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禹則緩緩的道「叢飛。」
叢飛蹲在鄧禹則旁邊,道「干嘛?」順在鄧禹則的手指看到了鎖眼。笑道「現在知道我的用處了?」伸手進去模著鎖眼,一下,又一下。將鎖眼的整個輪廓都模的一清二楚。從衣兜里拿出一條很小的木棍,在木棍上拿牙齒咬了幾下。側臉趴在夾層上面,手拿著木棍笑嘻嘻的伸進鎖眼,輕輕的轉動。叢飛臉上的汗越來越多,從他高挺的鼻子上流下來,面色開始嚴肅。
過了大約有一盞茶的時間,叢飛才淡淡的說「丟人啊,開鎖我從來沒有過這麼長時間。」叢飛將手拿出來,只听‘砰’一聲,夾層里里的石板打開了。很窄很長的密道,有一條鐵鏈釘在密道的壁上。嘆口氣道「你猜的不錯。」
鄧禹則仔細看著密道,扔了個茶杯下去,竟然沒有回聲,鄧禹則心中吃驚。難道這底下不是珠子的內部?如果不是,那這個洞究竟有多大?
鄧禹則微微一笑道「誰先下?」
叢飛往里看看底下黑的令人恐懼,梯子深不見底。道「我不下,下面若是有妖怪怎麼辦?」
鄧禹則手一伸,丟了一個茶杯下去,沒有回聲。
叢飛皺皺眉道「沒有聲音,這不會是通往閻王殿的吧。」
鄧禹則道「有時候閻王殿也不是這麼好進的。」飛身從珠壁上取下倆盞油燈,其中一盞遞給了叢飛。
叢飛連忙擺手道「我不要,我也不下去。」
鄧禹則看著他,話還未出口,叢飛道「這回你說什麼我都不下去。我只想好好活著。」
鄧禹則低頭看著手里的扇子,叢飛一蹦,蹦的老遠,指著鄧禹則道「你也別給我用法術,反正我是不會下去的。」
鄧禹則輕輕的吹出一口氣,手中的扇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手拿著油燈,一手撐著地面,翻身而下。叢飛看著地面上的那一盞油燈的火光,忽大忽小的閃爍。拿起油燈,照著夾層下的密室。
鄧禹則模索的往下爬,看著那個白色的人影,越來越遠。叢飛自言自語的,道「哎,天底下向我這樣好,可沒幾個了。」將背上的盒子系緊了些,也爬進了那未知的黑暗。
密道沒有想象中那麼長,沒過多久,鄧禹則就探到了地,地上很軟,還有一股野草的清香味。他蹲了下來,手中拿著油燈照在地面上,這里竟然是一片草地,沒有陽光,沒有雨露,但是絲毫沒有阻止它們的生長,很茂密的草地,綠的讓人悅目。
茶杯老老實實的躺在這一小片綠地上。拾起茶杯,自嘲的笑道「怪不得沒有聲音!仔細模索著草地,這太奇怪了,草地怎麼可能在這里生長?他忽然開始恐慌,心緒不寧,他厭惡這種感覺。
他上一次恐慌還是五歲那年,母親把他藏到茂盛的樹上,告訴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出聲。那天的夜晚紅彤彤的,就像父親那雙嗜血的眼楮。鄧禹則現在想起那雙眼楮都會害怕,只要瞧上一眼,就會萬劫不復。鄧禹則親眼看到發瘋的父親殺了母親和妹妹。他在那顆樹上,咬著手指,淚水怎麼也止不住。他慢慢合上眼,憶起母親臨死前的一笑。鮮紅鮮紅的血從她的額頭上流下來,原本紅潤的嘴唇雖然變的慘白,但還是翹起了嘴角。那雙繁星般明亮的雙眸彎成了月牙。