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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色微明,許哲猛然睜開雙眼。
一個激靈起身,許哲驚愕地打量著四周的情形。
熟悉的房屋,熟悉的擺設,這竟然是自己在黑石城的家。
「這是怎麼回事?誰送我回來的?」許哲拍拍自己的腦袋,昨夜的一幕在自己腦海中緩緩浮現。
腦海中的這些畫面,絕對不是夢。
「黛麗絲,黛麗絲……」許哲喃喃念叨著黛麗絲的名字,他苦惱地覺黛麗絲竟然在自己的心里已經佔據了一些位置,而昨夜的瘋狂讓黛麗絲的位置更重了一些。
更重要的一點,許哲能夠以自己的人格誓,在昨夜的激情中,在許哲次沖殺的時候,遭遇到了一些阻礙,隨即便看到自己的小兄弟從黛麗絲的幽秘之處帶出絲絲猩紅的血跡。
心中忽然出現一抹不詳的預感,許哲急忙從床上爬起來,打算到雲霄鎮上問個明白。
許哲想搞明白,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會送自己回來,難道擔憂自己不負責嗎?或者還有其他的擔憂嗎?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愛意呢?為什麼……
總之,許哲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從黛麗絲那里獲得答案。
在前往雲霄鎮前,許哲還得先去一趟黑石學院。
當許哲走進教室上的時候,恩特老師恰好出現在教室里。掃視著教室中的學員,恩特老師掏出一本名冊,道︰「……趙馨,周瑩瑩……許哲……被點到名字的學員,立刻前往訓練場。」
許哲壓下內心的煩躁,起身朝著訓練場走去。
「許哲。」曹宇和蘭斯特追上許哲,擔憂的問道︰「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謝謝,我沒事。」許哲露出僵硬的笑容,心思沉沉地走向訓練場。
曹宇和蘭斯特相互對望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一些擔憂。許哲嘴巴上說沒事,可許哲這副模樣已經表明肯定有什麼事生在許哲身上。
雖然蘭斯特與許哲接觸的時間不算長,可是他與曹宇一樣,很清楚許哲的性格,如果是他不想說的事,那肯定沒有人能逼他說出來。
至此,曹宇和蘭斯特只能暗暗猜測在許哲的身上究竟生了什麼事。
被恩特老師點名的學員僅僅只有五十名,這五十名學院能夠出現在訓練場,表示他們已經通過檢測賽第一輪選拔。
雖然通過第一輪的選拔,可許哲沒有絲毫興奮的感覺。此刻,許哲的腦海里全部都是黛麗絲的身影,內心總是不停地出疑問,到底生了什麼事?
此時,許哲在自己腦海中進行天人交戰。
許哲需要做一個選擇,很關鍵的選擇,很重要的選擇。
自己究竟是先完成檢測賽,還是應該先去雲霄鎮?
如果此刻自己離開學院,這就代表自己認輸,那麼自己就與學院獎勵無緣。如果自己持續到檢測賽結束,那麼黛麗絲會怎麼想?她是否會覺的自己不是一個負責的男人?尤其是對方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交給了自己。
放棄檢測賽資格,還是放棄黛麗絲?
「我到底該怎麼做?」許哲第一次感受到選擇的艱難,這種艱難讓他內心充滿了痛苦和煎熬。
「許哲。」曹宇的聲音在許哲耳邊響起。抬頭望著曹宇,曹宇清晰地看到許哲眼中的掙扎和那抹讓他都感到驚詫的痛苦。
究竟生了什麼事?
曹宇心緒萬轉,隨即拍著許哲的肩膀,面色鄭重地說道︰「許哲,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生了什麼事。但是,我能感覺到你的掙扎和你的痛苦。」
「許哲,你是想要成為絕對強者的原士,成為絕對強者的男人啊,你必須擁有決斷的心態。要知道,人的一生總是充滿挫折和失敗,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當你猶豫不決的時候,等到你終于下定決心的時候,或許你已經錯過了,你只能眼睜睜地看到謝幕,讓你心里留下遺憾的謝幕。」
「男人。」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困繞著許哲,但蘭斯特還是很有氣勢地說道︰「就要果斷一點!」
听著曹宇和蘭斯特的話,想著擺在自己面前的選擇,許哲的腦海中漸漸有了明悟。
「啊!」許哲忽然出低沉的咆哮聲,瞬間引起訓練場內眾人的注意。許哲猛然高舉雙臂,吼叫道︰「我,可是要成為絕對強者的原士啊!」
在諸人迷惑驚訝的神色中,許哲對著恩特老師說道︰「恩特老師,請原諒我的魯莽,我決定退出這一輪的檢測賽。」
嘩!
許哲的這句話猶如重磅炸彈,瞬間讓諸人迷惑驚訝的神色變為震驚,變為不可思議,變為不可置信。
許哲瘋了嗎?他可是檢測賽前十名的熱門人選,他怎麼會自動放棄比賽呢?難道他的腦袋被驢踢了?或者他被趙海洋與卡里森聯手打傻了?
周瑩瑩和趙馨听到許哲的話,同樣面帶震驚,她們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心想要獲得學院珍藏戰斗技能的許哲為什麼忽然退出比賽。
听了許哲的話,恩特老師猛的愣住了。片刻,當眾多學員們的嘩然聲傳進他耳中的時候,恩特老師才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的恩特老師下意識地想要勸解許哲,同時想要詢問許哲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甚至猜測許哲是不是受到了來自學院外的威脅。
可是,當恩特老師看到許哲眼中那股決然和不可改變的堅定之色時,恩特老師張了張嘴巴,在諸多學員們驚訝的表情中緩緩點頭,道︰「好。」
恩特老師對許哲還是有些了解,依照許哲的性格,他並不是那種可能會被威脅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什麼特別的事生在許哲身上。
頓了頓,恩特老師直視著許哲,道︰「我相信你能做出這樣的選擇,一定是經過慎重考慮的,我尊重你的決定。」
「恩特老師。」許哲的眼里流露出一股感動,道︰「謝謝你。」
隨即,許哲轉身望著蘭斯特和曹宇,道︰「謝謝你們,我的兄弟。呵呵,男人,就要果斷一點!」
說完這句話,許哲轉身離開訓練場。
曹宇想要跟著去,卻被蘭斯特一把拉住。
「爛泥巴,你拉著我干什麼!」曹宇惡狠狠地盯著蘭斯特,曹宇是第一次看到許哲的眼中充滿茫然和痛苦的神色,他一定要在這個時候站在許哲身邊,與許哲一起抗起這些困難。
「他不想我們幫忙。」望著許哲的背影,蘭斯特對著曹宇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听到蘭斯特這麼說,曹宇很快安靜下來,與蘭斯特並肩而立,默默看著許哲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周瑩瑩與趙馨來到曹宇、蘭斯特身邊,好奇地問道︰「出了什麼事?」
曹宇和蘭斯特同時搖著腦袋,不是他們不肯講,而是他們也不清楚究竟出了什麼事。哪怕趙馨使勁地扭轉曹宇的耳朵,他們依然不知道在許哲身上生了什麼事。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這是許哲他自己做出的選擇。
在雲霄鎮外有一條秘道通向康氏旅店,這是黛麗絲在昨夜告訴許哲的,這也是許哲進入雲霄鎮的第一站。
雲霄鎮,康氏旅店。
望著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帶著一副小丑面具的許哲,康十將保持沉默。許哲沒有說話,康十將同樣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彼此對視著。
最終,還是心懷黛麗絲的許哲打破沉默,道︰「黛麗絲在哪?」
「你來了。」康十將沒有回答許哲的話,而是率先關閉了旅店的大門,掛上‘今日歇業’的牌子,邀請許哲坐到旅店大廳中的凳子上。
「許哲,把小丑面具摘下吧。」康十將第一句話就讓許哲內心一顫,差點想要動攻擊。隨即,想到康十將是黛麗絲最為信任的人,黛麗絲或許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康十將。
當下,許哲摘掉小丑面具,眼帶焦急地望著康十將,再度問道︰「告訴我,黛麗絲在哪?」
「走了。」康十將很干脆地回答許哲的問題,讓許哲一陣愣神,下意識的問道︰「走了?」
「嗯。」康十將點點頭,默默注視著許哲。
「她,她什麼時候回來?」許哲小心翼翼地詢問著,同時緊張的注視著康十將,他不想從康十將的嘴里听到他最不想知道的答案。
可是,許哲沒想到,康十將給予他的答案更讓他糾結,甚至讓許哲有種絕望的感覺︰「或許明天,或許明年,或許不會再回來。」
「她去哪了?她到底去哪了?」听到這樣的答案,許哲心中一顫,隨即大聲問道︰「告訴我,你快告訴我!」
「我可以告訴你。」康十將點點頭,隨即對著眼中滿是熱切的許哲潑上一盆冷水,道︰「不過,前提是你要成功晉級。也就是說,今晚的晉級戰,你必須贏!」
「你……」許哲猛得站起身來,惡狠狠地望著康十將,雙眼逐漸充滿殺意,渾身上下散出殺氣,寒聲道︰「你是不是認為我不敢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