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五天前已經離開了。」燕風平復了一下心情,神色略顯肅然,說道︰「不知為何數日之前黎家巫門突然全族出動一連滅了金丹南宗白玉蟾一派在丹霞山和雲台山的傳承,現在正前往白玉蟾在雲南蒼山的最後一處道統所在,似乎想要把白玉蟾一派趕盡殺絕似的。你也知道雲南蒼山的金丹南宗宗主飛蒼老人于廢龍頭有救命之恩,而且與白苗宋家、除魔關家也有一些淵源,關正和廢五在收到消息之後,才會匆忙趕往雲南。我也想見過你之後,前往雲南一趟,看能不能化解此事,畢竟修行界現在的爭斗實在太多了,若再這樣下去,只怕還沒有等天地大劫劫起,我們這些修行中人就已經死得沒剩幾個了。」
「燕大俠,留下來等我,只怕不單單是想要見我一面吧!」徐長青眉頭微微一皺,說道︰「燕大俠是想要讓我也一同前往?」
心思被拆穿,燕風顯得有些尷尬,點了點頭,說道︰「我曾听你說過,你和黎家家主大神漢黎頡有些交情,所以你去或許……」
「燕大俠並非我不願幫忙,只是此事我去也于事無補,或許還會雪上加霜。」徐長青搖了搖頭,說道︰「我和黎頡雖然有些交情,但那交情可不是什麼好交情,他見了我只怕會適得其反。」跟著又問道︰「可知此事起因為何?」
「起因也是尸神宗一戰。」燕風臉色陰沉將事情的原委一一說了出來。
自從仙佛正宗鏟除各地邪道以來,一些未受此事波及的小門派也認為此時正道檔興,于是不再滿足于在一旁搖旗吶喊,開始動手清剿周邊的邪道中人。丹霞山、雲台山以及蒼山的白玉蟾一脈源自同一祖師白玉蟾的徒孫玄妙道人,算是一體三門,在南方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修行門派。丹霞山一派的宗主在領著弟子清剿周邊邪道中人地時候,遇上了一個養著邪魅地黎家神漢,在爭執無果後。那名黎家神漢和邪魅都被丹霞山一派的人所殺。雖然事後他們毀尸滅跡想要隱瞞過去。但是最終還是被黎家以巫法探知,于是便發生了黎家大開殺劫一事。
听完燕風的敘述之後,徐長青臉色一怔,心有所感,隨後立刻掐指算了一下,發現周莊曾與他合作過的黎兵氣數已絕,不由得嘆了口氣。當日他也曾看出黎兵有血光之災,曾經出言提醒。沒想到最終還是未能逃過一劫。
「燕大俠,恕我直言,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妙。」徐長青表情嚴肅的說道︰「下九流九門之中,數巫門最為神秘,其巫術法門暗合天道,令人防不勝防。巫門神漢在黎家地位崇高,絕非等閑人可比。這次他們是挾怒傾巢而出。勢必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無論勝負如何,其結果必然死傷眾多,燕大俠你若去了也不過是平添一個怨魂罷了。燕大俠,你……」
「長青,不必再說了。」燕風打斷徐長青的話,說道︰「你我結識多年,難道在你眼中我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嗎?」
徐長青知道自己的這番勸阻適得其反,不禁嘆了口氣。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根刻有花紋地尺長銅棍遞給燕風,說道︰「此物是當日我和黎頡斗法後,他送給我的一件信物,燕大俠你且拿去,遇到危機之時。或許能夠有些用處。」
「多謝了。」燕風小心接過銅棍。收入腰囊之中。
之後三人又談了一會兒,交流了一下最近修煉所得。燕風和鄭玄便轉身離開了房間。徐長青轉身走到黃家兄妹的房間看了看,見他們已經收拾好了房間,並且自覺的打坐修煉,不由得欣慰的點了點頭。徐長青回到正屋,將正屋四周的封靈陣打開,然後從袖里乾坤中取出那個靈骨令牌。
在回來的路上,徐長青便已經仔細研究過這個靈骨令牌,雖然其煉制手法神妙無比,但是功用卻十分單一,它就是專門為了六十甲子神將大陣而制作出來地。如此一件寶物卻只是雞肋般地存在,實在讓徐長青感到可惜,直到剛才見到了常陰,他才心有所思,想到了一套寄靈換體之法,可以讓常陰利用這靈骨令牌恢復功力,並且還可能令其修為更上一層樓。
自從尸神宗一戰後,徐長青心底多了一絲危機感,雖然以他的修為即便遇到那些仙佛正宗的高手圍攻,只要內山門里那些老怪物們不出世,他便有絕對信心安然退走。可是他走了,桃花山義莊卻走不了,黃家兄妹也不可能走月兌,為此他只能想辦法找一些實力足夠震懾他人的修行界高手。原本他的理想人選是燕風、廢五和鄭玄三人,以這三人的實力放眼整個修行界能夠與其匹敵的也沒有幾個,充當義莊護法是最合適不過了。可惜事與願違,眼下除了鄭玄以外,其他兩人都已經沒有了可能,所幸還有常家兄弟可以充數。
常滿個性簡單,只需要用絕對武力就可以降伏他,而常陰則心思復雜,並且因為京城一戰,不但沒有撈到任何好處,還修為盡廢,對徐長青可謂恨之入骨。想要讓常陰充當山門護法,實在需要花費一些心思和手段。剛才一進來,徐長青便以冷言冷語來刺激常陰,很輕易的便找出了他的心理底線和願望,他依然想要活下去,依然想要恢復修為。
徐長青自然沒有蠢到就這樣用這靈骨令牌來恢復常陰地功力,這樣做常陰即便恢復了修為,也不會感激他,還會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現在常陰會在外界的事情徹底平息之前暫居義莊,徐長青有足夠的時間來做準備,到時無論他是否願意都只能乖乖的待在義莊做山門護法。只要有鄭玄、常陰和常滿三人在,加上桃花山守山大陣,即便自己離開了桃花山,黃家兄妹也不會有事,實在不行還可以將大道圖留下來給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