難的!」
就在眾人間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之時,那名口氣溫和的中年儒生,緊皺著眉頭,卻是輕嘆了一口氣的說道。
此人話里的意思,明顯還是給羅羽留有一絲余地的。
「哈哈!為難?不是羅某瞧不起各位,我要是想為難你們!諸位早就變成一具具冰冷尸體了,豈會讓你們好好生生的站著和我說話!」
在羅羽看來,修仙界弱肉強食的法則,永不會變的,他今日要是妥協一步,恐怕其結局一定不如放手一搏的好,何況自己的去留,怎能交由眼前三人來決斷!
「至于如何向貴殿的長老們交代,那只是你們三人的事情,羅某沒什麼好說的了,今日要是在下晚來一步,哪怕只是一個呼吸間!就有可能失去一名至親之人,在下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讓人欺負到家了,還不做絲毫反抗的。而且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麼完了,我看是你們宣武殿該好好想想,如何給我一個說法了!」
羅羽的話語中盡是輕蔑、不屑之意顯露無疑,並一口回絕的不再給三人絲毫**的余地了。
此番果敢勇決、霸氣十足的話從羅羽的嘴里傳出,還真與他平日低調沉穩的性子不符,但羅羽也正值年少氣盛之時,那腔隱藏在心底的熱血可以冷,卻從未消失過!
被其攙扶著的羅青青听見耳畔傳來的響亮聲音,不禁神色一震,似乎是感慨、心驚、恐懼等等情緒狂涌上心頭,最後美眸中更是泛起了一陣異彩,臉上似乎有種說不出的莫名味道!
這一刻,也許讓羅青青覺得身旁這個從小受其保護的四弟,終于已羽翼豐滿,能翱翔于天際了!
而對面的三名築基後期修士,听了此話後,則臉色紛紛難看了起來,一時間也被這股狂放之氣所折,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就連那位原本盛氣凌人的紫膚老者,也有些被羅羽的強勢之言震懾到了,心里面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份膽寒!
什麼叫年少輕狂!三人今天總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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