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朝下趴在床上,嘴里哼哼著像是不堪忍受病痛的折磨似的。張妍爬到床上,一只手在男人的頭上撫模著,就像模著一只躁動不安的寵物,試圖讓它安靜下來。
「我一天到晚,起早貪黑,絞盡腦汁,都為了什麼呀」男人在張妍的撫模下嘟囔道。
紫惠坐到床邊,伸手去扳男人的頭,試圖讓他轉過臉來。一邊極盡溫柔地說︰「五六十歲的皇帝沒有太子也沒急成你這個樣子。莫非你現在是有了金山銀山等著要人繼承呢。」
尚融一下翻過身來說︰「人家拾破爛的手推車上還坐著個小屁孩呢,我為什麼沒有?」
紫惠听了撲哧一笑道︰「好好,趕明兒咱也讓家里跑著幾個小屁孩。到時候你可別嫌煩。」
尚融一听來了勁頭,看看兩個女人,厚著臉說︰「心動不如行動,你們誰先來。」
紫惠站起身說︰「我要上班去了,我約了公司的法律顧問談事情呢。妍妍閑著呢。」說完就逃了出去。
張妍從床上跳下來說︰「哎呀我鍋里還煮著東西呢。」說完就扭扭捏捏地也出去了。
尚融趴在床上自言自語道︰這下安靜了,還是睡我的回籠覺吧。
金生打完電話沒有去赴約,而是在外面轉了一圈,想好了怎樣應付鄭剛的詢問才往家走。
可一進家門,他就愣住了。鄭剛沒有像往常那樣出來迎接他,屋子里一點動靜也沒有。他來到里屋一看,瞬時就氣炸了肺,一坐在鄭剛曾睡過的床上呼呼直喘。
這小子把我甩了。把老子當槍使了一回。看樣子肯定是不會回來了。他身無分文能跑哪里去呢?
他們真會給自己的卡上打錢嗎?如果真能得到這筆錢就發財了,那時帶著錢離開這里,鄭剛管他死活呢,誰讓他給老子耍花樣呢。
他一定沒想到我會直接跟他們要錢。讀書人就是迂腐,做什麼事都要來點程序,老子就喜歡直截了當。可萬一那些人不給打錢呢,他們會不會根據儲蓄卡找到我呢,應該不會,只有公安局的人才能查到。不過還是小心點好,最多兩天時間,不管是否拿到錢都要消失一陣子。
金生躺在床上浮想聯翩,患得患失,只盼著明天趕快到來,輾轉反側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了才睡去。
金生一覺睡到十二點才醒來,躺在那里迷糊了一陣,突然想起了那筆錢,就從床上一躍而起,臉也沒洗就匆匆出了門。走了十幾分鐘就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個工商銀行櫃員機。金生心里突突直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緊張。可能是做賊心虛吧。
左右看看沒什麼人,櫃員機張著嘴孤獨地靠在牆上。金生幾步就走了進去,把手心里握出了汗的儲蓄看插了進去,輸了兩遍密碼才才進入系統,按下查詢余額按鈕,奇跡就出現了。金生知道自己的卡上只有幾百元錢,現在單看那串數字的長度就知道和以前不一樣了。心中一陣狂喜,回過頭看看四周,沒有一個人注意自己。用手指點著屏幕數了一遍,他才確定那些人沒有按照他的要求打一百萬,而是只打了十萬塊錢,心里微微有點失望,可並沒有驅散他的興奮之情,畢竟自己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麼多錢。是不是真的?不會是哪里弄錯了吧。
為了驗證這個事實,證明不是櫃員機有毛病
同時也證明自己不是在夢中,他顫抖著粗壯的手指笨拙地輸入一串數字,當出抄口歡快地叫著吐出一千元嶄新的票子的時候,金生心花怒放地吹了一聲口哨。天哪,一天只能取五千。什麼時間才能把這麼多錢取完呀要不拿著身份證直接到銀行取?那也得等到明天才行,要預約呢。什麼臭規矩。今天晚上再給那些人打個電話,催他們把剩下的錢打進來,看來那些人怕鄭剛呢。鄭剛你現在在哪里呢。
金生想著這個財神爺,不禁有點同情起他來了。可轉瞬間,他已經鑽進了一輛出租車。先找個地方快活一下,好久沒打*了。
就在金生身處快活林盡情享樂的時候,有個男人正在電腦上看著他的詳細資料。
孫小寧的這些朋友看來真不是吃干飯的,這麼短的時間就把這個人的祖宗八代都搞清楚了。看來那一千萬花的值,光是幾個朋友就有這麼大的用處,那個代表身份的號碼看來也要找個時間試試效果。尚融點了一下鼠標,就把金生的那份資料發給了張銘。鄭剛這次跑不掉了。
鄭剛對古愛花找的藏身處非常滿意。遠離市區的農民私宅,帶一個單獨的小院,周圍房屋一棟連一棟地向外延伸出去,幾乎看不到邊,特別是那些曲曲彎彎的小巷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很容易讓人迷路,住在這棟房子里,外面掛把鎖,一年都不會有人上門。
鄭剛不禁想起了張彩霞的那個給自己帶來無限溫馨和幸福的小院子。彩霞。不知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你可要堅持住呀
自從從一監醫院跑出來後,鄭剛頭一次有了安全感。這倒不是說金生的房子不安全,其實在鄭剛的內心,讓他不踏實的還是金生這個人,畢竟他和自己有同學關系,龐大的偵查機構早晚會發現他的這個關系,他知道,像自己這樣的案犯,公安機關一定會不惜血本地進行追蹤,絕不會有絲毫的懈怠。再說,金生整天在外面游蕩,說不定什麼時候老毛病犯了,又會撞到警察的槍口上,那時自己就成了他爭取立功的最好素材。只是那時自己除了金生確實找不到一個比他更合適的人。
現在好了。愛花的出現,歪打正著地幫他解決了這個難題。這個婊子雖然背景復雜,但也正好是個掩護,畢竟現在的婊子數都數不清,不可能個個都在局子里掛了號。
從昨晚愛花回來說的情況來看,金生並沒出什麼問題,按時回家睡覺了。這說明尚融沒有動他,但並不能說明尚融不想動他,也許他們已經盯上金生了,還得過幾天事情才能明朗。那時才能決定下一步怎麼辦。
「從進門你就沒說過話,你是不是對這個地方不滿意。」古愛花站在門邊埋怨道。
鄭剛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思想跑的太遠了,還沒有顧上和女人說話。拍拍床邊說︰「過來坐,這個地方非常好,我很滿意,沒想到你這麼能干。」
愛花受了男人的表揚,露出得意的微笑。鄭剛伸手將愛花攬入懷里說︰「愛花,我覺得自己愛上你了。」
愛花看著男人說︰「得了吧哄傻子呢。我們這種人不信這個。」
鄭剛托起女人的下巴,吻著她的嘴說︰「我說的是真的,自古道︰患難見真情,你我是患難之交啊」
愛花摟住男人的脖子說︰「不管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只要你真愛我一天,我也一樣。反正也沒人愛過我。」
鄭剛溫柔地說︰「那我現在就愛你好不好?」說著就伸手進入女人的衣服里握住一只**輕輕揉動起來。
愛花在男人的注視下,破天荒地羞紅了臉。
尚融在市公安局的大門口站了一會兒,那些沒穿制服的人進出大門都要出示證件,有的好像還要經過門衛打電話請示以後才能進去。尚融從上衣口袋里模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拿在手里朝大門走去。
「喂你是干什麼的,找誰?」門衛大聲喊道。
「我找張愛軍。張局長。」尚融將身份證拿在手里晃了一下說。
听說是找局長的,門衛瞬間好像就底氣不足了,聲音也柔和多了。「是約好的嗎?」
「沒有。」
「那你先等一下,我要打個電話。你叫什麼名字?」
「尚融。」
門衛在那個小房間里待了一會兒出來,神情顯得很親切,好像完全將尚融當成了自己人。「你進去吧,張局長等你呢。二樓最里面辦公室。」
尚融邊往里面走邊想,這個門衛一定以為自己是張局長的熟人呢,其實,張愛軍這麼爽快地接見自己完全是因為自己嫌疑犯的身份,說不準還以為自己是來自首的呢。如果公安局什麼人都不能進去,對自首的人則永遠都敞開大門,畢竟來自首的人太少了。
尚融順著走廊往里面走,一邊抬頭看著門上的牌子,不時有穿著警服的公安人員擦身而過。果然,在最里面那個房間的門牌上寫著局長辦公室幾個字。把最高行政長官的辦公室安排在最里面,不知是出于什麼樣的考慮。安全因素?吹毛求疵。也許是為了清靜吧,就和公司總經理辦公室的位置安排出于同樣的考慮。
尚融敲敲門,得到里面的允許後就推門走了進去。房間倒是挺大,擺設卻很簡單,房間里所有具有使用功能的設施都集中在局長寬大的辦公桌周圍,這樣便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核心。而房間的其余地方則什麼也沒有,使整個房間顯得空蕩蕩的,心理學家說,房間里的擺設越簡單,說明主人的頭腦越復雜。
局長辦公桌上的物品擺放的很整齊,最突出的就是那面微型五星紅旗,雖然小,但仍然代表國旗。尚融不明白在辦公桌上插著國旗有什麼含義。也許證明這張桌子是國有資產吧。
張局長顯然在短短的幾分鐘里對尚融的來訪作了多種評估,他沒有站起來迎接客人,也許作為局長他已經不記得這種禮節了。一般都是別人站著迎接他才是正常的。此時,張局長銳利的目光注視著進來的這個年輕人,這種目光曾經使心懷鬼胎者戰戰兢兢,使犯罪分子望而生畏。
尚融畢竟是個俗人,雖有點小智慧小聰明,可在身經百戰的老江湖面前還是女敕了點。所以,當他和張局長的目光踫到一起的時候,差點將問候語都忘記了。他覺得很奇怪,自己在祁順東面前怎麼就不會出現這種情形呢,難道因為祁順東帶著一個副字的原因?平心而論自己可不是那種勢利眼。也許是他那具有殺傷力的目光使自己感到不安吧。
「你找我有什麼事?坐下說吧。」張局長的話不冷不熱,不緊不慢,正是官長的味道。只是官味多了點,長者的味道少了點,至于兩者的比例搭配是一門大學問,不是經商者所能體會。
「張局長,我是朋友介紹,特地來拜訪。本來應該到府上拜訪的,可總覺得太過冒昧,所以……」尚融終于想起了來此之前想好的台詞。
張愛軍听了尚融的話似乎大出所料,仰起頭眯著眼楮好像在思索是什麼樣的朋友介紹這個嫌疑犯來拜訪自己呢。搜索的結果是不得其然,只好開口詢問︰「哦我的朋友?」
「前一段時間我去了一趟上海,偶然得知你是孫小寧的父親孫海洋的老戰友,可以看出小寧對你是非常的敬重,而我和小寧是朋友,也是你的晚輩,又在同一個城市里,如果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如果不來拜訪,到時小寧可要怪我不夠意思了。只是……」
張愛軍此時不僅僅是覺得出乎預料,而是大吃一驚。吃驚的不是他知道自己和孫家的這層關系,而是這個頭號嫌疑犯居然是孫小寧的朋友。孫小寧是干什麼的,他心里自然清楚,他們嘴里的朋友可不是一般的朋友,有特殊含義。難道……
老成持重的張愛軍終于從他的寶座上站起來,居然親自倒了一杯開水放在尚融面前的茶幾上。「可我沒听小寧說起過你的名字。」
「這不奇怪,名字對我們來說只是個符號,我在本市還有幾個朋友,可能小寧也沒對你說過。這不要緊,現代通訊幾秒鐘就能證明這個問題。」尚融此時才真正松弛下來,舌頭也顯得靈活起來。他暗自高興,看來那筆錢沒白花。
「你稍坐一下,我馬上回來。」張愛軍似乎感到了事情的復雜性。
張愛軍剛出去,就進來了一位年輕的女警察,她對著尚融嫣然一笑,就拿起暖瓶要給他添水。變相的監視。也不奇怪,局長辦公室怎麼能讓一個陌生人獨自待著呢,「謝謝,小姐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尚融翹著二郎腿,放肆地問道。
女警放下暖瓶惱怒地看了他一眼,因為不知道他和局長的關系,所以沒有發作。只是不理他,只顧整理著桌子上的文件。怪不得那麼整齊,一天要進來整理好幾回吧。不知局長給她整理過裙子沒有,她的姿色比小雨可差遠了,不過比小雨要豐滿。尚融盯著女警裙子里的小正*地想著,張愛軍推門走了進來。女警就適時地離開了房間。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剛才你說是來拜訪我,不會這麼簡單吧,你就直說,找我有什麼事。」張愛軍沒有回到他的寶座上,而是在尚融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神態顯然已經沒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了。
終于談到正題了,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交淺言深是官場大忌,今天只是拿孫小寧做個敲門磚,看來還挺靈。等找個適當的機會再做點功課,才可以談正事。不知局長大人喜歡不喜歡人民幣。自己的來意他心里很清楚,此時不說出來才顯得更有分量。上門拜訪是虛,亮明身份是真,怎麼辦,你們自己先商量一下吧,最好能召開一個局長辦公會什麼的。
尚融想著祁順東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表現出的吃驚樣子便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張局長,你可以不信,但我是誠心拜訪,今天就算是認識張局長了,我也不多打擾,我在本市有點小生意,這是我的名片,如果張局長有什麼差遣盡管給我打電話。」
張愛軍今天覺得挺泄氣,竟然三番兩次猜錯了這個年輕人的意圖,他想起了祁順東對尚融的評價︰這是個城府很深的人。怪不得,原來是些無法無天的人,對這些人最好避而遠之,否則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災難降臨。看來要勸勸順東了。「你真的沒事,就來看看我?」張愛軍居然有了點笑意。
尚融站起身說︰「如果我還不走的話,可真的存有心不誠的嫌疑了。」
從大樓里出來,尚融心情舒暢,覺得不虛此行,自己又多買了一份保險,只是還不知道價錢。感謝小雨,這丫頭兩天沒打電話了,不會把自己忘了吧。正準備開車門,尚融就看見祁順東下了車,同時也看見了他。兩個人就相對站著互相看了一陣,祁順東就朝尚融走來,兩個人沒有握手,也沒有寒暄,甚至沒有笑容,四只眼楮里都有狼一般的凶光。
「來自首嗎?」
「自首完了,沒人收留。」
「你離我女兒遠一點。」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讓我的女兒和一個罪犯在一起。」
「那你怎麼把別人的女兒送到一個罪犯的床上。」
「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胡攪蠻纏,總之,你要是敢打我女兒的主意,我對你不客氣。」
「我是生意人,時間值錢呢,你也別想打我的主意,我倒是對你挺客氣呢。至于你女兒,她已經是成年人了,現在受法律保護,如果你代表法律的話,那就算我犯法。」
祁順東盯著尚融半天沒出聲,然後一句話都沒說就轉身走了。
尚融坐在車里喘息著,剛有的一點好心情瞬間就沒了。狗日的,祁小雅在哪里,老子現在就去日她。
尚融氣哼哼地發動起車,真的想去找祁小雅,偏偏這時手機響起來。是張銘打來的,只有一句話︰老板,貨已經提到倉庫,等你來驗貨。放下手機,祁小雅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尚融慢慢將車開上主干道,同時,眼楮盯著後視鏡。奇怪,怎麼感覺後面的車都像是在監視自己。不能冒險,這次可是要玩真的了。尚融忽然想起了上次接張妍時利用過的學校後面的那條小胡同。他不再管後面的車,加快速度向家里開去。
尚融回到家里,張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嘴里磕著瓜子,看見尚融進門就嚷道︰「尚融,快來看這部喜劇能把人的肚子笑痛。」
尚融也不換鞋,站在門口說道︰「妍妍,快穿上衣服開車送我去個地方,動作快點。」
「哎呀又要去去什麼地方嘛,人家正看得過癮呢。」張妍從沙發上不情願地站起來,眼楮卻還盯著電視。
尚融不耐煩起來,喝道︰「你這婆娘怎麼這麼磨蹭,一天到晚窩在家里還看不夠,我在樓下等你。」
張妍見男人發了脾氣,不敢怠慢,匆匆穿上衣服下了樓,不知為什麼男人的脾氣最近很不穩定,不是發神經就是發脾氣。
「等會兒你就把車停在胡同口子上,在我走到那一頭之前,不管後面有多少車你都別讓開,就裝作車壞了,等看不見我的人時,你就掉頭回家去。」尚融向女人交待著。
張妍想,這不剛發完脾氣又開始發神經了。不過她沒有問男人為什麼要玩這種無聊的有戲,也懶得問,她還急著趕回家看電視呢。
出租車行駛了將盡一個半小時才來到張銘說的黑熊溝。這里是城市的南郊,多丘陵。高高低低的小山坡上撒布著農民蓋起來的小二樓,夏天的時候,城里的人們就會涌進這里避暑,這些小二樓就成了旅社、農家樂和別墅。
尚融剛下出租車就看見張銘從停在路邊的一輛三菱越野車上下來。「老板怎麼搭出租車來的?」張銘不解地問道。
「我怕有人跟著。情況都搞清楚了嗎?」尚融沒時間詳細解釋,迫不及待地問道。
張銘替尚融打開車門說︰「前面就是別墅,我們進去談。」
這棟房子和那些小二樓又有些區別,它不是按照旅社那樣隔成一間間的,而是設計成私人別墅的模式。房子座落在一個小山坡的底部,從外面是看不見的,周圍是一片小樹林,有一條土路穿過樹林直接通到別墅的大門。汽車開到大門前面響了幾聲喇叭,一扇大鐵門就緩緩打開了。
張銘帶著尚融一直上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里,只見射天狼一個人坐在里面。他看見尚融進來,就趕忙站起來站到了邊上。
尚融坐到沙發里,環顧了一下屋子的四周。沒想到張銘他們竟然在這荒郊野外搞了這麼一座豪華的房子,怪不得要叫別墅呢。有錢就是好啊「現在可以說了吧。人呢?」
張銘清清嗓子說︰「人在地下室,地圖和穿山甲看著呢。我的意思老板還是不要見他了。問了一夜,居然沒什麼有價值的情況。」
尚融板著臉說︰「你只管詳細說來,有沒有價值我來判斷。」
張銘趕忙說︰「情況是這樣的,我們找到他家時,屋子里沒有人。一直等到晚上…多他才搖搖晃晃的回來,一看就是喝多了,所以也沒費什麼勁,干脆沒讓他再進屋就把他連夜弄到這里來了。」
尚融問道︰「你確信沒人看見?」
張銘笑道︰「時間太晚了,周圍鬼影都沒一個,就算有人看見也會以為是一群酒鬼。」
張銘見尚融不出聲就接著說︰「開始這家伙還挺硬,居然威脅我們要剩余的錢,後來地圖給他吃了點苦頭就什麼都說了。鄭剛確實在他那里住了一段時間,他就是看上了鄭剛手里的錢,沒想到鄭剛對他不放心,就利用他和我們聯系的那天晚上一個人走了,再也沒有回來,也沒有和他聯系過。鄭剛確實曾叫他再租套房子作為第二藏身點,可這家伙心疼錢,一直拖著沒辦。所以他對鄭剛的行蹤也說不上什麼,不過他保證鄭剛手里沒有錢。」
尚融冷笑道︰「這就見了鬼了,鄭剛身無分文難道他跑出去露宿野外吸風屙煙?你們沒問過鄭剛和他在一起時都做過什麼,還見過什麼人嗎?」
張銘道︰「問了,他說鄭剛躲在屋里從不出門,沒見過任何人。不過……」張銘看著尚融說︰「不過他說大多數時候都是鄭剛一個人在屋里。」
尚融站起身在屋子里來回走著,半天才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不對鄭剛如果身無分文就能離開那里的話,當初也就不會去找他了。」突然房門被推開了,地圖一下沖進了房間,猛然看見尚融站在那里,就喏喏著說不出話來。
「你就不知道敲敲門?什麼事?」張銘不高興地問。
地圖看了一眼尚融說道︰「剛才給那家伙抽了一支煙,他又想起一件事,鄭剛到他家那天晚上,有個*子正好在他家里,不過那個*子當時在他的臥室,沒和鄭剛照過面。」
屋子里的幾個人頓時都不出聲了,只是盯著地圖,地圖不知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趕忙補充道︰「那個*子他認識,住的地方也知道。」
張銘看著尚融說︰「這就對上了,看來事情最終要落實到這個女人身上。」
尚融沒有出聲,只是點點頭。張銘回頭對射天狼和地圖說︰「你們兩個現在就去,想盡一切辦法將那個女人弄來,千萬小心,別搞砸了。」
等兩個人出去後,尚融忽然心里有點後怕。這樣就牽扯到兩個人了,這些軍人就像打仗一樣,一旦開戰就收拾不住了,誰知道後面還要牽扯多少人。私設公堂,非法拘禁、綁架,這些罪名可都不輕呀只要有一個被祁順東坐實,自己就和鄭剛差不多了。但是,不這樣又能怎樣呢,難道把那些錢都給鄭剛?到那時鄭剛可能反而要滅自己呢。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那時倒霉的不止是自己一個人,鄭剛能放過張妍紫惠嗎?想象著鄭剛一旦得勢侮辱自己兩個女人的情形,尚融不禁打了個哆嗦,心漸漸硬了起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麼大的一筆錢不死幾個人是不可能的,關鍵還是看怎麼操作,只要祁順東拿不到證據,就什麼罪也沒有。再說,那些圍著這堆錢轉的人也不是什麼善類,不過是幾只蒼蠅,捏死幾只蒼蠅有什麼罪?
「老板,金生你打算怎麼處理。」張銘見尚融半天不出聲,小聲問道。
「你說呢?」
張銘看著老板說道︰「我听你的指示。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不過,從長遠安全來說,不能讓他……」
尚融坐回到沙發上說道︰「有些技術性的問題你看著處理,有個原則要掌握好,除非危及到我們的生命自由和財產安全,我們不做極端的事情。」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我曾听祁順東給我說起過一些長達十幾年的失蹤案件,其特點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最後不了了之。」
張銘听懂了老板的話,心想,原來他早已經有了注意。
尚融盯著張銘繼續說道︰「不要只盯著外部,有時壞事反而來自內部,你要對你這三個人負責,另外,不要再有任何人參與這件事了,我說的是任何人。等這件事情了了以後,我們也別在這個城市待了,到其他地方再開一片天地,那時我們修橋補路多做點善事吧。」說完閉上眼楮,似乎已經疲憊不堪。
張銘說︰「老板,你還是先到隔壁休息一下吧,有消息我會通知你。要不要到附近找個姑娘給你松松骨。」
尚融站起身說︰「這間房子永遠別讓女人進來,進來的就別讓她再出去。」
鄭剛此時悠閑地躺在床上听著愛花給他買的半導體收音機,雖然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可這間房子還沒有個電視。愛花見男人整天閑的無聊,老是在床上做那種事情也不是個事,所以就買了個收音機給男人解悶。
鄭剛已經打定主意,再過兩天金生如果沒有反常舉動,他準備通過那個征婚電話親自和尚融聯系一次,事情如果順利的話他就可以先拿到一筆錢,當然,這次他不打算要太多,目前的情況也不允許帶著一包現金到處亂竄。只要十萬塊錢就行了,這點錢他相信尚融一定會給的。等拿到了錢就帶愛花離開這里,到愛花的老家去。然後遠距離和尚融交涉,這樣對自己就安全多了。
鄭剛正考慮著今後的行動,就听見外面開鎖子的聲音。這娘們怎麼剛走就回來了,本來是不讓她再回那個住處的,可女人說有點重要的東西必須取回來。鄭剛想可能是存折之類的值錢東西。就讓她回去一次吧,目前看尚融或公安局還不至于掌握那個地方。但以後就不能再讓她冒這個險了。女人才出門,鄭剛心里又後悔了,覺得不應該讓她回去,畢竟金生知道她的住處,想起金生鄭剛越來越預感到他的危險性。
沒想到愛花這麼快就回來了。鄭剛從床上爬起來,剛進院子就見女人一臉慌張地進來了。
「出什麼事了?」鄭剛意見女人的神情就預感到出什麼事了。
「我也不知道,嚇死我了,我的屋子里怎麼有人呢,我沒把鑰匙給過別人呀」愛花嚇糊涂了,沒頭沒腦的一番話听的鄭剛雲里霧里。他一把將女人拉近屋里,發現她的身子還在顫抖。「你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愛花喘息了一陣說︰「我回家去,在樓道門口踫見住我樓下的老太太,她說我的房子漏水,把他們家的屋頂滲透了,我就一起和她上樓,到她家一看真是像她說的那樣,我就急著說趕快回家看看。老太太說︰‘要是等你回來房子都要漏塌了,還好昨天你的朋友來了才堵上了。’我當時听的莫名其妙,就想什麼朋友來了,沒鑰匙他怎麼進的門。當時我也沒多想,只想回家看個究竟。就和老太太說了兩句道歉的話。可我從她家里出來的時候,正好踫見有個男人拿著兩個盒飯上樓來,我就先讓他走前面,我後面跟著,沒想到那個男人走到我的門口就停下來敲我的門,我以為是走錯門的,剛要說話,我的門居然朝里面開了。我當時嚇的腿都軟了,我想肯定是公安局的人,我轉身就下了樓,在門口搭了一輛出租車就跑回來了。」
听著女人的描述,鄭剛的心七上八下的,脊背上冒出了冷汗。急忙問道︰「沒人知道你來這里吧。」
愛花道︰「我按照你說的在馬路邊就下了車,沒有讓車開進來。」
鄭剛一把就將女人拉進懷里,緊緊抱住說︰「沒想到你竟是個福大命大的女人。你要是讓那些人抓住我兩都完了。」
愛花抱著男人說︰「我好害怕,是不是公安局要抓我。」
鄭剛拉女人坐在床上咬牙切齒地說︰「不是公安局的,我知道是什麼人。」
愛花又撲進他的懷里說︰「我好害怕,他們不會找到這里來吧。」
鄭剛安慰道︰「不會。一定是金生給他們說出了你的住址。這個地方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他們肯定找不到。別擔心,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拿到錢,到時侯我就帶你離開這里。」說完覺得女人還是顫抖的厲害,就把女人抱到床上說︰「來,讓我疼疼你就不害怕了。」
鄭剛一邊在女人身上動作著,一邊在心里詛咒著尚融。看來不給你點顏色還真把老子當病貓了,來而不往非禮也。早晚有一天老子非**你quan家。
鄭剛咬牙切齒地想著,不覺用力用力過猛,引起了身下女人的一陣叫喚。
這天下午,紫惠正在辦公室看一份報表,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沒想到竟然是她原來工作的銀行的老上司趙啟東打來的。那短暫的一夜*幾乎已經在紫惠的記憶中淡忘了,現在一听到那個男人的聲音,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紫惠不經臉紅氣短。「原來是趙行長,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紫惠呀當了老總就把老朋友忘記了吧,我可是常常想著你呀怎麼樣,出來坐坐,敘敘舊?」
紫惠听著趙啟東油腔滑調,心里就像吃了一只蒼蠅。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是這麼個男人呢,總覺得他文質彬彬地像個斯文人,沒想到竟有如此粗俗的一面,尚融雖然也粗俗,也受過高等教育,可他從不裝文化人。都怪自己沒眼光,一輩子出了一次軌就撞在這樣一個男人身上。「我很忙,你有什麼事情就在電話里說吧。」紫惠的聲音變得冷冰冰的,顯得很不耐煩。
「我知道林總很忙,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我怎麼敢打攪你呢,我只想佔用你幾分鐘的時間,確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這樣吧,我現在你辦公樓下面的阿香茶樓等你,你一定不會失望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紫惠舉著個話筒楞在那里,考慮著到底去還是不去。他找自己到底有什麼事情,看來不會是什麼好事。可公司業務和他們銀行沒什麼來往呀還是去一趟吧,就在樓下的茶樓,他還能吃了自己?那里可沒酒喝。想著那次醉酒**不禁又是一陣臉紅。
趙啟東坐在那里正看著茶單,就看見紫惠朝他走來,不禁眼楮一亮,心里感嘆道︰再卑賤的女人只要有了錢都會變的高貴起來,瞧這個女人,那時在銀行做個小職員,即使被自己壓在身下時也沒感覺到現在的那種貴氣。衣服修飾外表,財富裝點內心,這個女人現在是真的內外統一了,如今要是再上她,那感覺肯定和以前不一樣了。趙啟東覺得自己的褲襠里熱烘烘的。
「趙行長,有什麼事請講吧,我公司還有事。」紫惠還沒坐穩就開口說道。他實在不願意和這個男人坐這麼近,並且她發現這個一向非常注意著裝的副行長今天的打扮有點邋遢。
趙啟東諂笑著說「再忙喝口茶的時間還是有的吧。我們怎麼就那麼生分了呢。」
紫惠听了心里更加反感起來,板著臉說︰「趙行長,我已經不是你的職員了,有事就說,沒事的話你慢慢喝茶,我先走了。」說著就要起身的樣子。
趙啟東在心里咒罵起來,裝什麼逼呀被老子**的哭爹喊娘的時候都有過,怎麼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呢。「好吧,既然林總不賞臉,咱們就說正事。」說著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紫惠說︰「你對這東西不知有沒有興趣。」
紫惠狐疑地接過信封,抽出里面的東西只掃了一眼,迅速又放了回去,一張俏臉漲的通紅,一雙美目中似要噴出火來。顫聲道︰「你這個卑鄙小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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