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後院。
「殿下。」幾名侍女經過鳴人的身邊,對著鳴人行禮,鳴人微微點頭,看了一下她們手上的東西道︰「這是臘梅花茶,雖然不如之前在風花城的時候清香!這是為誰準備的?」
侍女端著手中的托盤道︰「這是大名殿下吩咐的,大名殿下在花園里面,說想要喝臘梅花茶,只是風星城並不是風花城那樣的雪域,只能在那種情況下生存的臘梅樹不能在風星城種植,所幸風花城每年都會有一定量的臘梅花瓣送過來。只是這樣的話,這些花瓣泡出來的茶就不如新鮮的花瓣泡出來的清香。」
鳴人點點頭,隨即伸出手道︰「給我吧,我端給大名殿下。」幾名侍女一愣,露出一絲壞笑道︰「是,殿下。」說著將手中的托盤交給了鳴人,對著鳴人行禮後,退了下去,在離開的時候,一個兩個,偷偷的看了一眼鳴人,然後捂著嘴偷笑,幾個人暗暗說著一些話。
鳴人暗暗搖頭,他自然听到了幾名侍女的話,不過鳴人可沒有打算為難這些盡心盡力服侍自己和小雪的侍女,更何況她們也只是私下里調侃一下而已。
鳴人端著托盤來到花園,印入眼底的是各種各樣嬌艷的鮮花,花叢之中有一方小木亭,亭中僅有一木桌和兩張小木凳子,小雪正坐在其中的一張凳子上,雙眼看著院中的鮮花,但是眼神卻顯得很迷離。
鳴人輕輕上前,來到風花小雪的身邊,但是她卻並沒有察覺,鳴人將手中的托盤放下,為小雪倒茶同時送到小雪的面前,「我現在不想喝,你先下去吧。」小雪看著花園里面的花道。
「呵呵,是我的大名殿下。」鳴人笑著開口道。風花小雪一愣,微微側頭這才現站在自己身邊端茶給自己的是鳴人。臉上一紅,伸手搶過鳴人剛剛準備放下的茶道︰「你怎麼來了?」
鳴人將小木凳搬過來坐在了小雪的身邊,停頓了一下道︰「是不是很不適應?」
風花小雪一愣,點點頭道︰「恩,很不適應,自己一開口,就有幾百人要死,卻不得不開口,想改也不能改。鳴人,以後我會不會變成風花怒濤那樣的人。」
「怎麼會呢?」鳴人伸手摟住小雪道︰「你現在的樣子,哪里還有議事廳上,一言決數百人生死的大名的樣子。現在的你就如同一只受傷的小貓一樣,可憐兮兮的看著我。」說著鳴人輕刮了一下小雪的鼻子。
「可是,人家真的好害怕。」風花小雪緊緊的抱著鳴人道︰「剛剛我只是一開口,不但是刑部卿,就連刑部卿的家人,還有他妻子的家人,甚至有一些血緣關系的人,這一系列的人都會被抓,然後全部都會被殺。」
「好了,雪兒。」鳴人打斷了小雪的話道︰「這是他自找的,當他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那麼結果就只會有兩種,一種就是現在這樣,付出自己的生命,和家人以及所有親屬的生命為代價。而另一種,則是你的妥協,當你妥協了之後,那麼他就可以得到更大的權利,更多的利益。但是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有了第一次的妥協,那麼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第千百次。人心是世界上最為貪婪的,永遠都不會滿足的,這一次他可以得到風星城,那麼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或許漸漸的,雪之國會漸漸的被他們給瓜分掉,然後身為大名的你,政令出不了大名府,甚至可能連議事廳都不用再去了。你這個大名完成會為了擺設,最後當某一個勢力擁有了一定的力量之後,就會殺了你,取代你成為新的大名。」
「可是,只要殺了刑部卿不就行了嗎,我們可以不株連他的親屬的,他們有沒有犯什麼罪。」說著小雪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只是剛剛說到一半,鳴人就伸手捂住她的唇。
鳴人看著小雪搖著頭道︰「不行啊,雪兒,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不行,這是刑部卿自己做出的事情,那麼責任就必須由他來承擔,當他無法承擔的時候,那麼就會牽連到他的家人。他的家人也無法承擔的時候,那麼就牽連他妻子的家人,甚至是任何和他有著血緣關系的人。而他這次所作的事情,株連九族是必然的。這還是他將所有的責任都承擔下來的原因,如果他不將這些承擔下來的話,那麼這次他們逼宮,脅迫你在議事廳召開會議,那麼他們之中全部都要丟掉生命,至少有一半人要株連九族。到時候死的人恐怕比現在要多上十幾倍。」
說道這里,鳴人微微停頓了一下,再次開口道︰「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不處罰他們或者從輕處罰,但是不論是不處罰,還是從輕處罰都會讓他們抱著僥幸的心理,認為就算是做了也僅僅只是這樣象征性的處罰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樣的話,下一次,這種事情還是會不斷的生。」
「可是。」小雪遲疑著,本性善良的她還是很猶豫。
「還記得三太夫嗎?雪兒。」鳴人看著小雪終于開口吐出了一個人名。小雪一驚,神色黯淡了下去默默的喝了一口茶,靜靜的伏在鳴人的懷里。
「雪兒,三太夫原本是你最好的幫手,但是你給了他太大的權利了。」鳴人默默的開口道︰「當時你剛剛成為雪之國大名,大部分的權利,你都交給了三太夫,再加上當時雪崩一族動政變,雖然被我擊殺,但是打量的權利出現真空,我沒有收取,全部都被三太夫給收取了。他的權利在雪之國成為最為強大的一個。當時我跟著自來也老師修煉完成後,返回雪之國,就已經現了這一點,雪兒,我開始將大量的權利集中在你的身上,結果。」說著鳴人搖搖頭道︰「雪兒我知道你和他有著不錯的感情,但是他為什麼要動政變呢,甚至不惜和水之國聯合,我並沒有和他爭權奪利,我僅僅只是將大量的權利集中在你的身上而已,僅僅這樣,他就動政變,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太大權利讓他已經無法放棄了,看到我將權利轉移到你的身上,他心有不甘嗎!」鳴人將小雪摟進懷里道︰「雪兒,就連三太夫都會因為權利的腐蝕而動政變,更別說其他的人了。」
「難道權利就真的那麼重要嗎?為什麼他們一個個為了權利不惜拿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妻子做賭注。」風花小雪輕輕的開口道,眼神柔弱的看著鳴人,似乎想要從鳴人這里得到答案。
「雪兒,權利的好處,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就必然剛剛在議事廳里面,你一句話就可以將堂堂的從三級的中納言連降四級變成從四下級左大弁,一言就可以將正四下級的刑部卿株連九族。這就是權利的體現,你是雪之國的大名,那麼整個雪之國都在你的手中,你想要雪之國是圓的,那麼雪之國就是圓的,你想要是方的,就是方的。只是在暗中會有無數人會算計著你,會想要得到你的位置。同時你所親密的人會跟你慢慢疏遠,原本的親密無間之中會多了一層厚厚的隔閡,永遠沒有消失的可能,感情之類的東西也會慢慢的變淡,直到消失,到最後,得到了可以掌控一切的權利,但是除了權利之外,失去了其他的一切,就只剩下無邊的空虛寂寞。」
「那麼我會不會也。」風花小雪吃驚的道,「不會的。」鳴人直接開口道︰「放心吧,雪兒,我不會讓你變成那個樣子的,我會讓你變成一個合格的大名以及一個合格的妻子。在朝堂上,威儀無比,群臣懾服,在私下里,溫柔賢惠,是我的賢內助。」
「人家怕自己做不來。」小雪靠在鳴人的胸口,輕輕的道︰「我一直都很笨的,從來都沒有人教過我如何當一個君主,從小我也一直是個演員,除了演戲之外,我並不擅長其他的事。」
「那就演戲好了。」鳴人笑著道︰「雪兒,平時和群臣議事的時候,那麼你就扮演一個威儀的君主,反正那些政事會有朝臣替你解決,你只要多听听他們的意見也就行了。」
「演戲?」小雪一愣,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道︰「鳴人,我知道你的意思。好,以後我就這麼做吧。」
鳴人點點頭道︰「不過雪兒,那些政客一個兩個可都是實力派的演員啊,你可要小心一點,不然讓他們看穿啊,不過這樣也好,成為演員也是你的愛好,成為大名之後,無法再當演員,正好拿那些政客當做自己的演技對手。這可是一場沒有劇本的戲啊。我對你有信心,雪兒。」
「謝謝你,鳴人。我一定會做到的。」說著,風花小雪抬起頭道︰「鳴人,人家想喝茶。」鳴人一愣,然後重新給小雪倒了一杯,不過自己和一口含在了嘴里,然後不等小雪說什麼,直接堵住了她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