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徐長青點了點頭,隨後又笑道︰「只可走,以後我就沒有那麼好的靈符法器可以用了。」
「早就知道你小子惦記著我那點壓箱的東西。」紙人張取出一本小冊子,遞給徐長青道︰「給,這是我當年沒有教給你的那些東西。趁著這些天我還在上海,你盡快將里面的東西記熟了,不懂的就問我。」
紙人張制作的靈符、朱砂等法器比其他人做的都要好,效果非同一般,其中桃木傀儡更是天下一絕。一直以來,紙人張都視其為不傳之密,就算是當年徐長青也沒有學到一絲半點。現在紙人張竟然將其傾囊相授,自然令徐長青感動不已。
「多謝了。」徐長青話雖不多,但彼此早已熟知,一句足矣。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便散了,陳雄在回房之前,跟徐長青說起了鄭玄一事。現在鄭玄、江三保和常家兄弟都住進了桃花山義莊,而燕風、廢五和關正三人則對他們並不信任,在陳家沖山城內監視。這些人弄得陳雄很是緊張,除了常陰、關正和江三保以外,其他人每個修為都不比他差,若是他們在陳家沖動手的話,對山城百姓而言只怕是一場災難,為此他詢問徐長青該怎麼辦。徐長青想了想讓陳雄帶話給燕風和鄭玄,雖然不一定能夠消除他們的疑慮和敵對,但卻可以相對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徐長青回房之後,還沒有坐多久,陳府管家安莊便敲門進來,拿著一封請柬。說道︰「徐先生,剛才四海船幫的龍頭派人送來請柬,邀請您前往聚仙樓赴宴。」
「四海船幫?」徐長青愣了一愣,接過請柬看了看,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說道︰「這小子多年沒見還喜歡玩這一套!」說著將請柬放到一邊。吩咐安莊到時準備馬車,吩咐完了以後,見安莊沒有離開的意思,于是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安莊猶豫了一下。還是從衣服里,取出了另外一封請柬,說道︰「這是我們同盟會宋先生地請柬,宋先生希望能夠和先生見一面。」
徐長青眉頭微微一皺,疑惑道︰「宋先生?哪個宋先生?」
「是宋教仁先生。」安莊神色顯得頗為敬仰的說道。
「原來是他!」徐長青一臉恍然,跟著又搖了搖頭。沒有接請柬,說道︰「我是個方外之人。宋先生還是不見的好,你下去吧!」
見到徐長青一口回絕,安莊不敢再多嘴,將請柬收回衣服里,躬身退出了房間。徐長青又看了看請柬上的時間。見現在離赴宴還有一段時間,于是便讓人將黃家兄妹叫了過來,然後就在房間里傳授他們二人世俗權謀之學。為他們將來在陳家立足打好基礎。
徐長青的授課直到傍晚時分才停止,相比起黃山的懵懵懂懂,黃娟則已經領會了七八成,剩下地就只是經驗了。見此情況徐長青決定把陳家的事情在接下來的一年時間里,慢慢的交給黃娟,至于黃山,他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讓憨厚地黃山玩弄心計顯然有點不切實際。
在此之前徐長青就讓陳德尚取消了準備舉辦的陳家家宴,見赴宴時辰差不多快要到了的時候,便領著黃家兄妹兩人坐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前往聚仙樓。
聚仙樓位于南京路上,原本是蘇州一個小商人的產業,因為生意興隆,被法租界的黃金榮看中了,用些江湖手段不花一分錢把它訛了過來。由于這里有黃金榮這個華捕頭目保護著,聚仙樓便成了上海灘江湖中人談判請客地必選之地,生意比起以前又好了一倍有余,讓黃金榮賺了個盆滿缽滿。
今天黃金榮的門生謝保生娶第三房姨太太,在聚仙樓大擺筵席,雖然是姨太太,但是筵席規格絲毫不比正妻差。這主要是因為這位姨太太身份不同,明面上地身份是上海灘九連星的大姐,暗中則是娼門胡月娘的徒孫。
胡月娘自從吞並白蓮教之後,大有一統天下的勢頭,下九流旁門中除了那些保持中立歸隱世外的人以外,其余還在世俗里混地人差不多都投到了她的麾下,在上海灘這一畝三分地上也只有根深底厚的白相門還在苦苦支撐著。雖然白相門對外擺出一副對抗地架勢,但是其內部卻有如一盤散沙,那些原來主事的修行者不是死在娼門高手手里,就是投靠了胡月娘,剩下的也只有一些世俗中人。若非因為修行界不能太過插手世俗界的事情,只怕胡月娘早就統一了整個下九流勢力。
雖然修行界的事情世俗界知道得很少,但還是有一些大亨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到了一些有關修行界的事情,黃金榮就是其中之一。黃金榮這人沒有讀過什麼書,可他也知道什麼叫做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上海灘上盯著他這個位置的人多如牛毛,就等著他哪一天重重的摔一交,所以靠上胡月娘這棵大樹就成了他最好的選擇,而胡月娘似乎也想找一個在上海的世俗代言人,正好一拍即合。
原本按照黃金榮的意思是他來娶這房姨太太,和娼門聯姻,可惜人家雖然出生低賤,卻看不上黃金榮這張麻子臉,反而便宜了他的門生,這件事著實讓黃金榮氣惱非常。
聚仙樓分為東西兩個廂房,眼下東廂房謝保生娶姨太太是熱鬧非常,而與之相對的西廂房卻顯得冷冷清清,門口只有一個臉上有疤的漢子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客人。雖然這邊看上去寒酸,但是在南京路上討生活的混混潑皮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惹事。別說包下整個西廂房的那個人惹不起,就算是站在門口的這位也不是他們可以輕易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