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聖主 第十一章 仇深似海

作者 ︰ 雨夜風

歐陽靖天那能料到霍不死竟然言而無信,眼睜睜看著干爹在自己面前被殺。歐陽靖天徹底絕望了,跪倒在地,怔怔的看著頭上藍藍的蒼天,想哭也哭不出來,一股氣憋在胸中,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霍不死將劍上的血跡拭干,冷笑道︰「淳兒,我們走吧!」令狐少淳戰在原地一動不動,淡淡道︰「你為什麼要殺他……」霍不死道︰「怎麼,師父的話你也不听了。」令狐少淳大吼道︰「你為什麼要殺他?不是只利用一下他嗎?」

霍不死嘿嘿冷笑道︰「從你入我霍家之門,就應該知道,身為霍家的人,要百狠,不然我百狠真君的稱號哪里來的?」令狐少淳抱起地上的尸體,道︰「我們應該將他安葬。你失信于人,太卑鄙了。」霍不死哼的一聲轉身走開,道︰「隨便你。」令狐少淳看著滿山的雪,想要安葬卻無地可葬,于是將尸體抱到歐陽靖天的身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對不起,這是你干爹的尸體,你把他好好安葬了吧!」說完正準備轉身就走。

歐陽靖天突的站起,瘋狂的推開尸體,瘋笑道︰「不,我干爹好好的在家里,怎麼會死?你騙我的,我要回去了,我要去找干爹,還有羽姻姐姐,干爹最好了,一定會答應羽姻做我姐姐。對,就這樣,我要回去。」

「啪……」令狐少淳一掌括在歐陽靖天左臉頰,左臉頰頓時腫起,令狐少淳道︰「臭小子,你清醒清醒吧!」歐陽靖天雙目赤紅,猶若魔神一般,突地一掌拍出,壓抑在胸間的氣憤、悲切、以及失落,瞬間爆發,這掌是一個人的怒氣,威力異常的大。令狐少淳幸好是一流高手,在這千鈞一發之時,雙掌迎上,只听兩聲悶響。令狐少淳依然被擊的飛出去幾丈,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顯然受了極重的內傷,但他反而笑道︰「我想你應該沒事了,要報仇就來找我,不過,此刻你最要緊的是安葬你的干爹,來日方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等你……咳!」又是一口血噴出。

歐陽靖天血紅的眼楮,總算是恢復了黑色,但其中悲痛又有誰能理解。他抱起干爹的尸體,對著令狐少淳冷聲道︰「午時之分,東海之濱,讓你師傅帶上神劍過來,我會告知他關于神劍的終極秘密。」令狐少淳皺眉道︰「我會傳達的,不過我勸你別做傻事,不好好活著,你便對不起……」說著一聲嘆息。一步步踏出,直到很遠的地方,身影消失在雪地之中。

但令狐少淳哪里知道歐陽靖天已經活不過今晚,要報仇恐怕是最後一次了,錯過了就沒有機會了,歐陽靖天心下苦笑,抱起干爹的尸體,將他身上的雪拍打干淨,而後月兌掉自己的大衣給尸體披上。歐陽靖天望了望東邊的日出,淒慘道︰「天道無眼。」他本是在鄉村間長大,那里有這幾天經歷的多,自此他了解到世界是如此的殘酷。只有強者才能生存,才能保護身邊的人。

東海之邊,以往是霞光萬道,但今日看來卻是黑雲壓頂密布,給人沉悶的感覺。歐陽靖天懷抱干爹尸體,心里悲憤不已,他禁不住大吼數聲,以解悲痛。過不多時,太陽露出半邊,歐陽靖天淒然一笑,道︰「要到正午了,我得加緊。」他將準備好的木筏平放在海岸邊上,木筏之上撲滿各種野花,異常芬香。他拖起尸體,將其放在撲滿野花的木筏之上,將其頭發理順,微笑道︰「干爹,你常對靖兒說,你想劃著一個帶有鮮花的木筏在海上漂泊,說在海上便能遇見你一生中最值得珍重的人,你的夢想,靖兒今天來幫你實現。」

一抹晨曦,天邊無比霞紅,歐陽靖天替干爹歐陽俊整理好衣物,在整理之下,一顆淡藍珠漂浮空中,其中有藍色液體流動,十分神奇,藍珠顯世,七珠閉合。「藍珠顯世,七珠閉合;藍珠顯世,七珠閉合……」歐陽靖天在心下念過幾遍,便開始緊張。

「天兒,當你看到這顆珠子的時候,我或許已經不在人世,這顆珠子名為藍靈珠,是你親身父親在十年前交給在下,並將其封印在我體內,我感到很榮幸。那日,我死後,這顆珠子便會從我體內解封,到他真正主人手里,也只有到了你們歐陽家族血脈的手中,這顆珠子才能發揮出莫大威力。天兒,其實我已經算出,我離死不遠了,而這也是天意,你務虛悲傷,你只要記住,你的家族是這片大陸之上最為巔峰的家族之一,期望你日後的強大,能夠得到你家族的承認。」

歐陽靖天將藍靈珠收入手中,眼中有一抹冷笑,藍靈珠一閃,便隱沒在歐陽手中,歐陽一怔,心道︰「反正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什麼都無所謂了。」將木筏推入海中,木筏被一波波的海浪送出,漸漸的隱沒在無際的大海之中。做完這些事後,歐陽靖天便一個人靜靜的等待著,天邊那道紅霞更加鮮艷了,似乎有人在天邊召喚一般。歐陽靖天拿出那根白色的羽毛,在霞光的映照下竟也變成粉紅。歐陽靖天起身,自言自語道︰「羽姻姐姐再見了。」將羽毛捧在手中,一滴淚自眼角滴落,隨後一甩,一陣陣海風,吹著它飛起,漸漸的也消失了。

霍不死來了很久,一直靜靜的站在海邊巨岩之後觀察動靜,卻不見歐陽靖天有什麼反常動作,只是砍樹造筏,摘花撲筏。戒心一去,便道︰「我來了,你已是快死的人了,不妨將神劍的秘密說出,造福我們這些活著的人。」霍不死自海岸邊的巨岩後走出。听了這般無恥之話,歐陽靖天陰森森的一直笑著,沒去回應霍不死。只見歐陽靖天身體突的炸開,血流滿了全身,就像地獄里的浴血修羅。霍不死雖是鎮定,但見到這般情景,背脊也生起寒來,道︰「你……怎麼了?」

歐陽靖天轉過身來,道︰「我經脈已斷,身體超過負荷,亦沒靈丹妙藥,自是要全身爆裂。不過,霍不死只要你將我的好好安葬,我自是會將劍元之謎告知于你。」霍不死心下想道︰「原來他是怕死後,無人替他收尸,這也倒是常理之中,哼!快死之人,我又何懼他耍花招。」霍不死笑道︰「好啊!只要你將劍元之謎道出,你死後,我自是厚葬。」

歐陽靖天那里知道什麼劍元之謎,連他自己也搞不懂,劍為何會生出元神來。只不過他想給霍不死施于報復,歐陽靖天道︰「我全身癱瘓去不了你那里,你來我這里,我來告訴你。」霍不死猶豫了一下,但心里委實高興,一想到從此能駕馭神劍,領悟上層劍訣,便忍不住想大笑幾聲。

歐陽靖天道︰「你怕……」霍不死道︰「我怕什麼?」歐陽靖天低聲道︰「你心虛……」霍不死嘴角抽動,想道︰「你已是廢人,料你也沒什麼花招。」于是便大步走過去。歐陽靖天招手示意他靠近點,霍不死以為機密,怕為旁人听去,于是附左耳過去。正做春秋大夢時,一陣劇痛,霍不死突的一聲慘叫,一道血劍噴出,雙手撫住左臉,血沾滿臉部,痛的真呼,很是嚇人。歐陽靖天此時的嘴里竟然咬著半只耳朵,那半只耳朵竟是霍不死的,被他硬咬掉下來,歐陽靖天大笑道︰「爽啊!大爺爽……」

霍不死怒不可抑,未等歐陽靖天說完,兩儀神劍已經刺穿了歐陽靖天的胸口,歐陽靖天瞪大雙眼,張口道︰「姓……霍……的……」說完三只便倒了下去,腦中閃現出干爹、羽姻等人影像,在他倒下的一瞬間,心里涌出一絲愧疚︰「我誰都保護不了,如果上天能夠讓我再活一次,我要變強,強到可以保護我身邊的人……」

霍不死見歐陽靖天倒下,探了探鼻息竟是絕氣,正準備從歐陽靖天身上拔出兩儀劍,那料狂風驟起,頓時天雲變色,一道雷自空中劈落。霍不死心下大駭,急退身形,那里還有時間取劍。雷電過後,便是強大的龍卷風,只見天水之間升起數十道旋風,就像十道天柱一般,卷的浪潮奔騰,幾乎要將整個世界湮沒。

霍不死見此情景,那里還敢滯留片刻,縱然他是人界排名第九的高手,也不敢在自然的面前逞能。霍不死正急速撤退,那狂風也來的快,強大的風力夾雜著巨石,幾乎要將其卷上天去,面對如此糟糕的天氣,霍不死終于明白,歐陽靖天為什麼那麼陰森的笑了。歐陽靖天自小住在海邊,對海邊的天氣異常清楚,什麼時候刮風,什麼時候下雨,皆能從天色之中探出,引霍不死出來完全是為了以自然的力量來懲戒他。

過不多時,其余的龍卷風亦都上岸,如同九天神龍,傲嘯九天,霍不死實難抵擋,身形完全被湮沒在狂沙走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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