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龍進寶動的什麼心思,徐長青和陳暉藍都很清楚,在清廷和北洋之間左右逢源,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危險不已。為此他繼續找到一個有力的依靠,而有能力影響整個中華時局的陳家就成了他最好的選擇。此刻陳暉藍也正好想要在天津附近找一個有力的實權人物來保護陳家的產業,雖然此刻人選眾多,但龍進寶以前曾多次和陳家合作,而且還頂著一個徐長青記名弟子的身份,自然收到她的青睞。兩人一拍即合,暗中達成了不少的協議,在以後的日子里,逐漸在天津附近形成了一股可以影響京師局勢的勢力。
徐長青之所以沒有見龍進寶是不想再牽扯進大劫之中,隨著道心修為增長到元神之境,他對天地大劫的體悟也越來越清楚,對應劫之人的感應也越來越明顯。雖然他不見龍進寶,但也沒有阻止陳暉藍和龍進寶合作,畢竟就現在而言,龍進寶是在北方的眾多勢力中最合適的合作對象。
在這幾日,徐長青不單單只是閉關鑽研大荒印,還不時指點黃家兄妹的道學和命學,並且讓黃家兄妹到前邊的商行協助陳暉藍跟其他商行老板談生意。這樣做一是為了增加黃家兄妹經驗,二是讓想要讓陳家知道義莊傳人的本領,安陳家的心。
在得到黃娟精湛的命學推演相助後,陳暉藍不但能夠先一步得知對手的打算和心思,還能知道對手的困境,並且在談判時,黃山也能施展法術,令對手失常。最終以最大優勢拿下一個個買賣合同。一時間陳暉藍之名響徹了整個天津衛的商界,沒有人再敢把她當個普通女子那樣看待,因為陳章平忽然離開所造成的不良影響也隨之消失,陳家地萬盛商行依舊是天津衛華商的龍頭。
「長青大哥,在走之前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徐長青在掌握了大荒印中的古陣法後,準備動身繼續上路,正準備向陳暉藍告辭之時,陳暉藍忽然問道。
徐長青聞言,些微一愣,陳暉藍雖然是個女子。但是性格極為要強,從小便從未求人辦過事,遇到困難也是自己解決。現在破天荒的求徐長青辦事,讓他除了驚訝以外,還感到了一絲好奇,于是問道︰「什麼事?你遇到什麼難事了嗎?」
「不,不是我。」陳暉藍搖了搖頭,直接說道︰「是我未婚夫的姐姐,她夫家要遷祖墳,雖然請了很多堪輿師看陰宅風水。但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
徐長青問道︰「他家知道我的身份和能力?」
「不知道。」陳暉藍搖了搖頭。說道︰「只是我想要幫他們家一把。」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愛屋及烏吧!」徐長青的話令陳暉藍臉頰微微泛紅,繼續問道︰「他家的祖墳在天津嗎?」
陳暉藍點點頭,說道︰「就在天津城外,不會耽誤你太多功夫的。」
徐長青想了想,答應了下來,之後領著黃家兄妹二人,和陳暉藍一起坐著馬車,朝城南駛去。在路上,徐長青又詢問了一下那家人地情況,听後卻發現那家人和他還有點同門之誼。
那家人姓名曲。乃是書香門第,其祖上曾在雍正年間任禮部尚書、軍機大臣。之後家道中落,雖然每代都有人中舉,但卻一直無人能夠做官。直到光緒年間。現任曲家家主曲商丘拜在張之洞的門下,才在新增加的眾多洋務官職中,擔任一任要職。可是這職位也並未擔任多久,就被朝廷罷免了。最近這曲商丘迷上了風水堪輿之學,認為曲家會如此乃是風水不好,于是便有了遷祖墳的想法,可是他找了幾處陰宅都不太滿意,所以才會四處尋找堪輿師,為其尋找合適的陰宅。
馬車在路上走了半個時辰,過了兩三個小村莊後,便進入了一片人煙相對稀少的鄉下山林。幾人下了馬車,然後沿著一條新修好的林間小道朝山里走去,在轉過一片茂密的樹林後,眼前的情景赫然開朗,只見一個小山谷在三座大山的環抱之中,顯得格外突兀,山谷里面竟然看不見一棵樹木,全都是齊膝深地草地,而且在山谷的出口方向,積水形成了一口碧潭,看上去很是幽靜。
「是覆地金鐘穴!」在听了黃山對周圍環境地介紹後,黃娟馬上就說出了這風水地穴的名稱。
陳暉藍听後不解的問道︰「什麼是覆地金鐘穴呀?」
黃娟笑了笑沒有回答,反而黃山則搶著解釋道︰「覆地金鐘穴是風水吉穴的一種,所謂覆地金鐘格異常,時師仔細為推詳。修文學武文章顯,富貴堆金積滿堂。所以下葬此穴的人,其後代必然大富大貴,高官厚祿,算是地穴中的上乘陰宅。」
「有這麼好?」陳暉藍對于這些玄學之事,向來是半信半疑,見到黃山將這地穴說得神乎其神,于是便蹲子,半開玩笑的問道︰「說是葬在此處之人的後代什麼也不做,難道也能大富大貴,高官厚祿?」
「那當然不行。」黃山把陳暉藍的玩笑話當了真,連忙搖頭,神色極為嚴肅的說道︰「這地穴陰宅之功只不過是增加後人地先天氣運,最終能否有所成就,還是看自身的努力。師父曾經說過,人之氣運若是分為十份,那麼先天氣運只佔其三,後天氣運主掌七成,所以一個人能否成事,還要看其後天努力與否!」
見到黃山那嚴肅的表情,陳暉藍不由得收起了笑臉,忍不住點了點頭。
「師父,他們是在找八金位嗎?」黃娟通過自己特有的漏盡天眼,感覺到了山谷之內十幾個人無意中散發出來地氣運,確定了他們的位置之後,拉了拉徐長青的衣服問道。
「是地!」徐長青掃看了一下谷內的情況,冷冷一笑,道︰「不過覆地金鐘穴的八金位又豈是那麼容易找到的!不明氣運流勢,單靠羅盤水法,這些堪輿師只怕會事倍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