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尤副總上床休息了,他才突然開門出去,見走道里沒人,就鬼頭鬼腦里往西邊走去。∣我∣搜小|說網只幾步就走到907房的門前,他立刻貼上門去偷听。
這時,他的神經高度緊張,體內每一個竊听細胞都活動了起來,捕捉著房內每一個細微的聲音。
這是非常危險的,要是讓人撞見,就要倒大霉。可他此時已經顧不得這些了,盡管他作好快速撤退的準備,密切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卻還是將耳朵緊緊貼在門上。里面只有電視聲,沒有人的聲息。
單若嫻不在里邊?他警覺起來,那她在哪里?在陸總房間里?這個猜測一閃,他身子就輕盈地躡到909房的門外。
把耳朵貼上去,里邊也是電視聲。可是突然,他捕捉到了極其輕微的兩個人的喘息聲,一男一女。他們果真這麼快就躉到了一起。那他們是在擁抱接吻呢?還是在*?
他血脈賁張。將耳朵拼命往門上貼去,卻還是辯不清是*聲和接吻聲。他們在極力壓抑著聲音,只是發出一種仿佛是物體摩擦的聲音,和不太正常的喘息聲。這種聲音盡管被很響地電視聲掩蓋,但他還是听出了以前听到過的那種聲音。只是這次,聲音極低,說明他們也怕被發現,沒有那樣放肆。
要不要進去捉奸?蘇英杰頭腦發熱地想,如果我現在舉手敲門,那單若嫻就被堵在里邊。他們要是不開門,我再喊尤副總來,他們的奸情就敗露了,以後就不會再欺負我了。
可,這樣行嗎?他極為緊張地想,萬一,萬一什麼,他想不清楚,那我就完了。而且,剛才尤總在路上好象說,最重要的,還是要講究斗爭策略。平時要裝糊涂,不要斤斤計較。難得糊涂嘛。在關鍵時刻,抓住人家的要害不放,這樣,才能出奇制勝。
尤總的話是什麼意思呢?正在他猶豫的時候,他听見有聲音從東邊的房間里發出來,他趕緊後退一步,猛地一轉身,若無其事地往東走去。
905房的門開了,侯曉穎和小周從里邊走出來。「鈕科長,你也沒休息啊?」走在前面的小周跟他招呼。
「還,還沒。」蘇英杰有些尷尬地說,將火紅的臉轉向另一側,怕被他們看出來。
「鈕科長,我們想去街上轉一轉。」侯曉穎跟著小周稱呼他說,「你能陪我們一起去嗎?就在附近走一走。我第一次到省城來,想看一看。」
他本來沒有逛街的打算,可侯曉穎向他發出邀請,他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于是,他們興高采烈地下樓,往街上走去。
省城的繁華富麗,蘇英杰是很熟悉的,所以並不怎麼感到新鮮和好奇。他的四年大學就是在這里上的,對省城的主要街道可以說了如指掌。盡管已經離開了三四年,但這一帶的老城區面貌依舊,幾乎沒有多少變化。
侯曉穎就不同了。她大學是在西安上的,所以對省城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再加上跟*倜儻的頂頭上司走在一起,說不出的興奮和開心。
「你大學是在這里讀的?」侯曉穎明知故問,趁小周走進一家服飾商店看衣服的間隙,貼在身去,側臉看著他問。
「是,在這里生活了四年。」蘇英杰悄悄閃開一點。他不能與未婚的美女部下走得太近,那樣,要被人說閑說的。
「我听說,你的妻子很漂亮,是嗎?」侯曉穎邊走邊看著街道兩旁一些古老的建築,嘴里卻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問話。
蘇英杰心里格登一沉,原來她是知道我有妻子的,那她為什麼還要接近我呢?難道她听說了小薇的情事?他腦子里這樣想著,嘴上卻不無恭唯地說︰「也很一般,沒有你漂亮。」
侯曉穎開心地笑了,波光閃閃地乜了他一眼︰「你也蠻會說的嘛。」
任何一個女人都喜歡听好听話,清純美麗的侯曉穎也是這樣。她听了蘇英杰這句話,更加開心得不得了,眼波流轉,顧盼生情,「什麼時候,你帶她來,讓我們看看啊。」
「不讓她來,她自己也會來的。」
「是嗎?為什麼啊?」侯曉穎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她究竟知道不知道小薇的情況呢?蘇英杰有些吃不準這個女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麼,就愛昧地笑笑,不回答她的問題。
這時,小周從後面追上來,蘇英杰連忙與侯曉穎再拉開一點距離。走在兩個女孩子的中間,邊走邊看。他還不時地給她們介紹一些這個城市的名勝和歷史。一路上,三個人有說有笑,開心極了。
跟漂亮女孩走在一起,真的是一種美妙的享受。怪不得那些有權有錢的家伙,都在追逐美女你看看那個茅董,還有那個劉總,中午在酒桌上,看侯曉穎和小周的那種目光,多色啊,恨不得馬上就把她們摟進懷里。
是的,中午在酒桌上,他看著甲方那兩個頭頭的色相,想到自己嬌妻的情事,心就陣陣發緊。現在他又想起剛才听到的**聲,看著眼前這兩個天真爛漫的美女,心里有些隱隱的擔憂。今晚,這兩個女孩看來有危險。要真出現那樣的事情,怎麼辦呢?
你要想辦法保護她們。他看著這兩個渾然不知的女孩,在街上無憂無慮地走著,心里暗想,千萬不能讓她們成為小薇一樣的犧牲品
在街上,兩個女孩各自都買了幾件小東西。奇怪得很,侯曉穎在買那個屬鼠生肖的玉掛件時,站在一旁的蘇英杰竟然有一種給她付錢的沖動。幸虧小周也站在一邊,否則,他就搶著給她去付錢了。
這是一種危險的感情。他對自己說,你要克制,在沒有跟小薇離婚前,你不能象陸總和單若嫻那樣,發生婚外情
逛到…,他們開始往回返。走進賓館房間,…半還沒到。但這時,三個房間的門都虛掩著,陸總他們都已經起來了。
他們走進房間,稍稍休息了一下,就出發了。陸總和單若嫻分別從各自的房間里走出來,神情明顯不一樣,臉上都泛著*滿足以後的亢奮紅光。
蘇英杰從一旁偷偷看著他們,也不知是他們真的這樣,還是他的感覺變了。反正他越看他們,他們就越象一對奸夫*。而那個對他很凶的單若嫻的神情,真的跟小薇幾次從外面回來時很象,難道**的女人都是這樣的?
她們既漂亮又有氣質,既凶悍又神秘。她們是不是對情夫溫情脈脈,而對別的男人傲慢無禮呢?他這樣一想,就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嬌妻馬小薇。對呀,單若嫻雖然沒有小薇那麼年輕漂亮,性格和脾氣卻很象,真的很象
小薇幾次從外面曖昧地回來,我責問她,她甚至比我還凶,反而把我說得一愣一愣的。這個單若嫻,不也是這樣嗎?
他想著想著,兩輛轎車很快就開到了那個集團公司的院子里。他們上樓,走進那個小會議室,坐在橢圓形會議桌的一邊,等待著茅董他們的到來。這個集團公司的規模也很大,總部辦公室比他們興隆集團還要豪華氣派。
一會兒,茅董就率領下面六名風度不凡的男女走進會議室,在橢圓形會議桌的另一邊坐下來。一坐下,茅董就看了看手上的勞力士金表,一本正經地說︰「正好四點,很準時。啊,陸總,你們的時間觀念很強。」
陸總沖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我們就正式開始,好不好?我先說幾句,然後請劉總介紹一下我們這個項目的設計要求。(神座)」茅董開始說話,一說話,就顯示出一個民營企業家的智慧和才能,「我們紅陽集團,是省城一家比較有名的專業房地產開發公司。我只能說是比較有名,不能說最有名,自吹自擂不好,對吧?我們從2001年成立以後,已經成功地開發了五六個超大規模的住宅小區,建築面積達兩百多萬平方米。現在我們正在興建的,是一個高檔的智能化高層住宅小區,全裝修房,既有小區總體的電子報警和消防系統,又是單體住宅的弱電系統,工作量不小,起碼有四五千萬。所以,我們選擇的公司,要求具備比較強的經濟實力和技術力量……呃,你們興隆集團呢,我們也有所耳聞,哦不,是早聞大名,啊,卻直到今天才得以認識。」
他在講話中,不時地來上一二句幽默風趣的笑話,甚至不乏閃著智慧之光的名言錦句,眼楮卻不時在對面三個美女身上打轉。
「認識就是一種緣分,這跟談戀愛是一樣的。我們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或者說,是一見鐘情。陸總,你說是不是?從現在起,我們兩家單位就要談戀愛了,起碼要談兩三年。從設計方案,到招標投標。發中標書,就是發結婚證書,不是啊?中標書也是政府發的,國家認可的,受法律保護的不西。我們兩家結婚以後,就要開始進行安裝,調試,維護,不止兩三年,要好多年呢。這比現在真的談戀愛結婚的時間還要長,是吧?現在的一些小青年談戀愛,能保持多少時間啊?幾個月就算是長的了。還有一些閃婚的,剛結婚,就離婚了。我們不能學這種不良的風氣,我們兩家要以誠相待,一旦有意結成姻緣,走向婚姻的殿堂,就要白頭到老,永不變心」
「好——」陸總帶頭叫好,然後舉手鼓掌。會議室里發出一陣稀稀落落的掌聲。
茅董似乎對侯曉穎特別感興趣,眼楮老是對著她看。在劉副總裁說了具體的設計要求後,他就問陸總︰「陸總,你們指派誰負責這個項目啊?」
陸總大約也注意到了茅董的目光,轉頭看著蘇英杰單若嫻和侯曉穎,強調說︰「他們兩位,是我們技術科的正副科長。這個弱電工程具體的方案嘛,就由侯曉穎負責。茅董,你別看她年紀輕,可是一個電腦方面的人才,她是我們公司有名的美女工程師。」
侯曉穎的臉一下子脹得通紅。她低下頭,咬住嘴唇,連手都窘得顫抖了。
茅董眼楮一亮,有些失態地叫起來︰「是嘛,那太好了。由美女來做我們的方案,這個方案一定也象她人一樣漂亮,完美,啊,哈哈哈。」
他放浪地笑了,大家也跟他大笑起來。
可蘇英杰沒有笑。在他听來,這笑聲,就是一個的笑聲。非常可怕。這種*的笑聲,不知笑壞了多少良家少女?毀掉了多少原本幸福的家庭啊我的小薇,難道不是被茅董這樣的笑壞的嗎?
**,這個有錢的大,你看看,他的眼楮在發著幽幽的綠光,毫不避諱地盯著侯曉穎看。他又想笑壞她了?混蛋,要是今晚,你真的露出本性,我就宰了你
接下來,大家隨便交流一些情況。交流到五點半,陸總清了清嗓子說︰「茅董,劉總,還有各位領導,承蒙紅陽集團的厚愛,給了我們興隆集團科技公司一個寶貝的競標機會,我代表公司全體員工,向你們致以最衷心的謝意這是第一層意思,第二層意思呢?我要說,我們興隆科技公司完全有能力,有信心,做好這個方案,我們保證指派最有水平的科技骨干,負責這個項目。」
茅董迫不及待地插嘴說︰「我看小侯不錯。」他覺得自己太唐突,又補充說,「對,還有,這位年輕有為的科長,以及這位能干的美女副科長,也不錯,都很好。」
然後轉過頭對侯曉穎說︰「小侯,你要是在設計過程中,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打電話問我,不,問我們在座的幾位,都行。呃,初稿出來以後,你先送過來,給我們看一看,好不好?」
這家伙也太露骨了吧?蘇英杰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心里恨得咬牙切齒。他忽然對自己的嬌妻小薇產生了一種理解和寬恕的心理。我的小薇,就是被這樣無恥的勾引走,誘惑壞的啊**,只要我吃準是哪個「笑壞」了我的小薇,不去宰了他,我就不姓鈕
陸總馬上對茅董補充說︰「呃,以後,這個工程具體的聯絡工作,就由單副科長負責。她是我們技術科,分管公關和後勤工作的能人,干將,方方面面都會考慮得很周到,絕對行的。」
「好。」茅董點點頭說,「以後有事,你們可以直接跟我聯系。」
蘇英杰心里格登一沉。陸總這是什麼意思?是用單若嫻來保護侯曉穎?還是想架空我?一般來說,一個男人都不會把自己心愛的情人,往別的男人懷抱里推的。照茅董今天這個腔調和德性,不給他「到位」,是不可能把這個業務順利交給別人做的。那麼誰給他「到位」呢?陸總難道真的舍得把自己的情人送給他「到位」嗎?
蘇英杰越想頭腦里越亂,他這話一個很明顯的意思,就是把我排除在外,而由兩個女人負責這個項目,這究竟是為什麼啊?
對了,陸總本來的安排,就沒有讓我來,說明他是有意這樣安排的。那我今天來,完全是自作多情。
蘇英杰覺得陸總這樣安排有問題,但到底有什麼問題,他還想不明白。就不由自主地往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的尤副總看了一眼。尤副總好象有感應一般,目光及時掃過來,跟他撞在了一起。
他感覺尤總這個人跟陸總不一樣,言語不多,但心地善良,為人正直。所以這一眼很有意思,但是什麼意思,他還不清楚。
「第三層意思,就是我真誠地邀請,在適當的時候,茅董劉總,你們率公司代表團到我們公司去進行考察訪問。」陸總接著說,「看得怎麼樣,我不說,到時候由你們自己判斷。但有一點,我可以在這里保證,也就是,我保證你們來了以後,住得舒服,吃得開心,玩得盡興,啊。我們那里,可是出美女的地方哦,哈哈哈。」
陸總最後拋下一個誘餌,也禁不住仰天大笑。那笑聲,跟剛才茅董的笑聲非常相似。但尤副總卻始終只靜听,微笑,有時還不易察覺地皺一下眉頭。
蘇英杰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怎麼對那些有權有錢的人物越來越看不慣了呢?尤其看不得他們盯著美女看,听不得他們放肆地笑。真的,不知為什麼,現在,他只要一看到他們色眯眯的眼神,一听到他們放浪的笑聲,就要想起自己的嬌妻。
小薇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受害者。他跟妻子分開時間長了,就格外地想念她,就不住地為她開月兌罪責,也就對侵害他嬌妻的人特別仇恨,對類似的之徒充滿了敵意。
「下面,我們去吃飯吧。」陸總笑完宣布說,「晚上,我們安排一下。」
晚上安排?安排什麼?蘇英杰敏感地想,起身隨著人群走出會議室,真想去提醒一下侯曉穎和小周,今晚要特別注意這些。
可這時,兩個女孩子已經跟著尤副總走到前面去了。到了下面的院子里,甲方兩輛奔馳車,乙方一輛寶馬一輛奧迪,四輛高級轎車在人們羨慕的目光中,威風凌凌地先後開了出去。不一會,就來到另一家高檔飯店。
陸總進去要了一個大包房,然後呼拉拉一坐,就坐了滿滿了一大桌,比中午還多了三個人。開始點菜,茅董發話了︰「晚上,吃就簡單一點,好不好?陸總,中午許多菜都沒怎麼吃,不要浪費,不要浪費。」
這是什麼話?吃就簡單一點,那麼,什麼可以奢華一點呢?這種人,說話多麼虛偽無恥啊
表面上听,是讓乙方節儉一點,其實卻是提醒乙方,要把錢化在另一個地方,也就是讓乙方明白,今晚不能光吃飯,還應該安排其它節目。
其它什麼節目呢?當然是玩了。要玩是正常的,關鍵是看他們要玩什麼?如果只是唱唱歌,跳跳舞,那也屬正常範圍。而要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再加上三個字︰到到位。那就不正常了。
到到位,就是搞女人。要是偷偷安排他們去娛樂場所嫖小姐,也沒什麼,眼下野雞遍地,色流泛濫,這些都已經見怪不怪了。怕就怕這些無恥的,以業務為誘餌,要挾或者強迫乙方給他們安排良家少女。
據說一些有權有錢的家伙,甚至還要求下屬或者業務單位給他們尋找處女,然後給*費。真不知社會上那些無恥的,這些年糟蹋了我們多少的良家少女啊?一些十七八歲,甚至十三四歲的花季少女,原本都充滿陽光,前途燦爛,卻被殘酷地奪去了寶貴的貞c。這些花季少女遭殃後,有的身心受到傷害,自暴自棄,從此沉淪,有的暗中發展成這些有權有錢男人的情人,跟這些*分子一起蛀蝕我們的國家,有的無耐成為野雞,顛沛游離,生活悲涼……所以今晚,一定要密切注意這些的一舉一動,決不能讓他們動侯曉穎和小周的一根毫毛。
吃飯的時候還好,茅董和劉副總他們只是不住地給這邊的三位美女敬酒,說些恭唯話。單若嫻因為陸總下午在會上給她作了介紹,明確了她的職責,所以顯得比中午還要活躍。她頻頻舉杯,笑語聲聲,把宴會一次次推向**。
「吃,對我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茅董吃到中途說,「有時,還成了一種負擔。」
「是,是。我也一樣。」陸總附和說。
茅董言下之意是,玩,才是他最在乎的。陸總心知肚明,馬上對他說︰「那茅董,你看,今晚我們去哪里放松一下?」
茅董想了想說︰「這麼多人,還是去唱歌吧。這里,白金漢宮的歌舞廳最好。」
「好,就去那里。」陸總豪爽地說,「尤總,去結一下賬。」
人們紛紛離席,走出飯店,坐進各自的車子。四輛高檔車款款從飯店門前開出去,往白金漢宮歌舞廳駛去。
蘇英杰跟侯曉穎還是坐在尤副總的車子里。在路上,蘇英杰輕聲對侯曉穎說︰「今晚,你要注意一點。」
侯曉穎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我知道。那個茅董,讓人有些害怕。」
「唉,現在,都是些什麼人?」尤總嘆息一聲說,「說實話,我也有些看不慣。從部隊轉業到地方,已經快十年了,我也一直勸自己要適應,開只眼,閉只眼。可有時,就是看不慣,實在忍不住。要是我以前的性子,今天一些人的表現,哼,不是憤然離席,就是拍桌而起,他祖母的,這些有錢人的德性」
到了白金漢宮歌舞廳,陸總要了一個大包房,十多個人坐進去,開始都還自覺形成了兩大陣營,男的坐一邊,女的坐一邊。但酒水一上來,歌曲唱起來,人們的豪興和情致就慢慢上來了。先是不停地倒啤酒,圍著雙方的負責人,一杯杯地干。然後開始輪番點歌,嚎叫的嚎叫,鼓掌的鼓掌,喝彩的喝彩。
開始,會唱的人還有些忸怩,後來就爭先後地唱起來。越唱越好,越唱越投入。甲方的人幾乎個個會唱,興致極高。這邊雖然也都能歌善舞,但只是陸總和單若嫻去唱了幾曲。唱得也很好,贏得一片掌聲。
尤副總在對方劉副總裁的邀請下,才站出來,唱了一曲《咱當兵的人》,歌聲雄渾高亢,博得大家齊聲喝彩。
蘇英杰,侯曉穎和小周始終默默地坐在一角,只當觀眾和鼓掌手。但茅董在幽暗的燈光里,開始不時地往侯曉穎這邊看。侯曉穎卻視而不見,只顧看著站在屏幕前唱歌的人。
「這兩位美女,也來唱一首。」茅董終于忍不住,叫了起來,「大家鼓掌。」
「啪啪啪」一片歡迎的掌聲。侯曉穎推小周先去,小周卻拉過她一起去點歌台點歌。小周先唱,侯曉穎坐在點歌台處等侯。
這時,茅董隔她兩個人坐在那里,頭側向她,象欣賞畫一樣盯著她看。在整個包房里,侯曉穎確實最美最靚,吸引著眾人的眼球。
茅董也太大膽露骨了。大概他平時習慣了,見到美女,骨頭就發酥,就想接近她。也可能是他太有錢,平時想要的美女,幾乎沒有搞不定的,所以自我感覺特好。茅董也知道今晚他是主角,眾星捧月。他有錢,就是月。那麼旁邊的人,即使你是再高傲的美女,也應當成為捧月的英杰。因此,他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古代的皇帝會在乎別人對他圈養後宮三千佳麗的感受嗎?
蘇英杰在暗角里看著這個情景,心里說不出的難過。
茅董開始行動了。他先給自己的杯里倒滿啤酒,再放下架子,起身伸過手去在一只空杯里倒了半杯酒,對侯曉穎說︰「來,美女,敬你一杯。」
侯曉穎連忙搖手,婉拒。茅董一只手端著自己的杯子,另一只手端起另一只杯子,塞給她說︰「美女,這個面子,給不給?」
旁邊幾個甲方的人起哄︰「美女,喝,茅董敬你,你就是喝醉,也要喝。」
侯曉穎這才彎下腰去端酒杯,見茅董的目光往她的衣領里直伸,連忙用左手掖住。然後紅著臉說︰「好,謝謝茅董,我一小口,你干了。」
跟茅董踫了一下杯,她象征性地喝了一點。茅董一仰脖子喝干酒後,竟然一轉身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侯曉穎連忙往旁邊閃了閃,有些緊張地挺直身子,拼攏雙腿,坐在那里不動。
暗中看著她們的蘇英杰更加緊張了。他一眼不眨地盯著他們,看茅董如何進一步動作。
茅董動作瀟灑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向侯曉穎轉過身去,雙手捧著,恭敬地送到她面前。侯曉穎有些誠惶誠恐地接過,搖搖頭,大約是說她沒有名片。其實,她包里是有名片的。
茅董馬上從面前的茶幾上拿出手機,問她要手機號碼。侯曉穎猶豫了一下,下意識地朝蘇英杰那邊看了一下,好象在征求他的意見︰要不要告訴他。但因為燈光太暗,看不太清。茅董又顯出非常迫切的樣子,她不能太剝他的面子,就報給了他。
茅董存好,不放心地打了一下,侯曉穎的手機響了,他才點點頭,高興地跟她說著什麼話。歌聲太噪,听不清,茅董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嘴巴湊到侯曉穎的耳邊,去說悄悄話。
蘇英杰心里更加難過。知道茅董要侯曉穎的手機號碼,絕對居心不良。說不定,一場新的獵艷丑劇很快就要開演。可他現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把狼爪向自己的部下伸去,卻沒辦法去阻止。
這時候,小周的歌唱完了,侯曉穎連忙跳出去,接過話筒放聲唱起來。開始,她的歌聲有些發顫,慢慢就投入了,聲音也圓潤動听起來。還沒唱完,茅董就興奮地舉手鼓掌,大聲喝彩︰「好——」
侯曉穎唱第二曲的時候,單若嫻朝陸總看了一眼,陸總輕輕點了點,她就站起來,走到茅董面前,恭敬地欠一欠優美的腰姿,聲音甜美地說︰「茅董,請你跳一曲。」
茅董馬上出去摟住她跳了起來,跳得非常專業,舞姿也很優美。但他轉來轉去,眼楮卻一直不離開侯曉穎的身子。
應該說,單若嫻也是一個很有氣質的美女,只是年紀比侯曉穎大了些,茅董就不是最感興趣。有錢人總是喜歡追求最美麗高傲的女人,這樣他們才有征服欲,征服以後,才有滿足感。
在茅董盯著侯曉穎的同時,劉副總裁則緊緊纏住小周不放。他既請她合唱歌曲,又請他跳舞,還象茅董一樣,不知羞恥地問她要手機號碼。
陸總只是跟單若嫻跳了兩曲,也主動請對方一個女的跳了一曲。尤副總在對方一個女人的邀請下,勉強跳了一曲。玩到將近十二點的時候,陸總叫過茅董到一邊附耳說了幾句話,就悄悄把賓館房間的兩張房卡塞給他。
茅董將房卡藏進褲子袋,走到茶幾前,拍拍手說︰「大家靜一靜,今晚,就玩到這里吧。我們對興隆科技公司的盛情招待,對陸總,還有幾位美女的熱情好客,表示最誠摯的感謝」說著和甲方的人一起用力鼓掌。
曲終人散。大家都特別客氣地下去握手告別。蘇英杰坐在回去的車子上想,陸總為什麼要把房卡交給茅董呢?要給他安排小姐?他沉默了一會,才憋不住問尤副總︰「我看見陸總把兩張房卡交給茅董,這是為什麼?」
尤副總過了一會,才自言自語地說︰「今晚,看來還不太平。」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蘇英杰,回頭去看了看後面的侯曉穎說︰「他問你要手機號碼了?」
「嗯。」侯曉穎說,「我不想給他的,可他,先問我名片,我說我沒帶,他就問我要號碼。那種場合,我不能不給他。」
「給他倒無所謂,這種場合,你也只能給他。」蘇英杰說,「我就怕他居心不良,真的,你要小心。」
「是的。」尤副總邊開車邊說,「這種獵色高手,都是無孔不入的。因為他有錢,所以他有的是辦法。一個女孩,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女孩子,一定要當心」
侯曉穎烏著臉說︰「他再怎麼,我都不理他,哼。」
尤副總輕輕地嘆聲一說︰「我,有一種預感,也有些擔心。這件事,很有可能會影響這個項目。」
「為什麼?」蘇英杰問。
尤副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繼續說下去︰「我一開始,就反對把侯曉穎和小周帶來的。唉,現在反而要壞事了。」
侯曉穎天真地問︰「壞什麼事啊?不可能吧?」
尤副總不吱聲了,蘇英杰替他回答說︰「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唉,就看這種人的德性了。」
他們三個人不無擔憂地說著,車子就開進了那個賓館。蘇英杰從車子里出來,往後看了看,只看到陸總的車子隨後就到了,但沒看到茅董的奔馳車。
他們上去,各自進入房間。蘇英杰進去以後,對尤副總說︰「你先去沖個澡,今天開車累了,早點休息吧。」
尤副總就月兌了衣服,去衛生間沖澡。蘇英杰則有些不安地在房間門口轉悠,還不停地打開門,伸出頭去看外面的動靜。他既關心陸總和單若嫻房間的動靜,又注意東邊那兩間空房間的動靜。但他們的門都關著,什麼也看不到。
他就鬼頭鬼腦地走出去,在過道里輕輕走動,想去听動靜。不料他剛走幾步,侯曉穎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侯曉穎伸出頭見了他,連忙有向他招手。
蘇英杰心里一跳,她招我干嗎?腳卻不由自地朝她走過去。他剛走到門邊,侯曉穎就讓他進去,然後關了門,有些緊張地站在門邊說︰「他給我發短信了,讓我到他房間去一下,說有事要跟我說。我該,怎麼辦啊?」
小周在衛生里里洗澡。蘇英杰知道不能在里邊停留太久,就急中生智地說︰「你馬上關機,然後上床睡覺。誰敲門,都不要開。」
侯曉穎目光直直地盯著他,柔聲說︰「這種人,怎麼這樣啊?我好怕。」
後面一句話,簡直有些象在戀人面前發嗲的聲音。蘇英杰不敢看她的眼楮,連忙轉身往門外退去︰「就這樣,我走了,她要洗好了。」
他一走出房間,侯曉穎就關了門,在里面保上。蘇英杰走回自己的房間,尤副總已經沖好澡,從衛生間里出來了。
「**,這個家伙,真的行動了。」蘇英杰生氣地站在尤副總面前說。
「怎麼啦?」尤副總警覺地抬著看著他。
「他給侯曉穎發短信了,說讓她到他房間里去一下,有事跟她說。你看看,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啊?再說,就是有事,也輪不著跟她說啊。」
「這幫畜牲」尤副總氣憤地罵了一聲。
于是,他們都不吱聲,房間里陷入了緊張的沉默。不一會,門外響起敲門聲。蘇英杰走去開門,是陸總。
陸總的神情有些嚴肅,也有些神秘︰「你還沒睡啊?」說著,走進房間,對坐床沿上的陸總招招手,「你出來一下。」
尤副總馬上走出去,跟著陸總往他的房間里走去。蘇英杰感覺事情來了,就悄悄躉過去,走到陸總的門外去偷听。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陸總的口氣有些嚴厲,「我回到房間,打電話到洗頭房,給他們一人叫了一個小姐。我想今晚,給他們到到位,鞏固一下關系。誰知那個茅董,竟然提出要侯曉穎,別的,他一個也不要。哪怕讓她來,只是陪他聊一會,他也開心。」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尤總氣憤地說,「剛才他還直接給侯曉穎發了短信。簡直太放肆了。他有錢,就可以胡作非為?就提這種非份的要求?」
「怎麼辦呢?為了這個項目,唉——」陸總也嘆息一聲,「你能不能去做一做她的思想工作?我去說,不太好。」
「什麼?讓我去做她的思想工作?」尤副總驚訝地叫起來,「這怎麼可以?打死我,我也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人家可是一個黃花閨女,不要說去做她的思想工作,就是她受到*,我們還要去開導她,說服她,不要上當受騙,怎麼可能倒過來做她的工作?那樣做,我們還象什麼人哪?這不是在工作,這就是犯罪了我的陸總,你不要糊涂啊我不是不听你的話,這種事,實在不能去做,太荒唐了。」
「那,這樣的話,這個業務就要泡湯了。」陸總無奈地說,「否則,倒是蠻有希望的。」
「我,一開始就說,不要帶她們來,你說,她們來,可以增加一些公司的吸引力,可……」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反正,不能為了承接業務,做出成績,而不要最起碼的做人原則。」尤副總憤憤不平地說,「**,這種人,我們不求他,也不做他的業務了,去告他」
「你告他什麼呢?他又沒有,他只是,這種話,怎麼說啊?」陸總口氣明顯軟了下來,「老尤,我看我們還是不能死腦子,要想想辦法,既不丟棄做人的原則,又要爭取拿下這個業務。起碼現在要穩住他,不能得罪他,你說呢?」
「那我去,跟他說。」
「你怎麼跟他說?」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