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都僅知道楚風身懷廢體,一生無法修行,卻不知他除去身懷異脈,卻是其智過人,過目不忘,且有著逆天般的悟性。以如今不到十三歲的幼小年紀卻是遍讀天下書,縱然無法看到那修行功法的書,但對于那些天下奇事,風土人情卻是無比的了解。又因為在如此的環境成長,心性的成熟程度非一般人可比。
听到背後的聲音,楚浩知道楚風擺了一道,但剛才話已出口,卻再也無法收回。此時,全場寂靜,往常一般都是有傳道會五個傳道長老中輪流傳道,但有時也會有些族中修為高深的前輩開場講道,今天進行傳道的是傳道會的三長老。
楚浩雖然在剛才話說得囂張,但卻也並非是一個愚蠢的人,知道今天這傳道場再無他立足之地,果然傳道三長老淡淡地道︰「煉氣期四層巔峰,還學會了偽神通,倒是資質不算差到那種無法修行的程度,只是做人還沒有達到這般的資質,今日這傳道場沒法容你了,你回去先好好學學怎麼尊師吧!」
這傳道三長老罵人原來也是一把好手吶,本來楚浩資質平庸,但卻說他做人方面卻還不好他的資質,這話罵得也真夠狠的。
听到傳道三長的話,楚浩內心感到無比的羞辱,但面對傳道三長老,他唯有把這些羞辱吞在肚里。在全場三百來人的日光的注視下,楚浩灰溜溜地走出傳道場,但在臨走時雙眼陰冷地看了一眼楚風,看來今天他把所有的帳都算在了楚風的身上。
楚風自然能感受到楚浩眼中的陰冷,但他卻唯有嘆息一聲,縱然他想不爭,別人卻未必想讓他好過,這個世界上,唯有強大的實力,才能讓你隨心所願干許多事情。但這些對楚風這一介廢體來說似乎是為不可能的事情。
楚浩離去,傳道三長老的目光卻落在了楚風身上,心中卻是思緒轉動︰「此子好深的心機,若不是身懷異脈,此生無法修煉,要不然必可成大器,成為下一任族長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
對于楚風,這楚家的廢體三少主,傳道三長老雖說不是很熟悉,卻也算不得陌生。不過,他心中自然也不會對楚風有什麼可惜之情,只是覺得楚風這三少主活得實在無趣了,連下人都可隨意欺辱于他。這些事,他心中想著,但臉上卻是毫無表情,淡淡地掃了一眼全場,聲音平和地道︰「今日傳道,不說他法,唯談丹道!」剛才之事仿如過眼雲煙,已然消散,但傳道三長老的聲音卻如佛家禪語,讓人心頭一震。
在座楚家子弟皆為修者,不曾談過丹道,但丹道卻正是他們的追求目標。楚風在听到傳道長老說到丹道二字時,內心也無法再平靜。
千羽大陸,這里是一片修者的大陸,所有修者皆修丹道,但雖說修者修丹道,卻未必有多少人真正能對成為丹修道。畢竟不是每個人能修出丹體,而只有修出了丹體的人才能真稱之為丹修者。
而要結成丹體,成為修丹修者,那麼必須要渡過煉氣期,煉氣期共分十二層,前三層凝心神,強體魄,亦可稱為煉氣前期;煉氣四至六層可去身體雜質,明靈性,可修偽神通,亦稱煉氣中期;煉氣七到九層可御法器,並可學習偽級法器神通;煉氣十和十一層,可稱煉氣小圓滿,神識結,十二層是煉氣大圓滿期,初去凡胎。而煉氣期每層的最主要區別是在于經脈的拓寬和靈氣凝煉度及雄厚度。
只有突破煉氣大圓滿者,才結出丹體,方可稱之為丹修者,剛結出的丹體是尚無色彩,也就是白色丹體,稱為白丹期。進入白丹期就可去其身之凡胎,進入先天修行之境,事實上白丹期之前也只能算是假修者,只有結出丹體才可稱之為真正的修者,修者可御物飛行。
丹修者煉七色,赤橙黃綠青藍紫。意思就是結出丹修者修煉者有七階丹色,分別是赤丹期、橙丹期、黃丹期、綠丹期、青丹期、藍丹期、紫丹期。
丹修者可根據各個階的丹色來修習不同等級的神通,當然越高等級的神通一般要具有越高階的丹色,千羽大陸流傳下來的最高等級的神通是天級神通,依次往下推還有地級神通、人級神通、偽神通,而每個等級的神通又可為低、中、高三個階位。事實上,真正高階的神通在千羽大陸是非常稀有之物,縱然如同楚家這樣的古修世家,雖然底蘊深厚,但如天階這般的神通也只有一式罷了,而且楚家這一式天階神通也足可當是鎮家之寶了,不過,如人階以下的神通卻是多不可勝數,畢竟千羽大陸修者無數,能自創出人級以下的神通大有人在,且如此久遠歲月的積累,其數量上的累積也只會越來越多。
歲月無情,修者無悔,縱然世有千百輪回,那些修者所追求的是無盡天道,那麼伴隨著也是無盡的寂寞,還有魂飛魄散、煙消雲散的無盡悲涼。
傳道場上寂然無聲,唯有傳道三長的聲音輕緩流轉︰「丹修者,煉七色,偷天力,化神通……」
「偷天力,化神通麼?可惜這些對自己來說那麼的遙遠不可及!」楚風听著傳道三長老在說丹道,內心卻突然重覆起這句話,心中也突然莫失落起來,也再沒有了來此尋獲解決異脈方法的心緒。
他默然轉身,悄悄地離開了傳道場,然而背後那傳道台上卻依舊傳來輕緩的聲音︰「千死萬死,唯有紫丹,道有千萬,所求何道?紫丹大道!」
人生如何寂寞,我又何曾在乎!我只在乎,這人生連追求的權利也沒有。
「道有千萬,所求何道?紫丹大道!」楚風吶吶自語,心中卻更是悲涼了︰「寧做俗世人,莫生古修家!若可以,我何曾不想,但如今身懷廢體,卻生在了古修家,縱然不是楚家的三少主,也無法活得自在的!」
楚風內心對力量的強烈渴望終在這一時刻再次暴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