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不愧是老板娘出身,心靈手巧,不多時功夫便擺了一桌飯菜,林青龍本想幫忙搭把手,被紅娘一瞪︰「這哪里是男人干的活兒?」林青龍被吼的一愣,只好坐著等吃。
在大戶人家,只有妻有資格與老爺同在一桌吃飯,普通小妾卻是不能。尋常人家倒是沒有這個禮數,即便倘若有這禮數,那紅娘也算是正妻,念及此處,紅娘便忍不住嘴角上翹——真是找了一個好夫君!武功高強,身份顯貴,還不擺架子,這世間再也沒有他這般的好人了!
待三人落座,紅娘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驚呼道︰「妾身竟然忘記買酒!若是有酒,夫君便可與紀老先生把酒言歡,豈不極好?」連忙朝紀澤炎盈盈一拜,面臉歉意道︰「紀老先生見諒,妾身又失禮了,只因外子平日里不飲酒,這才……」
林青龍笑道︰「紀老先生只喝茶的,你給他倒酒,他反而責備呢!快去倒茶吧!」
「嗯!」紅娘重重點頭,笑著去了。
趁著這會兒,紀澤炎問起這幾日林青龍狀況,為何匆匆娶妻?
林青龍神采飛揚的將潑皮咸老大一事說了,自詡是「英雄救美,抱得美人歸!」,將打咸老大一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後來咸家不甘心,派了十幾號大漢來,結果仍未討好,吃了癟回去。只是省去殺人一事未說。
紀澤炎突然臉s 一變,正s 道︰「你這不是胡鬧麼?既是鬼差,便是半個隱士了,結果你只顧出風頭,忘了自己身份,反其道行之,不怕遭天譴嗎?」
林青龍聞言一震,仍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正y 細問,卻見紀澤炎連使眼s ,原來是紅娘端了紫砂茶壺裊裊而來,林青龍連忙識趣閉嘴。
紅娘恭敬的為紀澤炎倒了熱茶,又笑盈盈問︰「夫君剛才與紀澤炎聊些什麼呢?妾身也想听听!」
林青龍知道鬼神之事不足為外人道也,自然不肯實話實話,便打趣道︰「也沒什麼,不過紀老先生說要送你見面禮呢!還不快謝謝紀先生!」
紀澤炎聞言愕然,只見林青龍滿面笑意,隨即明白他又自己這把老骨頭開涮,正y 說教一番,只見紅娘一雙希翼的水眸望來,老臉一紅,只好從袖中取出一只通體亮白的y 鐲,遞與紅娘。
紅娘將那y 鐲拿在手中,只見那y 潤澤以溫,s 澤晶瑩,甚是歡喜,這可是她從小到大的第一只y 鐲,原來她只能遠遠那些貴人小姐佩戴這般名貴的稀罕物,沒想到今日自己也能擁有一只那麼一般名貴的y 鐲,又驚又喜,一時間竟連一個「謝」字都說不出來。
林青龍見她這般開心,便打心眼里高興,笑道︰「這傻丫頭,竟也這般俗氣,你若喜歡這些珠光寶氣,明日我買一大箱子送你便是!」
紀澤炎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冷哼道︰「買一大箱子?這y 鐲可是漢白y ,那是大有名頭的,只要把這y 鐲時時刻刻戴著,y n魂野鬼都不近身。」
「真的假的?」林青龍有些不信︰「我這小媳f 不懂事,你別糊n ng她。」
听了這話紀澤炎又好氣又好笑,想自己好歹在修道界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卻被這小子說成糊n ng小孩兒的怪老頭,只好道︰「你這小崽子懂什麼?闢邪還是其次,此y 鐲乃是天物,其之潤可消除浮躁之心,其之s 可愉悅煩悶之心,其之純可淨化污濁之心,別說凡人喜愛,就連修道者對漢白y 鐲也是趨之若鶩!現在送了你這小媳f ,你倒怪罪起我來了。哼!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紀澤炎氣得吹了吹hu 白的胡子。
林青龍連忙賠笑道︰「是晚輩眼拙了,哪及得上您高明?不過……」林青龍眼楮眯了起來,賊笑道︰「我媳f 都有見面禮,卻不送我這當夫君的,這……很沒面子呀!」
沒想到林青龍竟然恬不知恥的討寶貝?紀澤炎徹底失語,氣鼓鼓道︰「沒有!」
待吃完飯菜,林青龍見紀澤炎連使眼s ,即可會意,對那不停把玩y 鐲的紅娘說道︰「為夫與紀澤炎出去一趟,今晚便不回來了,你不必等我。」
哪知紅娘全身心全系在那y 鐲之上,只是隨意擺擺手,敷衍道︰「知道了。」也不曉得她听沒听進去。
「這小丫頭,竟然不理我,等上了chu ng,看為夫怎樣收拾你!」
林青龍笑著離開,與紀澤炎回到清晨修煉之處,紀澤炎率先開口道︰「小林子,你結了仇家!」
林青龍听了這話,還以為他說的是那咸老大,可見紀澤炎面s 鄭重,這才醒悟,原來他說得是山族長老山智林。
林青龍便將這事詳細的說了,紀澤炎听罷,沉y n片刻,徐徐道︰「那日我也在場,鬼差生x ng沖動易怒,你又不能控制自我,傷了那少年,倒也本怨不得你。老夫卻沒料到那山智林那廝竟然有‘書生之書’……」見林青龍不明其意,遂解釋道︰「有一書生本曰趙易,乃是楚國三大高手之一,若只論修為功力,必然不是山坤將軍或者九尾狐的對手,但他深諳奇m n異術,獨創一種絕m n秘術,稱為‘書’,‘書’在hu 人心智上堪比幻術,在牢困他人上超過結界,倘若只論奇m n異術,汝父山坤將軍便不是這書生趙易的對手了。趙易的‘書’屬于極少見的‘借神通’,這意味著趙易可將寫好的‘書’贈予他人,那獲得‘書’的人便可以自行使用,那日引老夫離開的是個本事稀松平常的小雜碎,可他偏偏用‘書’將老夫足足困了半月之久,那淪落于‘書’的感覺……」說到這里,紀澤炎眼中閃過一絲緊張︰「入‘書’就像進入另一個世界,那里的房舍居民甚至歷史,全由書生趙易事先寫好,倘若你尋不到書中破綻,怎這副說教的樣子,嘟囔道︰「我哪會什麼靈術?你又沒有教我!」
紀澤炎「哼」了一聲︰「那去京都之事暫且耽擱下,老夫先傳你些鬼仙m n通傳的靈術,鬼仙m n下弟子大多都會,這不算授業,你我也不必行師徒大禮,即便這些靈術算不上高強,也勝過你在街上胡鬧打架。你這小林子,打架贏了便這般高興,何況還是毆打一名凡人,你既是鬼差,又是修道者,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凡人動手呀!那即便是贏了,那是丟人!就算恨得緊了,便用神不知鬼不覺的靈術即可,勾去那咸老大一魂一魄,教他失了靈光,成了個傻子,豈不比斷他命根子強些?」
林青龍听聞紀澤炎y 傳他靈異之術,自然開心的緊!饒是如此,臉s 依舊將信將疑,只道︰「你這空空y o人本也算一號大人物,卻連一個書生的一本書都斗不過,八成屬于沽名釣譽之徒,你傳我的靈術……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當然管用!」紀澤炎氣得一跳,怒道︰「老夫既以‘y o人’著稱,那老夫最擅長的便是醫術!那鬼差靈術,算得其次;而修為硬功夫乃是老夫最弱的一環!但老夫既是‘y o人’,雖然在治病救人上不比神醫,但煉丹制y o上神醫卻比不過我了!才是老夫的拿手好戲!只論醫術,老夫在這中土絕對排不出前三!若只論煉丹制y o,這天下第一非老夫莫屬!你現在說說看,老夫算不算得沽名釣譽!」
林青龍見紀澤炎這般情景,心中好笑,強行忍住,作下一揖,道︰「小林子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紀老先生見諒!」
紀澤炎怒道︰「你是狗眼不識泰山!老夫先前給你的舍本丸,培元丹,哪一顆不是價值連城?即便是達官貴人也千金難求,老夫見你命懸一線,心腸一軟,才引你入道!你若不信老夫,靈術自不必教你,那些丹y o你也全都還給我吧!」
林青龍嚇了一跳,趕緊退後兩步,護住袖中錦囊,生怕紀澤炎奪了回去,那舍本丸可是靈y o,萬萬還不得,林青龍只好連連賠笑,過了片刻,見紀澤炎怒氣稍遜,才轉移話題小心翼翼地問道︰「您今日清晨救我x ng命時,往我體內灌輸了什麼怪力?那怪力溫溫滑滑,極舒服的!」
紀澤炎哼道︰「身為鬼差,竟然連y n陽力都不知!」
「y n陽力?」
「y n陽力乃是一半j ng深純陽真氣添上一縷異冷的y n極內力h n合而成,你現在不必管它,他日自然會領悟,y n陽易位之事也不可再練。」
「那鬼差靈術的研習何時開始?」
「何時開始?就在現在。鬼差第一要領便是掩藏自我,你既然已經抵達‘胎息’期,可換做內胎呼吸,鼻中閉氣,只用小月復起伏運氣,從現在起,你便換做內胎呼吸吧。」
林青龍試了一下,頗不習慣,但還算成功。
紀澤炎又道︰「若想隱藏自我,僅僅胎息是不夠的,屋後,瓦上,塌下,樹枝,都是極好的藏身之處,這些在日後逐漸m 索中自會熟能生巧。其實最重要的是神態和心境,若你達到一個忘我的境界,別說別人注意不到你,有時就連你自己都不會意識到自己的存在。那才是隱者的最高境界!他日帶你去見一名真正的隱者,你就會大開眼界了!不過若是這幾日里咸家或者山智林找你的麻煩,除非到了你生命安危之刻,否則老夫絕不會出手,這是你的冒失引來的麻煩,必須你自作自受。」
林青龍蠻不在乎道︰「我已經抵達胎息期,就算青山三霸中僅活的那使暗器的老三來報仇,我也不必怕。至于咸家,那就更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紀澤炎卻哼了一聲︰「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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