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汽車完全消失在街角後,徐長青已然站在雨中沒有動,他的心似乎已然沒有從之前的氛圍中解月兌出來,眼神深邃且略帶憂郁。這時,龍進寶、陳震山和安迪都同時出現在他身後,只不過三人都沒有上前打擾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他身後,陪著他一起淋雨。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嗎,一股淡淡的力量從徐長青體內散發出來,他的容貌又開始逐漸衰老,變得死氣沉沉後,跟著重新變得年輕起來,回到了當年雙十年華的樣子,才停止轉變,而他身上的力量也似乎完全消失了,無論從氣質、還是舉止都像是一個普通人。
「師父、先生,您沒事吧?」龍進寶等三人都感覺到了徐長青的變化,知道他剛才又經歷了一次生死劫,都不約而同的急聲問道。
「很好!我很好!」徐長青轉過身平靜的笑了笑,然後抬頭看了看天空。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淡淡的說道︰「不過這雨下的很讓人心煩。該停下來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前一秒還傾盆宣泄的大雨就立刻停了下來,天上厚厚的雲層也很快散開消失,露出了明朗的星空。龍進寶三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彼此對視了一眼,他們絕不會認為雨這麼快停下來是個巧合。但是他們卻又感覺不到有任何法力影響天氣,仿佛徐長青的話就是一種無聲無息的力量似的。
「神。說要有光……」安迪雖然信仰佛教,但是對西方教會也非常熟悉。剛才的那一幕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西方教會根本經文中描述的第一個場景,而他的嘴巴也隨之用拉丁文背了一遍經文中最著名的那一句話。在見陳震山和龍進寶不明白時又用華夏語背了一遍。
相比起安迪表現出來的震驚,龍進寶和陳震山這兩個很少接觸西方教會經文的華夏人並沒有感到任何的異樣。在他們看來這只不過是仙人應該有的基本能力,算不得什麼了不起。
「身上**的真是讓人難受!」徐長青絲毫沒有在意剛才自己展現出來的驚人能力,仿佛剛才不過是呼吸一般普通,隨後他熟練地施展太陽真火。將四人的衣服瞬間烘干,跟著朝陳震山和安迪問道︰「剛才跟蹤在觀青後面的那個異類怎麼樣了?知道是誰派出來的嗎?」
「那個家伙已經清除了。」陳震山回答時一臉輕松,顯然沒有花費太多的手腳,然後將自己和安迪問出來的信息告訴徐長青。
徐長青听了以後,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吩咐道︰「等會兒你和安迪把最近幾天得到的消息整理一下,把那些心懷不軌者的名單交給進寶。」說著,又看向龍進寶,淡淡的說道︰「等觀青的婚禮過後,進寶你辛苦一下。把名單上的人清理一遍,我不希望有任何危險存在。」
「弟子明白。」龍進寶眼中閃過一絲濃厚的殺意,躬身受命道。
感受到充滿血腥氣味的殺意,陳震山和安迪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相互看了一眼,並沒有多說受命,只是朝徐長青微微的點了點頭。
「另外將來我如果沒有在人間的話,」徐長青跟著又無比嚴肅的看著三人。沉聲說道︰「卿萍就是你們最要尊敬的人,不能對她有任何忤逆的舉動。」跟著話語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明年出生的那個小家伙就是你們的師弟,安迪,你就代為師照顧他吧!」
在愣了一下後,安迪連忙微微躬身道︰「弟子遵命。」
一九二九年的聖誕節對于美國絕大多數人來說並不是一個值得高興的日子。隨著難以抵擋的經濟衰退席卷美國各州,不少人都在聖誕節之前失去了工作,對未來的迷茫讓他們沒有半點過節的心情,而空癟的口袋也讓他們無法像過去一樣為家人購買過節的禮物。只不過居住在舊金山的貧民顯然是個例外,他們比起其他地方的貧民窯幸福不少,至少在平安夜的時候,他們的桌子上都有一只免費的火雞,而為舊金山所有貧民送出這份聖誕禮物的正是今天要舉辦婚禮的華商董家。
給貧民送火雞的這個想法是董麟策想出來的,或許是姐姐即將出嫁的原因。這些天他成熟了不少,處理董家商業上的一些事物也變得非常熟練。今天的婚禮事務它也從盛卿萍手中接管了過去,並且處理的非常得體。不少對他熟悉的人都在驚訝之余,也開玩笑的說他已經完全長大了。
董麟策的轉變只是讓參加婚禮的來賓感到有些意外,但是盛卿萍的變化卻讓所有人感動震驚。雖然她的穿著打扮依然非常成熟老派,但是她的容貌卻在一夜之間年輕了至少二十歲。頭上的白發、臉上的皺紋全都消失不見,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出少女一般的青春活力。大多數不是太熟的來賓第一眼看到盛卿萍的時候,都錯把她當成了董觀青,而站在她身旁有些魂不守舍的董震宇則更像是她的父親。
一群婦人在見到盛卿萍的變化後,都顧不上場合,將其拉到一旁詢問其保養秘方,而其他人也圍住了董震宇無不露出羨慕之色。對此董震宇只能回應以微笑,但是他的微笑中卻略帶著一絲苦澀,與來賓的交談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時的露出復雜的眼神看向光彩照人的盛卿萍和人來人往的大教堂入口。
在距離婚禮正式開始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看向教堂入口的董震宇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向身邊的人道了一聲歉,然後邁步朝進入教堂的一行四人走了過去。這是盛卿萍也看到了進入教堂的人和董震宇的舉動。她似乎也想要走過去,但是最終還是理智的停下了腳步,下意識的模了模肚月復,臉上露出了復雜的苦笑,轉過身去。
只見董震宇這時已走到了那一行人的前面,在眾人不解的視線下,朝中間那名看上去比董麟策還要年輕的華人拱手,道︰「徐先生,多年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