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陰神棍和三獸刀也算是老相識了,當年乾元帝君乃是當世魔道巨,雖然玄罡天魔也與他們並稱于世,但是實力上面卻相差頗大,並不被兩大魔頭放在眼中。十變魔君天賦異稟,而且奇遇不斷,得上古魔訣,不過兩百多年的光景便魔道大成,成就魔神之體也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乾元帝君更是千年老鬼,得邙山帝氣之助,自創黃泉道,鬼修實力高深莫測。
這兩個魔頭都想要爭當魔道第一人,所以每年都要大大出手一次,比拼一番,然而雙方實力相差不大,魔器靈寶又在伯仲之間,一直都沒有比出勝負。在這段時間中,兩大魔頭的爭斗之心卻潛移默化的影響到了各自手中的靈寶中,這才使得陰神棍會受到三獸刀的刺激加速煉化,而三獸刀也受到了陰神棍的刺激,將刀身中大魔神至尊玄絕經的力量傳給了邪陽子,助長其力量。
當徐長青舉起面貌一新的陰神棍朝邪陽子打了過來的時候,邪陽子雖然對突然出現在徐長青手里的陰神棍感到了一陣發自本能的驚駭。但是當三獸刀將力量灌入他的體內時,他感覺到自己似乎變得強大起來,強大到可以移山填海似的,一股莫名的戰意佔據了他的心神。他毫不猶豫的施展畢生的邪陽魔勁,混合著沖入體內的大魔神至尊玄絕經的力量,舉起手中變得樸實無華的三獸刀,朝徐長青手中地陰神棍擋了過去。
兩人的刀勢和棍勢都來地極其凶猛。然而磕在了一起,卻反而無聲無息。徐長青感到了邪陽子的力量似乎又增加了一分,于是提起混元金身的十二分力量,施展渾身解數,將陰神棍舞得滴水不漏。雖然邪陽子此刻的力量與徐長青不相上下,而且剛才從三獸刀傳來的那股魔道力量又令他的肉身強度增加了不少,但是他畢竟擅長地是魔功、邪法。讓他背後暗算別人或者施展法術他拿手,像這樣硬踫硬的近身對攻之法,遠遠非他所長。
一輪硬踫硬的對攻下來,邪陽子由最初的攻守相當,淪落到了現在的被動挨打,若不是有著三獸刀中的大魔神至尊玄絕經力量支撐,他早就已經被徐長青打趴下了。相對于邪陽子的被動抵擋,徐長青此刻卻將渾身力量發揮得淋灕盡致,所學之棍法如五郎八卦棍、盤龍棍、大小擔山棍等等全部施展出來,打得邪陽子不斷後退。防不勝防。
由于打在邪陽子身上的是陰神棍擁有佛力的那一頭,所以每在邪陽子身上打一棍。他的邪陽魔勁就削弱一分,而他地心神二識與三魂七魄也受到了陰神棍本身力量的影響,變得酥軟無力。令到不少原本可以趁勢施展地降頭邪法也沒有辦法施展出來,若非他魔心穩固,否則魂魄已經被陰神棍的力量給打出了體外。
正當徐長青準備趁勢一舉將邪陽子解決此刻的時候,忽然從山坳里之前斗法的地方發出了一團極其強烈的天地靈氣波動。強烈到就連徐長青這樣善于運用天地靈氣的人也感到了心攣。四周圍所有地天地靈氣全都快速的朝山坳中形成的那團很不穩定的天地靈氣聚攏過去,即便是徐長青的九流大道也無法與之抗衡,從中攝取哪怕是一丁點的天地靈氣。相比起徐長青對天地靈氣異動的敏感,邪陽子反而不受任何影響,此消彼長之下,邪陽子逐漸在徐長青凌厲的攻勢下緩過了一口氣。
兩人刀棍硬踫了一記後,邪陽子意外的感到刀身一輕,順勢一看,便見到徐長青竟然借他的刀勢縱身飛出,什麼也沒說。極為反常地施展鬼魅神行快速的朝山外飛馳而去。同時覆蓋整個山坳地大道圖也在徐長青的驅使下,解除封界。從地面浮起來,迅速變小,同渡世靈珠一起祭在頭頂之上。這一刻邪陽子完全被徐長青的行為給搞懵了,一臉的莫明其妙,如果說徐長青是打不贏落荒而逃,這個理由即便是邪陽子都不相信,他深知只要徐長青穩住陣腳,絕對有至他于死地的能力,前提是他不會用血遁之法逃命。
就當邪陽子感到納悶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陣沉悶的響聲,隨後地面為之一震,身後山坳中猛地射出一陣刺眼的白色光芒將整個天空和地面照亮。直到這一刻,邪陽子才知道徐長青為什麼要那樣瘋狂的逃走了,他現在即便不回頭也能清晰感覺到身後傳來了一股可以說是毀滅性的力量。
這種危急時刻,邪陽子不敢再多想,連忙將三獸刀收入體內,然後施展魔功,渾身的穴道立刻噴出了一股血霧,迅速將他籠罩在其中,同時整個人化作了一道比沖過來的力量跑得更快的血光朝京師的方向飛遁出去,瞬間消失在了天空中。在他前腳離地的那一刻,一團迅速向外膨脹的暴亂天地元氣後腳便將他之前所在的位置給籠罩了起來,並且以更快的速度向外推移。
剛才徐長青之所以會讓邪陽子佔據了上風,就是因為他無時無刻的不在監視著那股不斷吸收壓縮、且極不穩定的天地靈氣,一心二用之下,自然手腳慢了很多。當他感覺到那團天地靈氣已經凝聚到極點的時候,他基本上可以預計到現在的修行界沒有人能夠控制這一股力量,估計天地靈氣最後的結果只能是爆發出來,而且其威力比起自己在平鄉鎮引起的爆炸不會弱到哪里去。雖然他擔心位于中心部位的廢五等人,但是也知道自己去了照樣于事無補,便決定先自保再說。于是他便借著邪陽子的刀勢,飛身月兌離了戰團,全力施展鬼魅神行,朝山外跑去,同時在將大道圖收回之後,便將渡世靈珠收入體內。改由大道圖防御周身。
之前,在大道圖封界之外。黑教的另外三對金剛護法正在用手中地法寶全力的攻打大道圖。可是剛
圖封界地瞬間消失,令到他們蓄積力量的法寶打了個量的反噬使得六人都不約而同的吐了一口血。然而當他們緩過氣來之後,便看到了一陣虛影從他們身邊沖過,感覺就像是一陣微風吹過似的,當他們紛紛取出法器戒備之時。那道虛影卻已經從他們身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放下法器慶幸沒有被攻擊,並且猜測這個虛影到底是誰的時候,天地靈氣爆發地光芒便已經沖了過來。六人驚駭的看著這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心中感到了一陣驚駭,不敢多想,連忙和各自的雙修伴侶合為一體,全力推動手中魔器將自己保護起來。
雖然在施展了黑教的樂空雙運之後,他們的力量都會增加一倍有余,但是面對這股狂燥的天地靈氣,現在這點抵抗沒有絲毫作用。當光芒將黑教六人吞噬的時候。光芒中蘊藏的強橫力量瞬間將六人全部壓碎,他們身上的力量也被光芒吸收。加入到了四掠地天地靈氣之中。
徐長青的鬼魅神行不可謂不快,只有數個呼吸便到達了山坳外圍,然而即便是這樣地狂奔也沒能逃出這股狂暴天地靈氣的攻擊範圍。眼看著天地靈氣快速逼進,徐長青心知自己已經逃不掉了,只好停下腳步,神色凝重。全力運轉金丹金液真元,注入大道圖。大道圖立刻隨著他的心意將其身體包裹起來,形成大道圖封界,同時大道圖的外面則化為了周天星宿的樣子,感覺像是天空的某一角落入了凡塵似地。
當爆發出來的天地靈氣將大道圖和徐長青覆蓋在其中的時候,大道圖如徐長青期待的那樣抵擋住了第一輪的沖擊,穩固如巍峨的大山一般。只不過隨著外面力量的疊加,從大道圖上也傳來了一陣強大的壓力,就像是有千百只大象一起落在他的身上似的。即便是混元金身也扛不住這樣地重力,徐長青不由自主的被壓得趴在了地上。外呼吸也因為壓力而無法進行,不得不轉入內呼吸。同時快速運轉九流大道,增強混元金身地抵抗力。
就當徐長青運轉九流大道的時候,大道圖外圍的周天星宿外相竟然自動的按照星宿的運轉方式快速的轉動了起來,在抵抗狂暴天地靈氣的壓力同時,一絲絲的吞噬著周圍狂暴且濃密的天地靈氣,瞬間煉化成一種奇妙的星辰之力,隨著九流大道與大道圖之間的真元循環灌入徐長青體內。
這股奇妙的星辰之力在灌入徐長青體內之後,隨著金丹真元運轉周天,但奇怪的是它並未融入真元之中,也未曾融入了混元金身里面,而是直接激起了九流大道中的袖里乾坤**,沖入了袖里乾坤世界,逐漸注入了定天混元珠之中。
吸收了從大道圖中轉化而來的星辰之力,一直死氣沉沉的定天混元珠產生了變化,產生了一種類似大道真靈的東西,並且一分為二,一部分留在的定天混元珠里,另外一部分則融入了道字心識中,和徐長青的心神建立了一種奇妙的聯系。這種聯系使得徐長青在袖里乾坤世界中不再是一個被排斥在外面的控制者,反而真正的與袖里乾坤世界融為了一體,並通過定天混元珠使得袖里乾坤世界隱約中成了他另外一個分身或者靈寶,這樣一來就使得徐長青的袖里乾坤**已經沾到了一點上古**的邊。
隨著大道圖吞噬天地靈氣的速度加快,定天混元珠和道字心識的聯系也更加穩固,而且原本是漆黑的定天混元珠表面也產生了變化,開始多處了一些細小的光亮,組成了一個小周天星宿圖。與此同時,一直深藏在定天混元珠中、不能被徐長青調用的強大力量分出兩股,導入徐長青的身體里面,沿著手厥陰心包經和手少陽三焦經在手臂上形成了一個獨立的內循環。這股力量極為奇特,雖然強大但不霸道,與經脈中的金丹真元並無任何沖突,且在手腕到手掌的勞宮、太淵、內關、外關以及陽池等十幾處穴位留下了一部分力量,凝結成珠,和袖里乾坤中的定天混元珠自成一個循環。
雖然在大道圖中,已經被天地靈氣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徐長青感到時間過得非常慢,像是足足過了一個月似的,但實際上只不過是十幾秒鐘。當身上的壓力減輕之後,徐長青慢慢的將呼吸由內轉外,並且緩緩的運轉九流大道,查看身體有無異常損傷。在剛才他也知道有一股奇異的星辰之力從大道圖之中灌入體內,可因為他在全神貫注的集中精神以混元金身對抗外面的強大壓力,對星力進入身體後的變化並不清楚。
當徐長青查看身體各個部位以及金液、金丹真元時,便發現在手腕和手掌的穴位里形成的幾枚珠子和袖里乾坤**的變化,不禁深感疑惑,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他嘗試著從袖里乾坤中取出東西,再放回去,發現袖里乾坤**並沒有什麼明顯變化,心中不禁犯了嘀咕,生出了不少的疑問。由于此刻他所修煉的袖里乾坤**已經和那種上古袖里乾坤**有了很大的區別,所以他也無從知曉這一變化是好是壞,加上現在的確不是一個思考事情的好時機,只能暫時將這件事放到一邊,以後在慢慢查驗。
徐長青將大道圖收入體內,以道字心識通過圖中大道真靈查驗靈寶是否受損,結果令他感到略微有點擔心。雖然大道圖抵擋住了如此強大且暴亂的天地靈氣,但是大道圖中所蘊含的封界之力也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陣圖表面的星宿外相顯得暗淡無光。在收入體內之後,它便靜靜的懸浮在道字心識上,從周天經脈中吸收著金液真元慢慢的補充陣圖中的封界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