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族到底出了什麼事?歐陽靖天不敢去想,也無法想象,等見到赤血軍事學院最高人物,也許答案就會明了,但是歐陽靖天有種預感,上官家族的慘案,多半是有人背後操縱。
那古堡已經出現在眼前,古堡之上仍是爬滿了碧幽幽的爬山虎,赤血古堡的歷史,已經十分悠久,甚至于比之這個學院的歷史還要悠久。
霍格此時已經站在古堡最上層的陽台之上,面帶微笑的注視著飛行而來的歐陽靖天,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種能夠掌控的一切的表情,令得歐陽靖天十分厭惡。
「霍格校長,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事嗎?」歐陽靖天落在陽台之上,面容冷峻的看向霍格,不給霍格絲毫辯駁的機會,而霍格依然眯眼笑道︰「靖天,你先不要著急,听我慢慢和你解釋。」
歐陽靖天哪里還能心平靜氣,按捺的住胸中的悲痛,大吼一聲道︰「上官家族全族慘遭滅門,我能不著急嗎?告訴我,到底是誰干的?」
霍格微微一怔,沒想到歐陽靖天會這般直接,而且面前的這位十七歲的少年此時是真的怒了,那眉宇之間的怒氣,在告訴霍格你沒有能夠信守承諾,沒能夠保住上官家族。
「是不是,狂血家族楠木休雲派人干的?」歐陽靖天冷目如刀,上官琴與自己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當初與上官琴的初識便是一場誤會,到後來的爭鋒相對、凱撒救美,其實這些往事在歐陽靖天的心中有了一定的位置,那個率真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在歐陽靖天的心底佔了一席之地。
自從在廣場事件之後,與楠木休雲沖突之時,上官琴是站在正義的一方時,歐陽靖天不禁為這個美女的清純、正義所打動。
與上官琴雖然沒有愛情,但是卻有了一種友情,否則歐陽靖天也不會冒死去凱撒大殿相救,不願意看到一個這麼單純美麗而又正義的少女被玷污。
霍格還能說什麼?此時的歐陽靖天已經什麼都听不進去,只好轉身進入古堡之內︰「你跟我來,我會告訴你真相的一部分。」
古堡之內,依然只有簡單的朽木桌子,以及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書籍。與上次乾箜篌帶自己前來這古堡之時的情景,是一樣的,一年多了,這里沒有變化。
霍格坐在書桌之側,又請歐陽靖天坐下。歐陽靖天雖然惱怒,但是事情肯定不是那麼簡單,若不然霍格也不會用這麼鄭重的表情來講述那一段令上官家慘遭滅門的原因。
「靖天,有些事情,往往都是命運所驅使,上官家族慘遭滅門,也算是天意弄人,但也是故意為之。」霍格沉默了片刻道出這句話,但後面的內容將會回到半年前。
每個帝國都有一個帝國日,帝國日是帝國最為盛大而莊嚴的節日,也是帝國誕生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日,乾坤帝國的帝國日,便是乾坤一日。
在這一日中,帝都內將會在外二等的洪湖豪華區域,舉行盛大的煙花儀式,那時,下到平民百姓,上到天子帝王,都會前去這洪湖區域觀看每年一度煙花儀式,那一天之內要放掉價值上萬魔晶魂的煙花。
當日,上官家族族長上官智宇,一個朝中之相,地位只比親王和四大變異家族差點,屬于帝國一等貴族,在這盛大日子中,一等貴族自然會參加這盛大的儀式,並且席位排在三圈之內。
對于這樣一個顯貴的家族,帝君一般都會一一敬酒,並且帝子也會與各大臣子交流言歡。但就是這樣的一個盛大場合,上官家族上官琴盛裝出席,一身白衣紗裙,艷壓在場美女,也就是這種驚艷,又坐于上官智宇之側,離皇族十分之近,被一向喜歡美女的二皇子乾秋看中。
歐陽靖天雙目寒光閃爍,低眉冷道︰「是不是這個二皇子乾秋干的。」
霍格似乎有萬千愁緒,從桌子的抽屜之中拿出一瓶黑色酒瓶,其中盛滿了一種很奇特的液體,當拔開活塞的那一刻,一種淡淡的酒香飄忽在空氣中。
「要不要喝點釀造了百年的白蘭地。」一個曾經灑月兌的霍格,此時竟然也喝起濃度如此之高的紅酒,實在令人難于想象,難道事情真的就這般令人無奈嗎?
歐陽靖天開始有點不狠霍格的不守承諾了,如果真的是皇家子弟干出事情,霍格哪里能夠干擾。
「那後來呢?」歐陽靖天不再向開始那般浮躁了,心靜了很多,一股若影若現的氣勢,在歐陽靖天身周飄忽。
霍格灌下一口白蘭地紅酒,臉上紅了一片,搖頭繼續往下講去。
二皇子乾秋是一個專制的皇子,凡是他想要的各色美女,就一定要得到,一旦得不到就只有一條路,毀滅與這美女有關的所有東西,給予這美女最殘忍的懲罰。
在宴會之上,二皇子乾秋曾經三次邀請上官琴出面跳舞,但都被這赤血三大美女之一的她拒接了,並且在三大美女之中,上官琴是唯一一個沒有破身的美女,其他兩位美女已經不是完好之璧,根本不入乾秋法眼。
而就在這一刻,乾秋在心底開始盤算追求上官琴的計劃,至乾坤一日後,上官琴便每日收到由乾秋所贈送的珠寶玉石,山珍瑪瑙,珍玩無數。
但都被上官琴退回,或者丟棄,就連上官智宇,也只有無奈嘆息,畢竟女兒的終身幸福,這個做父親的也不好如何去說?
在這些價值連城的珍寶無法打動上官琴之時,乾秋心底便開始另外一種方式進行追求,便是所謂的‘真心’。
乾秋當面約上官琴于帝都最大的酒樓見面,酒樓之內,上官琴為了父親只好與乾秋當面應付,但日復一日,乾秋終于想要得到上官琴的貞操,便用上了強。
沒想到的是,上官琴竟然身攜匕首,隨時準備自盡,但一時誤傷了乾秋,乾秋大怒之下,正要將上官琴就地正法,但他最後竟然平靜了下來,並且還微笑著對上官琴,那一絲微笑,就成了上官家族的催命符,或許這就是笑里藏刀吧。
就在一個月前,上官家族被神秘殺手組織一夜殺光,卻只留下上官琴一個活口,而且……而且上官琴已經被那群畜生輪流……侮辱
說到這里,就是喝的大醉的霍格都無法再說下去,因為那種招數太卑劣了,太無情了,因為一個拒接,令得上官家族全族被滅,上官琴更是受到了非人對待,這就是皇族的臉面,不能受到一點尊嚴上的玷污。
歐陽靖天厲吼一聲,眼流止不住的溢出,乾秋太殘酷了,這比殺了上官琴還要歹毒千百倍,那是從精神,以及心理上將上官琴推向了心理全面死亡的巔峰。
「乾秋……王八蛋,你他媽的知道什麼叫‘真心’,人面獸心的畜生。」歐陽靖天心底狠狠的叫著,嘴唇咬出鮮血來,拳指之間握的劈啪爆響,可想而知,歐陽靖天是多麼的悲痛以及憤怒。
「帶我去見上官琴。」歐陽靖天出奇的平靜了下來,那眼中的一抹寒光,令喝醉了的霍格都是猛然驚醒,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已經不是一年多以前的那個少年了,他……變了。
「你跟我來。」霍格甩掉酒瓶,搖搖晃晃的拉著歐陽靖天飛出古堡,霍格心里一定也不好受,但誰會知道,上官琴命運如此悲慘,擺月兌了楠木休雲的糾纏,卻惹來了更加厲害的角色,紅顏如此薄命。
在去往上官琴所在地的路中,歐陽靖天已經深深的明白,弱者只能是強者的玩物,弱者只能任由別人宰割。
在赤血的後山之中,霍格停了下來,只見下方,有一個不大的還算豪華的府邸,不但府邸之內少有人在,這里附近百里四野無人,是個遠離塵囂的地方。
在進入了府邸之中,一個靚麗的身影猛然出現,嬌聲怒斥道︰「好大的膽子,誰敢闖本宮的宅院。」
歐陽靖天定楮一看,那氣度雍貴,而且美麗大方的女子,不是露露,是誰?露露也是發現了歐陽靖天,一年前,歐陽靖天的易容仍在,那大胡子的造型,露露依然記憶深刻。
「歐陽……歐陽靖天,是你嗎?」露露站定在原地,難于相信,混沌海域九死一生,他真的回來了嗎?乾璐愧疚的低下頭。
「是我,我回來了,帶著仇恨回來,我要將所有的仇恨,全部還給該得到報復的人。」歐陽靖天比之一年前成熟了不少,而且就是不經意,那股氣勢也能被露露感應到。
露露俏臉發白,但眼淚突然蹦出,一頭撞進歐陽靖天的懷里,不斷的捶打著歐陽靖天,這個曾經令他傾心的男子︰「我恨你,你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乾璐又不舍的離開歐陽靖天的胸膛,沉吟半刻道︰「你恨我嗎?」
歐陽靖天感動不已,露露至少還懂得關心自己,當初把自己推上那條不歸路的是她,今日難得她能心中愧疚,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上官琴呢,她現在怎麼樣了?」歐陽靖天不敢去問,怕問出後,得到那個令人難受的答案。
「上官琴……瘋了。」乾璐慌亂的道︰「靖天……你還是恨我吧!我沒能照顧她。」
這幾個字如同景天霹靂一般砸中歐陽靖天腦袋︰「瘋了……恨你有什麼用,快帶我去見見她。」
在一個房舍之外,乾璐打開了木門,一個女子蜷縮在一張床的角落之中,發絲凌亂,眼神空洞,全身都在顫抖,口中不斷的呼喚著︰「不要殺了,不要……欺負我……」
那個曾經正氣的美女在無法承受災難降臨的那一刻,她瘋了。
歐陽靖天身軀巨顫,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這還是當年那個上官琴嗎?當年那個指著自己,對自己的行為頗為不滿,頗有主見的上官琴嗎?矜持,正義的三大美女之一的上官琴嗎?
「上官琴……上官琴。」歐陽靖天上前緩緩在上官琴身前蹲下,看著一臉沉痛,但又十分驚恐的上官琴。
上官琴抬眼看了一眼歐陽靖天,將手中的木偶緊了緊,顫巍巍的道︰「不要過來,不要再殺了,不要搶我的木偶。」
歐陽靖天強壓住心中的悲痛,道︰「我不搶,你看看,我是歐陽靖天啊。」這時才想起臉上的偽裝。歐陽靖天站起身來,看向霍格,霍格明白過來,取出一個小玉瓶,拔開瓶舍,從中倒出一個藍色丸子,在手指間揉搓來回,便變成一手漿糊。
霍格將兩手漿糊在歐陽靖天臉上來回撫模,到每個臉部角落都處理到,那臉部的一層角質皮在那漿糊的浸染之下,開始變的松軟,並月兌落下來,直到掉落到霍格手中。
歐陽靖天的原貌終于還原了,那個俊朗的外貌,加上此時憂郁與沉著的眼神,是如此令人陶醉。
乾璐更是看的呆住了,歐陽靖天比之一年前不光是帥了,更添了一股男子氣概。
歐陽靖天強打微笑的面對上官琴,道︰「琴兒,看看我,認識我嗎?」
上官琴抬起頭來,眼中有一絲神光閃過,歐陽靖天激動不已。
「你和我手里的木偶長的好像啊!」上官琴看了看手中的木偶,傻傻笑道︰「真的哦,真的好像,木偶。」
歐陽靖天心內一陣抽緊,一行淚幾乎要掉落下來,但還是強忍著,那個上官琴手中的木偶雕刻的竟然是自己的模樣,雕刻之中,最惟肖惟妙的是木偶的眼神,傳神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