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柳道友想必的確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則不會禮。這事就算了,希望柳道友以後能夠公私分明,不要再有這樣的事生了。」站在主位上的一名樓觀道的女仙微微一笑。並未露出任何惱怒之意,跟著又獨自為此事做了一個了結。或許是感覺到有些專斷獨行了,她又轉頭看了看身旁肅立的霧鎮清風閣八位返虛人仙之九靈仙,多問一句,道︰「前輩,你認為這樣解決如何?」
「就按照雲道友的意思辦吧!」同樓觀道女仙守在此地一上午的九靈仙雖然心中有些不悅,但也不敢在這名女仙面前露出半點異樣,淡然一笑,點了點頭,對樓觀道女仙的決定表示贊同。然後他像是將氣撒在了青柳女冠身上似的,加重了一分聲音,語氣略顯教,道︰「柳道友。你們宗主將你們派到此處不是為了方便你們辦私事,若是你們宗主知道今日之事。只怕很難如我等這樣善了。少不得禁閉責罰,還望你以後做事之時能夠多加三思,不要給你們神農谷丟臉。
「前輩教得是,晚輩必銘記在心,時時自省!」雖然九靈仙這種教毛的口氣令人感到厭惡,但青柳女冠沒有打算在這件事上再糾纏下去。老老實實的認了聲錯,然後直接說道︰「那徐長青身上的破法錐已經被煉到了通瑩無明的最高狀態,我神農谷留在上面的印記也被煉化了。根本看不出其來歷。貧道也用話語試探過那徐長青,並沒有試出任何有用的東西。只不過貧道在離開的時候已經約了他今晚來此一敘。商量兩年後太上清靜天寶庫一事,如果此人也是為了這件事的話,必然會來此,到時,」
「夠了!柳道友,你此行的目的只是察探而已,有何權利替我等做出決定,如果那徐長青來了,手中又的確握有我等急需的破法錐的話。難道還真的要依你的話,讓那一介散仙和我等宗派平分利益不成。」九靈仙揪住了青柳女冠的錯處,連聲責問道︰「我清風閣倒也罷了,你又將上尊樓觀道置于何地?」
九靈仙的話明著是針對青柳女冠,暗中意思直指神農谷眾人目無尊上。竟以外門靈山的仙家宗派凌駕于清風閣和樓觀道之上,擅自替他們決定事情。他之所以會這樣借題揮,不惜正面與神農谷翻臉,主要也是因為對樓觀道這次派來霧鎮主事的女仙玉玄真人雲笙感到不滿。認為她來此的這段日子太過重視神農谷了。甚至于,雲笙最近的一些舉動在一點點的將清風閣給邊緣化。讓他們有種隨時可能被樓觀道放棄的錯覺,所以作為霧鎮清風閣之九靈仙才會不合時宜的突然難,借此逼迫玉玄真人雲笙表個態。
九靈仙選擇的時機的確非常精妙,這番話若是落入心胸狹隘之人的耳中只怕會給神農谷帶來一場禍事。可若玉玄真人有心維護的話,他也可以借此看出樓觀道的心思,為清風閣的將來早日想條後路。
對于九靈仙的心思,玉玄真人雲笙又豈會看不出來,就連韋天陽和青柳女冠也能察覺到其意思,臉色微變,目光轉移到了女仙雲笙身上。雲笙頗有深意的看了看九靈仙,臉上微微一笑,說道︰「前輩言重了,柳道友會做如此安排也是為了完成我等之事,畢竟如果不將其引出那間設有各種陣法的房子,我等做事會很被動,而且柳道友也沒有對那徐長青說一定會同意與之合作,所以談不上什麼目無尊上。」說完,她又肅然道︰「前輩乃是此地主人,還請領人準備今晚的接待事宜,以免到時墜了我內門靈山仙家宗門的名聲。」
玉玄真人對神農谷的維護之言,雖然早在九靈仙的預料之中,但還是讓他感到有些驚訝。他臉色稍微陰沉了一下,然後恢復常色。沒有再做糾纏,順著玉玄真人的話。說道︰「那徐長青真的有雲道友說的那麼厲害嗎?我們這里可是有十余位內門中品境界的返虛人仙,就算是內門靈山小清微天的宗派內能有此實力的也只有一手之數,雲道友是否,」
「有備無患。」雲笙似乎對九靈仙的再三置疑有些不耐煩,臉色有些陰沉的看著九靈仙,道︰「前輩莫非忘了自己的身份,還是說我樓觀道已經不再被清風閣放在眼中了?」
雖然九靈仙對玉玄真人重視神農谷感到不滿,出言試探已屬極限,遠還未有膽量與之翻臉,見雲笙露出怒意,連忙失禮陪罪,誠言不敢,說著便不再多做停留。頗有深意的看了看神農谷眾仙,然後領著清風閣的仙人離開大殿。
在九靈仙離開後,雲笙又朝韋天陽看了看,韋天陽似乎明白其用意,吩咐除青柳女冠以外,其他的神農谷眾仙全都退下去。在殿內只剩下三人之後,雲笙取出一方手帕,口中默念咒語,將其扔到空中,手帕立刻見風展開,變戲習白霧。將二人籠罩在其內,隔絕了一切窺視的法乙,※
剛剛離開的九靈仙原本準備通過大殿內的陣法探察殿內情況,可是當雲笙取出的手帕法器展開後。他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封禁之力將殿內所有陣法的陣力全都強行驅散。就連他的神念也受了不小的傷害。一陣眩暈襲上心頭,差點沒能站穩,坐在地上。
「雲煙仙霞帕!竟然是太上清靜天明霞娘娘的雲煙仙霞帕!」九靈仙很快恢復了過來,沒敢再將神念延伸到大殿內。隨著有些混亂的思緒平靜下來,他很快就從雲笙所施法寶的外相想到了一件傳說被封在太上清靜天寶庫內的至寶,忍不住露出一臉驚訝之色,喃喃自語道︰「莫非傳言是真的,樓觀道已經找到的無需六王血脈也能進入太上清靜天寶庫內境的方法?」跟著他察覺到自己失言了,立刻整了整神色。朝周圍同門掃看了一圈,然後異常嚴肅的說道︰「今日之事誰都不準傳揚出去。否則以叛門之罪論處。」
「謹尊師兄法旨。」能夠修煉到返虛人仙之境的仙人又怎麼會有愚鈍之人,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連忙應道。
對于同門的表現,九靈仙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朝眾仙身後一個面色焦黃的苦相道人,說道︰「螟虛子,你修得是青光遁,可日行三十萬里。乃眾師弟之最,回內門靈山也不過是三四天的功夫,就麻煩你跑一趟,回宗門內將今日之時原原本本的報于閣主,並問閣主我等該如何在樓觀道和神農谷之間自處?請他回句話。」
螟虛子似乎口不能言,點了點頭,跟著手掐法印,口念法訣,右腳微微抬起在地上用力一跺,整個人立刻化為一道青光,直沖天際,眨眼便消失在空中。
暫且不說,清風閣和樓觀道之間出現的裂痕,神念始終籠罩住清風閣,對這里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的徐長青雖然看出清風閣和樓觀道的些許不和,但也沒有在其中做些文章的打算。在他看來,清風閣對樓觀道的不滿就像是小孩子見一向寵愛自己的大人突然偏心另外一個小孩子。而心生嫉妒不滿一樣,無論這種不滿的情緒如何的強烈,都不會改變樓觀道對清風閣的控制。今日九靈仙的作為雖然試探出了樓觀道對自己宗門的態度,但也變相的將自己置于了樓觀道的不滿之中。如果清風閣的閣主夠聰明的話,應該是裝作這件事從來沒有生過,以前怎樣。現在依然怎樣,而且還要比以前更加貼近樓觀道,這樣方能保住其在樓觀道這位宗主宗派心目中的地個。即便他們心生二意,在沒有找到另外一個。足以跟樓觀道相抗衡。並願意為其出頭的大羅天宗門之前,他們也不應該表露出任何不滿,否則等待他們將會是滅頂之災。
清風閣的大殿內外都有各種仙家陣法保護,一般返虛人仙甚至合道地仙的神念都很難穿透這一層層陣力,窺探到其內情況,但是這種程度的陣力卻無法阻止徐長青的金仙神念。他的神念隨著青柳女冠回到清風閣的那一刻,也滲透到了清風閣的每一處地方,而之前大殿內的眾仙也自然被他的神念完全捕捉住。
在一年多以前剛剛來到昆侖仙界的徐長青由于是第一次接觸到昆侖的仙人。雖然當時只是以神念探察到其存在。但是對于那幾名昆侖仙人中修為最高的韋天陽和雲笙卻有著極為深玄的印象,所以當神念覆蓋整個清風閣的時候,他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兩人來。比起一年多以前,韋天陽和雲笙二人的修為現在竟然提升了整個一個境界,由原本的金丹數峰之境。提升到了返虛人仙之境。只不過徐長青依然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兩人身上的返虛人仙氣息並不穩固,而且還未完全煉化的丹氣依然環繞其周身,可見其修為的提升乃是某種丹藥所致。剛才大殿內的談話雖然沒有太多實質的內容,但是徐長青卻能夠感覺到這個,玉玄真人似乎知道一些什麼,很可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否則不可能將他這一介身份不明的散仙擺放在和這些弟子眾多的仙家宗門同樣的地位。之前九靈仙對青柳女冠的責問,說她妄圖讓徐長青和他們這些仙家宗門平分利益。雖然表面上是針對神農谷,但實際上卻是針對樓觀道。由此可見這玉玄真人之前和清風閣商議事情的時候很有可能將徐長青提到了一家宗門的地位。唯一能夠對這種反常現象的解釋只有一種,那就是玉玄真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以黃家兄妹這對弟子在大羅天的地位,燕風、關正等摯友在昆侖仙界的地位,即便還不清楚他的修為境界,他也絕對有資格和樓觀道等仙家宗門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